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赐鞭（7K在读的朋友别养书，就怕突然被噶了）
稍早一些时刻。
在陆人杰离开超然台后。
“司台大人留下属下，是有何等大事要商议？”
白雾貌坐回原处，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天火茶，闷闷的一口喝完，语气有些冷淡地问道。
“诶？~”
见白雾貌将茶壶里最后一点茶水倒尽，林洁儿口里叼着一块糕点，伸了伸手，想要让对方给她留一半。
但是又瞅着白堂主姐姐的脸色突然不太好，眼神里似乎有着一柄随时会出鞘的尖刀，便也就只能算了。
百里司台从石桌下摸出一枚青瓷玉瓶，往茶壶里倒入清水，继续煮茶。
同时，他微微笑着说道，
“白堂主无需如此不满本座，本座让陆人杰独去兰陵酒庄面见兰玉公主，自有其用意的。”
“属下怎敢怪罪司台大人，不过倒是愿闻其详。”
白雾貌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情绪。
但百里司台知道，这就是她最大的情绪。
面前这个冷飒的堂主，可以说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
她的父母，是他熟识的朋友。
百里司台双手环围着茶壶，壶底四周凭空燃起了一团湛蓝色的幽光微火，回答道，
“今年真武墓山护阵适逢六十年开启一次，在这之前接连出现如此多的大案本已非同寻常。”
“然而，本座近来却得到密探通报，东岛扶桑国神皇已经派出了使团赶来玄京，不知其何目的。”
“白楼城镇守之地的拜冥教活跃异常，并且，据说已有不少白楼将士听到，冥渊内隐约有已消失了近三百年的鬼族声音传出。”
“本座若是推算无错的话，不仅是玄京，整个大离，恐怕都即将迎来一场大的动荡。”
“这等时刻，我斩魔司才损失了一名四品弑神境的掌鞭使，需得竟可能的拉拢一切力量。”
“兰玉公主虽然在拒绝了陛下赐婚武安侯之后，多年来一直住在潜龙湖心岛，再未涉足玄京，但她却是眼下唯一的一个与陛下是平辈，且还接近朝堂的皇族贵胄。她在玄京城内，朝堂之上的影响力，仍然存在。”
“况且，她的胞兄陵王，还是大离第一武夫，单论武学修为实力，与本座不相上下。”
“所以司台大人您不惜让属下堂中新晋的斩魔卫牺牲皮相身体，去取悦长公主，就为了拉拢这一层势力？”
白雾貌倏地开口，冷冷接话。
闻言，一旁一直默默吃糕点的林洁儿两眼大瞪，一脸惊讶无比的表情，下意识地开口插话道，
“啊？那个陆人杰他……他……今天去兰玉姐姐府上……莫非是要搞那个？”
她这话说得磕磕绊绊，措辞含糊隐晦。
但任谁都都能听懂，她说的搞那个是指搞什么。
白雾貌和百里司台一齐无声瞅了她一眼。
两道眼神仿佛都在诧异，你这小小丫头，竟然还懂搞那个？
林洁儿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话暴露了些什么。
小小脸颊不由得微微一红，眼神不好意思地闪烁着看向桌上糕点，手里则是端起早已经空了的茶盏装模作样喝着，遮脸，掩饰尴尬。
“物尽其用，陆人杰有才有貌，智虑细致，又是纯阳体魄，初见兰玉公主便赠她名诗，复而得对方赠借了龙息玉，你来我往，足见他颇得兰玉公主的欢心。”
“这是他二人两情相悦的佳事，本座不过稍稍推波助澜一下而已，让一些早晚会发生的事，尽可能地发生得稍早了一些罢了。”
“眼下这等情况，早一点拉拢兰玉公主这层关系，对于斩魔司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百里司台回过头，开口说道。
他这算是彻底开诚布公了，对于白雾貌再没有任何隐瞒。
但彻底听得了司台大人的谋划用意之后，白雾貌心头却更是难以接受了。
其他还好，主要是，她这些日子，不断地在回想起来，那夜在潜龙湖底，被陆人杰贴面灌气一刻钟的事。
