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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天星恶搞集 > 《未见尾页》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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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抗敌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兄弟们,咱这一战是硬战,同生死,共存亡!”

“同生死,共存亡!”

虽说战要战个痛快,也这般视死如归吼着。但,他们行事绝非鲁莽。十几日后,七队人马已是驻守在了要塞之地,正如风竹所言,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每队人马都有一千三百来人,赴往目的地后便开始没日没夜布置,一批人马累了就另一批人上,如此车轮交替,着实快捷有力。汉子们有的是力气,为了活命,这点小苦头又算什么?

当听闻五皇子举兵南下要平定蛮夷之乱时,是有许多人退缩,要不当山贼了。但风竹重言整治,这般说:真以为五皇子只是举兵南下杀山贼那么简单吗?十万大军是他这些年来囤积的所有兵力,他这是要谋反!仙攻掉江南之地,在重返北地,一举夺得江山。你们今日退缩了,他日便是在水深火热中度过。而此番一战,却有尚存的希望。你们虽脾气大,性子傲,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你们也是有血有肉之人,你们难道就甘心在乱世中苟活,没有好日子的度过吗?若是信我,就举起你们手中的家伙,我风竹天纵神武,带你们杀穿十万大军!

这话讲的是一个热血,风竹差点自己都信仰了。

与此同时,在江南的诸多城镇之中,月色的掩盖下,百姓们时不时在打更前后听见杀戮声。次日,便总有些地上能发现血迹,可官府却见而不管,有人报官多次也是无用之举。这可是惹得人心惶惶,有个打更人打更时提心吊胆的,结果还真幸运遇上了一群黑衣刺客,地上有好几具新鲜尸体,打更人当场吓尿腿软。可刺客们背了尸体就闪人,这可给打更人整懵了。多日后,百姓们发现似乎他们家家户户也没啥人遇害,那刺客们杀的是啥啊?难不成是鬼?

?.?

月黑风高夜……

江南的夏其实挺炎热的,宁静的夜,亦是令人难以入睡。山林中,一行士兵将领披甲带器,拖着沉重的步伐。他们如今连夜赶路是好明日到一处客栈歇息。大口的呼吸声与甲胄碰撞声相接,嘎吱作响。

这时,一道黑影快速穿梭于林中。黑影所过之处,皆有士兵倒下在地。很快他们发现了这一点——有敌人!于是草木皆兵,再疲惫不堪也打起了一份精神,否则下一个掉脑袋的就会是你。但士兵死亡依旧出现,一个个人时不时倒地,无声无息的,这是何等骇人的手段?有人慌乱惧怕,兵器都拿不稳了。可当死了一百来人后,四周又平静了下来……

后营中五皇子闻有此事,皱眉深思:“三哥,莫非是你……”

翌日,士兵将领来到一处客栈落脚,城镇中忙得不可开交。人满了,是掌柜的福气。然而死人之事又出现,有几家客栈的士兵中毒身亡,有将军大怒,当下砸店杀人,只因……酒水有毒!五百起步的士兵皆中毒身亡,这闹得军中个个都后怕。

接下来,每日都有士兵身亡。哪怕五皇子行事再小心翼翼,也免不了一天死那么几个人。一次是山塌石落,最远灭掉五十来人一次是遇上毒蜂,这给叮咬死的人更多,又有上百来人。一次不知为何,有石子从不明的远处袭来,力劲骇人,硬生生一死又是上百人。一次遇上迷阵,一次地上满是陷阱,一次竟是场大爆炸……

五皇子被弄得烦躁不已,这不仅一路行来耽误了半个月的时间,还损失了五千多人马。他能赌定,这番所作所为就是风竹,绝对错不了。

想阻止五皇子前进的步伐,想让他知难而退,这可能吗?不可能。

最后一次暗袭,风竹还留了字在地上:老五,下个山头我等你。

而这最后一次,风竹竟是一口气灭去了上千来人。至此,大战未开,五皇子便失去了近五千兵力。以一人之力,灭杀五千人马,还可逍遥快活在外,不受一丝影响,这份战力也唯有风竹一人可轻松办到。

“三哥,你就好生在蹦达一阵日子吧,待我大军压进,便是你身亡之日!”恶狠狠饮过一口酒,五皇子直接将空杯砸碎在地。

休息好后,行军征程。然而,正在下一个山头遇了大险,风竹绝非说笑。投石滚木等,如同暴风雨般袭来,山路险峻,我暗敌明,这不是活靶子吗?少顷,便损失了上千人马。这时,刚才有人道来,此地为易守难攻之地!虽说此处并非山贼寨子,但山贼领头人是风竹,他又怎会坐以待毙?五皇子这边无人想到,因为此地离山贼活跃区域太过遥远,完全没算计在内。早已想到,风竹耽搁了他们半月行程,山贼已是占领此处才对。

此路狭窄,又是必经之地。带行军大部分都行进山谷之中,便是一阵猛攻。除石木之外,亦有毒雾与火油等,当箭矢齐放,万箭如雨时,死亡早已过万。

“退!快退!”

