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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摆将玲珑的身形儿拖得老长

赵樽没有睡着,面色有些潮红,半眯着眼睛看她,袍子的领口被他自己扯了开去,露出一片紧绷结实的肌理,一张从来冷寂的俊脸因了药性在灯火之下,泛着一种让人心醉的惑人气息。

即便做好了准备,她的心还是跳得很快,脸还是很烫。

都说美男的魅力在于眼神儿,被他那半阖着似有万千种钩人魂魄的眼神一瞅,她慌乱得越发狠了,喉咙像被人扼住,想要逃开,更多的又想要靠近。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有机会端详这个高高在上的男子,第一次有机会用如此虔诚的目光膜拜他满是力量的身子。

他近在咫尺。

比任何一次都要近。

他向来习惯了疏离与冷漠,酷烈与肃杀也早就刻在了骨子里,从来不允许哪个女子多靠近他一步。也只有此刻,这尊贵得让人不可触碰的晋王殿下,才会给人机会靠近。

站在榻前,她看着他,慢悠悠地跪了下去。

磕头,将头贴在冰冷的地上,久久没有抬起。

“爷,妾身有罪。”

没有人回答她,良久,她又抬起头来。

“可妾身不悔。”

她低低的,似嘲似笑地说了一声儿,站起身来走到榻前,想要去抚一下他的眉眼。可手刚刚伸出去,没有想到,那原本神志不清的男人却突地偏开头去,一挥手,便扯开了她头上的纱帽。

“好大的胆子。”

“爷”她大吃一惊,吓得跌坐在地,

赵樽一只手撑着床沿,一只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默默地盯着她,一张潮红的脸上,全是冷酷的,阴鸷的神色,那眼神儿如同刀子一般剜过来,像一头准备捕杀猎物的狼,眼风掠过,满屋都是凛然的冷意。

“谢氏,爷倒是小瞧你了。”

谢清芷身子一颤,抬眸看着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被赵樽那森凉冷漠的目光一扫,她觉得全身都像结了冰,整个人都冻住了,一层阴霾笼罩过来,锁住了她想说的话。

她知,一切都解释不清楚了。

她更知,连同上一次对东方婉仪下药的事情,都会被他理解为她的自编自演。

轻呵了一声儿,想想,她却是又笑了。

“公主让妾身沐浴准备的时候,妾身还有些奇怪,依了爷的心性儿,又怎会随便让公主给下药戏耍了想来,爷为什么吃下那些酒,喝下那些汤,就为了抓住妾身,顺便看看到底是谁在指使公主吧”

赵樽慢吞吞地站起身来,冷冷盯着她,一汪深不见底的眸子,深邃冷漠,瞧不出半点儿情绪。

“可惜,你知道得晚了。”

谢清芷没有动,也没有的挣扎,只是看着他。

“如果妾身告诉你,不是我做的,爷您会不会信”

赵樽有些头痛,不太耐烦听她多说什么,甚至都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只是对匆匆推门而入的两名侍卫淡声说,“谢氏教唆公主,有失妇德,带下去,明日遣回谢府。”

“是。殿下”两位侍卫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谢氏身子整个儿都软了,半跪在地上,一眨不眨地看着烛火之下宛如天神一般的男人,轻轻抬起手来,像是要隔着空气抚一下他的眉眼,又像是后悔刚才没有做好那个动作,失去了一个近距离触摸他的机会,眉眼之间满是浓浓的涩意。

“妾身太傻了妾身该知道的爷的身边常年都有侍卫跟着,如果不是爷自个儿愿意,又怎么会落入了公主的圈套是妾身太贪心了,鬼迷了心窍。”

“如夫人,请。”

一名侍卫躬下身来,提起谢清芷的胳膊,她也不怎么挣扎,起身踉跄了一下,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自嘲,又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多谢爷留清芷一命。”

她定定地看着满面冷意的赵樽。

然后,含着笑意一转头,看向侍卫,“我自己走。”

再怎么说她都是府上的如夫人,侍卫垂着眸子便松开了她的胳膊,可愣是谁也没有想到,她凄然一笑,整个人突然往赵樽身上扑了过去,张开的双臂,像一只扑火的飞蛾,带着一种求死般的绝望

“爷,抱抱我吧。”

换了别的男人,很难拒绝一个这样儿的女人。

可谢清芷太不了解他。赵樽最讨厌受人胁迫,不论是何种形势的胁迫。

只见他冷脸一黑,虽说吃了赵梓月的药,反应却未迟钝,袍袖狠狠一挥,那谢清芷便撞在了他手臂上,整个人弹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撞得那青瓷的花瓶滚了两圈儿,碎了个七零八落,也把刚刚听到消息闯进来的赵梓月给吓得尖叫了一声儿。

