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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维斯特拉玛战纪 > 未名之城(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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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吗?”

铃在翻看着书架上的每一本资料,想要找到自己想要的那种信息。被绑在凳子上的人脸上和身上全是血,过重的伤势让他无法使出力气挣脱束缚,只能和铃在这里周旋拖延时间,期待组织发现自己受厄的情况。

屋外,除了惯例看守基地的贺刚,其他人都在这次行动中,现在整个聚落里的人都已经杀尽,艾卡内莉正在和昂森搬运着地上的尸体,萨格鲁正躺在火堆旁边,在刚才的交火中受了十分严重的枪伤。铃可没有时间继续拖下去。

“出卖上司,难道我还能死的比现在这样更难看吗?”

“那我会快速帮你解决痛苦,不用担心。”

“我可没有什么能告诉你的,呵,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只是我是掌握了证据才会找到你的,告诉我吧,莱姆大人被出卖的时候,你在里面做了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你觉得贴身侍卫会做什么?在他睡觉的时候给他打了一针……”

话音未落,铃重重地将一本书从远处往他的脸上砸去,不至于向后倒去摔碎后脑,但是很快血就从鼻子和唇缝间流了出来。

“他真是看错人了。”铃恶狠狠的话语并没有让这个叛徒感到愧疚,他并不是联邦安插在“瑞贝尔”组织里的奸细,只是他对那种信仰失去了信心。

“呵,莱姆他永远都是那样,一副小孩子的思维,想要靠自己,还有你们这样的几个人就想颠覆一切。难道你没有觉得他害了你们吗?”

这番话让铃的怒火又涌了上来,她拿着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走到了他的面前抵在他的脖子上。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当初你是为了什么才加入的组织,可现在你却成了最不齿的背叛者。”

“那是因为他蠢!我们拿什么对付联邦,还有外面更多的敌人?全世界都是我们的敌人,我不想这样!他们也不想这样!”

“那你就快点把‘他们’供出来,还有你上面的人,不然你会死得很痛苦,很难看。”

“至少,呵呵,我会在最后尽我的忠义。”

“那你应该更早尽力,而不是在最后说着自以为大义凛然的话。”

“你穿的这是什么?魔女还是巫婆?”

他引开了话题,铃也暂时找不到相关的信息,于是在他的肩胛上用匕首再划了一刀,附魔之后的武器轻松地割进了骨髓中,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活动手臂的能力。

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她在屋里待了太久准备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过也已经浸透了火药和烟熏的味道。艾卡内莉正在给萨格鲁做着手术,用酒精清洗了镊子之后便在灭菌棒的光芒下开始了应急的手术,将打进他身体皮肤的浅层子弹取了出来丢在一旁,然后和昂森用止血带立刻包扎起来。

“他没有问题吧?”铃等到工事结束之后才在背后开口。

“行动上没有问题,但是身体机能肯定受了很大的影响,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觉得让他们在这里会有危险,如果有人没有死透突然又摸到枪放冷枪的话之后更加麻烦。权衡再三,铃虽然不想让他们参加自己收集信息的工作,但是还是让他们先进这最后一间没有起火的房屋里,留下昂森在附近巡逻。

终于,铃在压在书架底下黑暗中的一本资料集里发现了关于联邦高层的信息,但是上面的信息似乎是用文字密码加密过的,可是至少贴在上面的图片不会骗人,那个站在放满话筒的宣讲台上,穿着西装的恶魔,海德·西奈。

“这个人和莱姆有什么关系?”

“他?他和世间万物都有关系,联邦的实际控制者啊。可是你要说的话,我也没见过他一面,甚至我的上面也没有资格见,只是按要求办事的而已。”

“那能把文字密码告诉我吗?”

“呵,不能。”

铃重重地踢了一脚叛徒的膝盖,隐约听见碎裂的声音,魔法对她的身体带来的增幅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只能继续看着,上面还有几张照片,不过不知道是哪里,没有了有效的信息。于是她开始自己钻研密码,推移,换行,交换……这是一件十分耗费脑力的工作,她的精神也开始不稳定起来,固定在眼球上的限制器也紧张地工作起来亮起危险的红光,和随着逐渐抽丝剥茧而感到兴奋的铃眼中的瞳色一样,只是少了那种骇人的黑色。

每一章的文字密码都不一样,细节到每一段也有她无法推敲出的内容,可是她已经把握到了内容的脉络。这是告示者他们收集得到的一些信息,关于这个叫海德·西奈的人旗下的几家生产药品的工厂的实际功能,甚至牵扯到了一个叫“恶魔计划”的实验。虽然告示者的信息不是完全可信,但是她知道那些人是靠这种工作生存下来的。

她终于知道了街上那种外表怪异的人是怎么出现的了,内容里提到了提供给人们注射的病毒会有副作用,其中之一的表现就是皮肤变紫,变得像恶魔一样。也得到了一个震惊的事实——很多她下手的恶魔其实都是正常人,至少在那时是这样,只有极少的恶魔出现了反人类的行动。她的内心有些动摇,可是莱姆曾经教过他们,要把罪恶扼杀在摇篮里,这才让她心中涌起的波浪平复了一些。

