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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行者:传说之路 > 第二十三章 雷域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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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又再次开始,又几里后,杨风清如先前那次一样,再次在一棵大树后现了真身,又再次挥出了几道风刃。然后,又再次遁风前行。

再几里后,杨风清再次隐匿在一棵大树之后,而这次司东不再只是跟在杨风清身后,他相信杨风清必是在树后现身喘息,这里已离城境线不远,若是杨风清还有余力当真逃出了城境,他岂非要依言放了杨风清不成。

当司东紧随那股元气波动来到那棵大树之后时,却意外的没有看见杨风清的真身,这不禁让司东更加怀疑难不成杨风清的遁风术从来没有中止过?那真的是遁风无形?他停下来难道是想引自己近身好下杀手?

化身成风的杨风清就在司东的身周,只是现在停止了移动,若是一般人,发现不了对方,而危机就在四周潜伏,那就是身入绝境。但,这难不倒司东。

司东笑了一声,道:“没想到除了张知秋,还有人能将遁风术修到这种境界,但是你以为你有机会杀了本座吗?”

杨风清当然不会这么以为,他已是仅凭毅力支撑着最后一口气,他只是为了让司东相信他的遁风术可以避开蚕食之野的天罗地网,他已做到了他的极限。风中的杨风清笑了,尽管没有人能看见。

就在这里走到终点,已不枉此生。

司东豁然凌空飘起,拔出手中雷剑,“轰”一声巨响,还远在后方奔袭的凌风谷一门和张城执禁团修道者不禁停下了脚步。他们远远的站着,看向这里,他们都知道再往前靠近太过危险,尽管那术法不是施向他们,但那余威也不是他们能抵挡。他们的前方风起云涌,阴云密布。

司东怒目低首,长发倒悬,单手举剑,口中大喝一声:“雷域!”

天际数十道雷电闪着白光瞬间劈下,那棵原本生机盎然的大树犹如朽木,在这一击之下化作烟尘飘散。然后才听见震天轰鸣,不知是那天际传来的响雷,还是那数十道雷电劈打大树和土地的悲鸣。

这摧枯拉朽的一击过后,雷电的余威还在低鸣,天际的那团阴云之下还有雷光闪没,只是没有再劈下,又过了许久雷光才不再闪烁,雷鸣渐消,阴云也随之消散。

凌风谷一门都知道没有人能在那种威力的术法下活下来,他们更知道司东还远没有出全力。

天雷宫雷法之巅,多么让人绝望的强大!

真的要与他们为敌吗?

司东缓缓从空中飘下,凌风谷一门和张城执禁团也汇聚在了那片被雷击后焦黑的土地外。

看着地上那具残缺不堪的尸体,司东的眼中没有怜悯。而凌风谷一门,虽然悲痛万分,但是又有谁能为他报仇?

百里追云此时心中已只有仇恨,他已泪湿衣襟,他想不顾一切向司东报仇,也许他不过是想随师父杨风清而去。但是张千凌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往前迈出一步。

司东的双眼从杨风清的尸体上移开,看向凌风谷一门,道:“我天雷宫门下十一人死在张城,凌风谷也需十一人抵命,杨风清已伏诛,本座需再杀十人。”

听到司东此话,凌风谷一门已有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他们并非贪生怕死,只是怕毫无意义地死去。而凌风谷一门中,同样也有人心知此中的意义,于是,也有人没退。

司东并没有因有人不惧怕他而愤怒,反而道:“很好,果然还是有不怕死的人。就凭你们的勇气,本座给你们一个机会。站出来十人,一人受本座一记掌心雷,若不死,便可活。”

凌风谷一门中率先走出一灰衣老者,司东的话并没有让他感觉到生机,反令他愤怒地道:“我们虽知受不住你一记掌心雷,但你若以为我们情愿坐以待毙,未免也太小了看我们。”

灰衣老者的话刚说完,又走出了面带怒容的九人,无一例外都是老者。

司东看着走出人群的十人,眉头一挑,道:“哦?那你们打算如何?”

