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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

模模糊糊中记忆似乎在回溯,原来是世上第一个魔主啊,他淡淡的笑了笑,可最初那时诞生的却是神灵,自古便水火不容的两灵充斥在他的魂魄,互相吞噬,魂魄难以维持人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来了,身体里却蔓延出无边无际的寒气,冷,好冷,他蜷缩成一团,没人能救救他,他以为,没人能救他……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时,她出现了。

“难受?”他听见一声轻唤,抬头猝不及防撞入一双温柔的眸,一身暗绿骑装的少女向他伸出手,他望着她修长如玉的指节,一时间有些怔愣。

“莫怕,我不伤人的……”那女子看见他抬起的脸,突然哑了声。他那个时候没有想过那么多,他早已落得此番境界,更别说同其他人这般接触,突然从骨子里诞生出的恶意和无措压过了其他,自然没有察觉少女声音中的晦涩。

“这张脸,真好看啊……”她的眼里是欣赏,是眷恋,唯独少了一份爱慕,她在欣赏一副上好的佳画,却不知是自己早已是看不清。

她救了她,她将自己的一丝神灵输给了他,一个陌路人。

“跟着我做什么?”后来,她走了他却跟着她,不知过了多久,他只知道夜幕落下,少女终于忍不住开口。她没有得到答案,她看着面前那张及其相似的脸,突然诞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竟直直问了出来。

“你想要跟着我吗?”

他木讷的点了点头,那时的他还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那时的他,也并不愿说话;那时的他,从未说过话。

“你叫什么?”

他依旧呆愣,这一次不是不愿说话,而是疑惑,骨子里头的谨慎。让他只是思考了一瞬便傻傻摇了摇头。

“你不懂?还是没有名字?”他依旧摇头。

“这样啊,那我以后就叫你,汉阳。”

彼时的他,尚未历经世事,所以格外容易的看得懂,那不是他的名字,她叫着他,却不是在看他,他不知道汉阳是谁,但既然她想这样叫他,那便随她。

少年木纳,不知讨欢。他记得她,那个在自己快要疼死时,救了自己的女孩,一眼便是倾心。

他爱的女孩滔天权势,高不可攀,眼里却有黎民百姓俗世乐,世态炎凉红尘悲。如此,他记了好多年。

“你不会笑吗?”

与他在一起时,她最爱下棋,可是总不得其法,这时,她便会朝他看来。

那时,她的笑容明媚,总想哄着他一块玩,她仰着头,漂亮的眼里映着骄阳,还有……他。

“我们一起玩吧?”

她兴奋的拉着他坐在她的对面,想让他陪着她下棋,可是两人谁也不会,最后棋盘上一团乱。

“哈哈哈哈哈,这怎么办啊!”她笑得那样放肆,像是一道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的生命里。

后来啊,她不再执着于下棋,反倒爱上了荡秋千。

“高一点!再高一点!”

她在他的面前笑容越来越灿烂,没有一丝拘束,随着她的催促,秋千越来越高,她回头去看,他的脸映在月光之中,唇上闪着细微的光泽,她竟恍了神。

“啊——”她的手脱离了纤绳,竟直直的滑了出去,她想体验如人间之人一般的失重感便并未施法落地,况且她知道,他在她便不会受伤,可是印象中的花草气味没有闻到,反而是一股本不属于自身淡淡的奶香。

“你身上多了些奶香,为什么?”她的神情骤然变冷,判若两人,像是从之前的情绪抽离了出来。

“许是刚刚糕点做久了,沾染了些,既然你不喜欢往后身上便不会有。”他以为是她不喜欢身上有这股味道,乖乖答道,身上因为待在厨房太久而熏出来的糕点香气也瞬间散了开,再次恢复为冷冽的花草气息。

权衣看着身下的他,闻不到那一股异样的味道,这才又恢复了惯常的样子,笑着问道:“疼吗?”

“疼。”明明是格外乖巧的小孩,在月光的照耀下本应清澈纯净,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疼”字,却在权衣的眼里此刻却多了几分诱惑。

“哪里疼啊?”她低声问道,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小心翼翼。

身下的少年偷偷扬起了唇角,可转眼又换上了可怜兮兮的样子,向她伸出了手。

果然,那手背处赫然一块擦伤,可下一秒,伤口眨眼间复原。权衣看了看那本来伤疤的位置,又看看少年愣住的表情,权衣欲笑不笑的提醒道。

“怎么办呢?娇娇儿的身体恢复太快了,我有些慢了呢?”

他笑容温和,眼睫柔顺的看着她,可下一秒却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娇娇儿?”

“对呀,香香的,皮肤好嫩,以后我便叫你娇娇儿好不好?往后可得好好护着,可不能让人伤到我的娇娇!”