还有的内容就是关于对付“瑞贝尔”组织的挑战者们,他们很多人都是这么称呼的啊,铃继续慢慢破译下去。这部分内容并没有那么重要,密码也稍微简单一些。

这部分讲了联邦高层和相关利益者关于“瑞贝尔”组织的态度,尽管很多人表态中立,但是有人希望一举荡平这个恐怖组织,这也和“瑞贝尔”的首领莱姆初衷是相抵的。上面提到了境外势力的影响,有的国家和地区的组织担心这个组织的扩大会对自己不利,具体原因和参与者不明,于是暗中与联邦交洽之后,联邦中有人派出了间谍安插在内部,同时也让人离间“瑞贝尔”组织的各个小团体,上面写有一些组织里的人名,就包括铃的名字。

这里没有的内容是,离间成功地毁灭了这个组织,从内部瓦解了这些由挑战者组成的松散组织。铃轻轻地哼起了歌,用以压制自己的愤怒和迷茫:

怪物,我该如何形容?

一切展开在前,你从窗户窥进我。

……

她拿着书抵到叛徒的面前。

“所以有人和你联络过的,对吧,那个人是谁?那个人的上面是谁?”

“我有什么告诉你的必要么?”

“就当是为我们死去的同胞们正名,我不能……不能保证我杀掉的每一个人都是叛徒。”

铃的声音开始颤抖,她在看到资料后无比地痛苦。组织分崩离析后她就开始了永恒的狩猎,曾经聚在一起的伙伴们一个个死在了她的刀下,她甚至无法分辨哪些是真正的叛徒,可是她只能这样做下去。因为莱姆曾经和首席工程师贺刚提到过的困境,一旦有人离开了组织就会站到和组织对立的位置,她见到的太多了,甚至亲自手刃了正在为一个小财阀开车的前组织成员,然后引爆了那个车辆的油箱。

“呵,组织已经不存在了,你也会离开的,不是么?如果你还愿意举起莱姆的大旗的话。”

“可是那些人里面也有你的朋友……我的朋友,不是吗?”

铃揪住了他的衣服,死死地盯紧他的眼睛,说话的方式也变得更加不稳定。她睁开了右眼,从眼瞳中蔓延出凶意与悲鸣。他被铃的这副景象吓破了胆,一直扛住的精神压力在这一刻瓦解了。

“是,可是真的为了那种虚幻的信条和理想而白白送命,我可做不到……”

“那,你去死吧。”

铃冷冷地说道,然后用力把他往后面的地上砸去。她现在很痛苦,不过有着限制器的存在,让她不至于暴走,可是就在她取下脖子上的钉套,往那个人的心脏钉进去沾上炙热的鲜血的时候,内心的另一种情绪又涌上了心头。血液,这会让这个标记沾染了罪恶。

她的内心十分地痛苦,左手就要搭在限制器上,限制器在发出“咔嚓咔嚓”的高速运作声。如果控制不住自己,她很有可能直接扯断限制器与大脑神经的连接,把自己的左眼扯出来。

于是她抽出了匕首,魔力在手中聚集起让匕首边缘发出了橙红色的光,直接将它捅进了那个人的胸腔,绞碎着他身上的骨架,任由鲜血喷溅,嘴里发出低低的笑声。艾卡内莉和萨格鲁看着眼前的惨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首领需要释放自己被压抑的怒火。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无所谓了,我需要血……

看到眼前的一片血肉模糊,她逐渐稳定了自己的情绪,起身示意大家准备离开,将封面沾上了一些血迹的资料丢给了艾卡内莉,然后插进地板里划一道擦去上面的血迹,走出门外深呼吸一口带着火药味的空气,抬手示意昂森丢一把火清理掉这里。

众人回到基地时已经是深夜两点左右,铃取下自己的限制器交给站在基地前站岗的贺刚保养,艾卡内莉也和他交流着关于手中的那份资料的事情,昂森扛着萨格鲁走进了屋里。在火堆旁的轮胎上坐着一个人,他正抱着手中的吉他等待着我们回来,看起来已经等了很久了。

“你看起来比我脏。”他淡淡地说道。

“药,今天事情有点多,已经很晚了,如果你要在这休息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准备。”

“鼓手今天休息,呃……”萨格鲁对着“药”说道,“让我躺一会。”

“明天吧,明天。”昂森也这么表示道,“药”并没有说什么,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不拘一处,随风而止,随风而行。”

这时一道凉风滋润了这片夜色,他往外面走去,消失在了黑夜中。

铃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低头借着火堆的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沾染的血迹已经干了下来,让衣服变得僵硬。

“勇作,我喝不下了。”

“没事,再陪我多喝一点吧。”

“万一明天起不来了怎么办,万一正好那个人就叫我们过去了……”

“哪来那么多万一……嗝,人生得意须尽欢啊,咕噜咕噜……”

