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秋也猜到了答案,但她不想说出来。
只会背地里耍小聪明搞小动作的人,她一直不耻。
将纸条贴到对方居住的小区里,又费尽心思地打哑谜,这人不仅胆小,怕引火上身,但又憋不住内心的魔鬼,非得想招膈应对方才舒坦。
这个人,是谁呢……
当白清秋开始寻找“犯罪线索”的时候,程洛开始喃喃自语。
“女孩蹦跳不用腿,跳字去了足字旁,加上一个女字,就是姚。”
“一颗心来十张嘴,十口加一心,不就是思?”
“一钩钓得两尾鱼,难道不是小字?”
“今日春光不见人,春字去了人和日,呵呵,不就是三?”
“这字谜打得,可真有一套!报个名,都能上元宵喜乐会了!”
“呵呵呵呵呵……”
程洛的笑寒冷至极,偶然路过的行人都被他的笑吓得快步跑开了。
这不仅仅是四个字,字里行间还透着别的意思。
不用腿,十张嘴,钓两鱼,春光……
这些藏在哑谜中的字,看起来无害,实际上非常敏感。
白清秋讨厌双关语,但因为身份的缘故,听过太多含沙射影的话。
所以,这些词,组合在一起,让她从心底不适。
这个出哑谜的人,很聪明。
不仅聪明,还洋洋自得。
他,或者她,似乎料定了程洛能猜出来,不仅能猜出来,还能读懂他,或者她影射的话。
他,或者她,明明可以做得更高明,却用了这样一种不高明的方式表达出来……
白清秋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里有古怪。
程洛的冷笑声渐渐隐去,他垂头丧气地靠在树干上,整个人透出一股无望的气息。
白清秋将手搭在程洛肩膀上。
“洛洛,你放心,我会帮你查清楚。”
程洛惊醒,“查清楚?你想干嘛?”
白清秋沉声说道:“小区里总归是有监控的吧?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程洛苦笑,“查出来又能怎样,还能灭人家口不成?”
白清秋摇了摇头,“当然不能,但有人出招,难不成你打算一味退让?”
程洛不置可否。
白清秋接着劝说:“洛洛,你当真以为这事你只要不管不问,当做空气,它就能自然而然地消失?”
“不,它不会。这只是个试探,或者说是挑衅。”
“是,这次用谜语,很隐晦,如果不刻意对号入座,基本很难猜出来。”
“那些住户,也许都只是把它当做小孩子的打油诗一笑而过。”
“但你不要忽略了人们刨根问底和八卦的能力。”
“虽然这次是安全的,但下次呢?你能保证这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你能保证第二次来的也是这样难猜的谜语?”
白清秋正色,“洛洛,我不是危言耸听。”
“威胁,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如果这个人,是学生,那事情就好办了。”
对于这个人的身份,白清秋心里没底,但面对萎靡不振的程洛,她必须让语气足够肯定。
良久,程洛强打起精神,“还是算了,老白,是学生的话,他更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你事情那么多,别为我操心了。”
自认识程洛以来,这是白清秋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无精打采的模样。
自己明明愁得晚上都睡不着觉,却还不想麻烦别人。
这孩子……还真是让人没法......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