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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新的案子(8K)

早朝结束。

百里司台被单独邀请去了御书房。

陆人杰捧着沉甸甸的赤胆银鞭,随白堂主等人出了大殿。

此刻已然天光大放,春雨乍歇。

一众素不相识的朝臣在出宫的路上纷纷赶来道贺。

“恭喜陆银鞭啊!”

“陆银鞭年纪轻轻竟能成为林院长的入门弟子,能让陛下唤一声师弟,着实才华横溢,前途不可限量!对了,做个介绍,本官乃是工部尚书,向中。”

“恭贺陆银鞭!本官乃吏部尚书廖入海,欲邀大人今夜到教坊司喝一杯庆贺酒,不知是否赏脸?”

“……”

这尼玛,刚才一群人还像疯狗一样,在朝堂上嚷着要给我施加宫刑,此刻又舔着脸皮来恭喜?

尤其是你这吏部尚书廖入海,刚才就你小子煽风点火最厉害!

还有脸请我喝酒?

陆人杰默默记住这二人的模样,一时间无言以对。

“滚!”

这时,最后出殿,走下廊梯的林院长隔着老远,倏地跺脚,一声大喝,仿佛郊外游客驱离农户家冲围来的野狗一般粗鲁。

远处的禁军闻言不由得凝神,朝这边看来,一看是帝师林院长又来蹭了陛下的珍酿喝早酒,颇有些发酒疯的意味,便又习以为常地收回了目光。

围着陆人杰道贺攀关系的厚脸皮官员们纷纷一惊,面皮暗抽。

“走了走了!”

“快走快走,院长老师喝了早酒,脾气大,要批人的!”

“唉~这个老东西,又在发疯,有辱斯文!”

一众官员赶紧互相拉着衣袖,小声碎念着,灰溜溜地开跑了。

原本还杵在一旁准备厚着脸去找陆人杰“解释误会”的王之章溜得最快。

虽然他平时没少靠着进献小姐姐艳舞去和院长老师熟络关系,但此刻仍然无颜面对对方。

主要是自己刚才在朝堂上出糗太大,而且看起来,院长老师极为袒护这陆人杰。

还好陛下并未追究他的责任。

“人杰啊,对待这群厚脸皮家伙,千万不要斯文客气。”

“接下来这一年里,你是掌鞭者,需得拿出些魄力气概来,把你掌鞭者的身份立住了。”

“在这玄京城里,不是你让他们滚,就是他们让你滚。”

“别看他们笑嘻嘻的给你道喜,好多人心里说不得正在算计着给你怎么下套,怎么给你扣死棺材盖。”

“为师知道,这些魄力你是有的,但却内敛在骨子里,只在诗作中抒发,不过这一点你今后需得改一改,决不可再内敛含蓄,要让这帮家伙听见你陆银鞭三个字就膝盖发软,闻风丧胆。”

“千万不要让他们有和你交朋友的想法,要让他们见了你,就恨不得跪地上叫你一声爷爷。”

“懂了么?”

林院长大步流星走来,毫不避讳,公开场合对着陆人杰敦敦教诲了起来。

陆人杰隔着几步远,就闻到了一股子冲鼻的芳香酒气。

他身侧的一众堂主们听了,也是不由得面面相觑,暗暗颔首,目光里绽放着艳羡的光彩。

显然,他们是极认可老院长这番话的。

这些年来,他们这些堂主自然也想做到老院长说的如此地步,但实际却是听起来很威风,做起来实在太难了。

办案之道,不仅仅是分出是非黑白那样简单,有时候还必须得讲究些人情世故。

“多谢院长教诲。”陆人杰点点头。

“嗯?还叫老夫院长?”

林院长驻足在陆人杰身前,目光一凝。

“……多谢师尊教诲,学生受教了。”

陆人杰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他原本以为方才在大殿内只是逢场作戏。

却没想到,林院长要假戏真做……

“嘿嘿,你忙你的,有空了记得来一趟书院,为师要给你好好上一上课。”

林院长欣慰地咧嘴一笑,拍了拍陆人杰肩膀,一人自由自在地负手溜达走了。

“学生知晓了。”

陆人杰被拍肩膀时,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刚刚被陛下拍肩膀那两下给他整出心理阴影了。

不过还好,这林院长没有那么多小心思,是正常在拍他。

望着那在皇宫里走得仿佛清晨在公园遛鸟的大爷背影远去,陆人杰心里在好奇,这老院长要给自己上啥课。

“你是什么时候拜师林院长的?怎么未曾听你提起过?”

