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余杨照顾王玥，亚楠暗生不满。
酒店大包间内，一共摆着3桌酒席，坐着的有王翠玉、吕亚楠、刘涛、向婷以及余思军和林丽的其他的同事、朋友们。
林丽走到吕亚楠身边坐下。
吕亚楠笑着对林丽：林丽，恭喜你！
林丽高兴地：谢谢！对了，没看到小妍呢，她没跟你一块过来吗？
吕亚楠：哦，我跟她说了……她今天请不了假，不过来了。
林丽：哦，行。
余思军站起来，走到林丽身边，小声地问：开始吧？
林丽点头：好。
余思军拉住林丽的手，俩人走到房间中央。
余思军强颜欢笑着对大家：谢谢各位亲朋好友来参加我和林丽的婚礼……
林丽一脸幸福地看着余思军……
……
王智博悠闲地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
余欣穿着内衣，侧身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大腹便便的自己，脸上带着浓浓的忧愁。
余欣看了眼王智博，拿起旁边的一个包，扔向王智博。
王智博被砸到，莫名其妙地看着余欣：你干嘛呀！
余欣：你说干嘛？！
王智博：我哪知道……我这好好的也没招惹你！
余欣：你这一天天的，都不看我了，整天盯着微信朋友圈，里面有什么人的状态值得你这么关注啊！你是不是还不甘心？！我肚子都这么大了，现在也不敢回家，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跟我结婚啊？！
王智博放下手机，为难地：不是我不想结婚……我是怕你叔叔不放过我……其实，我们这样躲着，也不是个事，你还是得想办法说服你叔叔才行啊。
余欣生气地冲过去揪住王智博：你这就是存心！你知道我叔叔不会同意，你还非得逼我去说服他！
王智博：我不是逼你……你冷静冷静，我真的是为你好……我不想因为我们结婚的事情，搞得你跟你叔叔反目成仇的。
余欣：不行，我要马上就结婚！我不能再等了！否则，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我们母子俩！
余欣捶打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随便跌倒在地。
王智博忙跑过去扶起余欣：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
余欣哭：你不跟我结婚，我和孩子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王智博无奈地：好好，我们明天就去结婚！唉……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就算以后你叔叔打死我，我也认了！
余欣破涕为笑，抱住王智博：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和孩子的！
王智博拍着余欣的后背：好了，以后不要这样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不想跟你结婚……罢了，不说这些了，等结了婚，我们再慢慢去说服你叔叔吧……（轻轻推开余欣，哀伤地抚摸着她的肚子）我真是对不起孩子……以后，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们要对孩子好一点……
余欣点头：嗯。
……
余思军打开门，走进家门，林丽和王翠玉相继进来。
林丽走到沙发那坐下，脱下高跟鞋，靠在沙发上：没想到结个婚这么累，站得我腿都快断了！还得一个个，陪着笑去给他们敬酒。
余思军走过去，坐在林丽身边，给她捏腿：累了吧，我给你捏捏。
林丽忙推开余思军的手：不行，（笑）知道你会心疼我……不过，你是大老爷们，以后我不许你这么伺候我！
余思军怔了怔：没事……我是怕你太累了。
王翠玉慢慢走过来，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林丽和余思军忙站起来，走过去：妈，你怎么了？
王翠玉在沙发上坐下：胃疼……心脏也不好受……
林丽：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对余思军）赶紧送妈去医院看看吧？
王翠玉：不用了……吃几片药就好了。
余思军：妈，你就别忍着了，（扶王翠玉起来）我们去医院。本来上次你就不应该走的……这一拖又这么久。
林丽忙跑向门口：你扶着妈慢慢下楼，我先去打辆车。
王翠玉强撑着：林丽……你回来……今天是你们结婚……我不能去医院。
林丽回头：妈，看你说的，结婚怎么了？你难受就应该上医院。
林丽说完，拉开门跑了出去。
王翠玉欣慰地笑：军儿……林丽这孩子不错，你以后要好好对人家！
余思军：妈，看你说的，她是我老婆，我当然会对他好了！（面色凝重地）我最痛恨的就是对女人不好的男人！
王翠玉看着余思军，叹息一声，表情复杂。
余思军扶着王翠玉往门口走：妈，你放下心来好好治病，我现在也成家了，你不要再为我操心了。
王翠玉：好好，我都听你的。
余思军皱眉，神情凝重，又怕王翠玉担心，就对着王翠玉，挤出笑容来。
……
曹小妍和吕亚楠坐在酒吧一角。
曹小妍面前摆着一杯酒，吕亚楠面前摆着一杯橙汁。
酒吧里有个驻吧男歌手正在自弹自唱着一首原创摇滚歌曲，吕亚楠入神地听着歌，不知不觉眼睛已经湿润——
你说我的爱情
瞬间即变，
常将它丢在空气中，
像风一样流动。
当全世界都忘记了我，
我的生命浮沉在云雾，
渐渐变冷。
我的勇气已沉如死灰，
躲在云端静静的哭泣。
如果我回不来了
只是你感觉不到
也许今生如尘埃般，
在风中
飘零
但在我的心中，
从未逃脱自由。
哦！我本该去飞……
歌手唱毕，向台下鞠躬：一首《流动的爱情》，谢谢大家！
大家鼓掌。
曹小妍擦去眼角的泪水，抬头看见吕亚楠眼含泪水。
曹小妍：你都听哭了？你不是女汉子吗？
吕亚楠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歌词不错，像极了都市的男男女们……流动的爱情……怎么抓都抓不住的爱情。
曹小妍苦涩地笑：是说你自己吧……怎么，跟余杨又吵起来了？
吕亚楠苦笑：好像有点太消极了……（端起橙汁）来，我就不陪你喝酒了……本来这样的气氛，我是应该喝点的。
曹小妍：好啦，知道你怀孕，不能喝酒……（端起酒杯）我自己喝……爱情路上布满荆棘……
吕亚楠：唉……不管怎样，都不能失去爱的勇气……前方有更美好的风景，我们都会找到的！
曹小妍：好，我支持你！你勇敢的去追寻爱情吧！对我来说，生活本身已经让我很累很累……你说我麻木了也好，冷血了也罢，总之，我不想再爱了，看透了！
吕亚楠跟曹小妍碰杯：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爱情在哪里。
吕亚楠喝橙汁，曹小妍喝酒。
吕亚楠的手机响，她拿出手机看看，犹豫了下，接听：你还打来干嘛？
余杨（顿了顿）：亚楠，你这两天工作很忙吧？都没看你过来了哦。
吕亚楠没好气地：你不是烦我多管闲事吗？那我还过去干嘛？讨你嫌吗？
