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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凤栖凰枝 > 第456章 得到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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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胤最先绷不住,多问了一句:“写的血字,是什么?”

小追风:“血债血偿!”

杜随颔首:“原来如此。”

懂了。

难怪百姓们会无缘无故议论什么尸体杀人,感情是有人故意在搞事情啊。

只是这行事风格,怎么好像……自家主子的作风?

无论如何,尸体总算是被收走了。

只要不是誉王那边故布疑阵,有打算拿两个金光卫的尸体来做些什么,就是好事儿。

也就在他跟楚元胤两人稍稍安心的同时,东宫却是山雨欲来,气氛如同乌云压顶一般的低迷骇人。

没人喜欢听到坏消息。

尤其还是,接二连三的坏消息。

先有城门口躁动,让乔枫一行顺利出逃,又有金光卫尸体被盗,还留血字挑衅一事,当这些消息被逐一报到楚元烨案前时,他气的都想要当场杀人!

可是,还不能杀。

东宫正殿的青石板地面上,黑压压地跪着一群人。

都是隶属誉王府的部众。

程知章站在为首处,一脸自责地拱手:“此事都是老臣的疏忽,若是老臣安排的再周全一些,便不会被他们这么轻易地得手逃脱了。

还请殿下,治罪!”

什么闹鬼,什么尸体复仇杀人,不过也就只能哄哄那些无知的百姓罢了。

实际上立在这里的人,心里头都清楚的很,这个“鬼”是另有其人呢。

能做的这么神不知鬼不觉,除了神秘又强大的金光卫之外,实在让人很难另做他想。

这,本该是一个很好的,趁机设局,绞杀金光卫的好机会。

可惜,就这么白白给浪费掉了。

楚元烨立于高处,眸色阴沉地盯着下方众人。

即便是什么话都没说,可周身骇人的气压还是充分昭示了他浓浓的不满。

尤其是最后落到兵部尚书程知章身上,让这位靠着女儿的光,顺利晋升为兵部尚书的老臣,面颊也禁不住抽搐了一下。

又不想就此放弃让对方看清,失去新朝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好机会,遂挣扎道:

“只是老臣,还有一事不明。”

错失绞杀金光卫的机会,在自己这位誉王女婿的眼中,怕是已经跟废物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程知章自知自己这回办事不利,已经惹得楚元烨极为不满。

也不指望对方还能给自己什么好脸色,不等上首的人开口,便自发接了下去,缓缓道,“老臣虽有疏忽,却也不敢大意,昨晚城门口足派了百人驻守。

能在两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内将这些人全部无声无息地抹杀掉,想必也不是几人就能做到的。”

金光卫人数本就不多,所以,即便出手的人是金光卫,那必定也得是全数出动才行。

可世人皆知,都说这金光卫除了七皇子之外,放眼这世上,再难有让他们听命之人。

便是连当年的陛下,也……是以,老臣不太明白,此次之事,又是谁调动了他们?”

若是不是金光卫,那更加不可能了。

要是这京城中真的还有那么一群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极短的时间内杀掉数百人还不留下半点蛛丝马迹,那估计有的是人睡不着了。

程知章揣摩的没错,楚元烨的确是对他失望了。

听到他还在说话,也没理会,径直往座位上走。

走到一半,听完对方的话,却顿住了。

下一秒回头,目光灼灼:“你究竟,想说什么?!”

确实,不论是金光卫的行动,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还是留下的那四个字,都太可疑了。

很难不让人另做他想啊。

如今楚元戟人已经醒了,纵然楚元烨一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前一晚上,也依旧还是明显没睡好。

未央宫。

自从儿子醒来,郁贵妃的情绪那日一日好转。

整个人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顺带着就连整个未央宫的气氛也轻松不少,再不复往日的死气沉沉。

好像昭示着住在这里的人,很快就能重回巅峰一样。

楚元烨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那种变化。

这无疑是往他心头上扎刺,脸色异常难看。

偏殿门口有宫人守着,他连个给对方通报的机会都没给,一记眼神示下,便让人拖走了。

直直闯进去的时候,病床上的人正在喝药。

郁贵妃坐在一旁,正絮絮叨叨地叮嘱着些什么。

听到动静停下,母子两个齐齐往这边看。

起初神色正常,等看清来人之后,郁贵妃第一个便沉下了脸,冷冷道:“你还来做什么?”