刚开始回想，总是令她苦恼羞恼愤懑得恨不能将那人撕成碎渣。
然而后续相处了一两日下来，她却开始不知不觉地渐渐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一切。
并且还默默地告诉自己，那夜发生的意外，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安排。
除却原本在侦案时的细腻心思和智虑外，打动她的，一是陆人杰这小子说话，与她这几年来接触过的一切下属都不甚相同，总是偶尔能不知不觉地三言两语触及到她冰冷狂躁脾性之下的柔软敏点。
虽然有谄媚之嫌，但她听了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
每每戳惹得她不自控地笑出来。
再另外便是，这登徒子那张脸，的确是英俊得罕见……
这世界上鲜有人是不看颜值的。
即使是冷艳如霜的她，实际同样也喜爱颜值好看的男人。
只不过在不同的人心目中，颜值的吸引力占比不同而已。
有的女人能单纯被一个男人的颜值迷惑得神魂颠倒，而有的，则是需要在拥有她欣赏的内在特长之外，再关注颜值，二者权衡。
白雾貌便是后者。
初见陆人杰那夜，对她来说，这人还只能算是一流男色。
但他毁容恢复之后再见时，这人却是进化成了男人之中的绝色。
整个衙门众所周知，她平时动不动就扇人耳光，狂躁挥拳。
但这些日子来，见了陆人杰那张脸，竟是令她平日里狂躁的心温柔平静了许多。
好几次换做以前她早就抡耳光扇人的暴力场面，她竟是硬生生地忍耐克制了下来。
今早得知百里司台已经安排妥当，要将陆人杰长久留在斩魔司，在她白虎堂手下继续效力，她还曾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按捺不住地喜悦过。
然而，
这一转眼，百里司台却是将她这个颇为欣赏喜爱的下属，心机深沉地送到了长公主府邸，像行贿一般去讨好对方。
“司台大人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如何安排，自然是有您的道理。”
“属下只是不太愿意堂中的手下需得牺牲皮相男色来换取某些利益。”
“属下当初加入斩魔司，看中的，便是这里清正廉洁，不向妖邪恶权低头妥协的宗旨。”
“实话实说，属下今日，有些感到失望。”
白雾貌是个直肠子，尤其是带着些情绪的此刻，说话更是直接，纵然是面对百里司台，也依然毫不藏话。
啧啧，白堂主姐姐真的飒！
竟然敢对百里爷爷说感到失望！
一旁的林洁儿干吃着糕点，感觉噎得慌，但有八卦瓜辅佐，她依然默默地吃得不亦乐乎，等待下一壶茶烧开。
百里司台听了这话，却是毫不生气，他微微一笑，转而问道，
“那本座问你，若果有朝一日，那陆人杰要是与白堂主你相好了，但他在办案时成为了玄京权贵的眼中钉肉中刺，在面临必要的生死选择时，你是会选择向权贵妥协低头放弃案件公正来袒护他的性命，还是会选择清正廉洁，弃车保帅，牺牲他，来换取案件公正的侦破揭露？”
“请司台大人勿要拿属下开玩笑！”
“属下怎会与那厮相好！”
“他今日会甘愿赶往长公主的锦榻，来日定会不知廉耻地又赶往哪位王妃的锦榻，属下是绝看不上这等风流男人的！若真有如此情形，属下定然坚持侦案，任他自生自灭！”
白雾貌听了百里司台的话，顿时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如此回答道。
啪啪啪啪——
“好！白堂主姐姐说得好！”
“依洁儿看，那陆人杰也没什么好的！”
“这种男人有什么稀罕，只会写诗，长得好，会破案，那又有什么用？”
“花心大萝卜，又是一个小小的斩魔卫，哪里配得上白堂主姐姐？”
“姐姐就应该配一个王侯将相这类大户的子弟才对！”
一旁，林洁儿叼着糕点，开始鼓掌赞同，推波助澜。
会写诗，长得好，会破案……