余杨：没有没有……我没有烦你……那天不是网站被人攻击了嘛，心情不好，你别生气了。
吕亚楠：你心情不好就拿我撒气吗？
余杨（尴尬地）：我向你道歉好了……平时我们开玩笑惯了……顺嘴就说了……对不起，以后一定注意。其实我给你打电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你工作忙不忙，忙的话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吕亚楠：行了……别跟我假惺惺的了……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就直说！
余杨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帮忙？
吕亚楠没好气：你除了找我帮忙，什么时候给我主动打过电话？
余杨：呵呵……要说还是你了解我呢！
吕亚楠小声地：唉……这也算是我的一大悲剧吧……
余杨：你说什么？
吕亚楠：没事……你说吧，找我帮什么忙？
余杨：就是……上次你不是说，找刘教授帮忙设计新的防火墙吗？我想了想，还是你说得对……安全问题无小事，千万马虎不得……
吕亚楠：好了，我现在心情不好，也没时间跟你说这些！你没别的事了吧？没事我挂了！
余杨嗫嚅着：哦……没别的事了……
吕亚楠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桌子上，脸色不好看。
曹小妍：我说你怎么听歌听着听着就哭了呢！原来真跟余杨吵架了。
吕亚楠幽幽地：不是因为吵架，我是觉得自己很可怜……我一直走在他的身边，可我却走不进他的心里。我一步步地陷进去……他却像局外人一样……我真的很累很累了！
曹小妍打趣道：唉……男人这么不靠谱，以后还是我们俩过好了！
吕亚楠：去你的！谁跟你过！
曹小妍：哈哈……还是放不下吧！
吕亚楠：放得下也不跟你过！你是个泼皮无赖破落户，我惹不起！
曹小妍：行，你就糟践我吧！反正我也不生气！
吕亚楠无语，摇头叹气。
曹小妍哈哈大笑。
……
余欣驾车，王智博坐在副驾驶座。
余欣将车停在民政局门口附近的路边，俩人下车。
余欣锁好车，高兴地挽上王智博的手臂，乐呵呵地看着王智博笑。
余欣兴奋地：亲爱的，你要记住今天的日子哦！
王智博不解地：干嘛？
余欣：你傻啊！结婚纪念日啊！
王智博：哦……（皱眉考虑着）亲爱的……（突然捂着肚子，装作痛苦的样子）哎呀……哎呀……
余欣紧张地：你怎么了？肚子疼吗？
王智博：是……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王智博掰开余欣的手，转身撒腿就跑。
余欣：你快一点，别等人家下班了！
王智博跑着：我知道，很快就回来！
……
余思军背着包从公司写字楼门口走出来。
早已等在门口附近的余军胜看到余思军出来，忙迎着走过来，站在他面前，陪着笑脸。余思军犹豫了下，让开余军胜，打算从他旁边过去。
余军胜拉住余思军：军儿……最近你也没来医院……
余思军：放手！
余军胜：你能不能给我5分钟？
余思军甩开余军胜的手：你阴魂不散了是吧？
余军胜瘪瘪嘴，面露疚色：对不起……军儿……
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林丽正躲在后面，观察着余思军和余军胜的一举一动。
余思军冷笑：你不用在我面前假装一副内疚的样子！没用！你越这样，我越觉得你恶心！你干嘛总缠着我不放？是不是晚上睡不着觉，到我这里求心安来了？
余军胜脸色难堪地：军儿……你骂吧，你痛痛快快地骂我一顿，把你心里的气都撒出来！
余思军：没必要……我要去吃饭了，吃完饭我还要回去加班！你不要再耽误我的时间，我真的有很多活要干！
余军胜：军儿……你看你现在这么累，你不如来医院帮我，现在你做的软件也是我们医院所需要的……你这么有才华，我也可以给你钱，你拿去开公司，完全不用依靠刘涛，受他的管束！
余思军：你不用拿钱来诱惑我，这些不属于我的钱，我拿着烫手！我现在给刘涛打工，累点，钱少点，我也心里踏实，不会像你一样，老是睡不着觉！
余思军说完，转身走开。
余军胜看着余思军离开，身体颤抖着。形容落寞而凄凉。
在不远处的茶楼里，聂琼花正眼巴巴地看着余军胜和余思军，眼睛里喷着火。
……
王智博疯狂地踢着树干，表情痛苦而纠结，大声地嚷着：王智博！你这是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到底要干什么……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王智博折腾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头，拉扯着头发……
……
余军胜无力地拉开车门，想要进到车里，却觉得抬不起脚，他靠在车门边，闭上眼睛，一脸的痛苦表情。
林丽走到余军胜面前，顿了顿，打招呼：爸……你在这等思军呢？
余军胜睁开眼，看到林丽，惊讶地：你是……
林丽：我是林丽啊，你儿媳妇……（从包里拿出结婚证）你看，这是我们的结婚证。
余军胜拿过结婚证，看看，有点惊讶和失落：这……军儿都结婚啦？他也不告诉我一声……
林丽：我跟思军都是外乡人，亲戚朋友也没几个在的，就凑合办了两桌，也没怎么张罗的。对了，爸，我们见过的，那天在小区门口……你还记得吗？
余军胜皱眉思索着，随即眼睛一亮：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林丽笑：爸……你是来找思军吗？他这几天都在加班，没日没夜的，太辛苦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下不来……（掏出手机）要不我给他打电话，让他下来吧？
余军胜忙阻止林丽：不用了……（眼神顿时黯淡下来）我刚见过他了……
林丽：哦……爸，是不是思军还不肯原谅你啊？
余军胜点头：这不怪他……都是我的错……
林丽顿了顿：那天在小区门口，我也是顺着他……那什么，说了你两句，希望你别在意……（装作同情的样子）后来我听妈说起你们过去的事情，我才知道，你当年离开也是无奈之举……后来我也劝思军了，只是他一时还接受不了。
余军胜叹气：唉……只怪我当初伤他太深了。
林丽看看余军胜，想了想说：唉……其实，思军也挺不容易的，从小到大受人白眼不说，求学工作的，都是一个人在打拼，也没人能帮他。在这个拼爹的社会，自然都比不过人家……不说别的，就说这结婚买房吧，人家都是家里买好了婚房，婚礼也都是家里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而我们只能样样靠自己……
林丽暗暗瞟一眼余军胜。
余军胜正认真地听着林丽的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林丽：我们俩现在想买个房子，也买不起……我们自己倒无所谓，只是让妈跟我们挤在一起……我这个做儿媳的，总觉得心里有愧啊！况且，将来我们要是生了孩子，连孩子的婴儿床都没地方搁！唉……想起来就揪心啊！