楚元烨眉眼不变,淡声朝着她作了一揖:“给母妃请安。”

目光却是直直投向床上的人。

病床上的“楚元戟”没第一时间理会他。

而是先慢条斯理地喝完了手中的药,才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开口说话时的语气,不无讽刺:“怎么?太子殿下这么着急来看我,可是不放心我这个初醒之人?”

分明来之前还满腔怒火。

楚元烨是真的杀了楚元戟,以绝后患的心,都有了。

也很想亲口问问他,在防卫如此严密的宫中,对方究竟又是用什么样的方法,调动了金光卫。

可这会儿真的见到他对方人了,他的怒火反倒诡异地强压了下来。

只拿着一双阴晴不定,诡谲难测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床上的人看。

起初只是面色不虞,慢慢地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捉摸不透。

起初郁贵妃还能稳得住,慢慢地,眼底便起了忌惮。

再联想到眼前这位养子的真面目以及手段,终于忍不下去,“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想都不想地护在了“自家儿子”前头,厉声质问:“你,你还想做什么?!戟儿都已经这样了……”

她若是一直无动于衷,倒也罢了。

越是这么紧张,楚元烨便越是饶有意味。

甚至还扬了扬眉,凉声突袭:“儿臣没想做什么,母妃——这么紧张,是为何?”

“……”

宫中本就是非多。

尤其是后妃们。

能在后宫中过得不错,又排得上名号的,身后哪个不是有显赫的家族支撑着?

以前有沈皇后在,在她的威压之下,胆敢造次的人,自然是不多。

后来沈皇后倒了,又是掌管六宫之权的郁贵妃,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

然而现在,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随着郁贵妃闭门不出留在未央宫养病养伤,一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玉嫔成了跳梁小丑。

虽然得了盛宠,但但凡是娘家实力过得去的后妃们,压根没人真的把她放在眼里过。

所以玉嫔虽然得了个协理六宫的职权,帮着郁贵妃管事,实际上早就已经把后宫搞了一团糟。

见不着楚道行,后妃们不约而同,全都哭哭啼啼跑去求见太后去了。

太后被吵的脑仁儿疼,只能宣程湘水进宫,让她帮着玉嫔一块儿处理。

程湘水为人稳重,又是出身世家小姐,处理起宫务来也算是有一套。

无奈不过是个晚辈,还是个尚未受到册封的准储君侧妃!

现在就跑来耀武扬威,纵然有太后给她撑腰,又有谁心底里是真正臣服的?

是以,局面比以前,更乱了。

楚元烨身边的中年男子谋士,这几日都在宫外处理乔枫的事情。

拦截失败,又没能配合好程尚书剿灭金光卫,已经自知办事不利。

现下又出了尸体丢失一事,不能再拖着,只好匆匆赶进宫里,想着跟程知章一样先来请个罪。

谁知扑了个空,楚元烨已经不在东宫了。

讪讪出来,便在宫门口遇见了脸色难看的程湘水。

一问之下,才知道又是被为难了。

这回为难她的,不过只是个小嫔罢了,只是仗着长辈的身份,程湘水实在没有办法多说什么。

看她脸颊上甚至还有挨了一巴掌的痕迹,中年男子沉默了片刻,又多问了一句:“玉嫔呢?”

不过只是个嫔,按照玉嫔如今的身份,强压对方完全不在话下。

如今两人一道合作管理后宫事务,理应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才对。

结果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程湘水表情立马就变得不太对劲了。

眉角眼梢甚至还带着几分讥诮,话里有话道:“玉嫔娘娘贵体为重,本侧妃哪里敢随意使唤得动她?