白雾貌在一旁开口,一脸不解的询问。

“是啊?陆兄弟你藏得够深的啊,这怎么都未曾听说过。”旁边的堂主们也在好奇。

“我也不知道。”陆人杰挠着脑袋,眼神迷茫。

今日初次上朝,他唯一感觉让他有些着实看不懂和摸不着头脑的朝堂诡计,便是百里司台这一手猝不及防地转让赤胆银鞭给他,以及林院长突然站出来给他解围,收他做了学生。

这一切,他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

令他莫名感觉自己就像一颗身处在偌大棋盘,不知道自己前路方向的棋子,在被背后的大手悄然安排挪动着。

虽然他们的每一次出手挪动,都是他眼下最需要的神来妙手搭救,但他很清楚,这些早已在他们的算计之中,绝非临时起意的好心提拔那样简单。

“恭贺陆银鞭,本官想邀你今夜到府上寒舍一叙,不知是否赏脸?”

这时,旁边倏地又走来了一位官员,开口邀请他道。

陆人杰扭头看去,发现这人是个独眼中年人,个子和自己差不多高,其貌不扬。

印象里,这人方才好像未曾说过他的坏话。

不过他仍想初试一下林院长刚刚教他的法子。

“牛相爷还是改日再邀吧,陆人杰乃是下官堂中差役,下官已经邀了同僚今夜一起喝酒,他是必然要在场的。”

他嘴巴嗫嚅了一下,滚字刚要出口,旁边白雾貌倏地从他背后轻拍了一下他制止了他喷人,同时开口,替他婉拒了。

我去,差点喷了当朝宰相……

林院长这老师在教啥,误人子弟啊!

陆人杰暗暗一惊,赶紧把滚字和唾沫一起吞入咽喉。

定睛细看,这人身上衣着绯色朝服,胸前果然刺绣着腾云烟雾的仙鹤。

一品大员……

自己再怎么掌鞭者,一来就不由分说喷一品大员,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他暗暗告诉自己,以后不可轻易学林院长教导的东西,容易走偏了路子。

“感谢相爷邀请,日后下官有空的话,必亲自登门拜访。”

不过陆人杰也未彻底认怂,端着架子,朝这相爷轻轻颔首说道。

闻言,独眼相爷面部微微一凝,接着笑了笑,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他脸色好像有些不舒服,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至于我没答应他今晚去赴会就生气吧。”陆人杰有点疑惑。

“你现在是掌鞭者,你端着架子说日后亲自登门拜访那语气,就像随时要上他府上去查他似的,他怎么能舒服。”不阿堂的云川风堂主笑着说道。

旁边一众堂主们都在发笑。

“掌鞭者身份的威吓力原来这么大的么。”陆人杰自己也乐了。

……

散朝一个时辰后。

当今帝师,安国书院院长林玄岑,新收入门学生陆人杰成为了新一任赤胆银鞭掌鞭者的消息迅速风靡玄京。

“话说这陆银鞭啊,身高八尺,容貌甚伟,年纪轻轻,各方天赋皆都异禀,乃不出世的天纵奇才,被帝师林院长多年前游历陌阳县时发掘,收作了入门学生暗下培养数年之久。”

“据陆银鞭身边的知情人给我透露,他赠予兰玉长公主的那首《客至兰陵》,确为他亲自所作,但实际乃是林院长为他出谋划策,让他在办案时提前准备了此诗作为赠予,从而以一段佳话故事的方式在文坛初露头角。”

“呵!实际这一点我早就意料到了!我说怎么林院长会接连两次将此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陆人杰的诗作刊于《玄京新文》的首篇,甚至还不惜笔墨,亲自注解批释!”

“说到底,全是这林院长在刻意捧他这位爱徒啊!”

茶楼酒肆里,各种消息来历不明的八卦段子漫天横飞。

但陆人杰却未能听到这些八卦。

这一日,白堂主亲自安排,在她家冷白记酒楼里为陆银鞭庆贺。

一众参与了柳堂主案子的斩魔卫欢饮到子时才散去。

翌日清晨,总衙小院里,陆人杰从宿醉中醒来。

昨日吃喝玩乐得很嗨!