白雾貌被这丫头的一番话说得心头一阵暗痛，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很是不舍，前一点不论，后两点都是她喜欢的其实。
她刚才这话虽然说得好听，但实际上，她心头却是一团乱麻般的迷茫。
说完后，她已不自觉地暗暗害怕起来，自己的心思，会不会被百里司台看透？
果然，只见百里司台笑而不语，意味深长，只开始倒茶。
白雾貌赶紧端起热茶，低头轻轻吹着茶水，尽量不让对方看到她现在的心虚表情。
“好一个任他自生自灭，本座等的，就是白堂主你这句话。”
这时，百里司台微笑着，开口悠悠地说道。
什么？等的就是我这句话？
司台大人他……
难道，今日这些举措，都是在故意给我下套？！
白雾貌闻言，不由得抬头瞪眼，怔了怔。
“司台大人此话何意？属下不解……”她语气，略微有了些慌乱。
“本座先前已经说了，是要利用陆人杰，他自己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本座虽未与他深聊过，但却清楚，他也是想进入斩魔司总衙，利用此地作为自己平步青云的跳板的，否则从先前陌阳县这桩案子开始，他不会不遗余力地贡献如此过的智虑。”
“这一点来说，本座与他的心思，算是不谋而合，各取所需。”
“但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需得白堂主你甘愿配合才行。”
“属下？司台大人究竟要属下配合些什么？”白雾貌一头雾水。
百里司台浅酌一口热茶，眺望一眼远处，回答道，
“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波里，我斩魔司需要一个智虑纯熟的出头鸟来做锋刃尖刀冲在最前面破局，此人必然非赤胆银鞭掌鞭者莫属。”
“先前的柳堂主已经被暗害了，他死因一案是你白虎堂主导侦破的，按规矩，赤胆银鞭应该交给你，由你接替接下来一年的掌鞭者一职。”
“莫非，司台大人你是想让属下，后日在早朝上结案时，将陛下赐回的赤胆银鞭，转让给陆人杰？！”
听到这里，白雾貌恍然大悟。
“没错。”百里司台微微颔首。
“啊？那个小子才来斩魔司总衙几日？司台大人便要他做掌鞭者？这恐怕不合适吧。”
一旁的林洁儿听了，也插话表示不理解。
“他的资历和修为都不足以做掌鞭者，赤胆银鞭交给他，恐怕他比柳堂主还会遇害得更快更惨，司台大人莫非是瞧不上属下的实力？若是不愿属下做掌鞭者，属下可以后日在早场上向陛下举荐云堂主来做，他是四品弑神境，而且资历丰富，他来做更合适。”白雾貌同样表示不赞同。
百里司台悠悠笑着看向白雾貌，反问她道，
“白堂主方才不是还说，可以任由他自生自灭么？现在为何又担心他的死活了？”
“……”白雾貌眼神一闪，顿时支吾了。
果然，百里司台方才就是在给我下套！
“……全凭司台大人做主，不过，属下想知道为何会这样安排？”白雾貌嗫嚅了一下，只得诚心屈服，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己已经当着司台大人的面亲口说了那番话，自然只得甘心认了。
百里司台点点头，回答道，
“你担忧的他的资历，其实这并非问题。”
“你若认真调阅了他在陌阳县过去做缉魔吏这些年来的档案，便会知道，他其实过去就极其出众，当地差首刘志刚过去三年来，一直在为他写举荐信，但苦于在玄京没有人脉，他才一直被压制在那小县城。”
“这次爆发的孩童失踪案可以说是他职业生涯之中的重大转折，近来这案子里，他的贡献如何，本座想，白堂主应该更清楚才对，毕竟当初，也是你点名要临时征调他来协助办柳堂主案子的。”
“眼下这些，本座在递交给陛下的汇总案卷里，写得清清楚楚，陛下不可能对陆人杰这名字熟视无睹，只要你后日在早朝上诚心举荐，此鞭转给他，本座再无任何异议的话，陛下必会同意。”
白雾貌缓缓点头，表示默认。
