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阳光明媚。
中午操场的温度有些高,白清秋和程洛寻了处阴凉坐下。
白清秋一边吃着饭后甜点,一边问道:“感冒好了?”
程洛的脸色稍微有些发白,声音也哑了一些,“嗯,好差不多了。”
白清秋凑到程洛面前,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
“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没睡好吗?”
程洛扭头闪躲,含糊应道:“嗯。”
白清秋将嘴里咀嚼的食物咽下,拿湿纸巾擦了擦手,将程洛的肩膀扭了过来。
程洛还想躲避,无奈白清秋手劲太大,只得僵硬地转了过来。
“洛洛,你已经躲我一上午了,说说吧,出了什么事?”
程洛眼神飘忽,“都说了是感冒啊。”
白清秋没松手,而是继续加重了力道。
“我是问你,究竟出了什么事?”
程洛吃疼,眉头皱了皱,不说话。
白清秋松开手,失落地叹了口气。
“哎,我就知道你自始至终都没拿我当过朋友。”
“陪我演戏,不过是看在粟粟的面子上。”
“哎,多大年纪的人了,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哎……”
程洛面红耳赤,“谁说我没拿你当朋友!谁说我看的是粟粟的面子!老白你不能污蔑我!”
看着程洛微怒的模样,白清秋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喏,这是你说的没拿我当外人,那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程洛恍然,发现自己又中了白清秋的套,神情有些颓丧。
但事已至此,再不说,就有些矫情了。
他只得深深地叹了口气,幽幽地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白清秋一直安静地听着,待他说完,才面色凝重地开始发问。
“这几天,你有感觉到有人跟踪你吗?”
“没有。”
“恐吓信,或者恐怖快递之类的?”
“没有。”
“也就是说,那人只是在你们小区散布些流言,但暂时没有对你产生人身威胁?”
“对。”
白清秋沉思,片刻后说道:“手法这么幼稚,不像成年人干的。”
程洛眼光一闪,“你觉得,是……”
程洛环顾四周,确认俩人在人群之外,这才压低声音问:“同学?”
白清秋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说过,姚阿姨嫁给齐校长的婚事,办得很低调,也就请了三俩要好的朋友。”
“对,齐伯伯的前……妻闹得很凶,我妈和齐伯伯没敢大办,我们小区里的人,压根就不认识齐伯伯。”
“你说电梯里贴的纸条,没有直接点明姚阿姨的名字?”
“对,不信你看。”
程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想必是他愤怒地撕下之后揉成一团的产物。
白清秋将纸张展平,仔细辨别上面用油墨打印的字。
“女孩蹦跳不用腿,一颗心来十张嘴;一钩钓得两尾鱼,今日春光不见人。”
白清秋暗叹,好一个哑谜!
这要没点智商还真猜不出来!除非事先代入某些字,谜底自然呼之欲出。
对于母亲改嫁的事情,程洛一直表现得很开明。
但周围人不怀好意的眼光,让他没法不胡思乱想。
电梯里的小纸条,他不过随意瞟了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他不会搞错,这个纸条针对的人,就是他的母亲,姚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