余军胜忙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林丽：这卡里有60万，你们拿去买个小房子，够住的。翠玉她吃了大半辈子的苦了，你们以后要好好孝顺她。
林丽装作推辞的样子：哎呀爸，我不能拿你的钱，思军知道了，会骂我的！
余军胜：你先别告诉他……等买了房子，你就说是你娘家出的钱。
林丽装作犹豫的样子。
余军胜把卡塞到林丽手里：拿着吧！只要你们以后好好孝敬你妈……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林丽接过卡：谢谢爸！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妈，也会照顾好思军的……有机会我也会好好劝劝他……你对我们这么好，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余军胜高兴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看看林丽的肚子）刚才你说生孩子……你是不是已经怀孕了？
林丽脸红：还没呢……
余军胜：要抓紧了……我们余家就这么一条血脉了，全靠你们了！
林丽羞涩，低头不语。
余军胜：顺其自然吧，你们也不要有压力。
林丽点头：知道了……爸，等有机会，你回家来，我们一家吃顿团圆饭。我相信，总有这么一天的。
余军胜大喜：好好好……我盼着这一天，希望能快点到！
林丽看看天色，过来扶住余军胜：爸，天就要黑了，你回去吧。
余军胜点头：好。
林丽扶着余军胜上车。
余军胜关上门，启动车，打开车窗玻璃：记得，有困难来找我。
林丽点头：好，知道了。
余军胜摆摆手，开车离开。
林丽待余军胜的车驶远，欣喜若狂地亲吻着余军胜给她的卡：天啦！60万！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房子房子……真是太好了！我马上就可以买房子了！
林丽看看四周，忙将银行卡揣进兜里。
……
余欣驾车，极低速行驶，眼睛不停地在道路两边张望。
余欣看到王智博在路边的小树外面的土堆上坐着发呆。
余欣忙刹住车，连忙下车，向王智博跑去。
王智博听到刹车声，看到余欣下车，犹豫了下，站起来就跑。
余欣追王智博：王智博！你别跑！
王智博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余欣。
余欣大着肚子，跑了几步，叉着腰，大口地喘气。
余欣：王智博，你再跑，我就躺在马路上，让车轧死我算了！
王智博猛地停住了。
余欣开始大声地哭：王智博……你快回来！
王智博犹豫了下，走回去，站在离余欣1米多远的地方。
余欣失控地：王智博，你以为我图你什么？你没钱，长得也不帅，更是一把年纪了，我图你什么？不就因为我爱你吗？！你就要这么欺负我！呜呜呜……
王智博内疚地走过去，抱住余欣。
余欣用力地拍着王智博的后背，王智博皱眉忍耐着。
余欣喊着：你不要再欺负我了！好不好？！好不好！
王智博轻轻推开余欣，给她擦去眼泪：余欣……我真的不是要欺负你……我是害怕……真的害怕！结婚就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拷问，对忍耐，对责任。我不确定，我的选择会不会再是一次错误。我害怕婚姻！就那么一张纸，可是它就像牢笼一样，要囚禁一个人的自由，而且是一辈子，多可拍呀！
余欣大声地：你是不甘心吧！
王智博：不，这不是不甘心，这是畏惧！你想过没有，婚姻迟早会成为爱情的坟墓。到那时，它就像鸡肋一样，叫人难受不堪！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我害怕，有一天，我们俩之间也会变成那样。
余欣：不会的，跟相爱的人在一起，结婚生子会很幸福的！
王智博：余欣，你知道吗？所有结了婚的人都有后悔过，都挣扎过，没有哪个已婚的人会认为婚姻是个好东西，可你偏偏这么冲动地要进这围城呢？！
余欣：我不是冲动，我知道我要什么！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能不能像你整天挂在嘴上说的那样，靠谱点呢？！你还怕承担责任吗？
王智博：不是！……我是怕你叔叔，更怕你…
余欣：你怕我做什么？
王智博：我怕你太爱我了，我怕……有一天，我不小心……伤了你的心，你要跟我拼命！
余欣大声地：那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跟我分手吗？！
王智博嘴唇颤抖着：没有……我……
余欣捶打着王智博的胸膛：你以为我现在就不会跟你拼命吗？！王智博，你个没良心的，你已经害了我这辈子了！你就想甩掉我，不管我了吗？！
王智博也哭了，一把抱住余欣：别说了……余欣，你别说了！我不会不管你的！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余欣哭着抱紧王智博：你这个混蛋！你以为除了我，还有谁会这么爱你吗？！
王智博使劲地点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余欣：那你还跑吗？
王智博：不跑了……真的不跑了。
余欣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
王智博抚着余欣的头发：傻丫头！你干嘛要这么爱我，你不是说我不帅，也没有钱，也一把年纪了……那你为什么爱我？
余欣头靠在王智博的肩膀上，幸福地笑：不知道……我只知道，跟你在一起，我就会觉得很幸福。
王智博轻轻推开余欣，看着她的眼睛。
余欣闭上眼。
王智博吻住余欣……
……
王翠玉斜躺在病床上，林丽端着水杯，喂她吃药。
王翠玉吃完药，林丽放下水杯，又拉了拉被单。
林丽：妈，你饿吗？我给你去买点吃的？你想吃点什么？
王翠玉虚弱地：不想吃……你回去歇会吧……这两天照顾我，也挺累的了。
林丽：没事……我回家不放心你，还不如在这里陪着你心里踏实点。
王翠玉指指旁边的凳子：你坐。
林丽坐下：妈，要不我给你削个苹果吃。
王翠玉：你别忙，我这胃，生冷的东西都受不了……唉，老了，不中用了。
林丽：妈，你快别这么说，胃病而已，养养就好了。
王翠玉拉过林丽的手，欣慰地：闺女……今天护士还问我，你是不是我亲闺女呢，我说你是我儿媳妇，她们都说我有福气，有个这么好的儿媳妇，这么孝顺婆婆真是少见。
林丽给王翠玉按着胳膊：妈，我就是你的亲闺女。
王翠玉：好好……亲闺女。
王翠玉说着，打个哈欠。
林丽：妈，你困了就睡会。
王翠玉点头：好，那我睡会……一会你就回去吧。
林丽：妈，你就别操心我了，踏实睡吧。
王翠玉满意地笑笑，闭上眼。
林丽给王翠玉压好被子，坐在旁边，看着王翠玉。
片刻，王翠玉就入睡了。
余思军推门进来：妈……
林丽忙阻止余思军：妈刚睡觉，你别吵着她。
余思军看看王翠玉，放下包，在林丽旁边坐下。
林丽看看王翠玉，低头想了想，对余思军说：我……今天碰到爸……余军胜了，他……
余思军忙打断林丽：我们到外面去说。
余思军说完走出去，林丽努努嘴，跟出去。
……
余思军和林丽面对面站在走廊靠窗的地方。
余思军透过窗户看看病房内，王翠玉正在睡觉。
余思军对林丽：他怎么了？没为难你吧？
林丽：看你说的……他怎么会为难我呢！