“十九哥”

赵樽眸色赤红,可赤红里又满是冷意。

他看了赵梓月一眼,什么话也没有对她说。直接一拂袖子,转身出了屋子。

“回宫前,不许公主出青棠院。”

哇啦一声儿,赵梓月被他的样子给吓住,声音呜咽了起来,想要上去拉他,可看着他寒得透骨的身影,却又是不敢。

“十九哥,你听我解释”

她大声儿哭了起来。

十九哥对任何人都不算太亲近,可他以前待她是极好的。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她发过脾气,而他曾经有过的暴怒样子,她都快要记不清了,更是想都没有想过,会是对她这样儿。

那种孤傲寒冷,像是他凉透了心。

又像是,他再也不会对她这个妹妹好了。

“十九哥,梓月错了”

哭丧着脸,可她怎么哭,都没有哭回来赵樽的安慰。抹着眼泪,她满肚子的委屈都找不到地方发泄,看着地下的谢氏,吸着鼻子狠狠一跺脚。

“你也真是无用,怎么连个服了入门欢的男人都勾引不了”

谢氏面色变为苍白,却是又笑了。

“是妾身无用。”

她的笑很复杂,有自嘲,有讥讽,也有释然

三年前,在她出府的前一晚,她娘亲曾对她说过,男儿是铁是钢,女儿是水是泥,男儿的心再硬,也抵不过女儿的柔软。只要她温驯听话,懂事体贴,晋王总会善待她的。

她娘亲还说,男人要女人,大多不与情爱有关,在房闱之事上,也与男人的教养和道德无关,一个正当盛年精力旺盛的男子,怎么可能长久的禁欲而不碰妇人娘亲希望她能成为晋王心里那个人,为她争一口气,能让她在父亲面前多一份脸面。

一个妇人的好与坏,总是维系在男人的身上。

她娘亲如此,她也是如此。

所以,她总是听娘的话,乖乖地等待,可一等三年,晋王待她薄么不薄。认真说来,不管哪个王爷府上的侍妾,都未必有晋王府上的来得轻松自由。她们不需要侍候主子,不需要去讨主母的欢心,只要她愿意,也不需要与谁勾心斗角,因为谁也不比谁得宠而她娘的话,却从来没有在晋王身上得到体现。可也就是那样禁欲而自爱的赵樽,深深的迷住了她。

想曾经,她信心满满的入晋王府,对他充满了好奇,充满了探索,想要近一步,再近一步,直到信心一再被消磨,消磨了个干干净净,突然看见梓月公主递过来的稻草,她想要抓住,疯狂地想要抓住,想得忘了她娘的嘱咐,要安分

是她不安分,才有了如今。

打了一个冷战,她知道,她没有路了。

为了避免赵梓月那个小魔女来搞破坏,夏初七这几日都睡在良医所里。平素要像今儿一样累跑了一天,她一占枕头就能睡过去。可今儿白日里她搞死了夏巡,晚上却有些睡不安枕。

她救过很多人,却从来没有杀过人。

这是第一次,虽然不是她亲自动的手。

想象与实际其实有出入,杀人之后,心总是不太淡定。

她承认,自个儿还是太过善良。不好,不好,真的不好。

她扯着头发胡思乱想着,又拼命想要岔开思绪,不去想夏巡脖子上汩汩涌出来的鲜血和一双瞪大的死鱼眼睛。嗯,想她的青霉素。如今她已经收集了一批食物腐烂后生成的青霉,注入了她自行做出来的培养液里。再过一些日子,便可以进行过滤和提纯了。

迷迷糊糊中,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而良医所在晋王府的前殿范围,离后面的承德院和青棠院都非常远,所以那边发生的事情,她完全不知情。可这好不容易与周公见上面儿,突然觉得身边的榻沿往下一陷,接着一个沉重的物体便压了上来,吓得她睡意全消,噌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谁”

“你家爷”

低低的嗓音,带着熟悉的韵味儿,顿时赶跑了她的瞌睡虫。

就说嘛,外头有守卫,别人又怎能进得来

吁她松了一口气。伸出手去,在黑暗中抚上他的脸,嘻嘻直笑。

“想我了来看我”

轻“嗯”了声儿,那人浓重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同时,手上滚烫的触感也吓了她一大跳,脑袋嗖的一下就仰了起来。

“喂,你怎么了脸咋地这么烫”

“楚医官”赵樽干燥的手指縻挲着她的下巴,一双灼灼的眸子,在黑暗里逼视着她的眼睛,“没事,爷只是有些热。”