灰衣老者也不再答话,十人各自移动脚步,形成一个圈,将司东围在中间。

司东看这阵势,心知他们要发动阵法,但却仍然面不改色,神情自若地丝毫未将眼前的阵势放在眼里,这是对凌风谷赤裸裸的蔑视。

待十人站定,灰衣老者大喝一声:“裂风阵。”

十人同时发动道法,这个圆圈之内烈烈风声不绝,无形风刃交错在这个空间的每一寸,这本是避无可避的攻击。

但是司东却无需避,他仍站在那里,任由风刃袭身,他的紫色道袍被风刃撕裂,寻常人已被这风刃肢解,但是司东的皮肉却无一处被划破,一滴血也没流。

十个老者不可思议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司东,他们早知天雷宫修道者肉身强横,但他们从未想过能强横到这种程度。

究竟要到什么样的修为才能与之匹敌?

裂风阵仍在持续,司东仍任由风刃凌身,心里却想到:当年与张知秋交手时,自己的修为在雷法第五重,还未修成雷体,无论是肉身的强横程度,还是道法的修为都远远不如现在,所以才会被张知秋的风刃所伤吗?若是张知秋活到现在,他也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吗?那当初天雷宫费尽心机要抹杀张知秋的意义何在?终究还是眼前这些人太过平庸吧,简直不配称为修道者。

司东心中想着不能在今日再与张知秋一较高下,不能一雪前耻,竟莫名生出一股怒意。只见他原地转了一圈的同时朝着十人连出十记掌心雷,雷电闪着白光自他掌中直击将他围困的十个老者,而那十个老者也同时倒地毙命。

司东宛如无情的煞神一般,冷眼看着身周的尸体,竟也由心生出一种落寞。

这世间,连一个对手也难寻吗?

司东再不愿与他眼前的庸碌之辈为伍,当先向凌风谷飞奔而去,心想着结束了这里的事早早离去,再不愿在张城逗留。

张城执禁团也跟随司东离去,只留下凌风谷一门在风中低泣。

张千凌终于松手,百里追云愤怒地一拳砸在他胸口,含泪咆哮道:“你可以救他们的吧,你本可以救他们,可以救师父。”

张千凌被这一拳砸到跪地,又咳嗽不停,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只有任由咳嗽不止,就可以逃避百里追云的怒斥。

凌风谷一门中同样有很多人看向张千凌时,满眼愤怒和恨意,这比世间任何的道法都更凌厉,更让张千凌招架不住。

这时,一个身影挡在了张千凌身前,挡住了愤怒的百里追云和凌风谷同门。

这人正是当日与张千凌一同设局杀了执禁团十一人的陆遥。

随着陆遥的眼睛扫过他们,他们眼中的怒意和恨意也消退了几分,可见陆遥在凌风谷一门中的威望颇高。

陆遥的眼中也有愤怒,也有恨,但他知道该恨的是谁。

陆遥问了一句:“你们可知道为什么死的是他们?”

倒在地上的那十一具尸体,他们有何不同?他们都是老者,都是凌风谷前辈,凌风谷一门都已注意到。

陆遥又问了一句:“是他们自己选择了死,可他们为什么选择死?”

凌风谷一门低下了头。

陆遥又道:“他们选择去死,是因为他们要保下年轻人。”

陆遥说出了凌风谷一门心中的答案,他们无地自容。

陆遥再道:“他们正是因为看到了希望,才将未来托付给了你们。你们该做的,是把你们的怒和恨全都留给大秦和天雷宫,有朝一日替他们报此血仇。”

刚刚见识过司东的道法修为,他们没有信心,但这血仇又岂有不报之理。所幸的是,这世间道界不止凌风谷一门。

陆遥最后神色庄严地道:“送谷主和十位前辈回谷。”

