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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行者:传说之路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施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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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行不急着发话,来回踱步,扫视着监察司和执禁团还有监察护卫营的人,每个人被言行一瞥而过都惊骇万分,惶恐至极。

言行要的,就是让他们记住这份恐惧。

张知蝉和张城的权贵们,都想不明白为何这位天雷宫来的鬼面会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惩戒天雷宫和大秦的人。

一番紧张和恐惧之后。

言行道:“的确是死罪,但殷司座却并非天雷宫出身。”

边说着,边转身走到了张知蝉身前。

他并没有见过张知蝉,但是张城这边为首的人,应该就是张知蝉,且张知蝉锦衣华服与众不同。

言行看着张知蝉,道:“张城主?”

张知蝉神色从容,道:“是。”

言行道:“不如请张城主说说看,殷司座当如何处罚?”

张知蝉直视言行,脸色如常,但心里却越加猜不透言行到底要做什么。不过言行已将问题抛出了,他只有接过。

张知蝉对殷长泰多年在张城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恨不得将殷长泰千刀万剐。但现在却不是逞一时口快的时候,他即便说了该杀,但最后杀不杀也还是言行说了算。

如果他说了杀,而言行不杀,那殷长泰日后会如何报复就可想而知。

即便言行真杀了殷长泰,天雷宫也还会再派一个监察司司座来,新来的又会是什么样,谁也无法预计。

而若是保下了殷长泰,至少殷长泰会多少念他几分恩情,再加上这次教训,殷长泰至少会收敛些。虽然他保不下,但说一句保殷长泰的话简单又稳妥。

张知蝉一番思忖后,道:“这位大人初到张城,方才也说了前夜才对殷司座训下,料想殷司座也非有意抗令。多半是属下一时尚未领会殷司座的训诫,于殷司座而言,至多是一时失察。想来有了这次教训,殷司座定不会再犯。还请这位大人饶过殷司座这次,下不为例。”

张知蝉的话正中言行下怀,借故卖了张知蝉一个情面,又让自己顺势下台。

鬼面之后,无声一笑。

言行道:“张城主宽宏大量。”

殷长泰看向张知蝉,他没想到张知蝉竟会为他说话。

言行又转身看向殷长泰,道:“还不谢过张城主。”

殷长泰一时没反应过来,张零向他点了点头。

殷长泰这才如蒙大赦,向张知蝉抱拳道:“谢张城主。”

又向言行磕头道:“谢大人不杀之恩。”

言行道:“记住,张城主说了,下不为例。”

殷长泰连连磕头,道:“属下谨记于心。”

张知蝉眉头紧皱,自己这么一说就真的放过了殷长泰,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而殷长泰和张零的心里,却想起了这位鬼面大人前夜说的话,张城局势适当放宽,这位鬼面大人是想借张知蝉为殷长泰求情而缓和两者之间的局势,为了首相大人的计划顺利进行。

他们只在心里感叹这位鬼面大人的手段高明,也更加明晰了首相大人所谓的意图。

同时也感叹这位鬼面大人果然与以往的鬼面不同,以往的鬼面都是杀戮,又如何能有这种博弈的手段,难怪首相大人会密令他来到张城。也只有这样的手段,才能处理将要发生的大事。

言行道:“你们二位,起来吧。”

殷长泰和张零应声站起,这才舒了口气,这时他们才自感领会了这位鬼面大人和首相大人的意思。

言行又走到那位犯案的司常身边,这位司常见殷长泰虚惊一场,也以为自己能够逃过一劫,这时神智又清醒了几分,跪爬到言行身下,不住地呼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属下绝不再犯...”

言行冷冷地看着他,道:‘殷司座,你说他要怎么处置?’

殷长泰这时终于拿出了监察司司座的气势,道:“属下前夜拜见大人后,就召集下属训诫,他却充耳不闻,明知故犯,不杀不足以服众。”

殷长泰险些被他连累,此时愤怒难平,断不可能为他求情,也借机讨好言行。

言行却走到殷长泰身边,拍了拍殷长泰的肩,道:“你平日里杀性也这么重吗?该收一收了。”

殷长泰只觉得言行话里有话,在暗示他从此以往要温和,他现在对言行已经俯首帖耳。

殷长泰躬身道:“大人教训的是,请大人决断。”

言行道:“念我来后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既然伸手要得太多,那就去一只手吧。”

那位司常听得免死,虽要去一只手,还是感恩戴德地道:“谢大人不杀之恩,谢大人不杀之恩...”

言行看也没看他,仍对殷长泰道:“他是你的属下,你来吧。”

殷长泰道:“是。”

又向监察司的众人群道:“来人,去手!”