余思军点头：我跟你说，以后你躲着点他。
林丽：唉……你呀你，这要是别人，有个这么有钱的老爸，早顺杆往上爬了。你倒好，人家追着你，你却躲着不认！
余思军不悦地：什么意思啊？难道我该接受他的可怜吗？你知道他当初有多绝情吗？！
林丽：你也说是当初了……过去都过去了……你要往前看！
余思军：我不想跟他有什么前前后后的！
林丽：你就是想不明白，他现在这么有钱，随便给你点，就可以让你少奋斗几十年！你不是一直想自己开公司吗？你就跟他说说，让他给你投资点钱，好成全你的梦想。
余思军：我开公司要靠自己的本事！
林丽：靠自己，靠自己，靠自己要等到猴年马月！
余思军：林丽，咱们当初可是说好的！不靠余军胜，你也是赞同的，怎么这会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了？
林丽一怔，随即笑着说：看你说的，我怎么就变了个人了？我这都是为你好……
余思军低头不语，但是脸色不好看。
林丽拉住余思军的手：好了好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咱们靠自己，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余思军脸色好看点了：对不起……我一说到他就心情不好，你别怪我。
林丽：怎么会呢？好了，不说他了……我们进去吧？
余思军点头，俩人前后走进病房。
……
余杨坐在电脑前忙碌着，打了一会字，背靠在椅背上，呆呆地看着电脑，眼神很无助。
吕亚楠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假装的怒气。
余杨听到声响，抬头看到吕亚楠，忙站起来，惊喜地：亚楠……你怎么来了！（挪过旁边的凳子，放在吕亚楠身边）你坐……坐。
吕亚楠坐下，不动声色地：怎么不欢迎啊？
余杨：欢迎欢迎……当然欢迎了！你坐着，我去给你倒茶！
余杨屁颠屁颠地跑出去倒茶。
吕亚楠操作面前的电脑，打开“宅男基地”网站，查看着。
片刻，余杨端着茶进来，看到吕亚楠在看网站，忙过去，在旁边坐下，操作了一下电脑，指着电脑屏幕上打开的“宅男基地”网站的后台。
余杨：你看，我知道这里有个漏洞，可是我就是没办法修补。
吕亚楠：你给我看，我也看不懂……不过我已经去找过刘教授了，他说他已经潜入你的服务器看过了。
余杨惊讶地：是吗？那我怎么不知道？
吕亚楠：他说他已经清扫过他的脚印了，所以你发现不了……还有他说（笑）你的防火墙的确做得很烂！他如入无人之境。
余杨脸红：我是不太懂这些……要不怎么让你去求刘教授呢！
吕亚楠：我知道……他已经帮你改进了防火墙（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给，都在这里。
余杨接过U盘，高兴地：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吕亚楠白了余杨一眼：有你这样的吗？你是吃定我了吗？我就一定要帮你啊？我又不欠你的！
余杨挠头：没有……我是说你关心我……上次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那么跟你说话了！
吕亚楠暗笑下，故意道：真现实！
余杨不好意思地看着吕亚楠：其实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心里都明白。
吕亚楠：明白就好！
余杨：“宅男基地”已经按你的规划装修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吕亚楠：行，你弄完防火墙，我们去看看。
余杨：好。
余杨将U盘插入服务器主机，开始安装防火墙。
吕亚楠在一旁看着余杨，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张强（os）：杨哥……向警官过来巡查了……你出来一下。
余杨眼睛一亮，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吕亚楠，应道：好的……我这就来。
余杨放下鼠标，对吕亚楠：那我出去看看。
吕亚楠努努嘴：去吧……
……
张强站在前台内，向婷站在前台外。
张强拿着登记本，递给向婷：向警官，这是登记表，你看看。
向婷点头，翻看着。
余杨从大厅走过来，对向婷打招呼：向婷……你来了。
向婷头也没抬，继续看着登记表，余杨被晾着，有点尴尬。
向婷的手机响，她拿出手机接听：喂，你好！
向婷接听着手机，脸色突变：什么……在哪个医院……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向婷挂了电话，忙往门口走。
余杨感觉到向婷的惊慌，忙追过去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向婷急切地：玥玥摔伤了……我要马上去医院。
余杨：我陪你去吧。
向婷未置可否，着急跑出去。
余杨跟出去。
吕亚楠走过来：余杨……
余杨回头：我先陪向婷去医院……我看她挺着急的，路上别出点什么事……我们回来再说宅男基地的事情。
吕亚楠心里酸溜溜的：……那你去吧。
余杨点点头，急匆匆走出去。
吕亚楠站在那，表情复杂。
……
杨过骑着三轮车，驮着重货艰难地行驶在路边。
聂琼花驾车过来，到了近处，跟在杨过后面，按了一下喇叭。
杨过回头，看到聂琼花，颇感意外，随即是惊喜。
杨过忙刹住三轮车，跳下车来，跑到聂琼花的车窗边，陪着笑问聂琼花：琼花，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聂琼花冷淡地：上车，上车说。
杨过高兴地：好，好。
杨过绕到副驾驶门边，开门坐上副驾驶座。
聂琼花显得有些焦虑。
杨过看看聂琼花，关切地：琼花，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
聂琼花低头想了想说：余军胜的那个私生子，结婚了……我看余军胜最近对他是越来越上心了！
杨过：那也是人家的亲生儿子……人家上心一点也是应该的。
聂琼花：你糊涂啊你！余军胜这么做，是想把家产分给他的私生子啊！
杨过：他分他的，你不也有一半吗，留给咱儿子也足够了。
聂琼花：那怎么可以！余杨都跟他余军胜姓了余了，余家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
杨过：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人家的亲生儿子，也是姓余，咱不能让人家一点都分不到吧？
聂琼花：好了，我……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我担心的主要是医院的继承权的问题。
杨过点头：我明白了。
聂琼花看着杨过，犹豫片刻：你口口声声想要儿子原谅你，你就没想过要为儿子做点什么？为儿子的前途做点事情？
杨过忙说：当然了！只是我能力……你也知道……
聂琼花笑笑：我都想好了……
……
余杨和向婷坐在出租车后座上，向婷一脸焦急，余杨关切地看着她。
