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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万灵之长,不似妖族魔物,须修百年才能开窍,人类天生便开了灵智,识是非,知善恶,是天地之宠儿,受神明眷顾,人族当立,立于四海之内,已有千年。

虽如此,人族也非十全十美,其他种族更不是一无是处,北冥之地有一种生物叫三不猴,不听不言不闻,却能感受周围万物的呼吸,其感知能力天生具有,堪比苏叶的心眼,而南疆魔族有一种蛊虫,平时无毒无害,死亡后一刻钟功夫,尸体内汁液化为毒水,天下奇毒,专封人的神识气海,使其无法与外界魔力沟通,更可怕的是,其效果与中毒者境界实力无关,防不胜防,任何生物都有所长,若其种族天赋能同时存在于一种生物身上,那便是世间最完美的生物,凌驾人类之上的究极生命……

林月微微蹙眉,脸色有些许难看,倒不是因为她与杨德祖博弈吃了亏,而是她竟看不透此刻的杨德祖是什么路数,不仅是她,在场皆是身经百战之辈,用的魔法流派来自五湖四海,千奇百怪,却无一人见过这般神通,明明没有半点魔力波动,他却能化狐成蝶,现在的他拥有那些魔物的特征能力,不像人类,更像是一只魔兽……不,是一场兽潮,一人便是兽潮,陌生又熟悉,让人心生畏惧。

众人忌惮现在的杨德祖,而杨德祖忌惮一直未出手的苏叶,尽管他已经做足了准备,却也不敢有任何轻视,眯着眼,极细长的眼缝中,只有苏叶一人,苏叶抱着手中的琴,手轻轻抵住琴弦,心眼所视非人,而是人身上的魔力气息勾勒出的轮廓,此刻杨德祖盯着苏叶,苏叶又何尝不是看着杨德祖,二者相视无言,只是动手,一切恩怨皆在拳头中,朝脸招呼,用心感受。

苏叶左手托住绿绮,七弦琴断了一弦,却似乎不影响他,右手一根手指在琴弦上只是一摘,琴声再度响起,铿锵声瞬间盖过了战场厮杀,兵戈交锋声,他的手指修长纤细,天生就是只弹琴的好手,而这双手要杀人,不过弹指间。

单指按弦,先抹后勾,琴声空灵,似刀风剑气,似大雁飞鸣,掠过的被血染红的大地,琴声所化的无形剑气将路面野草削的平整,所到之处,风静沙平,花草纷纷,“广陵曲?平沙落雁。”

杨德祖反应很快,却没有用他身化万兽的通天道法,一方面不想让苏叶过早看透他的能力,另一方面,他也是个骄傲的人,从前被林夕稳稳压了一头,他尝试几十上百次也推不倒林夕这座高山,他服了,服林夕一人,如今不如苏叶,他不服,可惜这般情况下,与苏叶公平较量当然是痴心妄想,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试着去接一招,看看是苏叶高不可攀,还是自己稍稍抬头,便能一窥山顶风光。

杨德祖用符,符箓绘制要求全神贯注,再高明的符文师也不会在明枪暗箭的战场现场绘制太过繁琐的符文,他们有卷轴,类似空间戒指,却只能容纳符文,而杨德祖的卷轴中恰有一道符。

卷轴如游蛇波涛,悬浮在杨德祖身前,这次杨德祖没有腰间别着的狼毫小笔,而是割开手掌,以血为墨,手为笔,在一道厚重沉稳的符箓添上几笔,明黄色的壁垒立在自己面前,盾符?坚壁

这道符他极少用,因为他有三个近侍,有整个武昌最坚硬的盾,可惜现在没了,现在的他孤身一人,不过还好,在喝下禁药贝格尔后,他不再重疾缠身,魔力到了一个顶峰,符也一样,杨德祖很满意这道盾符,这不是他最强的符,却面前写的最好的一张,算是超常发挥了。

可就是这张能挡住世间大部分攻击的符,在苏叶的琴声下瞬间出现裂痕,不断蔓延,后只撑了可怜的一秒,尽碎,四散碎片炸出地面无数细微坑洼,平沙落雁,高山流水,苏叶的琴声中带着高山流水之音、大音希声的势,能劈山断水,又哪里是一道符能挡住的。

原来你这般的强啊,杨德祖不禁感叹,比五年前兽潮时还强,比传言中还高,抬头看,苏叶这座山峰高耸入云,哪能看到半点终途。

杨德祖在退,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同时也是个怕死的人,可琴声太快,就连卷轴也来不及收,能吸收千道符文磅礴力量的卷轴,被琴声席卷,碾为齑粉,却还好挡住一段时间,本命物被毁的杨德祖吐出一口血,却没停下,接着退,他的身体发生变化,变化很快但不够快,杨德祖没有犹豫,伸出双手,也顷刻间碾成粉末,血肉浸入暗红色的地面,变得更加暗淡,又挡了一段时间,他的变化已经渐渐成型,黑色的毛发,长长的尾巴,以及渐渐消失的五官。

