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出击
降古零笑了笑，“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说什么？！！”铃原冬二握着拳头就要突破重围，结果被几个同学阻拦，“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
“冬二，你太过分了，什么情况都没有搞清楚，EVA的驾驶员很重要的。”
“就是，你只是把驾驶员当作泄愤对象。”
大家你一言我一言，直接把铃原冬二打击到自尊心掉落。
“你们——！”
他一踹就直接把一旁的桌子踹翻了，摔门而出。
相田剑介追了上去。
碇真嗣问：“这么真的没有关系吗？”
总觉得那个运动服男有点可怜，若是自己的妹妹受伤了，大概也会那样愤怒吧。
“没关系，没关系，人如果不能面对现实，只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少了，还不够痛。”
降古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
“可恶！”
教学楼的天台上，铃原冬二一拳打在墙壁上，当然没有给墙壁造成任何损坏，只是让自己感受到疼痛而已。
“冬二，你太不冷静了，交给我吧。”
相田剑介一副万事都包在他的身上的感觉。
于是在课间，碇真嗣在上洗手间的时候，直接被相田剑介拉进了马桶间，关上门，里面居然还有一个人。
正是穿着黑色运动服、人高马大的铃原冬二。
三个人都站在一个马桶间内，感觉空间有点狭小。
各占据一角，虽然不是紧挨着对方，但稍微一些动作都会接触到。
相田剑介和铃原冬二都盯着碇真嗣，在这种氛围下，他不由自主地小声说：“干什么？”
“主要是为了解决这家伙的问题。”相田剑介指了指铃原冬儿，“这家伙的妹妹受伤了，他想搞明白为什么他的妹妹会受伤。”
碇真嗣缩了下脖子，在那双怒目之下，他有种自己说了实话会被打的感觉，但是……“在战斗的时候，我们也无法注意到那些问题……”
“你是说，就算波及平民都没有关系吗？！”
铃原冬二直接一个壁咚，把碇真嗣锁在门上。
“不、不是……”
虽然对方高大的身材带来了压迫感，但紧盯着他那双眼睛却是澄明的，碇真嗣突然意识到，对方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生气，或者只是装出一副失去理智的样子。
即便知道如此，他也无法说出合理应对、得体的话。
在碇真嗣暗暗指责自己无法像零一样说话周全时，铃原冬二却像松泄下来的气球，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自暴自弃地说：“我也知道我是在无理取闹！但是！但是……妹妹受到的伤害，我没有办法就这样过去了。”
即便理智上完全理解了概率论，但情感上完全无法接纳。
“那你想什么样？”相田剑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我……”铃原冬二握住了拳头，“我想要……”
……
“零，你可以跟我过来一下吗？”
“做什么？”
课间，碇真嗣不寻常地突破了粉丝圈的外围，安全抵达了降古零的身边。
降古零也没有多问，就直接跟着他走了。
“就是你，当时驾驶EVA的是你吧。”
在教学楼后面的空地上，在那里等待着的铃原冬二对他怒目而视。
“那个，我觉得，你们好好谈一下比较好。”
碇真嗣站在铃原冬二和降古零的中间，而相田剑介则站在铃原冬二身后。
相田剑介：“没用的，真嗣，冬二不是那种用谈话来解决问题的人，这家伙不靠脑子，只会用肌肉来思考。”
“喂！你到底是帮哪一边的。”铃原冬二的脸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接着他瞪着降古零，挽起了右手的衣袖，轻而易举地将想要阻拦他的碇真嗣推开，朝着降古零的脸上挥过去。
被抓住，另一手挥起，也被抓住。