她笑得温柔,脸色因为开心而微红。

“嗯。”

他嘴角弧度扬了起来,展颜笑开,眼里满是权衣。

“娇娇笑得好甜。”

权衣趴在他身上,纤细的指尖描绘他的眉眼,眼里有藏不住的欢喜。空中吹来阵阵凉爽的风,长发披散在地上,像是一抹丝绸般柔顺,她轻轻摸着他的发丝,可是眼里却越来越清晰。

突然发现,他与汉阳长得一点都不一样,她也不该,将他那张脸当成汉阳,漫天花瓣吹落,撒在空中,突然间她笑了起来。

“娇娇,你究竟叫什么?”她看着他的瞳孔,那里边是她的影子。

“你想叫什么便是什么。”

阳光渐渐从窗口漫了进来,权衣趴在窗户上,将乌黑的长发散开,碎发在微光中漂浮,她看着外边,突然问道。

“娇娇,你喜欢什么花呀?”

“我也不知道。”他静静走了过来,将一枚酥糖递在她的嘴边,而权衣自然的张开嘴吃了进去,指尖不小心被她的唇触到,也只是偷偷红了耳垂。

“我们在窗户外种一棵樱花树好不好?这样推开便能看见了。”她含着糖果,鼓鼓囊囊的说着。

“好。”

她口中的酥糖吃完,回头过来,露出惯常的笑容。

“娇娇,想吃你做的阳春面。”

“好,再吃点糕点,我去做。”说着他又喂给权衣一枚糯米糕,便走了出去。

等着等着,她又有些馋,便直接开口:“娇娇,想吃桃花酥。”

可是等了片刻也没有往常的反应,转头看时才想起他已出去,可却刚刚好看见身旁放着的一碟桃花酥,她顿了一下,又拿起一枚吃了起来。

下一刻,她看见窗外出现一个身影,看见他捧着一个托盘,立马跳了下去,她扑过去时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便直接问了出来:“你出去了吗?”

“我去买了些你爱吃的炸食,有过门香,羊皮花丝,还有烧鸡。”

他原以为她会嫌他慢,可却看见她扑了过来,将自己的东西全数接过去放在桌子上,反过来握住他的手。

“吹吹,娇娇很痛是不是?”她捧着他的手,视线顺着她看向,这才看见手背处有一小块烫伤。

“可能是煎蛋时不小心烫的,不痛的。”

“娇娇这么软,怎么会不疼呢?”说着她的指尖拂过那处伤疤,灵力游荡在上边,转眼间没了伤疤。说着她又突然拿起一块蜜饯,眉眼弯弯,“吃点甜的,娇娇便不疼了。”

他张嘴吃下,笑得同样温柔。他差点忘记,自从上次擦伤转眼消失后,他便给自己施了法,伤疤便也没那么快好,没想到这么快便用到了。

“娇娇,抱。”彼时的权衣正坐在窗口吹着风却突然伸出手,连连打着哈欠,

他轻轻应了声,随后抱起权衣便向床上走去,放下后她仍旧缠着他的脖颈,微红着脸伸手解开她的系带,脱下外袍,只余了里衣,手却僵在那里。

“嗯?”察觉到他不动了,她模糊着哼哼。

“刚刚在外买东西时,听闻人间男女……未成亲不得同床,否则……女方会被浸猪笼的。”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

他自诞生便是一个人,所以对各种风俗感情通通不解,可这些日子里,他依稀看出,似乎权衣与他一样,也并不懂这些。想着想着,他便也觉得好像没什么,于是爬上了床,刚刚躺下,身边便拱过来个小脑袋,埋在他的脖颈。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权衣便喜欢上了睡觉,可是一开始总是会不舒服,后来有一次她抱着他,却睡的好熟,自此每次有些困意便一定要他陪着,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

初晨鸟唤,他便用灵力遣散,可是刚回神便见权衣睁开眼睛,懵懵懂懂的对着自己说:“我们去种树吧!”

随之他便将床上的少女抱了起来,穿上薄纱,随之又抱起放在她平日里常坐的窗口前,而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就像是环抱着她一样。整个过程中权衣没有一丝不愿,就像是一个没了骨头的紧紧依附在他的身上。

“花树!好大!你输了灵力吗?”她看着窗前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目带惊喜,眼睛亮晶晶的,格外的欣喜。

“嗯,我猜你想要快些长大的树对吗?”他垂眸轻笑,随之走到梳妆台前,拿了些东西,又折返回来。“你赏花,我帮你梳头,近日新学的。”

“好呀。”

他的指尖触碰着权衣一缕缕长发,指尖轻柔,时不时看看赏花的她,随之挑了一枚墨绿色簪子插在发间,大功告成,而后面前出现了一抹幻影,照得见人影。

幻镜之中的少女,明眸皓齿,红唇摄魂,眼里有着最美的星空,松松垮垮的穿着暗红色的纱衣,却不见半点不协,反而显得格外慵懒,而那面幻镜里还有他,眉眼温和,荡漾着春水的眸子里满是她。

他以为,这会是永远……可直到那一天的到来打破了所有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