好在是武夫体魄,这些普通的醉酒感觉,一觉之后便消失无踪了。

他坐在床上,手中捧着那根三尺银鞭,不停细细把玩观摩起来,心情大好。

“据说这银鞭是神兵法器。”

“这乌龙牙也是神兵利刃,里面似乎还有龙灵意识。”

“如果我拿这乌龙牙和赤胆银鞭对击,不知谁更胜一筹?”

看着看着,他忽然来了兴趣,从床畔摸出乌龙牙,一黑一银的两物轻轻互击着,咕哝道。

铛铛铛——

“哞?~哞?”

屋子里,金铁相击的声音不断响起,很快,乌龙牙被搞得有点烦躁的哞哞叫声也在陆人杰心头浮现。

“喂?乌龙牙?我都听你牛叫好几次了,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陆人杰心血来潮,也开始尝试着第一次与乌龙牙沟通。

然而,那哞哞牛叫却停止了,没有回应。

“真听不见?还是装死狗?我不信你听不见,那天我说你吸了昆哥的真元灵息,你特么一直在哞哞朝我牛叫。”

陆人杰不信邪,手里继续用赤胆银鞭敲击乌龙牙,还用力了几分。

铛铛铛——

屋子里仿佛在胡乱砸锅的声音激烈传出。

“哞~!住手!你个疯子人族!没完了!”

下一刻,乌龙牙绷不住了,一声哞的龙吟后,甚至爆发出了一串音色沉闷嘶哑的雄浑话语。

靠!你还会说人话!

陆人杰惊了一大跳。

“本尊活了数千年,会说几句人话怎么了?”

“本尊乃天地之精,万物之灵,精通世间万族语言!何止区区人话?”

“呵,一介没见过世面的人族小孩,大惊小怪!”

乌龙牙的语气很是显得趾高气扬。

“哟?这么骄傲?兰玉公主不是说这刀是千年寒龙的牙齿炼成的么,你怎么又变乌龟了,活了几千年?”

“呵,本尊只不过是千余年前才被做成刀,囚禁在此的,那些人族不过是与你一样没见识的小玩意儿罢了!”

“咳咳,我希望你能尊重一下我,毕竟你只是一柄刀,而我现在是你的主人,我建议你,可以称呼我作主人,也可以称呼我一声……陆银鞭。”

陆人杰说着,最后用另一只手的银鞭敲了乌龙牙一下,当做警示。

“呵呵,只能活几十年的人族蝼蚁,岂配本尊唤你主人?简直让龙笑掉大牙!……诶诶诶~主……主人……陆银鞭……银鞭主人~!本尊知错!老龙知错了!”

乌龙牙沉闷的声音笑着说道,说着说着,便开始感觉一股镇压之力传来,仿佛拿捏在了它的七寸之上,令它不得不屈服求饶。

陆人杰在用力握捏着刀柄灌输气机。

既然这刀是囚禁镇压这老龙灵魂的监狱,那么这刀柄必然能起到控制镇压之力的作用。

“嘿嘿,还挺好玩的。”

陆人杰松了手劲,感觉颇有意思,他继续好奇打听。

“你这活了几千年的老龙,怎么会被人拔牙做成刀关押起来?”

“老龙不记得了……”

乌龙牙的声音开始充满惆怅郁闷。

“怎么会不记得?是不是在故意隐瞒?”陆人杰继续拿捏把柄。

“诶诶诶~别捏了!真没骗你~这一千多年来,老龙只苏醒过两三次,而且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最近,才终于被一股异常阳亢的力量滋养唤醒,以前的事回想起来,都成了极其模糊的遥远记忆,一时半会老龙着实想不起……”

乌龙牙吃痛后的语气很真诚,听起来不像撒谎。

“行吧,那等你以后想起了再说。”