当即出来两个人,一人按住那位司常的右手,一人一剑挥下,干脆利落。

那位司常一声惨呼,昏死过去,又被人架了出去。

言行环视一周,大声道:“若还有下一个明知故犯的,一律死罪。都听清了吗?”

监察司,执禁团,还有监察护卫营的人齐声喊道:“听清了。”

这本是他们往日平常的事,每个人都做过,而现在却是死罪。刚目睹过殷长泰捡回一条命,那位司常被断手,他们都心有余悸,所幸这位鬼面大人不追究过去,否则人人都至少得断去一只手。

今日与那位司常一起外出的执事和监察护卫营的兵士没有被追究,因为在天雷宫和大秦只问责为首之人。

言行没有杀那位司常,并不是因为他仁慈,在各城欺压百姓的人,他们都是死有余辜。之所以没杀,是因为杀了就要呈书天雷宫补缺,一旦呈书上去就会被天雷宫追究事由,这就会带来大麻烦。

而去一只手,言行没说除职,他就仍会被留职,这件事天雷宫就不会知道。

监察司之外围观的人欢呼雀跃,事已了,纷纷奔走相告。

一时间,监察司搜刮民脂民膏被新来的鬼面大人去手的消息很快在张城传扬开去,此举自古未闻,但多少振奋人心,大家心里都在想,难道是经上次欺压除籍过重后,天雷宫终于良心发现了吗?那些担惊受怕层层盘剥迫害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吗?

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心里不免如此期待。

而回到了张城城宫的张知蝉和张千宇及张城权贵们却迷雾更深,鬼面向来只秘密处理道界之事,何以会过问监察司如何行事?更为何会当众惩戒监察司?

在这些人眼里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以示自此两城以和为贵?

经受过数百年的欺压,他们断不会相信。若真是李令山态度有变,也应撤换监察司司座及主事之人,换上深明李令山意愿的人,这才是正常的转变,而非派遣一个鬼面另行监督监察司。

正是这位鬼面做出这件事才是最令人费解的。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一定程度上安抚道界,也就是凌风谷。

这也是张知蝉和张千宇心里的判断,因为前两日殷长泰登门也询问了凌风谷是否暗中又做了什么,当夜张千凌也承认了他们的确还在谋划什么。

而张千凌和凌风谷的谋划,竟使得鬼面要出面安抚,可想而知他们谋划的事会有多可怕,而远在千里外的天雷宫却洞若观火。

想到了这些,满殿的张城权贵都对凌风谷颇有微词,但又不好发作,因为他们各自的家族里或多或少都有族人在凌风谷。

但凌风谷的谋划无疑是要给张城带来更大的风险的。

于是,有人道:“城主,是否要与凌风谷做切割了?”

张知蝉也不是没这么想过,但又岂有那么简单。

张知蝉道:“如何切割?凌风谷就在张城,凌风谷的人都是各位的族人,都是我张城的人。我声名张城与凌风谷无关,就无关了吗?天雷宫会这么认为吗?”

那个问话的人摇头叹气,不说话了。

这就是个死结,在天雷宫眼里,张城和凌风谷是不可分割的。

但也有相比如何求存,更对天雷宫和大秦恨之入骨的。

于是,又有人道:“不如,与凌风谷一起做了,或许烽烟一起,也会天下响应。”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有人惊慌道:“不可胡说。”

有人赞同道:“对,反正也受够了天雷宫的欺压,不试试又怎知是否会有同盟,要死也死个轰轰烈烈。”

争论纷纷...

张知蝉什么也没说,只是暗暗留意反对的和赞同的各有多少。

监察司大堂。

言行又一番训诫之后,正要出门。

殷长泰道:“大人这是何往?”

言行道:“会一会张知蝉。”

殷长泰和张零齐道:“属下与大人同往。”

言行挥手道:“不必,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时局有变,不要再出现与首相大人意愿相悖之事,切莫再如今日再出现失察之事。否则,今日已有言在先,再犯就休怪我无情了。”

殷长泰和张零仍自心惊,齐道:“属下不敢,谨遵大人教诲。”

言行点了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张零望着言行的背影,道:“这位大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张零是天雷宫出身,他所知道的鬼面有多冷酷,心里是很清楚的。殷长泰能够免去罪责,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殷长泰也道:“这位大人奉的是首相大人密令,能让首相大人委以重任,与众不同是应该的。”

张零没有替殷长泰求情,但殷长泰也不记恨,那种情况下,他们互换,他也不敢为张零求情。

天雷宫治下,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