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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行者:传说之路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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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行的视线穿过道场,向远处另一座大堂看去。

横额悟风堂。

悟风堂正中端坐着一个褐袍中年,正闭目盘坐。

当言行把目光看向他时,他也正好睁开眼睛向言行藏身的黑暗之处看了一眼。

不过,很快他又再次闭上眼睛,好像只是无意之举,一切仍如常。

言行心道,这个人就是新任谷主陆遥吗?

言行并不认为他只是无意地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一定是察觉了这里有人,只装作不知而已。之所以没有对自己动手,是因为他并不怕被监视,凌风谷至少目前还有什么非分举动,深夜修行并不能作为天雷宫发难的口实。

但是言行今夜一探,已知道了凌风谷上下决心已定,他们正在为他们的计划时刻积蓄力量。

同时,也对凌风谷的实力有了大致的判断。而真正的实力只会在这个判断之上,因为他并没有见到所有人展现实力。

言行悄悄原路退了回去,暂时还不见陆遥。

他还需要先看看另一个人在做些什么。

翌日。

在贾良的告示下,言行又早早地来到了张千凌的住处。隐藏在屋顶蜿蜒的斜面之后,露出鬼面之后的眼睛居高监视着这个有着数座堂屋的别院。

而直到日上三竿也不见有人出屋。

以往每日只要不逢雨天,张千凌都会带着百里追云去到凌风谷外的海岸,在那里借海风指导百里追云的修行。

但昨夜从张知蝉口中知道有鬼面来临后,张千凌决定近来不再外出,只让百里追云在屋中纳气。

足足守了一日,言行只见到有仆从端着饭菜走进别院右侧的一间堂屋,片刻后,又再端着空盘走出。

悄悄向那个堂屋靠近,藏身在毗邻的一间屋顶,在这里能听到不时传来经久不停的咳嗽声。

还不见其人,言行已能感觉到这个人的确是时日无多了。

这样一个人,若真的心有执念,再疯狂的事他都做得出。

但现在,还不能把源头指向张千凌。

也许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也许他真的已什么都做不了。

等了一个白日,张千凌也没有走出堂屋,这个别院平静的有些许死寂。

但言行仍不放弃,入夜了仍守在屋顶。

又再过了两个时辰,接近深夜。忽地,庭院中起了一阵风。

言行突然警觉,这阵风起得很怪异,于空旷处骤然而起,没有来处,又一拂而逝。

等了许久,再无风起。

鬼面后的言行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而后轻轻地掠了回去。

流金消玉苑里,贾良在言行的客房中等待。

见言行回来,道:“可有收获?”

言行摘下鬼面,摇头笑道:“被发现了。”

贾良皱眉道:“一点收获都没有吗?”

言行道:“不,深夜有人造访,还是用遁风术不现真身,发现了我又遁风退去,这就能断定张千凌必然不是局外人。”

贾良道:“可是他们这么谨慎,你没有抓到证据,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言行胸有成竹地道:“只要确认了他是幕后之人就好办。”

贾良道:“你已有了对策?”

言行举起手中的鬼面,道:“用这个身份,诱他们对我出手,那时就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了。”

贾良沉思一番,点了点头,道:“对,只要他们对鬼面下手了,后事就好办了。”

随即又看着言行担忧地道:“那你要小心了,他们一旦动手,必定是瞬间下杀手。”

言行淡然一笑,道:“贾老板请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我也不会做的。”

贾良讪讪一笑,道:“也是,你既然修成了紫火,也已是世间难见的高手,是我多心了。”

关心则乱,贾良只留意言行还是这么年轻的后生,他身上担负着希望,却一时忘了他已修成了自千年前朱雀神君之后就再不重现的紫火。

把昨日初见以来的一切都相合之后,贾良越来越对言行感到不可思议。

又一日。

言行戴上鬼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张城市井。

行人远避,本是拥挤的人潮,当言行走近时,也尽可能的自觉疏散。巡视的监察司及监察护卫营的人,但见言行,皆肃穆低首站定。

言行心中五味杂陈,言城比这种状况好不了多少,但他到过的苏城和卫城却并不如此,同是世间人,同是世间城,差别如此之大。

人与人之间为何不能互相尊重,以诚相待,以礼相待?

身份和来历为何就一定要将人划上层级之分,为何就一定要衍生施暴者和受害者?

