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因整个人僵硬住了。
之前徐嘉礼也有表白的意思但没有这一次这么直白，当时他只是纯粹误会两人的关系，这一次他直接戳破。
其实她可以拒绝的也应该拒绝。
就算徐嘉礼真的进了科研院又怎么样，只要她不承认没有人会相信徐嘉礼的话，再加上原本就有人误会顾思因是警方那边的线人，有这层误会在，其他人甚至会觉得顾思因是在牺牲自己，为了得到什么消息所以接受了徐嘉礼。
有很多办法，不是每一次都需要迎合徐嘉礼。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把她拉到车上接吻她会接受吗？
顾思因询问自己。
不会的。
不会接受，如果其他人这么做她会很生气会立刻挣扎立刻下车立刻报警，而不是一次又一次让徐嘉礼在自己面前这样撩拨自己，被拉到沙发上接吻，在玄关处调情，甚至现在还是在科研院门口。
师兄还在外面。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她现在可以挣扎可以拒绝，师兄就在外面，她有很多拒绝的机会但是她没有。
徐嘉礼正看着她。
他紧绷着情绪。
顾思因以前因为害羞没有注意到，这一次她发现虽然在自己面前非常自然地说出这样的话，但徐嘉礼的手是紧绷的，手上的青筋也因为紧张和压抑情绪比平常更加明显。
他在等她回答，她没说话的时候徐嘉礼就是这样直接看着她，很安静，安静到顾思因可以感觉到徐嘉礼的呼吸都不像平时那么平稳。
他在紧张。
他也在紧张。
顾思因一直知道，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这是他第一次表白，第一次喜欢的人是她，他当然会紧张。
不是高高在上，在感情面前仿佛又回到以前的小可爱，很紧张地等待着顾思因的回应。
徐嘉礼在任何时候都能游刃有余做任何事情都仿佛势在必得，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在走，唯独顾思因。
顾思因是例外。
她产生了动摇。
她知道自己是动摇。
她喜欢徐嘉礼吗？
应该是喜欢的，她为徐嘉礼破例了，她一直不是公私不分的人，虽然k教授这件事最后她确实觉得单纯师兄和其他男同事去会更好，但徐嘉礼不想她去见k教授依旧占据了很大的原因。
他影响了她的决定。
如果当初是自己做好决定，直接做就好了，为什么要和徐嘉礼解释，给他解释就是给他希望，她为什么不希望和的徐嘉礼断了所有关系。
这太明显了——
明显到现在她发现拒绝徐嘉礼都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接受的话差点就要到嘴边了。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将顾思因拉回到了现实。
徐嘉礼沉了沉目光。
“抱歉，是我师兄打来了。”顾思因将西装更加彻底罩住了自己的脸。
不要去看徐嘉礼失望的目光，不想自己让徐嘉礼失望这件事，装作没有听到装作不知道，不要再想了。
“师兄。”她听到自己的声音。
男人的西装将顾思因整个人笼罩住。
她强迫自己不要被影响，谁都看不到，徐嘉礼的表情反应她全部都没有看到。
顾思因深吸一口气。
师兄立刻说道：“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了吗？你有看到我刚刚给你发送的小视频吗，我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徐嘉礼那边沉默了很久。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顾思因整个人的状态都非常焦虑，焦虑又压抑。
车子启动了。
徐嘉礼开车了。
“徐嘉礼把车开走了。”师兄的声音。
顾思因应了声。
“刚刚我不是发消息跟你说有个我看不清脸穿的衣服风格和你有点相似的女生上车了？然后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嘛！”
不知道，不想知道。
顾思因没说话。
没有得到顾思因回应的师兄依旧非常激动，自顾自道：“车子振动起来了，怎么把车开走了，在车上还是在科研院附近的车上做这种事情，妨害市容应该报警把他抓走才是，哈哈哈不过车子没有振动多久，就一会你说徐嘉礼是不是……咳咳，你是女生我不能和你说这个，反正我就是和你说那个人绝对是徐嘉礼的女朋友。”
“师兄我身体不舒服，先挂了。”顾思因眼见越说越离谱，这会儿彻底听不下去直接把手机挂断，根本没有给师兄再说话的机会。
车子已经离开科研院。
顾思因也挂断手机。
西装还笼罩着，她没有把西装掀开，她整个人都是糟糕的状况。
“聊完了？”
徐嘉礼的声音。
顾思因握紧手。
“还舍不得把西装扯掉，是担心看到我的脸色？”徐嘉礼再次开口。
顾思因立刻把西装取掉。
徐嘉礼正开着车，他的注意力都在路况上，顾思因拿掉西装后偷偷观察着徐嘉礼的反应，她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如果顾思因要答应她直接就能答应，拖到这么久甚至在科研院的人打电话过来时仿佛松口气般立刻迫不急待的接电话，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车上的氛围很安静。
安静到顾思因感觉到压抑。
顾思因伸手想要打开车上的音响放点音乐缓解一下这样糟糕到让人要窒息的氛围，徐嘉礼直接拦住了顾思因。
“很吵。”
顾思因收回手，“对……对不起。”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回答我最开始的告白还是就单纯的因为你想开音乐我觉得烦制止了你这件事，或者都不是，单纯准备在我面前继续装傻。”徐嘉礼没有流露出自己的情绪，顾思因一时半会没办法探究徐嘉礼现在究竟是什么样一个状态。
顾思因沉默几秒后说道：“都是吧，你说交往的那件事……对不起。”
不能装傻。
如果要拒绝得干脆一点。
车子已经开到了别墅区开到了徐嘉礼的别墅门前。
他收住手转过头看向顾思因。
“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徐嘉礼笑了一声，“我觉得我很不能理解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每次说出让我不想听的话后又做出一副难过模样，拒绝我的是你才对你难过什么。”
顾思因深吸一口气，“不是，我没有要哭出来的样子。”
“没有？”徐嘉礼伸手摸了摸顾思因的睫毛，睫毛颤抖了一下。
顾思因立刻别过头。
徐嘉礼像是开玩笑一样，“明明就是要哭出来的样子，一边拒绝一边这样的表情我会觉得你只是单纯想跟我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