吃大亏了,但这亦是警戒,待下次路行易守难攻之地时,便会万分小心。此番首战,山贼们以大捷告退。以一万多人马换了个下次结局的变化莫测,是谁笑到最后呢?

山贼们真无一人损失,便领命撤离了此地,离去时他们好生畅快。若是真这般战下去,风竹所想,必能达成。

风竹一人断后,站于高山之上,睥睨群兵将。

见是邻家少年,五皇子亦是出面先迎,隔着半个山头喊话:“三哥,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你还是喜欢用一些卑鄙下流的手段来取胜,果然是很适合当山贼,放心,吃了你的亏,接下来便将是你败北之时。”

五皇子朗声道,声寒恶毒。

“不不不,那叫睿智。”风竹撇笑道,“老五,行兵打仗你真不行,若是让你去用心辅佐一代君王,倒可坐上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你废话了。”五皇子怒道,“珍惜你所剩的天日。”

“那我倒要看看我还能活多久!”

拭目以待,针锋相对,画中的火药味越显浓重。这是别人听不懂的话语,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最后,风竹瞥了一眼下方无数的兵将,眸底掠过一丝无情,潇洒离去。这些人都只为五皇子卖命,不懂大世芳华,人间之情,死不足惜。

……

北方。

离平定外域之乱,指日可待,乱世将终。自上场硬战大捷后,将士们气势雄雄,可比肩山河巍峨。在那皇宫的酒宴内,王上正一一犒劳众将。这时,大殿外又传来急报:五皇子举兵南下,前段时日损掉一成兵力。这并非明报,四个暗报。此等密令,是明报也不会有多少人知晓。宫内之人都知三皇子在江南,但却不知根知底。还是让外人去猜疑吧,哪怕信了风竹是山贼,众人也不会承认。因为风竹是山贼一事,这若传出去,王上还不知会不会要了你脑袋。总之,诸如此类之事,越少耳闻越好。好奇害死猫,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反正,我又不在江南,管他做甚?再者,宫内明争暗斗,有四成势力隶属五皇子麾下。

双双大捷,这把王上与众将给乐得,当晚酒宴就有不少人喝了个烂醉。

而王上一直醒着,他此时站于高楼之上,俯仰天地,背影威严,尊皇尽显。

他身后有好几名妃子,有女便道:“王上,夜凉了,高处不胜寒,还请早些休息。”

王上则是轻声道:“你们六人,都是我所爱之人。老三曾叫我选女人要用心去选,不止我所爱,亦要她爱我。而你们六人中有三人是老五派来加害我的,这可把我另外三位爱妃给磨辛苦了。”

“为王上打理些小事,臣妾们并不辛苦。”

“所以,本王赏罚分明,说说你们想要何许?”

那三位妃子相互一个眼神确认,这般娇笑道:“那不如王上今夜来妾身们的寝宫歇息晚。”

王上当下老脸干咳了咳,而妃子们也是一惊,这才意识到,王上没有真醉,那方才所说的岂不是真话?

“如今老五不在此,我也知你们有难言之隐,不妨都说了出来吧,本王听听,只要是可解之事,本网订单为你们分忧。”

这话是对着另外三人所说。

王上所说之话都是心里话,风竹说媳妇难好找,乱世中必有不少。你须看得准,抓的稳,以你九五至尊气息,必然是手到擒来。记住,后宫的结局便是让所有人幸福。这挑老婆嘛,一是要有本事,会为你分担事物,二是要死心塌地的爱你,爱的死去活来。如若有以上具备,少说也是个贤妻良母。当时王上还取笑风竹,你都为我找三个了咋没见自己给我找个弟妹回来。风竹解释,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相视之面,妃子闻有此言,眸中雾气大泛而起。

王上因为讨厌她们,更是明言而来。

此生无悔与君识!

……

一次教训,一次总结。第二次吃瘪,五皇子失去了一千人不到,便攻下要塞。第三、四、五次,亦是势如破竹,合起来也不过损失了四千兵力,第六次更甚,不过四百六七人伤亡。

“嘁,还易守难攻之地,山贼就是山贼,虾兵蟹将,成不了大气候。”

五皇子坐于军营中,手拿兵书,前桌之上摆满了各种阵法的要点,他面色冰冷而略显得意。他会无数阵术,晾风竹有奇门遁甲,亦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一破之。

移步换景。

一处山头山崖,邻家少年身穿黑衣,正懒洋洋躺着晒太阳。

“风首领,咱们为何放弃五处易守难攻之地?明明都可以一举灭掉上千人马。”

“哎呀,计划赶不上变化。咱们先养精蓄锐,论一番持久战。”风竹悠闲道,“年轻人,不要这么焦躁,不就九万兵力吗?还有最后一处要塞,到时候看情况对不对,你们战个痛快。”

……

真正的大战,在黑云重压之下展开。

暗无天日,风起云涌。

“杀!”