陆人杰相信了他的话。

趁着现在司台大人尚未差遣他安排事情,他又开始修行起了《吞灵魔典》和《龙甲护体功》。

一个时辰后,待他感觉身上的龙骨甲胄比上次成型得更加完整坚硬之后,便停歇下来,接着又钻研起了前些日子新抽的《蜀山幻剑诀》。

《蜀山幻剑诀》乃是蜀山执剑宗的镇宗剑诀,乃剑宗第三任掌门洞阳真人所创,已传承千年有余。

其宗旨主要是利用手上功夫操控掌中之剑千变万化,剑诀一共有十二式,三十六招。

陆人杰细细琢磨了片刻后发现,这剑诀虽然有招有式,但实际这些招式却只是为了给修者提供一个大概意思的模板。

其真正的巧妙是在于让修行之人根据招式的模板,去领悟其中的幻意。

幻,即变化也,变化越是层出不穷,招式越是幻化万千,令人防不胜防。

陆人杰先拿乌龙牙来到院子里缓缓练习了一遍,感觉这剑诀的确巧妙,其中还有巨大的潜力值得去挖掘。

这虽然是道门的剑诀,但执剑宗与七曜宫以及大多数的道修流派不同,他们这剑修的路数其实与武道极其相近。

都是粗暴的近距离格斗。

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内息。

陆人杰完全可以用武道的内息来代替剑宗的道门内息使用此剑诀。

略微有的吃亏的是,他使用惯了刀。

而且按照用乌龙牙练习的过程下来看,用刀要比剑吃亏的地方在于这剑术之中的撩斩只能用刀背攻人。

“既然这剑诀讲究变幻,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靠着变幻一下消除这个弊端啊……”

练习了两刻钟,陆人杰停了下来,开始细思琢磨。

他不想因为自己用刀而白白浪费了这剑诀的巧妙,就像自己到手了一台法拉利,但却无法上赛道狂飙,只能在乡间小路晃悠一样难受。

“刀只有一边有锋刃,如果要做到两边都有锋刃的话,就需要更换一边……咦?如果只要我手活够快,及时变幻挪转刀刃呢?”

陆人杰挠着面颊自言自语地思忖着,倏地脑海里灵光一闪。

说干就干。

于是,他再次按照自己的思路练习起来。

经过初次练习之后,这次他手中招式已经游刃有余起来,速度比先前快了一两倍。

小院里,陆人杰手持乌黑长刀,身形鬼魅,乌黑的刀光幻化万千,左右来回演练着。

只不过和第一次练习时相比,他在需要将刀背斩撩出时,掌心会猛地一震旋,乌龙牙的刀身瞬间便呛地一声,仿佛厨师颠锅一般,翻了一面,刀背变成了刀锋。

并且,这一招变幻还因速度奇快,而扇出了一阵强烈的刀风劲气。

“速度慢了些,还得再快!”

陆人杰靠着伏魔刀意的强大底子加持,越练越是迅猛狂暴,恣肆放纵。

原本轻巧灵动的幻剑诀竟被他魔改练成了排山倒海摧枯拉朽的疯狂刀法。

“此子天赋着实可观,悟性真强……本座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超然台上,百里司台站立在高台边缘,望着远处小院里苍蝇大小疯狂舞动刀法的陆人杰,咂舌惊叹。

最后竟然古怪地一笑,趁机夸赞了一句自己。

一旁的白雾貌感觉有几分古怪,百里司台从前从未这样说过话。

她讷讷地侧脸,打量一眼百里司台,然后收回目光,看向小院里舞动得越来越迅猛的苍蝇,开口道,

“他似乎在练习一种很新的刀法,里面隐约有伏魔刀意的影子,但更多的却是我从未见过的妙招……司台大人你是说,他这是自己悟的?”

百里司台微微颔首。

接着道,

“你等会儿去把他叫上来,本座要与他吩咐任务。”

这家伙是人么?

这种古怪的刀法,说悟就悟?

白雾貌有些将信将疑地点头。

她知道,必然是陛下已经与司台大人亲自吩咐下来了,昨日早朝后,只有百里司台一人去了御书房。

“真爽!”

将“刀法”畅快地练习了半个时辰后,陆人杰这才停下,浑身微微出汗的感觉着实舒爽。

回到屋里喝口凉茶,接着又琢磨起来了《阴阳活傀术》。

不过在细思了片刻此术的细节后他发现,自己现在还不能轻易炼这东西。

这术法是用他的精血来培育一个活体傀儡,培育出的活体傀儡虽然任由他使唤,操控,共享其一切感官,但是后续每月都需得用精血培育。

当然,陆人杰也不是在吝惜那点月供精血。

而是还有另一重更关键的因素。

这活体傀儡实际还可分作人傀、魂傀、物傀、兽畜禽傀四类傀体。

他在慎重的考虑,自己究竟需不需要一个活傀。

如果需要,应该选择什么样的傀体合适?

