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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听见或看见了什么让它不安的东西?你怎么会这么想?”栀子听他如是说,有些不相信他的话,以为他只是为自己的坐骑辩解,替那只犯下大错的“笨牛”开脱。

“因为那日它显得十分不安,不停地在本座身边狂躁的来回走动,嘴里还不住发出低吼的警告声,这在以往从未出现过。”浮华耐心地向栀子解释,可他又话锋一转,接着道:

“不过,小孩子不听话出门惹了祸,要说有错,也应当算在本座这个主人头上。”

见他突然这么坦然的认错,栀子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办了,打又打不过他,想杀了他也是不可能的,至少凭着她如今那点微末的道行是万万不可能的。

而想杀了那只笨牛,浮华又将它的过错一力承担了下来,栀子只能错愕地盯着他的双眸看,想看出点什么。

浮华耸了耸肩,又叹了口气,又恢复了以往那种散漫自在的神色,脸上又显出那种谦恭的微笑,“我早就说过,我并不是什么好人,我从不为自己的所为辩解。”

他眼神微微一凝,当中闪过了一丝残酷的杀意,“不过小神医若是想报仇,现下凭你的修为是杀不了本座的……不若……”

他脑海中又闪现出她那葱白纤细的指尖捏着银针替浮华村的村人施针的情形,她稚嫩的身影,随风飘摇的长发,竟然与他记忆中的夫人淑慎渐渐重叠在一起,他眼中那一抹杀意又悄然而逝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本座可以依照承诺放你回去。待你……日后修为大涨,再来找本座报仇不迟。”他语气顿了顿,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栀子没有料到,他最后是对她吐出这样一番话,他的确如他所言,并未曾对自己的所为做什么辩解,可为何栀子与他交谈之后,反而有些愿意相信他的话呢?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瑞云庄出事那日,那两只上古妖兽的确是受到了什么外来的刺激才会发狂,难以驯服呢?

栀子蹙着秀眉想了很久,才道:“那敢问神君,是否知道,当今天赫大陆之上,有什么是能刺激这些千年妖兽发狂的东西呢?”

浮华闻言也是拧紧了眉头想了一阵子,才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我的玉笛声可以安抚穷奇,一般千年妖兽都已经开了灵智的,通常是不会四处作乱胡乱伤人的,我还不知道有什么能让千年妖兽发狂失去常性的?”

浮华如今已是阎影殿高高在上的阎影王,凭他的修为与见识都不能知道是何物御使了那两只千年妖兽发狂伤人,但他不知晓,并不代表没有。

这也是一种可能,栀子不能忽略这一点。

倘若真是什么东西半年多前刺激了这两只千年妖兽,才导致它们疯癫发狂的,那此事就不能简单的将这笔账算到阎影王浮华的头上。

到底是什么可以刺激穷奇和朱厌发狂不安呢?

这件事,从始至终透着古怪,她一定能找出真相来。

在浮华村待了将近半个月之久,浮华村的这次痢症总算根治了,到了栀子离开的时候,村人都来感激她,口称“小神医”,原本这个称呼,本来是那老大夫对她的讽刺与捧杀的,想不到,却因为治好了浮华村村人的痢症,大家内心感激不已,才心甘情愿送她这称呼。

如此一遭,栀子“小神医”的名号在浮华村以及阎影殿传扬开来。

浮华遵守承诺,亲自乘坐着穷奇带着她一道回到了太虚山的地界,一路上,他担心她会觉得冷,竟脱下自己的大氅为她披上。

栀子虽有些不习惯,但胳膊拧不过大腿。

在浮华村替人诊治已经过了半月之久,天气已经逐渐转凉,转眼就要寒冬将至了。

冷风一吹,她便缩紧了脖子,高空飞行的确太冷了,她体内还未有运转灵力抵御寒冷的法术,牙齿都冻得上下打架了,也就没有拒绝。

那大氅披过来的时候,还带了浮华身上的些许温度,让栀子本能地想汲取那些温暖,她将那件大氅裹紧了些。

在临近太虚山结界之外时,浮华御使穷奇降落下来,对栀子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了些许不舍之意,内心深处因为淑慎的关系,他总有种感觉每每看她,都觉得她是于自己特殊的人。

可他还是耸耸肩,微微笑着道别:“小神医,感谢你这段时日对浮华村村民做的一切,那……我们……后会有期了。”

栀子点点头,没有再与他多说话,想起自己这一次外出已经许久了,不知师父会如何罚她,便急急御剑回到了太虚山丰南殿。

一回到丰南殿,北冕一听说她这段时日竟然是被阎影殿的人掳去,还去替浮华村的人看了诊,顿时勃然大怒:

“居然敢在我太虚山地界劫走我玉面北冕的徒弟?这些年浮华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他浮华村的人生了怪病,就由着他们病好了,你这般仁义之举,还去替他们施救,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为师一直在担心你的安危?”

他没有告诉栀子,在阎影殿的结界内,他的观微术看不到栀子的一举一动,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派出了太虚山门下弟子去找寻她的下落,可都是无功而返。

她才刚入门,他不喜欢这种超出他掌控的感觉,好在她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北冕的话,却让栀子有些不认同,虽然他是她的师父,可他说不喜欢她去帮阎影殿的人医治的话,她听来就十分膈应。

不管是哪里的人,都是一条生命,而每个人都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爱惜自己在这世上遭遇的一切。

再说悬壶济世,本就应保有一颗仁心,对待病患之人,怎能因为门派之别、权势之差、财富之分而区别对待这些无辜的病患呢?

“师父,救死扶伤是每位医者的使命,弟子是不能枉顾他人性命,任他们受疾病困扰而见死不救的?”

“你……你几时学会的此等歪理?”北冕虽然怒气冲冲,但他也很快觉察到自己方才所言,有些失态,与平素自己所秉持的高高在上、锄强扶弱的仙尊的形象有差,索性一抛衣袖,轻哼一声,背转过身去。

“是徒儿的爹爹自小就是这般教徒儿的道理。”栀子也不愿和师父这般争辩,可心中的道理却如小树在心间发了芽,牢牢且倔强地生了根,作为一个医者的使命,她是不能忘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