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初连饮三杯期间,韩邺一直满脸笑意地看着白清秋。
震惊、担心、心疼,甚至生气,这些情绪从白清秋的双眸里一闪而过,韩邺全都看在了眼里。
他浅浅地饮了一口,云淡风轻地说道:“别担心,若若她酒量一直很好,就算连吹三瓶,都……不成问题。”
韩邺的语气极尽寒凉,白清秋的周身忽然有一种被冰雾笼罩之感。
听到这句话,一直稳坐泰山的江若初开始微微发抖,脸色也变得煞白。
她惨淡一笑,然后轻启双唇,准备唤服务员进来。
电光火石间,白清秋突然意识到接下来即将要发生什么。
江若初怕是准备在韩邺的“授意”下连干三瓶!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韩邺教训他的自己人,别人本没资格置喙什么。
但这般把人的脸面扔泥地里,然后用脚碾碎的行径白清秋忍不了。
她不顾拂了韩邺的脸面,起身说道:“韩总,恕白清秋冒昧,这桌宴席,既然是为我而摆,那就没有我不喝的道理。”
“韩总,这杯酒,我干了,您随意。”
白清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欸,小白,一上来就这么狠,这夜还长着呢,悠着点,快坐下。”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江若初的脸色更加难看。
韩邺对白清秋的称呼从“白小姐”到“小白”的转变,说明他对白清秋的观感有了改变。
至少不讨厌,白清秋心里如是想。
白清秋将酒杯里倒入红酒,再次起身,对着韩邺恭敬一礼。
“韩总,这杯,我敬您!”
“铛”一声清响,两个玻璃杯碰在了一起。
韩邺笑了笑,终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白清秋松了一口气,觉得最大的危机已经挺了过去。
没想到,韩邺笑着问道:“小白,这酒喝完,以前的账,是不是一笔勾销?”
白清秋不假思索,“都是一场误会,白清秋明白。”
“误会?”韩邺挑眉,语气也跟着向上挑起。
“这是误会吗?”
韩邺回头,冷眼瞟了下江若初。
仿佛感受到了如冰锥般的视线,江若初的头埋得更深。
白清秋心一惊,别看这韩家大少爷长得文弱,其实性子阴刻至极啊,连自己人,都要赶尽杀绝?未免太薄情了吧。
人江若初好歹也算个情人吧,就这样把人的脸面剥得一丝不挂,合适吗?
白清秋的心里涌上一股悲凉,难道这就是她们这些“戏子”的命运?
聚光灯前的光鲜亮丽,难道得靠背地里的奴颜婢膝去交换?
面对这个手握娱乐圈的男人,白清秋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厌恶。
她刚准备为江若初仗义执言几句,没料到韩邺自己就回答了。
“不,这不是误会!”
这大少爷还真没完了!
“但是,既然你都发话了,我给你,这个面子。”
韩邺在白清秋的鼻头上轻轻一点,就像慈悲的神赐予人类一份殊荣一般。
“不过,我韩某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自、作、主、张、的人。”
“所以,一点点惩罚措施,是必要的哦。”
韩邺眯着眼,比量了一个小小的长度。
那小小的距离,在白清秋看来,就如天堑一般,是这个阴狠男人为江若初设下的阿鼻地狱。
白清秋忍无可忍,“韩总……”
不等白清秋说完,韩邺轻轻捂住了白清秋的嘴。
白清秋下意识地往后撤,避过了与韩邺手掌的亲密接触。
“欸,小白,你别紧张,这个小小的惩罚,真的,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