杨德祖退到城门口从停下,还能退却没再退,也没必要退,北冥之地有种怪诞名三不猴,又叫无脸猴,无目故不见,无嘴故不言,无耳故……不闻,琴声化剑气,百般变化不离本宗,声音便是声音,听不见故难伤之。

现在的杨德祖满是的毛,看起来像只猴,就像猴子有时候会像只狗一般,很可笑却没人笑,因为像狗的猴子是斩断尘缘、做回大圣的至尊宝,而像猴的人是舍去骄傲、不择手段的杨德祖,他不想输也不想死,所以他只有赢,因为……他还没完成自己的梦想呢。

杨德祖断掉的手臂没有恢复,肉末血浆浸入地面,化成一只只黑色的虫,杨德祖一路在退,退到城门口,而小虫钻入地底,一路向前,直到苏叶面前。

琴者,圣人之器也,若要抚琴,必择静室高斋,或在层楼的上头,在林石的里面,或是山巅上,或是水涯上。再遇着那天地清和的时候,风清月朗,焚香静坐,心不外想,琴师抚琴须全神贯注,就像符师画符,不容半点过错,正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故此刻到高山流水之境的苏叶全身心都锁定在杨德祖身上,尤其是杨德祖不闻不听不言之时。

一只只黑色小虫,就像夏蝉匿于泥间,方始苏醒,破土而出,晾翅震而飞,漫天皆是,朝苏叶袭去,而后被白光击落,飘到地面抽搐着死去。

“雷魔法?格林机枪!”

“哒哒哒哒!”章玄甚至给自己配上音效,双手化枪,一道道白雷从指尖射出,就像冒着白火的加特林,一颗颗银色子弹收割着看起来不太聪明、活靶子似的、闭着眼也能打下一大片的黑色小虫。

小虫很多,没有灵智自然不会后退,不会后退自然有漏网之鱼,来的章玄面前,已在三尺之内,章玄也是讲究人,不疾不徐,双手食指抵住嘴唇,呼一口气,就好像这是真的枪,有火药味也有硝烟,接着抬手,不用他招呼,炎黄剑已出鞘,跃跃欲试。

剑有灵,炎黄剑就是一个自命不凡的小仙女,全天下应该围着她转,可又很讨厌那些嗡嗡叫唤不停,缠着自己千方百计想得到自己的虫子了。

对付虫子,最佳的方法就是挤破它的肚皮把它的肠子扯出来,再用它的肠子勒住它的脖子用力一拉,可惜她是一把剑,这么精细的操作实在太难为一把剑,只好退而求其次,一剑全斩了吧,感觉世界马上就要清净了呢。

炎黄剑是凶剑,天字一号的凶剑,最擅杀戮,散发的杀气让鹿籍都心惊,比起滔滔大势也毫不逊色,又怎么是几只小虫子能抵挡的,挥舞的翅膀开始变得僵硬,晕乎乎的忘记了前进,被杀气锁定动弹不得,任章玄斩杀。

“兰柳剑?回风拂柳!”章玄剑在原地掠过一个半圆,剑随风舞动,手随剑舞动,剑仿佛柳条般柔软,动作是这般轻缓,却是这般致命,半圆之内皆是章玄领域,满是剑气,三尺之内的飞虫在空中炸开,嗡嗡坠地,绿色汁液四溅,沾在剑身,惹的天生丽质、爱血爱干净的炎黄小公主很是不满,微微嗡鸣,疑似在骂街,轻轻颤抖,妄图要弑主。

“这便是你的选择吗?”杨德祖变回了人类,却又不像人类,更像天上仙人,不食人间烟火,没半点人味,他没有因为偷袭失败而露出半点失望,就像理所应当,这一切还在计划之中,却因为章玄挡住他的攻击而失望,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失望,“还记得西市我对你的邀请吗?就算现在依旧不变。”

杨德祖的邀请让章玄有些意外,他想起坊间某些传言,这家伙不会真的好男色的,章玄搓搓胳膊,浑身鸡皮疙瘩,当即拒绝,“做梦,我的答案也和当初一样,我想法多不听话,是你掌握不了的男人,最重要的是,我梦中好杀人,你休想爬上我的床,借着谈剧本的理由对我图谋不轨。”

章玄将剑抗在肩上,竖着中指,态度嚣张的仿佛在说“你打我啊”,表情做作的就像在喊“唉,打不着”,某种意义上什么样的剑什么样的主人,章玄与炎黄一样很自恋,不给癞蛤蟆吃天鹅肉的机会,一样会弑主,除非自己心甘情愿就差下跪。