桌面上已经摆满了空的啤酒罐,脚下的地板上也是,电视里传出广告小姐宣传售卖的声音。播的是什么节目都无所谓了,两人已经过了两天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说是庆祝自己找到了新的工作,成为了体制中的一员,但是说起来并没有实际的工作派发下来。

乔可知道这样并不好,可是啤酒下肚之后还是在模糊的意识下也融了进去,就当是和勇作一起开心一下吧。

“你知道吗?那个面试官被我们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怎么样?是不是我的主意,他一下就给我们通过面试了。”勇作大大咧咧地吹嘘着自己的功劳。

“还说呢,在那种地方搞小动作直接把守卫都引过来了,十几把枪对着我们的时候真的是吓死了。”

“唉,结果是好的就行……来,干杯。”

这一口酒下肚之后,又一罐啤酒空了,冰箱里还有一些,就是那天趁着兴头买的,足足装满了整个冰箱。不过还没有赚到一分钱,只是有了这么一个身份,在刚喝下的那一份酒精调整了一遍精神状态后,乔可还是觉得不应该这样下去。

“好了别喝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可是我现在精神得很啊。”勇作一看就是醉得不成人样了。

说着说着乔可就想起了什么,发出了喘气的声音,勇作正要起身去拿酒时回头看去,发现她的脸上已经挂着了泪珠。他急忙从桌上的抽纸里抽出两抽纸巾帮乔可擦掉眼泪。

“一点都不好,只是会个隐身,就要去做那种事情。如果我们以前多努力一下就好了。”乔可抓过擦掉眼泪的纸擤鼻涕。勇作被这一下吓得恢复了大半的清醒,有些担心地为她扯着纸巾过来。

“你……还在害怕吗?”

“怕,勇作,我怕,那些人看起来好奇怪的样子。我有点后悔……”乔可抱紧了抱枕把头埋在里面,眼泪一点一点地流在了上面。

“那早知道就好好学习了,对吧?可那种破学校学出来有什么用?现在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可能是勇作说这句话的时候也代入了自己的情绪在里面,声音变得有些大声响亮,让乔可以为勇作是在责备自己,加上喝了太多的酒有些晕,眼泪突然绷不住地往下流着。

“啊,对,对不起……我不应该骂你的。”

“唔……”乔可泪眼朦胧地看着勇作,勇作也笑着回视她。

“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他为了给自己打劲还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还是有些怕。”

勇作伸手搭在乔可的肩上贴着她的耳边安慰着,两人推心置腹的时候都会像兄弟一样勾肩搭背地近距离说着。不过说着说着乔可感觉有些累了,直接躺在了勇作的怀里,嘴里喃喃着听不太清楚的话。

她好像睡着了,勇作也感觉喝了太多的冰啤酒,头疼欲裂的感觉终究还是来了。不过他先将乔可抱上了自己的房间,盖好被子关上灯之后也扶着有些昏沉的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连电视和客厅的灯都没有顾着关上直接不盖被子就睡着了。

“对不起呢,本店暂停营业了。”

娜米兹站在店门口,和“牛奶”做着门店前的收拾工作。一位常客在惯例的时间正准备走进来的时候被“牛奶”用扫把拦住了,不过突然意识到这样是对客人不尊重的行为马上又收了回去,娜米兹马上上前来解释。

“诶?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他不可能直接告诉老客人是因为店铺很难经验下去才决定搬迁的。

“上面让我们拓宽业务了嘛,所以我就听他们的去新的地方开店了,离这里有点远啊。”

“这样啊,那祝你生意兴隆。”

再熟识的客人也会有记不起这里的一天,他们能给这样一个祝福已经很满足了。他回到酒吧里擦了擦汗之后就开始清点着要搬的东西,莓这时推着轮椅靠近了他。

“对不起,我什么都帮不上。”她的声音十分柔弱,和她的身体一样。

“没事,这种事情不算什么。”

“我会不会是累赘啊,在这里给你添了那么多的麻烦。”

听到莓说出这样的话,娜米兹马上蹲在了轮椅前为她整理着衣装,舒缓着她有些哀伤的情绪。

“怎么会呢,我最喜欢你了。”

“我……怕听见你说这样的话。你说你喜欢的是我,可是我又不是我……”

“等等,别那样想!无论是什么样的你我都是很喜欢的。”

“我什么都做不到,而且身上还有那么可怕的病……”

莓开始喃喃自语起来,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她的那种“病”很可能要发作了。

“什么?别这样!我们会好好的。”

他急忙搭在了莓的肩膀上,可是这时的莓已经缓缓地闭上了眼,有个东西要控制她的身体。

“可是,我……迟到了呢。”一阵哭腔伴随着声音开始变化,气氛变得阴森而不安。

手中的白色兔子玩偶逐渐有了表情,它开始飘浮起来。这时莓的身上开始变化,头发变成了金黄色,衣服也变成了另一个样子,而且身上在变化的过程中也散发出了暗光。

娜米兹无法处理这种情况,“小麦粉”也只能丢下扫把躲在一旁看向这边。他们希望莓能够找回自己,她一定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