向婷拿出手机，查找到王智博的手机号码，拨过去。
手机：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向婷挂了电话，重新拨号。
……
王智博的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一直在震动着。
余欣从卫生间出来，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看到王智博的手机在震动着。
余欣拿过手机，看看屏幕，顿了顿，接听：喂……哦，是向婷啊。
向婷（着急地）：王智博呢？我找他有急事！
余欣：哦……（看看厨房）他啊，出去了，忘了拿手机了。
向婷顿了顿：好了，我知道了……等他回来，你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余欣：行，行，等他回来我告诉他。
余欣说完挂了电话，哼了一声说：哼！真不要脸！你以为我是你助理啊！急事？你有什么急事啊！呸！当我傻子呢！
王智博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来，摆放在餐桌上。
王智博放下菜后走到客厅，看到余欣手里拿着他的手机，便问：刚才谁给我打电话呢？
余欣有点心虚：没……没谁……卖保险的……没什么正经事……我就挂了。
王智博看着余欣：卖保险的？（伸手去拿手机）给我看看。
余欣躲开。王智博觉得不对，忙抢过手机，翻看通话记录。
王智博：明明是向婷的电话，你怎么骗我是卖保险的？
余欣撅嘴：比卖保险的更烦人！
王智博给向婷回拨电话。
余欣：你干嘛还给她打电话？！
王智博：向婷一定是有急事找我，否则她不会打我电话的！
余欣：有急事也不能打！你还担心她是不是？
王智博没有再理会余欣，走到一旁：喂，向婷，刚才我没听到电话……你找我有事？
……
王玥躺在病床上，倔强地皱着眉头，额头上满是汗珠，脸上有痛楚的神色，骨折的右腿上绑着夹板，正在输液。
王玥的班主任坐在病床边，给王玥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余杨和向婷急匆匆地走进来。
向婷：玥玥……玥玥你没事吧？
王玥看到向婷，动了动身子，疼得咧嘴：妈妈……
向婷走过去，握住王玥的右手，又抚摸着王玥的伤腿：疼吗？
王玥皱着眉头，强忍着，摇头。
张老师：玥玥真是个坚强的孩子，一直都没喊过疼。
向婷心疼地看着王玥：这傻孩子！
王玥挤出笑容：妈，我不疼！你别担心了！
向婷点头：妈妈不担心了。
余杨走过去，对王玥伸出拇指：玥玥，你真勇敢！
王玥看看余杨，又看看向婷，然后撅着嘴，不说话。
余杨对王玥笑，王玥没什么回应，余杨保持着笑容，慢慢变得有些尴尬……
……
余欣驾车，王智博坐在副驾驶座。
王智博看看余欣：一会，还是我自己上去好了……你在车里等我行不？
余欣：为什么？
王智博：我怕玥玥看到你……会……玥玥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余欣猛地一脚踩在刹车上，车急停，王智博差点撞到仪表台上。
王智博：你干嘛！
余欣：你是不是怕我去……向婷不高兴？
王智博：当然不是了！
余欣想了想说：那我们先去领证，领了证我就放心了！
王智博无奈地叹气，考虑下说：好吧，我们抓紧去领证吧……是……领完证你就放心了！
余欣看着王智博，满意地：这还差不多！
王智博：那快点开车吧！我很担心玥玥！
余欣笑笑，继续开车。
……
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照相室
王智博和余欣坐在照相机前，余欣微笑着，王智博表情复杂，有些无奈，又有些担忧。
余欣侧脸看看王智博：开心一点呀！
王智博挤出笑容。
工作人员：坐正了，我拍了。
王智博和余欣坐正了。
照相定格。
……照片飘到一张大大的结婚证上，一个大红章盖上去……
余欣：结婚了，结婚了……我终于结婚了！祝我结婚快乐！
……
同事们都走了，吕亚楠还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写稿子。
主编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吕亚楠还在，就走过去：你最近白天都干什么去了？非得要晚上过来赶稿，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吕亚楠看看主编，不好意思地：最近……家里有点事……没事……我不累，写完我就走了。
主编：那行……我也走了。你一个人小心点。
吕亚楠：好的，谢谢主编关心。
主编点点头，走出去。
吕亚楠长吸一口气，继续写稿。
……
王玥躺在病床上，向婷在给王玥按摩着伤腿的上方。
余杨坐在一旁，眼睛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着。
王智博急匆匆地走进来：玥玥……爸爸来了。
王玥高兴地：爸爸……你怎么才来啊！
王智博走过去，抱歉地：对不起，玥玥，爸爸出差刚回来！（看看向婷）你妈给我打电话，我就过来了。
王玥撅嘴：哼！爸爸就知道工作！
王智博对王玥歉意地笑笑：爸爸以后不这样了……玥玥原谅爸爸这次。
王玥笑：好吧，我原谅你了。
王智博看到了旁边坐着的余杨，俩人四目相对，颇觉得尴尬。
向婷看看余杨和王智博，对余杨说：余杨……你网吧也挺忙的，你回去吧。
余杨努努嘴：行……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向婷点头。
余杨对王玥摆手：玥玥再见，叔叔明天再来看你。
王玥对余杨似有敌意，低头不语。
余杨尴尬笑笑，顿了顿，转身走出去。
……
吕亚楠打开门，客厅里黑漆漆的。
吕亚楠打开灯。
曹小妍躺在沙发上，睁开眼，揉揉眼睛：回来了？
吕亚楠点头，无力地走过去，闷闷不乐地坐在曹小妍旁边。
曹小妍：怎么了？
吕亚楠摇头：没事……有点累。
曹小妍：你呀！这么付出……还不让余杨那傻小子知道……我真担心你！
吕亚楠笑笑：我挺好的。他今天都说了……他心里明白，所以嘛，只要我和余杨的感情，每天进步一点点，就会有希望！
曹小妍：可你……报社那么忙，还要帮余杨忙网站的事情……你还怀着孕呢……问题是谁都不知道，也不能照顾到你！这样下去，我怕你会累垮了！
吕亚楠拍拍曹小妍的大腿：我真没事……你别担心了！我相信我现在的付出，都会是一种沉淀，它们会默默铺路，只为让我通向幸福的未来。
曹小妍叹气：唉……但愿你的坚持是对的……不管怎样，我会支持你！
吕亚楠拉过曹小妍的手：好姐妹！
曹小妍笑：当然！
吕亚楠站起来：累了……我先去睡了。
吕亚楠走向卧室。
曹小妍看着吕亚楠的背影，表情复杂（os）：我得想办法帮帮我这傻妹妹了……再这样下去，迟早得出事！
……
王智博在客厅的电视柜处翻找着什么。
余欣手里拿着结婚证，美美地欣赏着：嘻嘻……终于有了证了……（看看王智博）老公，你在找什么？
王智博合上抽屉，淡淡地：没什么……存折哪去了？我怎么找不着了。
余欣：我收着呢……老公，过两天我们去看看房，是时候买个房子了。等孩子生下来，也就差不多可以住新房了。