杨德祖很明显不是那个让章玄心甘情愿鞍前马后的人,永远不可能,谁让他伤了不该伤的人,林月,自己的搭档,想自己与她斗智斗勇这么久都没让她吃亏,你却让她吐血,你这么能干显得自己超废的,好不好,不给林月报仇又显得自己超不仗义,好不好,所以今天我们不死不休,不是你杀了我,就是……苏叶杀了你,苏口十你也给力点哈,我现在腿有些发颤,好像都不受控制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腿软跪下,为了大家的面子,你不用给我面子,望死里打,章玄在心里想着,最后想着……

苏叶也没辜负章玄的信任,再次出手,这次他盘腿坐下,山呼水涌,左手拇指食指钩住一根琴弦,往上一提,便是一座山,右手向下一按,就是一条河,刚才的平沙落雁是杀招,也是试探,他是苏叶,天才般的苏叶,看透杨德祖的能力,一招足矣,接下来的第二招,便是破解之法,没有过渡,过渡只会影响下班速度,一招定胜负吧,喜欢当猴吗?那便当个够吧,不听不言,那就一辈子不听不言!

苏叶是天才,天才的一个共同点就是自命不凡,骄傲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东西,越到胜券在握、掌控战局的时候,这份骄傲就会被无限放大,弱点也会无限放大,欲见威于敌者,谓之骄兵,骄兵必败,欺敌必亡!

第二根琴弦被一指挑断,不比第一根是苏叶为杀人自断琴弦,有意为之,这次他分心了,琴师,便是将灵魂深处的意志透过琴声,化为形传递给别人,即使寒冬凛冽,我心仍一片翠绿,乃是精神技,伤的也是精神,别人的精神,自己的灵魂。

苏叶极力稳住,却还是两道紧绷弦丝跳起,在他白皙手心滑出一条细微血槽,滴在绿琦古琴上,就像春来花开,万绿从中一点红,随着血滴坠落,巍巍之山轰然倒塌,洋洋之水顷刻干涸,苏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神识气海,全身发颤,突然间喉头微甜,一口鲜血喷琴声,赤血殷然,零星点缀,就像严冬傲雪寒梅,由春去到冬来,不过瞬息,苏叶重伤,不止是内伤,还有贯穿胸口的剑,剑带杀意,剑名……炎黄。

战场的确瞬息万变,但也不带这么变的,刚还拒绝杨德祖的章玄,刚还礼貌竖中指的章玄,转眼投敌啦?一时间众人像相片“咔嚓”一声定格原地,难以置信,躲在角落保存实力的陵光目瞪口呆,这……坏了,替身死了,我成反派了。

“你这个混蛋!想干什么!”鹿籍第一个反应过来,雷霆之怒,震耳欲聋,瞬息之间来的章玄面前,死死抵住他的脖子,手臂猛然发力,将章玄整个人砸在地面,地面上,蜘蛛网般裂痕蔓延,章玄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现在的鹿籍双目通红,如一只愤怒的棕熊,平时吃素现在想吃人,他很生气,不仅章玄的背叛,还因为,苏叶虽然欠揍,可你这家伙懂不懂轻重缓急,这么的也得战斗结束后再捅啊,而且自己与苏叶斗智斗勇这么久都没捅过,你这家伙懂不懂先来后到,这样能干显得我很废,好不好!

鹿籍的手臂不断发力,章玄发出含糊不清声音,太阳穴青筋凸起,整张脸变成酱紫色,却没有反抗,就像被掐住的不是他而是别人,双目空洞如行尸走肉。

“住手。”苏叶勉强稳住身形没有倒下,声音虚弱到极致,章玄一剑不仅重创他,剑上沾着的汁液一刻钟化为奇毒,封住他的神识气海,反噬严重,却极力阻止鹿籍对章玄下死手,“这不是他的本意,章玄他…被控制了。”

鹿籍眉头紧锁,忽然想起什么,脸色惊变,拽着衣领将章玄拎起,在章玄背后,微弱绿光映照在眼眸,一张符箓,只要不发动便无人能察觉,就算林月陵光这般熟悉章玄也未发现异常,这就是当初章玄问杨德祖借符时,混入其中,杨德祖的杀手锏,夺人神魄、三大不可饶恕符之一—傀儡符!