不过说起来，她的确还未极其仔细地调查过陆人杰的过往档案。
没想到百里司台竟已早早将他全数的档案调查完了，甚至连当地差首为他写举荐信的事情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看来他虽然每日坐在这石台上，但暗地里做的事情，并不少。
“第二，你的担忧的他的实力问题。你细想一下，为何对付天水河妖那夜，他虽受了重伤，却能死里逃生，容貌非但无损，反而实力突飞猛进？”
“这……是因为他是纯阳体魄？”
白雾貌对此也感觉疑惑，尤其是初见的第一眼，她就看见那小子疯狂地压制着黎七阳的傀儡身在暴砍，即便身怀龙息玉，但这也非寻常人能办到的。
这不仅要胆识，更要有相应的实力做基础。
比如她堂中那两个不争气的斩魔卫小眼睛和毛脸汉，当时就在湖畔岸边吓得瑟瑟发抖。
其中自然有韩大儒言灵术法的后遗症在作祟，但打铁还需自身硬。
说到底，还是这俩人综合底子不足。
百里司台微微颔首，
“纯阳体魄只是其中一点，另一点是，此子是个身怀大气运的人，这种人，本座活了两百余岁，至今只曾见过三个。”
“咦？哪三个呀？百里爷爷？”一旁林洁儿好奇地插话询问。
“第一个是前朝通魔的太子烈王。”
哦已经死了……林洁儿点头，她是听说过烈王通魔案的故事。
“第二个是孤刀阁的上任阁主。”
林洁儿没听说过此人，疑问的目光转而看向白雾貌。
白雾貌也不知道。
好在是百里司台悉心给二人解说道，
“张镇山，武道三品不灭境巅峰，六十年前进了真武墓山寻宝，从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音讯全无，应该是再未出来。”
“一个通魔死了，另一个十有八九也死在了别人的坟山里，这算什么大气运啊？百里爷爷你是不是在说反话，想说陆人杰这人必然不得好死？所以干脆趁他还活着，就废物利用了？”林洁儿一脸不解。
但百里司台并未回答，而是转而接着道，
“第三人，便是本座，本座少年时，也曾像此子一样，才华横溢，各方面皆都天赋异禀，几次大难不死。”
说完，他一脸自豪地浅笑着，低头喝茶。
听到这里，白雾貌有些被说动了。
她自幼认识百里司台，实际上可以说算得上对方的半个徒弟，半个女儿，但从未见他那自己来比拟过任何人。
此刻，他竟然拿自己比拟陆人杰，着实罕见。
她开口问道，
“司台大人的意思是，若是属下执掌赤胆银鞭，很可能像柳堂主一样遭遇不测，但若是让陆人杰来，他便能逢凶化吉？”
百里司台点点头，
“他能死里逃生的可能性，比你大，他有才有色，能夺得兰玉公主这块护身符，武道天赋异禀，本座后续亲自指导一番，其修为进展必然更加神速。”
“若是逃不出，死了也就死了，一介小卒而已，你方才说过的，可任他自生自灭，不是么？”
“……”白雾貌哑口无言，顿了顿，才终于点头允诺答应道，
“属下明白了，后日早朝时，照办便是，只不过，此事为何不事先与他一起商量？”
百里司台笑道，
“无需与他商量，届时他必然会欣然接受的，今日去见了兰玉公主后，他自然会明白，获得赤胆银鞭提升自己地位的重要性。”
百里司台的意思是，陆人杰届时想要自己更加配得上兰玉公主的地位……听出了其中内涵的白雾貌顿时不免又是一阵酸楚不悦。
但这也只能暂时抛之脑后，压在心底了。
……
翌日清晨。
兰陵酒庄。
一大早醒来，一场约莫大半个时辰的简单晨操锻炼已经结束。
那二人正窝在熊皮上歇息，慵懒倦乏的聊着天。
陆人杰武夫身体，又是纯阳体魄，这些简单的体操训练对他来说并无任何影响，不值一提。
倦乏的是另一个。
兰玉公主：“对了，陆郎，你对今后的前途可有什么计划？你现在已经晋升斩魔卫了，想要做堂主吗？本宫倒是可以动些人脉，助你早些顶替你堂内堂主的位置。”
我这昨天才做了斩魔卫呢，新制服都还没穿出褶皱，现在就让我考虑顶替白堂主，对她来说未免也太不人道了些啊……
陆人杰道：“眼下这桩大案还未结束，司台大人说，还需得我在这案子里继续贡献力量，具体如何谋划，得看这案子彻底结束后。”