王智博：行啊！你把存折给我，我取点钱用。
余欣：你卡里的钱呢？
王智博愣了下，装模做样地拍脑门：看我糊涂的！忘了你给我卡里存钱了。
余欣撅嘴：切！我看你是装糊涂！一定是花没了！
王智博呵呵笑。
余欣拿过包，找出一张卡，递给王智博：你要省着点花哦，我们现在结婚了，要买房子……还有，以后孩子生下来，还得花好些钱呢！
王智博：知道了……管家婆！
余欣一脸幸福地笑：嘻嘻……你不愿意让我管吗？
王智博忙说：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呢？
余欣：这还差不多！
王智博无可奈何地笑笑。
王智博的手机响，他忙掏出来接听：向婷……什么……好好，我马上过去！
王智博推开余欣，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余欣：干嘛去啊？
王智博：玥玥的伤有变故，我得马上去医院。
余欣：我跟你一起去……我作为长辈，也应该去看看玥玥的。
王智博：我不是跟你说好的嘛……不要让玥玥知道，我跟她妈离婚的事。
余欣：我们都结婚了……你不可能瞒她一辈子吧？
王智博：我没想瞒她一辈子……但是也不能现在就让她知道啊！
余欣装作生气地：你到底让不让我去嘛！
王智博无奈，想了想说：好吧，好吧，你要去就去，不过你得跟玥玥说，你是我的助手。别的什么也不能跟她说。
余欣不耐烦地：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王智博点头，走出去，余欣忙跟上。
……
吕亚楠和聂琼花面对面坐在茶楼包间里。
聂琼花给吕亚楠倒上茶水，吕亚楠忙扶住茶壶。
吕亚楠：阿姨，我给你倒。
聂琼花笑着放开茶壶：还叫我阿姨呢？
吕亚楠脸红：叫顺嘴了……总改不过来。
聂琼花：没事，没事……慢慢改，慢慢改，没关系。
吕亚楠给聂琼花倒茶。
聂琼花看着吕亚楠：亚楠……我和你妈妈都商量过了，你和余杨的婚礼也近了，你们还都没有照婚纱照，必须要尽快去照了。
吕亚楠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可是余杨他最近都在忙网站的事情，挺忙的，我怕他抽不出时间来。
聂琼花：余杨那边你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他就算再忙，也要找时间来拍婚纱照。这是目前最大的事情，什么网站，都得靠边站。
吕亚楠忍不住暗暗摸摸自己的肚子，点头道：好……那我都听阿姨的安排。
聂琼花满意地：我给余杨打电话……我们这就过去，你看行吗？
吕亚楠：好……（想想说）要不，我和余杨自己去试好了。
聂琼花顿了顿：也行……不过亚楠，余杨以后要是不听你的话，你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吕亚楠笑：好的，我知道了。
……
向婷从谈话室的小床看向重症监护病房里，王玥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
向婷显得很着急，不停地搓着手。
王智博急匆匆走进来，急切地问向婷：医生怎么说？
向婷慌乱地：手术后炎症引发的高烧，如果老退不了，就……有可能会引发败血病。
余欣跟着走进来，看了眼向婷，又四处看看。
王智博：怎么会这样！这什么破医院？做个手术而已，怎么会感染的！？
向婷：大夫说……这样的情况很少，但是……不是没有可能，这跟玥玥的体质有关，要在无菌室观察两天看看再说。应该问题不大。
余欣蔑笑：大夫说，大夫说……你除了说大夫说，会说点别的吗？
向婷厌恶地看看余欣，什么也没说，走到一旁去坐下。
王智博推余欣：你先回去，好吗？
余欣：你不走，我也不走！
王智博将余欣拉到门口：听话好吗？我一会就回去……（看看手表）一会就到探视时间了，我看看玥玥就回去……（近乎哀求地）你体谅体谅我，行吗？
余欣怔了下，幽幽地：好像我……把你逼得很惨一样……好吧，我回去……你也早点回来。
王智博点头。
余欣撅着嘴，转身走出去。
王智博看看向婷，向婷不理他。
王智博站了片刻，皱眉想了想，走出去。
……
余杨坐在婚纱店一侧的椅子上，无聊地四下看着。
吕亚楠穿好了一件婚纱从试衣间走出来。
余杨看到吕亚楠穿着婚纱美丽的样子，也不由得一愣。
余杨心说：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吕亚楠穿上婚纱也这么美啊！哎呀！可惜我们俩缘分不够，不是真的情投意合，心之所属，仅仅是要这么华丽感人地走入一场虚假的婚姻，然后开始同床异梦的夫妻生活。这简直太讽刺了。我的人生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不行，我不可以这么游戏自己的人生，我不是木偶，不能这么任由摆布！
吕亚楠走到余杨面前，笑着问：怎样？好看吗？
余杨随即装出一副漫不关心的样子：婚纱嘛，都这样……你就随便试试好了……应付应付差事就得了！
吕亚楠脸阴了下来：你怎么这样啊！挑婚纱是多神圣的事情……
余杨看表：你别忘了，网吧还有好多事呢，防火墙还没做牢固……基地那边也要准备。
吕亚楠气得坐在椅子上，小声嘀咕：哼！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着急网吧……
余杨看看吕亚楠：你怎么了？生气了？本来这婚纱就没什么好试的，差不多就得了。（小声嘀咕）人生就像游戏而已，何必投入剧情太深，临了悲剧收场，陷进去了，没法解脱才痛苦。
吕亚楠有点悲情地：好了好了，你别罗嗦了，本来就是应付父母的逼迫。你说得没错，我何必这么认真呢！（沉默片刻对导购员）小姐，你看我这样的身高，胖瘦，随便来几件好了！
吕亚楠说完，走进试衣间。
余杨嘴角微翘，无奈地笑笑（os）：看来亚楠不过也是跟我一样，应付父母的逼迫而已……这就好了，大家心照不宣，相安无事就行！
导购高兴地拿了几件婚纱，拿到余杨面前：先生，你看看这件行吗？
余杨：你随便好了。
导购：好，那我拿进去给你女朋友。
导购高兴地拿着婚纱走进试衣间。
余杨看看表，焦急地对着试衣间：亚楠，都快到下班点了，我们该回去了……你快点吧。
吕亚楠气冲冲走出来，将婚纱扔到余杨身上：我看你就惦记着去医院见向婷！是啊，好不容易有机会向她献殷勤……
余杨：亚楠，你怎么这么说啊！玥玥这次伤得很重，余欣又把王智博看得死死的，没有人能帮向婷，我怕她一个人撑不住才去帮她的！
吕亚楠气得将余杨推到地上：好，好，婚纱也别试了！你快去献殷勤吧，我不耽误你了！
吕亚楠说完，跑出婚纱店。
余杨爬起来，看着吕亚楠的背影，犹豫着，终究没有追出去……
……
王智博走到医院门口的Atm机旁，掏出一张银行卡，插进Atm机里，开始操作取钱。
王智博取完钱，刚要离开，余欣走了过来。
王智博慌忙将钱揣进裤兜里。
余欣快步过来，抢先一步从王智博裤兜里掏出王智博刚刚取的钱。
余欣捏了捏厚厚的一叠钱：你取这么多钱，打算干嘛去？
王智博：给玥玥治病……不能让向婷一个人出钱，我也应该……
余欣生气地：哦，原来是给向婷啊……你干嘛不直接跟我说啊！编这么多理由！王智博！你不撒谎就难受是吗？！
王智博也急了：你以为我想撒谎吗？！我是怕你知道了不高兴！
余欣：我有那么小气吗？你好好跟我说，我一定会让你拿钱的！