“陆人杰?司台大人召见你。”

正思考着,白堂主的声音忽然从院子里传来。

陆人杰稍作洗漱,跟着白堂主轻车熟路去了超然台。

“卑职见过司台大人。”

雨过天晴,今日的春光再次明媚起来,超然台上暖阳和煦,陆人杰左腰挂着乌龙牙,右腰别着赤胆银鞭,意气风发地给百里司台行礼。

“招摇过市,棒槌一个。”

江风阳恰好也在,白袍小将斜眼蔑视陆人杰,有些嫉妒他腰间的两根长物。

“哦对了,昨日在殿外碰见了御前侍卫统领杨烈大哥,我提起江兄弟你,他想了好久才想起,他有个三师弟,最后他让我给你带一份桂花糕,说是你最爱吃的,他好久没能亲自给你买了,让你莫怪他。”

陆人杰忍了这小子许久,这次终于有机会报复一下了,他刻意提起昨日那大号胖金龙杨烈统领忘了江风阳的事情,果然说得这小子嘴角抽了一抽。

接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小包桂花糕。

这事倒是真的,他没撒谎,那位杨统领的确给他托付了这么个事。

一旁的白雾貌这也才恍然明白过来,这小子昨晚为什么离开时还在打包桌上的桂花糕。

她还以为是这小子没吃饱,带回来作夜宵,没想到竟然是带给江风阳。

不过她惊讶的是,陆人杰虽然经常忽视江风阳在他身旁,但竟然还能如此牢靠的记得关于江风阳事情。

因为只要关于江风阳的事情,她和诸位堂主们都经常会忽视忘记掉。

然而,江风阳闻言却并没有任何感动,打算去接桂花糕的样子。

反而丧着脸,回头委屈巴巴地对百里司台道,

“师尊!大师兄不记得我了!桂花糕是二师姐最爱吃的!我最讨厌桂花糕了!”

噗!——

陆人杰一个趔趄,差点没笑喷。

百里司台一脸见怪不怪的淡定神色,安慰他道,

“先去办差事吧,等你回来有空了,为师安排你们三师兄妹聚一聚。”

闻言,江风阳这才好受了些,但他不泄愤,走到陆人杰身旁,从他手里一把抓起桂花糕,从超然台上直接一把扔了下去。

然而一个人气冲冲地走了。

陆人杰蓦地感觉,这小子其实就是个未长大的青少年。

青春期想去青楼,但又没人领着去,所以先前想着法子要他带他去昨夜楼。

因为经常被忽视,所以总是一股子暴脾气的样子,几次三番地刻意在他面前来作妖,故意撞他,全是为了找存在感。

但他是真的没存在感啊……

一瞬间,陆人杰竟然觉得这小子有些可怜。

“司台大人让他去办差事?”

陆人杰熟练地坐在石桌旁,好奇打听。

“嗯,陛下要监视扶桑神皇派来的使团一举一动。”百里司台点头,毫不避讳。

“妙啊,他去监视别人,即使跟着别人背后跑,只要一声不吭,恐怕也没人会发现他!”

陆人杰咧嘴笑了出来,赞叹道。

百里司台也摇头失笑,

“人尽其才,这是本座办事的宗旨。”

说罢,他又接着道,

“叫你来,主要是告诉你一声,本座的确预料没错,陛下已经当面吩咐本座,要继续私下侦办那个案子,务必查清楚,黎七阳背后的大鱼是谁。”

“本座已经向陛下当面举荐过了,此案必由你来继续侦办,你是掌鞭者,名正言顺。”

“卑职领命。”陆人杰点头,这一切都早在意料之中。

一旁的白雾貌喝着茶,心头有些不悦,感觉自己失宠得好厉害。

“不过按照阶职,白堂主仍是你的上司,你们可以视情况互相协作。”仿佛是早有意料,百里司台立刻补充道。

“那是自然!”陆人杰没有异议。

白雾貌依然默不作声喝茶,不经意地微微展颜。

“说起此案后续,你心头可有什么着手之处的头绪?”百里司台继续询问。

“昨夜楼。”陆人杰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地道。

“那个天女塑像手中的传信阵炉是真的,这一点可以作为突破口,只要查出那塑像是什么时候放置,由哪些人建造的,必能顺藤摸瓜,查出些东西来。”

“另外,那昨夜楼里有黎七阳的耳目,但是那日却并无斩魔卫看见任何人出入,这也是疑点。”

“再者,便是那黎七阳,他虽然已经死了,但他在位安稳地度过了二十年,不可能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只是短时间里我等无法查出来罢了,卑职相信,只要细细研究,应该能找出些线索来的。”

“最后,便是真武墓山的护阵开启,既然他一切行动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此处,那倘若前几条无法查出东西来,还可以守株待兔,从真武墓山开启这一处着手。”

陆人杰有条不紊地将他这些日子整理出的思路方案罗列出来。

然而实际他心头想的却是,自己须得从那黎七阳女版分身艳灵舞着重入手!