“不当我手下?这不是做的很好吗?”杨德祖眼瞳深眯,心情说不出的舒畅,前所未有的舒畅,这是他人生中最得意的一步棋,一只卒换一个帅,说是神之一手、七步绝杀也不过分吧。

最了解你的人可能是你的敌人,最欣赏章玄的反而是章玄一直在拒绝的杨德祖,想让章玄当他手下,是极其认真的,因为杨德祖发现,章玄有一个奇怪的优点,就是平时嘻嘻哈哈,做事不服边际,极不靠谱,却总能在最后力挽狂澜,将不可能变成可能,杨德祖观察很久,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一点也不严谨,就跟三流小说一般,反派修炼千年,主角几天就超过了,不科学啊。

章玄有种不确定性,所以自己千方百计也不一定能伤到苏叶,可章玄的话……或许可以,杨德祖想着,他第一次做不确定的事,他在赌,然后将唯二的傀儡符用在章玄身上,再然后,他成功了,现在想想,这一切还是不可理喻,一定要说的话只能叫“奇迹”,奇迹,这种在计划之外的不确定因素他很讨厌,而章玄,这个创造奇迹的男人,他倒是越发中意了。

“杨德祖,你找死!”看着双目无神、行尸走肉般的章玄,又看向伤的根基,摇摇欲坠的苏叶,林月怒了,她极少这般情绪失控,可一旦失控,不留下点什么怎么也不会平息,以前倒是可以留钱,现在……把命留下!

横眉竖眼因苏叶,怒发冲冠为章玄。

刚刚,林月脸是白的,现在是红的,而周围却是黑的,黑夜般的黑,黑影般的黑,黑的高深莫测,黑的深不见底,黑影在空气不断扭曲,变化为箭矢的形状,数以千计的影箭随林月摆手,漫天箭雨,万箭穿心!

影子戏法?魍将?箭雨如蝗!

黑压压一片箭雨,就像黑龙吐息,黑云压城,气势逼人,可在杨德祖眼里却有些可笑,他再度变化,鬼脸风蝶,一半美人,一半恶鬼,美人善舞,恶鬼食影,翩翩凤蝶穿梭在箭雨中,折断一个个影箭,却未伤分毫。

林月也不意外,身形再动,鱼肠出鞘,很快却还不够快,没有快过被人海包围,一人一剑斩开一路的穆明霄,就算是杨德祖也没把握面对武昌全部的高阶战力,所以穆家姐弟二人淹没在人潮中、叛军里。

穆明霄剑法大开大合,一往无前,消耗不少但总算赶上了,虽有些迟却也不算迟,杨德祖还没死,很好,这样他便有了出剑的目标,老姐还没突出重围,更好,这样他便没了后顾之忧。

穆明霄的身形极速掠过,只稍稍停顿,将一个偌大的肉球丢给苏叶,肉球很大,在地上足足滚了两圈才看清是骂骂咧咧,大喊“阿弥陀佛”的安道和尚,武昌除白妙音外最好的治疗师。

穆明霄战斗风格极其鲜明,莽就完事了,比起林月吃亏后尚且知道佯攻,伺机而动,穆明霄就朴实多了,他也吃亏了,可对杨德祖化蝶的本领,闻所未闻的古怪能力的忌惮甚至恐惧?抱歉,这不是自己一个白痴该考虑的,步步为营,彻底看穿对方能力再出手,任何人都可以这样也会这样,但他不能,他做不到,其他人的目标或许是想击败杨德祖,而他……只想杀了对方,这样的话,事情就简单了,能力什么的无所谓,先砍上一剑就好,想不通就打扁咯。

穆明霄,比起姐姐,他的资质其实很差,虽然修的是火焰,却一直无法掌握家族秘法三昧,甚至简单的魔法也要花很长的时间,而平庸的他之所以能走到所有人前面,成为武昌最年轻的四阶剑士,没有天赋全靠拼命,以战养战罢了。

九岁那年,他修炼三昧无望,被父亲丢入永恒森林,待了足足一年,虽只是最边缘,却也有许多凶猛的魔物,一人一剑,九死一生,开始很害怕,想了姐姐想妈妈,然后还会骂爸爸,但看着手上的伤疤,想起弱小的无助,他咬咬牙坚持下去,一年之后,他发现自己还是会害怕,睡觉吃饭时都怕魔物偷袭,却独独战斗时忘记一切,毫无畏惧,他爱上战斗也越来越会战斗,境界也是突飞猛进,一年后,他悟出了自己的剑与道,剑很简单,就像剑式的名字一般,狼袭、虎爪、熊掌,都是一次次与魔兽战斗后领悟,勇者的徽章,胜利者的战利品。

他的道更简单,就是不停的战斗,为了时刻战斗,不断变强,他成了武昌新人的梦魇,可他确实不是欺负新人,他只是通过不同的战斗让自己变得更强,去保持一颗战斗而无畏的心,死了一了百了,活着越来越强,生死看淡,不服来干!朕的江山是打下来的!

云霓剑有灵,仿佛感受到主人无尽战意,火纹如云翻涌,拨云见日,剑身炽热的就像新升的太阳,而穆明霄的眼眸星辉,远比太阳要耀眼,“炎魔法?狮子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