王智博不耐烦地：好了好了，现在你知道不也一样吗？你把钱给我吧，我拿上去给向婷！
余欣：不行！现在再跟我说已经晚了！
王智博来气地：这是我自己挣的钱，我拿给我女儿治病，有什么问题？
余欣：你挣的钱？（冷笑）别忘了！要不是当初我从叔叔那里拿的资金，你现在还在躲债呢！还有，你拿钱给你女儿治病，这没有问题，但是你儿子也快出生了！可我们现在还什么都没有！
王智博强忍着怒火：我不跟你吵，我就问你，给不给？
余欣嚷：不给！
王智博去拉余欣的手，抢钱，两人拉扯着。
余杨正好从一侧走过来，看到王智博和余欣在那里拉扯，忙跑过来：你们这是在干嘛？！丢不丢人啊？
余欣没好气地：要你管！
王智博：我就拿点钱给玥玥治病，她就这样，我能怎么办？
余杨看着余欣：余欣……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余欣：我过分？他要拿钱给向婷……我不反对，但是他至少得跟我商量下吧？不商量也行，不过别拿我的钱，他自己找钱去！
王智博气得脸发紫：你！
余杨：余欣……父亲拿钱给女儿治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
余欣跺脚：好好，你们都是好人！我是坏人！我不管了！不过要想从我这里拿钱，没门！
余欣说完哼一声，转身气冲冲地跑开。
王智博看看余杨，显得很尴尬，转身要走。
余杨拉住王智博：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王智博：你想说什么？
余杨严肃地看着王智博：你都跟向婷离婚了！为什么还要缠着她？
王智博：我缠着向婷？余杨你搞清楚了！
余杨：那为什么余欣反应会这么激烈？
王智博：余杨，我在这里，是为了照顾我女儿！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缠着向婷吗？你们都分手了6年多了吧，那你为什么还要缠着她呢？
余杨怔了怔：你不爱向婷，就不该缠着她！况且你现在已经跟余欣结婚了！你不能伤害余欣！
王智博：好……我不爱向婷……余杨，你懂得什么叫爱吗？你所做的一切，你自己认为是因为你伟大，还是因为你爱向婷？其实什么都不是，我看你不过是自私而已！你就是始终接受不了，向婷不爱你的事实！
余杨愣住了，张着嘴想骂王智博，却说不出话来。
王智博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
余杨坐在休息室的长椅上，向婷在前面走来走去，不时地走到窗户边，透过玻璃向重症监护病房里张望。
余杨：向婷……玥玥有护士看着，没事的……你回去休息一下，睡一觉……你都两天没睡了，这样不行。
向婷揉揉脸：没事……我不困……你回去吧，你网吧离不开人。
余杨：有张强看着呢。
向婷：那也不行……再说我就是不放心玥玥而已，其实这边也没什么事，你不用跟我在这里耗着。
余杨关切地看着向婷：你不走我也不走……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向婷无奈地：行……随便你吧。
向婷看着重症监护病房。
余杨看着向婷，王智博的话在他耳边回响——王智博：余杨，你懂得什么叫爱吗？你所做的一切，你自己认为是因为你伟大，还是因为你爱向婷？其实什么都不是，我看你不过是自私而已！你就是始终接受不了，向婷不爱你的事实！
余杨表情复杂，心说：不是这样的！向婷，我是爱你的，就如当初一样！可是……你到底爱不爱我？！
……
余军胜和杨过面对面坐在茶楼包间。
余军胜拿起茶壶，给杨过倒茶，不自然地笑笑：多年没见……你……
杨过：想不到我还会回来……找你吧？
余军胜看看杨过，低下头：是，有点意外……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够补偿你……我一定尽力去办。
杨过：补偿？（惨然笑笑）我曾经是多么优秀，要不是你那次失败的手术，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人生都被你毁了，你能拿什么补偿我？
余军胜：对不起……这件事我一直很内疚……（手发抖）
杨过：以前我真的很恨你，也恨老天对我不公！我心灰意冷，自暴自弃……琼花和聂杨都对我很失望！（揉脸，然后定定地看着余军胜）你真的想要补偿我？
余军胜忙点头：真的！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杨过：好，我只是希望，能够要回我的儿子。
余军胜：这……恐怕得让余杨自己决定吧？
杨过：血浓于水，我想，他不会不认我的。
余军胜脸抽动了几下：是……血浓于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杨过：谢谢你的理解。
余军胜顿了顿：我一直当余杨是亲生儿子……说实话，我真不希望你去找他……就当是我自私吧……你看，你现在生活也不宽裕，不如这样……我给你一笔钱，你……
杨过摆手：过去的事情，我可以跟你一笔勾销，我也很谢谢你……照顾琼花母子这么多年！不过，聂杨对我太重要了，我不能没有他！（伤感地）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如果不能认回儿子，我死都不会瞑目！
余军胜表情复杂：你容我再想想……
……
仓库已经装饰一新，划分了各个区域——进门是宅男俱乐部，旁边是游戏扮演区域，后面是交友基地。
吕亚楠站在交友基地的擂台上，皱着眉头，看向窗外（os）：余杨，你这个傻瓜……我做了这么多……难道在你心里都不如……向婷的影子重要吗？向婷，你究竟给余杨施了什么魔法，让他对你如此痴痴不忘？（闭上眼睛）老天啊……你怜悯怜悯我吧……为什么要让我爱上这样一个痴心的傻瓜？
余杨从门外走进来，吕亚楠沉思中，没有发觉。
余杨走到吕亚楠身边，轻声地：亚楠……你来了啊？
吕亚楠睁开眼，看到余杨站在身边，有些慌乱地：我过来看看……
余杨感叹地：只有你一直在帮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好……
吕亚楠心里暗喜，脸上又有了笑容：嗨，跟我还这么客气……（看看四周，拍拍余杨的肩膀）怎么样？不错吧？这次装修得这么棒！等再举办活动，一定会有很好的效果！
余杨：这都是你的功劳！
吕亚楠笑：你表现也不错嘛！
余杨看着吕亚楠，吕亚楠笑得很开心，余杨表情复杂。
吕亚楠：你怎么了？都装修好了，你还这么不开心的样子？放轻松，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余杨点头：是！都会越来越好的。
吕亚楠看看表：我要回报社了……下午还要开个选题会。
余杨：那我们快走吧。
余杨跳下擂台，吕亚楠作势要跳下来，又止住了，暗暗摸了下肚子。
余杨笑：女汉子，怎么？怕摔着吗？这可不像你！
吕亚楠表情复杂地笑笑：我要你背我下来……
余杨不解地看着吕亚楠：奇怪的人！又在想什么呢……
吕亚楠大声地：你背不背！
余杨：好好好！（转身背靠着擂台）来吧！
吕亚楠走过去，手扶着余杨的肩膀……
余杨催促：快上来吧！
吕亚楠犹豫了下，伏上余杨的背：呆子！我好了！