凌风谷一门依次列队,队前有人肃穆地抬起十一具尸体,余者整齐排列在后,一步一步向凌风谷走去。悲伤的情绪在漫延,就连风声似乎也在哭泣。

杨风清和十位老者的死轻而易举,不过都仅是司东的一击之下。但正是他们的死,结束了凌风谷一门暂时的危机,同时,也为世间道界埋下了巨变的引信,它也许会带来毁灭,但也是从未有过的希望。何去何从?只能交给后来人。

张千凌和百里追云还是走在最后。

张千凌终于回应百里追云的斥责,道:“我救不了他们,救不了师父。”

张千凌自认非司东的敌手,即便能杀了司东解一时之祸,天雷宫也还有更多与司东一样强大甚至更强的修道者,他终究会敌不过。

百里追云在听完陆遥的话后,已不再恨张千凌,但此事毕竟因张千凌而起,要说不怒则是自欺欺人。

百里追云没有看张千凌一眼,仍在往前走。

可是张千凌又道:“我也报不了师父的杀身之仇,但是你有机会。”

百里追云不敢相信张千凌竟然会说他有机会报杨风清的杀身之仇,他曾听杨风清亲口说过张千凌是拥有媲美张知秋一样天赋的天纵奇才,连张千凌都报不了的仇,他竟然有机会?

百里追云停下脚步,看向张千凌的眼神充满疑惑又难以置信。

而张千凌却不是说笑,他又道:“我的气府已无法纳气,但你可以。凌风谷道法轻灵有余而威力不足,若要匹敌天雷宫雷法第六重,则必要另辟蹊径修出一大杀招。我曾悟出一术法,但我修不得,你天资不凡,若能修成这一术法,就有机会杀了他。”

百里追云想到司东施展的雷域和掌心雷,他原以为凌风谷的御风术无论如何也没有与之相匹敌的术法,而现在张千凌却说有。

百里追云实难相信,但还是问道:“什么术法?”

张千凌抬起一只手,有风在他掌中聚集,片刻后百里追云似乎从那掌中的风中看到了周围事物的扭曲,只觉得不可思议。

张千凌悲伤的神色中,流露出一丝自傲,道:“我把它命名为螺旋风枪。”

才说完,张千凌又咳嗽起来,那聚集的风也无踪。

百里追云一把扶着张千凌,关切地道:“你好像已不能施展道法。”

张千凌凄然一笑,道:“该施展的时候还是可以的。”

只是,当他要全力施展的时候,或许已是他生命的最后了。

百里追云虽还年少,经历了这些也已感觉到不久的将来将有巨变,他在不知不觉中已卷入了一场旋涡。他还不明白什么叫大义,但为报师父的杀身之仇,他义无反顾。

于是,百里追云问道:“我真的可以修成螺旋风枪吗?”

张千凌不答反问道:“你可以忍受万刃剐身之苦吗?”

百里追云眼神坚定地重重点头。

张千凌欣慰地笑道:“那就可以,有我在,不过你的时间不多。”

其实,是张千凌的时间不多了,他已为他的生命划上了终点。

当凌风谷一门再次回到凌风谷口,当杨风清和十位老者的尸体曝于张知蝉的眼前,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知道道界风波暂过,余下的就是应对监察司查禁一事。

张城监察司与执禁团心中暗喜,经此威慑,他们在张城更可为所欲为,再无所顾忌。

司东只说了一句:“若再有人自寻死路,本座绝不姑息。”

说罢,转身径直向都城而去。留下身后监察司与执禁团众人躬身道:“恭送司东大人。”

张千凌和百里追云看着司东身影一路走远,眼中的杀意无法掩藏。

凌风谷血仇又加深,百姓之祸还未止,更深的仇恨还在累积,总有一日这世间会被仇恨席卷。

当所有人已离去,张知蝉看着张千凌,看着他这个儿子,竟是那么陌生。

张千宇也神情复杂地看着张千凌,末了,只说道:“你满意了。”

听不出什么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