“嗯,不错,具体如何操作,你与白堂主接下来可灵活应变,赤胆银鞭在你手中,随你发挥。”

百里司台浅酌一口茶水,点头赞同。

说罢,他忽地话锋一转,接着道,

“不过在这之前,还需要你和白堂主去紧急处理另一桩案子。”

另一桩案子?

又有什么新的案子?

闻言,陆人杰和白雾貌有些错愕地相视了一眼,

“请司台大人细说。”他接话道。

百里司台说道,

“昨日白堂主在朝应当听说了此事。”

“距离玄京四百余里外,腾州府下的宁安镇不知是何原因,笼罩在了一场大雾里。凡是进入了小镇的人,再未出来过,事发已经有半个多月,期间滕州府衙的缉魔吏和刑衙差役都去调查过,全都没能再回来,当地缉魔吏衙门还想靠自己的能力解决,并未来得及往总衙禀告此事,滕州知府便直接上报到了陛下面前。”

“此案不是交给刑部衙门了么?莫非他们摆不平?”白雾貌好奇问道。

百里司台点点头,

“昨日散了朝,刑部总衙就派出了三位司察一起匆匆奔赶去了案发地。”

“不过今早凌晨,只有一人半死不活地回了玄京,短时间里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来,看样子是吓得不轻,七曜宫的道修去看了,说那位司察是丢了魂。”

“但是,当道修为他招魂时,却怎么也招不回他的魂了。”

“在神魂术法方面,七曜宫首屈一指,却都束手无策,刑部总衙方面感受到了这案子的严重性,因为去的三个司察,都是五品中期的高手。”

“所以,刑部尚书天未亮便来找过本座,要求斩魔司派遣人手,协同刑部司察调查。”

“方才他们的人已经来了,正在衙门正堂等候,你等这就去吧。”

陆人杰和白雾貌点头领命,起身离开。

值得一提的是,下了超然台,二人撞见一袭水绿短裙的林洁儿,正一个人杵在偌大的镇魔广场上,手里拿着一包桂花糕,想吃又不敢吃的踟躇着。

“诶?白姐姐?你们去哪儿?司台爷爷是不是知道我想来吃他的糕点啊?我才到这里,天上就砸了一包桂花糕下来。可是我还想喝天火茶来着,他今天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见我啊?”

林洁儿拦住了白雾貌,焦急地问道。

白雾貌哭笑不得。

“我要去办案,你去见司台吧,他在煮茶,心情很好。”

“哦哦。”林洁儿展颜一笑,大胆地将桂花糕摸出吃了起来,屁颠颠跑去喝早茶去了。

“对了,敢问白堂主,为何这林姑娘叫司台大人作爷爷?我见林院长看起来似乎比司台大人还年长一些啊。”

出去的路上,陆人杰好奇打听。

“司台大人已经两百多岁了。”白雾貌如实说道。

“两百多岁了?他不是修武道的么?修武道还能这么长生?”陆人杰瞪眼咂舌,只觉惊掉了下巴。

两百多岁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比林院长看起来年轻啊,就一个中年男人四五十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白雾貌耸肩摊手。

二人一路来到正堂,果然已有三个刑部司察坐着等候。

“是你?!”

“是你!”

看见这三个司察的瞬间,其中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与陆人杰异口同声地惊叹了出来。

那人,正是他在陌阳县昊神古庙前围剿毒莲道人时,曾呛声过的王观云,王司察。

“诶?白堂主,不如咱们叫上张大哥和朱大哥一起吧。”

陆人杰突然咧嘴一笑,提议说道。

“可以,随你。”

白雾貌没有任何意见。

王观云知道这小子说的是小眼睛张德帅和他的冤家对头朱丝侯。

他瞬间感觉这小子在故意搞事,想恶心他。

他感觉很难受,很难堪,但又不敢发飙呛声。

因为陆人杰说话时,有意无意地侧了侧身子,把腰间那根粗硕的赤胆银鞭在他眼前晃了晃。

去他妈的,这才多久啊,当日撞见这小子他还是个平平无奇的缉魔吏,特么现在竟成了掌鞭者!

早知道那天我就对他温柔一点,与他交个朋友了。

也不知道现在投诚还来不来得及……

王观云心头五味杂陈,感慨世事无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