“热”

夏初七自然看得出来他很热,而且不是一点半点的热,那简直就是整个人都快要着火了。推开了他的手臂,她试图起来替他把脉查看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可肩膀刚刚抬起,又被他狠狠摁住下一压。

“我勒个去赵樽,你吃了多少酒”

脊背被他给撞得生痛,她呲牙咧齿地低咒了一句,吸了吸鼻子,便闻到了空气里一股子酒味儿还有淡淡的沐浴清香味儿。看得出来,这厮不仅吃了酒,还是洗过澡才过来的。可这大半夜的,跑过来干嘛丫太不劲儿她满肚子都是疑惑,可屋子里黑沉沉的,窗口的光线很暗,她连他的表情都看不清楚,又哪儿会知道他着了什么魔

“你起开,我去点焟,替你醒醒酒。”

她又一次想要起身,可这一回却被那货给拎着领子又摁了回去,脑袋“咚”的一声撞在了床头的木板上,痛得她“嗤”了一声儿,简直想宰了他。

“哎哟喂,赵王爷,赵十九,赵阎王,我服了你了好不好你丫简直就是我的克星呀,我好端端的睡个觉,你吃了酒跑我这儿来撒什么疯啊”

“阿七。”他低低喊她,那温热的气息便喷入了她的脖子。

“哈你嘛呢痒死了”

叽叽笑了两声儿,在他浑浊的喘声儿里,夏初七一直没有弄懂这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平素吃了酒也不像今儿那么失态的呀他就那样抱紧了她,像一头大熊似的不停拿鼻子拿唇往她的脖子里蹭,却也没有其他的动作,让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算了,不都说男的都是大孩子么

这货难得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她不哄哄他,岂不是错过了机会。

她翻着白眼儿,轻声儿哄他。

“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头又痛了”

“无事。”他低低说。

他还无事行,就算他无事,可她有事好不好

整个儿被他的身子给压着,他身子又重,弄得她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实在吃不住,又拿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是觉得烫得惊人,不像正常的状态。可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清,好不容易才扼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动,我给你把把脉”

“嗯”他声音很沉,呼吸很热。

他的脉搏在她的手中跳动,他的心脏离她很近,这样儿的状态,让夏初七好不容易才静下了心来。可一静心,他那个脉象便让她大吃了一惊。

“赵樽,你中毒了”

“无碍”

“无碍你个头。起开,我去掌灯。”

“本王说了无碍。”

又一次紧紧抱住她,他高热的身子有些发颤,黑暗里他不容她离开,嘴巴贴着她的耳朵,低低的也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只是呼吸更加浓重了起来,那喷洒在她耳朵里的气息,烫得她一个哆嗦。

“赵樽”

她有些喘不过气儿来了,不住拿手去推她。

“阿七”

想不到这个中了毒的家伙,不仅没有让开,还像是动了色心一般,死死地摁住她本来就单薄的小身板儿,一下子含上她的耳珠子。

“诶,我说你”她说不出话来了,那一刹的触感如蛇一样滑过她的尾椎,接着便是他一串接一串的吻,细细密密的吻,让她身子骨都酥了,哪里还有挣扎的力气

该不会是

他今儿就想要那啥了她

“喂,赵樽你怎么了呀”

“阿七,不要闹。”他又低低说了一句,压着她胡乱地吻了起来,不像平时亲热时那么的亲和,他滚烫的唇贴上来,便紧紧与她合在一处,狂乱的节奏,就像一头饿了几个光年的野狼。

“到底是谁在闹”

她又是羞,又是气,却是无力,简直快被他逼疯了。

“别动,让爷痛快一下。”

他掰过她别扭的下巴,吻了上去,硬硬的身子挤压得她脸红心跳,却又没有半分可以抵抗的力气,索性闭上了眼睛,任由他来摆布。她感觉得出他压抑的渴望,以为他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可他却是没有。只是用他烫得惊人的身子碾压着她,隔了彼此都不算太厚的寝衣,用一种超乎于想象的压抑力,在纷乱的心跳声中,在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磨擦中,不知过了多久,他喉咙里发出一道含糊快活的哼声,在她身上僵硬了片刻,才长吁了一口气,紧紧地搂住了她。

“赵樽,你被人下了那种药了,是不是”

“爷是那么蠢的人”他声音有些哑,却是痛快很的喑哑。

丫还不肯承认夏初七听着他的话,越发想笑。可两个人如今叠罗汉一样的暖昧姿势,却又让她无力讥笑,只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又拿手去推他。