还是等殿下回来,本妃如实禀明之后,再做定夺。”

中年男子听懂了弦外之音,当着程湘水的面儿,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离开了对方的视线,才左右扫视一圈,最终招手唤来了一个小太监,开口问道:“玉嫔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玉嫔最近能忙什么呢?

除了配合着建章宫那边的假扮楚道行的冒牌货演戏,糊弄那些突然求见,死活都要面圣的老顽固朝臣之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小太监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最后话头顿住。

目光四下扫了扫,才突然凑近中年男子,快速说了一句什么。

中年男子一听,豁然色变:“你说什么?!”

莲宫。

自从玉嫔玲珑搬到了这里,随着楚道行倒在床上起不来身,她便彻底放飞了自我。

先是让人把所有碍眼的东西都给处理了,后又按照她设计的图纸,动手重新翻整莲宫。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对这事儿可上心了,可不就是忙的不得了?

一来二去,莲宫经过她的修整,已经彻底变了一个样子。

不说跟原来的类似,可以说,除了那几座搬不走,暂时也不能拆了重建的宫殿之外,一应布置,可谓是半点毫不相干!

连原来楚道行为了讨当年的玉昭仪,亲手挖出来的那方莲池,都给填平了。

匆匆赶过来的中年男子,乍然之下都没能认得出来。

他当然也知道莲宫。

从楚元烨顺利掌握大局,他终于能够入宫行走的那一天起,中年男子来的第一个地方,便是莲宫。

大致逛了一圈,最终在已经光秃秃的莲池边,坐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

现在故地重游,看着面无全非的莲宫,他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找到玉嫔的一瞬间,一巴掌就狠狠地扇了过去:“谁让你乱动的?谁给你的胆子!”

自己住的地方终于变得顺眼,玉嫔打心眼里头觉着高兴。

正让人炖了一碗燕窝粥喝着呢,眼前人影一闪,自己就被打了。

精致的瓷碗摔在地上应声而碎,上好的雪燕粥撒了一地。

被打的侧过头的玉嫔起初还有些愕然,下意识地捂着发麻的侧脸呆呆地忘记了反应。

直到听见那道熟悉的,又充满怒气的声音时,她回过了神,突然就笑了。

脸颊红肿一片,她却再也感觉不到疼。

反而优哉游哉地转眸,舔了舔自己被打破的嘴角,笑的妖妖娆娆:“这是本宫的宫殿,是陛下赐给本宫的。

怎么,你难道觉着,本宫还没有重新布置的权利了?”

一口一个本宫,无疑是在提醒对方她如今的身份。

到底人多眼杂,中年男子强忍着怒火,呵退了所有宫人。

虽然心痛不已,倒也没再继续追究玉嫔大改莲宫的事情,而是沉着脸质问:“听闻你在暗中调查关于当年玉……玉昭仪的事情?

你可是这行为会为自己招来什么样的祸端?!”

先是因为大改莲宫的事情出手打了她,后又是质问。

每一句,都是为了一个,已经死掉很多年的女人呢。

玉嫔侧目,假装很努力地想了想,忽而又是展颜一笑,满目讽刺地启齿:“知道啊。

只是,我有什么样的祸端,你还会在乎吗?我的……好父亲。”

一个为了守护心中的小姐,便可以随意牺牲妻子跟女儿的人,有什么资格跑来质问她呢?

这个人,就因为当年的小姐承诺要亲口给他取名字,便任凭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无名。

自己多年无怨无悔地付出也就算了,凭什么又要搭上别人的人生呢?

似乎嫌弃这话刺的不够痛,玉嫔眸色一闪,又徐徐加上了一句,“你不是一向,只关心为她一人报仇么?

如今亲手杀了她的那个人已经得到了报应,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