铃原冬二的拳头牢牢被两只手掌抓住，无论挣扎都挣扎不开。伸出腿一踹，结果被绊倒，降古零两手一松，他就滚到一边去了。
相田剑介捂着脸，从手指缝里看到铃原冬二的狼狈样子，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
“你这家伙！”
铃原冬二起来朝降古零挥出第三拳、第四拳……直到他没有力气为止。
整个人沾染泥泞，瘫软在地，一丝力气都没有。
降古零笑了一下，走了。
碇真嗣看了看铃原冬二，也跟着降古零走了。
“怎么样？出气了没有？”
相田剑介蹲在铃原冬二的上方，用照相机对准了他的脸，拍下了一张照片。
“出气个鬼……”
不但一点气都没有出，还全部都是沮丧和自我厌恶。
他是个没有用的哥哥，连给妹妹讨回一点功道的力量都没有。
铃声从裤兜里响起，降古零接起了电话，说了几句后挂下，“真嗣，使徒出现了。”
碇真嗣：“……”
又是使徒。
最近虽然一直都和零进行训练，但他分明觉得使徒来袭这件事离他很遥远。
难道使徒一直不出现不可以吗？
这样的日子，不可以一成不变吗？
碇真嗣第一次对使徒，产生了怨恨的情绪。
降古零和碇真嗣走出校门时，情报小组的车已经在校门前等候。
在车内的还有比他们早到的绫波丽。
虽然她现在受伤了，但还是作为预备队员要在NERV待命。
最糟糕的情况，是降古灵和碇真嗣都牺牲了，那她只要能动一根手指，也要上去和使徒硬抗。
城市响起了警报声。
“对以东海地域为中心的关东中部全部地区，下达紧急事态警告。各位居民请立刻到指定的避难所避难。再重复一次……”
NERV总部
“用光学视角捕捉移动物体，已经侵入领海。”
NERV的副司令冬月耕造下令：“全体人员进入第一战斗位置。”
指挥台前，作战部部长葛城美里早已待命，“明白，准备对空迎击战。”
日向诚：“第三新东京市，转入战斗形态。”
伊吹玛亚：“中央区开始收容。”
随着响彻城市的警报声响起，高耸入云的高楼逐渐下降，回缩到地面以下。
伊吹玛亚：“中央区域，以及第1至第7管辖区域收容完毕。”
青木茂：“已向政府以及相关各省发出通告。”
伊吹玛亚：“目标依然在前进中。现在，对空迎击系统启动率48%。”
葛城美里：“非战斗人员和平民呢？”
青木茂：“报告称，全部撤退完毕。”
同时，第334地下避难所。
“中小学生以班级为单位，请诸位市民到指定区域集合。”
相田剑介相当不爽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着一片绿油油风景的画面。
铃原冬二：“又是只有文字说明！”
“这就是所谓的报道管制啊！我们这些平民是看不到的。明明是如此重大的事件。”
相田剑介的父亲是NERV的工作人员，平时回到家也没有瞒着这个军事迷的儿子，因此相田剑介还是知道这种时刻的重要性。
铃原冬二满脸不甘地坐着，身上还残留着酸痛的感觉，他承认对方是比自己强大很多，但是这样的人驾驶机器人，真的可靠吗？这次不会又造成其他人的伤亡？
相田剑介注意到了铃原冬二的情绪，脑筋一动，“喂，我有些话想私下跟你说。”
“什么啊？”
“就一会儿。”
“拿你没辙。”
班长洞木光正和另一个女孩聊得开心，就听到了铃原冬二叫自己的声音，“什么事？”
铃原冬二故意大声地说：“我们俩要去厕所。”
相田剑介摆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洞木光皱眉，“真是的，快去快回。”
避难所的厕所已经建成多时，墙壁上布满了污迹。
铃原冬二和相田剑介选择了一个远离他人的位置说话。
铃原冬二：“你到底想说什么？”
相田剑介：“好想在死前看一次啊。”
“你是说上面的火拼吗？”
“而且也不知道，下次敌人什么时候会来。”
“剑介，你真是……”铃原冬二知道相田剑介对军事武器极度痴迷，但没想到对方痴迷到了这种地步，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放到一边。
相田剑介故意扮作大人，用很严肃的口吻说：“错过这次机会，可能就一辈子都！我说，拜托了，帮我把锁打开吧。”