“起来,我可以帮你扎针”

话没有说完,突然触手的湿热,唬了她一跳。

“你”

她没有经历过那种事儿,可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突然之间她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压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怪不得丫不让他点灯,怪不得不肯承认。一时间,她隐在黑暗里的脸,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热,想一想,一口气又有些提不上来。

“你这个流丶氓。”

“爷若真是流丶氓,你骨头渣子都没了。”吁了一口气,他的头就靠在她的耳朵边儿上,声音还有些喘,在黑暗里听上去,尤其低哑磁性,却又显得非常的正经。可偏生那份正经里,又带了一种暖融融的躁动,仿佛有人在催动她的血液流速一般,令人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脸烫了又烫。

“讨厌弄我身上了。”

她到底是一个大姑娘,一时间又是难堪,又是想笑,更多的还是突然觉得这货其实有些闷憨。被人下了药又不肯承认,跑到她这儿来找安慰,却又没有真把她怎么样仔细想一想,这货骨子里其实是一个极迂的人。

要换了别的人,会是这样么

感叹一下,她又不免笑着促狭,打趣儿的逗他。

“你先前要是对我明说了,我说不定还可以帮帮你,哪用这么辛苦”

“不必了,就你这二两肉,爷怕吃了不消化。”

“你个混蛋欺负了人,还好意思嫌弃”夏初七使劲儿推他一下。

像是低笑了一声,他热热的唇挪了过来,“行,爷是怕睡了你,付不起账爷的阿七身子金贵啊”

“这还差不多”

夏初七满意的哼哼了下,却听得那位爷又说。

“去。给爷打点水。”

“给多少银子”

“一两。”

“一两好意思么你自个儿回去洗,有的是丫头侍候你。”

做爷做惯了的他,自然没有自个儿动手的习惯,可是很明显,他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一翻身往边儿上一躺,让开了身子,还顺势在她后背上拍了一把。

“去吧,爷就乐意你侍候。”

被他触碰过的肌肤温热发烫,初七的脸上像染了一层胭脂。

“无赖。”

可嘴里骂归骂,她到底还是起了身。

谁让他是主子爷呢当然,最主要的是,谁让他被人下了药,也没有胡乱找一个女的就解决了,而是巴巴跑到良医所里来蹭她呢她的小心思里泛着甜,让她不得不承认,其实她是欢喜的。一种俗气的欢喜,俗气得会让人生恨的欢喜。

“此事不许说出去。”

还没有摸索到火折子,背后便传来了他的声音。

她一回头,在黑暗里冲他翻了个白眼儿,“废话,这种事,我还拿着大锣鼓去宣传么我逢人就说,喂,我家爷他被人下了媚丶药了,跑到我屋子里来自”

余下的话没有说完,黑暗里便传来那货闷闷的一喝。

“再多一个字,爷便拨了你舌头。”

“哟嗬,这会儿拽上了”夏初七掌上了灯,黑幽幽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又出去拿了盆儿,去灶上兑了热水过来,端到面盆架上,笑眯眯地说,“不需要我帮你吧这一回可以免费哟”

“外头侯着。”

看着他俊朗的面孔上那一抹红涩,夏初七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干咳了两声儿,奸奸一笑便出了屋子。换了以前她还能逗他一下,可今儿的气氛不对,再逗几句,万一真出事儿,他控制不住可怎么办

好一会儿,等她得了他的允许再回屋时,那坐在她床沿上的男人,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看了她一眼,黑眸里全是淡然自得。

“阿七,你又轻薄了爷,该付多少银子”

“你说什么我轻薄了你”

夏初七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直愣愣的看着他有些无语。

不料,那货却撩起眉头,满脸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像是考虑了一下,才叹,“算了,看你穷成这德性,爷便不追究了。睡觉”

说完,他毫无商量余地躺了下去,扯过她的被子来,往身上一盖就阖上了眼睛。看得夏初七一愣一愣的,简直想掐死他算了。

“我说喂,我该办的事儿办了,要睡回去睡。”

咕哝了一下,他像是有些疲乏,揉了一下额头。

“爷就睡在这。”

夏初七搓了几下鼻子,有些哭笑不得。

“这床太小,太硬,不适合爷您睡。”

不理会她的叨叨,他眼睛已经完全闭上了,高大的身子把原本就窄小的床给占了一大半,气得夏初七直跳脚,过去狠狠推了他几把,见他仍是一动也不动,眼睛也不睁,不由得泄气了。

“行行行,那我让给你老人家睡,我回承德院去睡,总成了吧。嫌弃明儿记得付我租床费,不用太多,一百两就成。”

夏初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