“你放心，日后我会想法子提升地位的，你我的大事，必然不会一直如此状态，我保证。”
美妇人莞尔一笑，桃花美眸含情脉脉地仰视着陆人杰的下巴，微微颔首道，
“嗯好，本宫相信你。”
“只不过，你得小心一些，朝堂的阴谋诡计比你想象的要卑劣的多，日后有什么事情，你多来酒庄做一做，私下里与本宫一起商量，本宫能在背后为你出谋划策的。”
闻言，陆人杰心头一暖，看着这温柔体贴的好姐姐也不由得咧嘴笑了。
抬头，点头。
兰玉公主继续道，
“本宫听邱将军说，白楼城冥渊里，沉寂了三百余年的鬼族似乎已经有了出没人间的迹象，眼下玄京又接连出现这么多大案，阴阳术师竟也在这里出现，恐怕，近来将会有着一场不小的动荡。”
“这龙息玉，你拿去贴身佩着，提防着一些，不要被人暗杀了。”
“你也不想死后留下本宫孤身一人，食髓知味了再去寻其他面首来取代你的吧？”
说着时，美妇人挪动开婀娜的身姿，玉指指向了纯白熊皮上的一大团盛开的殷红玫瑰，示意问道。
“……普天之下岂有人能填充满我留下的形状？”陆人杰咧嘴一笑，嘴硬，但手软，立刻利落地伸手，要将龙息玉接过去。
兰玉公主玉臂格挡开了他的手，而是亲自将龙息玉，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
日上三竿。
陆人杰用过丫鬟送到门外来的早点，与温润贤淑长公主的道别后，准备离去。
“这锦囊？这银票？”
穿衣时，陆人杰才发现，自己的制服袖兜里，竟有一枚半个巴掌大的浅紫色锦囊，锦囊上金线刺绣着一个兰字。
他探入二指，从里面轻松摸出来了一大把千两面值的银票。
小小的寻常锦囊应该装不了这么多的银票。
而且他摸出来的，只是一部分，里面还有其他东西。
他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一个和白堂主的酒瓶一样的空间储存法器。
“玄京城寸土寸金，要办案就免不了人情来往，有时候贿赂一些眼线，比威逼苦查都要来得更加有用，这些银票本宫用不着，放在这里也是浪费，废物利用，你拿去替本宫用了吧。”
婀娜的长公主正坐在铜镜前梳理汗湿了的鬓发。
手法很是笨拙，平时，这些都是俩贴身丫鬟欢儿和环儿在做，今日情况特殊，此刻没让那俩鬼丫头进来，于是便自己试着动手摆弄了起来。
富婆啊……
我只想和你简简单单地谈恋爱，你却用包养来羞辱我！
陆人杰咧嘴一喜，将锦囊塞入怀里，放下乌龙牙，来到长公主的身后，将她头上两只笨拙的手轻轻挪开。
“让我来。”
他亲自动手给长公主梳弄起了头发。
陆人杰离去后，俩丫鬟才来到雅阁内，开始整理凌乱的床榻和被褥。
过程中，二人一直在吃吃吃的碎笑着。
“俩死丫头，笑什么笑？你们看我这头发，好看么？”铜镜前，兰玉公主一边喝着润喉的膏糖雪梨汤，一边转动雪腻脖颈，欣赏着束在一起的头发。
陆人杰手法同样也笨拙，只会简单梳理一个马尾辫。
不过亲自动手，足以表达自己对富婆公主的感情了。
“好看，真好看。”俩丫头背对着长公主，一边整理熊皮上的殷红玫瑰花，一边忍着笑说道。
“敷衍，你们回过头来，看着本宫认真回答。”兰玉公主知道这二人没看她便在回话，立刻命令道。
于是，俩丫鬟只得老实照做。
三人这一打照面，兰玉公主才发现，这俩丫头竟然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你们昨晚没睡？”长公主惊道。
“回殿下的话，昨夜这楼里不知道哪里来的吵闹声，着实太大啦，奴婢实在睡不着……”
欢儿忍着笑，老实回答。
环儿也在掩嘴窃笑。
“俩死丫头！阴阳怪气！本宫早晚要把你们嫁给一个憨货，让别人好好惩治惩治你俩这碎嘴！”
兰玉公主略微抿嘴，不好意思地一笑，骂骂咧咧。
声音的确有些嘶哑。
……（有在读的朋友别养，昨天被噶了三千字，心如刀割，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