铃原冬二再次警告：“现在出去会死的啊！”
“在这里也不一定安全啊。”
你的妹妹不就是在避难所里受伤的吗？
“反正要死的话，那我宁愿先看过一次再死。”
相田剑介此时说的话有点极端，铃原冬二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实际上，相田剑介知道的比一般平民要多一点点，比如他的父亲曾经透露过的，万一打不赢，人类就灭绝了……
所以令他的对军事武器的痴迷更加上一个层次了。
反正打不赢就要死了，也不知道人类能活多久，还不如无所顾忌地享受自己喜欢的东西。
铃原冬二：“白痴，NERV到底是干嘛的啊！”
“那个NERV的决战兵器到底是什么？那两个人驾驶的机器人，上次也是他们两个保护我们的。你一直都觉得是他们导致你妹妹受伤的，现在心里也很不爽吧。不甘心，放不下。所以你不想去观摩一下他们的战斗吗？为了让妹妹受伤受得值得。”
“拿你没办法。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你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
相田剑介嘿嘿地笑了起来。
NERV总部
一个长相奇怪，形似巨虾的使徒在附近山脉高空飞过。
葛城美里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不无讽刺地说：“碇司令不在的时候第4使徒来袭，来得真快啊！”
日向诚不解地说：“在之前是时隔15年才再出现的，而这次却只隔了短短3个星期。”
葛城美里：“一点都不给我们喘息的时间，这可是女生最讨厌的类型。”
人类发明的各式武器打在第4使徒的身上，结果毫无作用。
冬月耕造讽刺地说：“又在浪费税金了。”
青木茂：“委员会再度要求让EVANGELIoN出动。”
葛城美里表露出不耐烦，“真是啰嗦，用不着他们催。”
零号机、初号机的驾驶员进入了插入栓，插入栓插进了使徒的脊髓传导系统。
伊吹玛亚：“插入栓已经就位。开始注入LcL电荷，压制栓解除。”
碇真嗣坐在驾驶位上，虽然熟悉了这种感觉，但训练和面对使徒还是不一样，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紧张。
使徒，危险的怪物。
爸爸又没有再看，为什么我要驾驶这个？
对了，零也在驾驶EVA。
这次是他坐在初号机上面，与零坐在零号机上面，一起对抗使徒。
如果他在过程中牺牲了，零会内疚吗？会念念不忘他一辈子吗？会把他铭刻在心上吗？
这样想也不错。
明明知道这是不应该有的想法，但碇真嗣无法停下来。
比起这个世界完全不在乎他的人，他更想让唯一在乎自己的人记住自己。
碇真嗣竭尽全力地将这种想法消除掉，要是现在死了，就没有办法继续和零在一起了。
葛城美里：“真嗣，零，要出击了，没问题吧。”
碇真嗣：“是。”
降古零：“没问题。”
赤木律子：“听好了，在零中和敌人At立场的同时，真嗣用机关枪齐射，就像平时练习的一样，没问题吧。”
碇真嗣：“是。”
这次的作战计划是降古零和使徒近身，撕开使徒的At立场（类似于保护膜），而碇真嗣则瞄准机会，用机关枪扫射使徒。
碇真嗣不由得想，比起负责远程攻击的自己，要和使徒近身战斗的降古零更加危险。
葛城美里：“出击！”
零号机和初号机随着升降机的喷射，从NERV总部上升到地面。
与此同时，铃原冬二和相田剑介从避难所溜出来，跑到了附近最高的神庙上去。
一个庞大的生命体在城市间穿梭，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立起了上半身。
它的身体就像海底生物一样柔软，看似头部的地方漂浮着几条根须。
“那就是使徒……”
“真厉害，所谓劳有所得啊！终于等到了！”
随着警报声响起，两架超大机器人——EVA到达了战场。
紫色的机体初号机，还有橙色的机体零号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