行走的言行忽然站定,他的身侧有一队监察司的人,看服饰,为首的是个司常,身后跟着几个执事,还有持枪的监察护卫营兵士。

司常身旁的那个执事手执一个布袋,瞥见言行转头看来,那个执事把布袋缓缓摆到身后。

言行几步走到那个执事身前,冷冷地道:“打开。”

那个执事浑身一哆嗦,稍稍转头看向身旁的司常,而那个司常脸色死灰,看也没看向执事。

言行鬼面后的眼睛寒光一闪,嗯了一声。

那个执事和司常当即下跪,其余一众人看见也连忙下跪。

远处聚集了很多围观的张城百姓。

那个执事把布袋放在了身前的地上,颤抖着手打开。

言行低头看去,金、银、珠宝...一应俱全。

这类的事在言城也常见,言行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前天夜里刚刚警示过张零和殷长泰,他们的属下竟还敢当着他仍在张城时顶风作案,可见他们平日里搜刮到何种程度。

不杀鸡儆猴震一震,只怕张城的日子不会好过。

言行语气冰冷地道:“哪里拿的,拿了多少,都各自还回去。”

那个执事这次没有再看向司常,哆嗦着提起布袋拔腿就跑。

言行看向跪着的司常,道:“你胆子不小啊,殷长泰平日就是这么纵容你们的吗?”

司常连连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都是属下一时贪念,与殷司座无关。大人饶命...”

言行冷哼一声,不做理会。

司常仍在磕头,呼喊饶命,额头已磕破,却不敢停下。

围观的张城百姓交头接耳新奇不已,天雷宫来的鬼面竟会为他们出头?想也不敢想的事。

那个跑去把金银珠宝还回去的执事匆匆跑了回来,布袋已空,跪下道:“大...大人,都...都还回去了。”

言行又冷哼一声,道:“带路,监察司。”

那个执事扶起仍在磕头仍在呼喊饶命的司常,司常才刚站起,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远处传来克制的低笑声,围观的百姓们纷纷捂住嘴。无人敢说话,他们弄不清状况。

张城受天雷宫的压迫太深,他们实在无法相信天雷宫竟会突然对他们生出善举。

但还是有些胆大的远远跟在言行一众人身后,向监察司而去,他们想看看还会发生什么。

监察司大堂外的广场。

脸戴鬼面的言行站在当中,那位司常与那些随行的执事还有监察护卫营的兵士跪在一旁。

言行没有走进监察司大堂,是因为聚集的人太多,监察司与执禁团上下人等全部到齐,监察护卫营也有些了头领聚了过来,数百人之众。

监察司大门外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

一番骚动,惊动了张知蝉和张千宇还有张城的一些权贵也赶了过来。

这是言行要造的势,他要替张城压一压监察司和执禁团的淫威。

该来的人已经来齐了。

言行冷眼一扫殷长泰和张零,两人当即惊恐地跪下。

言行道:“前夜,是我将首相大人的意思传达得不够清楚吗?”

殷长泰惶恐道:“不,大人已经传达得很清楚了,是属下约束不力,属下有罪。”

当殷长泰看见那位司常惊吓得神智失常口中不停念叨饶命时,就已知道发生了什么。前夜回到监察司时,殷长泰就已警告过座下十司常从此要收敛,却不想才过了两日,就被这位鬼面大人抓了个现形。

殷长泰冷汗直冒,这位犯案的司常死有余辜,还要连累他。若是误了首相大人的事,革职都是轻的。

张知蝉看着眼前的鬼面,不知他唱的是哪一出。

言行道:“有罪就当罚,你自己说,该如何罚?”

言行没有直接发落,殷长泰也不好求饶,现在追的是殷长泰的责任,他不知要不要为自己开脱。而天雷宫的门规,和大秦的律法,为自己开脱是无用的。

殷长泰把心一横,咬牙道:“大人决断。”

言行却仍不发落,转而看向张零,道:“你说,依天雷宫门规,该如何罚?”

张零扭头看了殷长泰一眼,殷长泰也扭过头,眼神中有求情之意。张零左右为难,他们二人本还对言行说的话心存试探之念,现在已不敢存试探之心。

看来他们的首相大人对于张城暗中的事态真的很重视,他们不能再出纰漏。

张零在拿捏着该不该为殷长泰求情,虽他们共事多年有几分交情,但若引火烧身就太不值当。

言行喝道:“说。”

张零被这一喝,不敢再犹豫,脱口道:“违首相大人之令,死罪。”

天雷宫的门规比大秦的律法还要残酷。

属下的过错,就是杀身之祸,殷长泰全身发抖,撑在身前的手再无力支撑,跪地前倾的身体一个趔趄顺势伏了下去。

又强撑着跪起,脸色煞白。

他没有求饶,他知道求饶没用,生杀予夺都在这位鬼面大人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