余杨摇头：真是奇怪的人！（用力托着吕亚楠的腿）走了！
余杨背着吕亚楠往前走。
吕亚楠将头伏在余杨的肩膀上，一脸的幸福表情，抓着余杨的双手下意识地抚摸着余杨的胸脯。余杨感觉到了吕亚楠的举动，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
吕亚楠驾车，余杨坐在副驾驶座。
吕亚楠显然很开心，打开车上的cd，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余杨看看吕亚楠：亚楠，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和关心……我……
吕亚楠看看余杨：你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怪怪的。
余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吕亚楠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次你可逗了……（以采访的口吻）对了，梦想家先生，请问你最近还有造飞机吗？
余杨笑笑：其实，我造飞机，不单单是为了一个梦想……因为我一直忘不了向婷……所以就躲在家里造飞机……我希望有一天可以飞起来，飞上蓝天……可以有一个奇迹，当我飞上蓝天的时候，就好像那次在直升机上，当我睁开眼，向婷就会出现在我眼前……
吕亚楠的笑容凝住了：你老沉迷在过去……你这是作茧自缚！
余杨：我……我也有我自己的痛苦，你不理解……
吕亚楠大声地：我不理解？余杨，你怎么总像个孩子一样，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余杨怔了下，喃喃地：如果成熟就意味着告别过去，我宁愿像个孩子，在自己的世界里，单纯一辈子。
吕亚楠低头，沉默。
余杨看看吕亚楠，考虑片刻：我不想再耽误你……不想让你越陷越深……
吕亚楠听着余杨的话，心里酸楚不堪，眼睛红红的，脑子里一直在闪现着那张“在余杨的书里看到的照片”——余杨和向婷还有金币的合影……金币直立着，余杨和向婷一人拉着金币一只前腿，俩人笑得很灿烂，很开心……照片的下方写着一行小字：金币4周岁留影……金币和我和我永远永远最深爱的向婷。
余杨好像也陷入在情感中不能自拔：我们俩的关系有点复杂，但不能成为彼此的负担和约束……我也不值得你这么为我付出……
吕亚楠猛地抬起头，强作轻松地，眼泪却已经盈满眼眶：那好吧……我们去离婚算了……给彼此一个解脱吧！我也好开始我的新生活！
余杨愧疚地不敢看吕亚楠，支支吾吾地：亚楠……对不起……我也不想……其实当初结婚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只是当时没想到会到现在这样。
吕亚楠摆摆手：好了……别婆婆妈妈的了……说了去离婚了，你不要再跟我说什么了！
余杨：哦……你没事吧？
吕亚楠猛踩刹车，车子急停。
吕亚楠看着余杨，大声地：我有什么事啊？！离婚就离婚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离了好！省得你老烦我！以后你再做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了！我也不会再伤心、再难过了！
余杨看着吕亚楠，表情复杂，片刻，点点头，低头不语。
吕亚楠强忍着泪水，转过脸去，继续开着车……
……
聂琼花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桌上摆着大堆的文件，聂琼花埋头翻看着，不时地写写划划。
余军胜推门进来：琼花……忙着呢？
聂琼花抬头：找我有事？我一会就好。
余军胜走到旁边的沙发旁坐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聂琼花写了几笔，停下，合上文件夹，看着余军胜，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安地问：老余……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余军胜想了想说：杨明……他回来了……你知道吗？
聂琼花一怔，随即装作惊讶地：他……回来了？我不知道啊！
余军胜点头：他今天约我见面了……他说，想认回余杨……你说，我们要不要答应他？
聂琼花眼睛红红地：老余！你千万不能答应他！我就余杨这么一个儿子，不能让他带走了！
余军胜：这个……你也不用太担心，余杨都这么大了，分辨得出来，谁对他好……他不会离开我们的。
聂琼花：那可不一定，余杨小时候，就跟他最亲，虽然这么多年，余杨跟他没再见过，但是，余杨心里一直没忘了他。
余军胜表情凝重地：可是……他真想去见余杨，我们也没法阻止他啊。
聂琼花：老余，他去见余杨没关系，重要的是我们要绑住余杨的心……你就看在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为了余家的份上……早点让余杨回医院吧！这样，余杨心里踏实了，就算杨明去找他，我也就不担心了。
余军胜犹豫着：不是我不让余杨回来，只是他这么讨厌医院，未必想回来。
聂琼花：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劝他的。唉……老让余杨这么在外面漂着，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余军胜点头，没再说什么。
聂琼花：我想，让余杨先回来帮我做医院的行政工作，熟悉熟悉，这样以后，也好把医院交给他来管理。
余军胜揉揉脸，未置可否。聂琼花看看余军胜，表情复杂。
……
余杨和吕亚楠坐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的窗口外面。
余杨一脸疚色，吕亚楠则面色平静中带着哀伤。
一位办事人员严肃地坐在余杨和吕亚楠的对面：结婚还是离婚？
余杨看了看吕亚楠。
吕亚楠态度坚决地：离婚！
办事人员看看余杨又看看吕亚楠，摇头：你们，有没有小孩？
吕亚楠：没有。
办事人员：有没有财产纠纷？
吕亚楠顿了顿：没有。
办事人员：那拿结婚证过来。
吕亚楠从包里拿出一本结婚证，递给办事人员。
办事人员接过结婚证：怎么只有一本？没有两本结婚证，不能离婚！
余杨拉了下吕亚楠，小声地：那就……先别离了吧？
吕亚楠扬扬嘴角，瞟了一眼余杨，然后对办事人员说：这婚我肯定是要离的……结婚证确实只有一本了，你就通融一下吧。
办事人员：你们确实要离？
吕亚楠：是。肯定要离婚！
办事人员叹息一声：唉……那就离吧。
办事人员拿过结婚证，打开放在一旁，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两本离婚证，放入一旁的打印机中，接着一边看着旁边的结婚证，一边往电脑中输入信息。
余杨看着吕亚楠，吕亚楠轻哼一声，将头别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