势气候乾坤,人山人海,冲锋陷阵。同前几战一样,只要阵型在,那降龙伏虎之猛势锐不可当,必将万军雷霆压之,一日之内攻下。

然而,在这天边昏黑的一片战场上,山林之外,人山人海中刹那间有人倒下。细看察觉,只见天空中有诸多碎石砸落而来,防具不甚的人直接被击中倒地。几波攻势下来,在那昏暗的天空上竟见到了火光,不,那是无数个熊熊燃烧的火球!

投石车,山贼们有这种东西?还不止一辆,这般攻势之强悍,至少十几辆!

“啊!水,水,水!”

阵仗如此轻松,便被打乱。无数士兵在地上满地打滚,被活活烧死。战马惊慌,满地兵器,一片狼藉,宛若人间地狱。先倒下的一批士兵是幸运的,他们仅仅被石头打死。

“弟兄们,杀!”

终于,山贼们从山上冲了下来,宛如下山猛虎,手中拿的都是七尺长的大砍刀,个个生猛无比,见人就砍。

战火缭乱,喧嚣一片……

这并未出乎五皇子的预料,江南官府出力不出兵,风竹自然借到了战甲兵器的好装备,虽是穿在山汉野莽身上,但他们勇猛无匹。

山贼们清了这波兵,并未恋战,立马赶回山头。另一边,五皇子也未再动发兵,否则只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此一来,双方都在算计,如何打好这一战。

可是,没等两个时辰一过。

“不好,粮草着火了!”

军营中,四处忙乱,突然传来兵人们大声叫喊。五皇子立马头疼,不是说让你们看好粮草这一块吗?怎么还是让风竹得逞了?

古往今来,行兵打战,这食物可是后方的大忌,不可有失。懂得打仗的,又知敌方有这一谋,绝对要万分小心。但你今个儿遇到强横对手了,风竹是谁?任凭你一万人马看守后方,我照样来去自如。前几次不对你后排下手,那是看得起你,没找到机会,这回你露破绽了,怪谁去?

风竹现身,一袭黑衣,赤手空拳,从敌方深营杀出。神挡杀神,魔挡杀魔,一念神魔,佛陀亦退。他一手持长枪便投射而出,连插中六人而亡。反手内劲一荡,又是夺过两杆长戟,如影随形,横扫千军,鲜血纷飞,最乱一片。见风竹者,皆大恐而退,皆是惧怕这少年模样的人。

“救命!救命!救……”

不知换了多少兵器,又不止一路杀来死了多少人。只知晓,惨死之人都是铺路的,路是自己杀出来的。而五皇子闻风竹现身,又怒又喜,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斩杀此人。风竹本可放火隐匿扬长而去,谁知他节外生枝,纵身单挑千军万马。山贼们亦是听闻敌军阵营大乱,风竹再大开杀戒,当下领人下山。顿时,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围魏救赵,鱼死网!

“杀!”

双方再次交战,战火狼烟,杀声惊天。少顷,万箭齐发,箭雨袭来,山贼们阻挡而去。旋即,山贼们一个个熟练,全部闪躲而去。风竹对他们演练过,如果遇上满天箭雨,又无全身防具,当如何应对?战场上敌人的尸体便是你最好的盾牌,只要你杀敌够多,就不怕这等攻势。

“放箭!放箭!放箭!快!”

有一名将军一直在大吼。

山贼们个个是好汉,冲锋陷阵,当下未损一人,只有些许受了轻伤。他们要敢来救人,因为风竹计划中未曾有过如今这一步,虽说是变故,但这太鲁莽了!但风竹一路高歌,又何曾惧怕?做那个挑战风车的傻子,鲁莽也比怯懦更勇敢!

从这名将军后方袭来,风竹一榔头将他脑袋打歪,怒道:“我让你犯贱!”

众人皆惊,什么时候跑我们身后来的?!可回神而来,举兵器攻向风竹时,他一榔头扔出,打得命中之人头破血流,旋即抽了杆长枪,挑、劈、刺,甩出一套连贯的招式,迅猛而又霸道。而此时,另一头已见着山贼的人影杀来,两面夹击,风竹亦是嘴角弧笑,轮动长枪大杀四方。他一身染血,清秀的脸庞都红了近半边,只是一身黑衣看不清有多少浸洒。他只身一人,从敌方深营中杀了出来,沐浴一身敌血,无人可奈何他。

“撤!”

风竹一声令下,由他断后。很快,山贼们皆是往来时的路暴退。待人影逝的差不多时,风竹亦是踏着轻功,转眼消失。

“可恶!”

五皇子咆哮,这就是风竹的势力,比起当年在燕北大战中杀个七进七出,只强不弱。他到底有多强?一直是个谜,无人知晓。

山头上。

风竹人影一闪,落在一处树下,众人见之皆是大喜过望。风竹则是问了一下伤势如何,一位大当家说无人身亡,重伤两名,轻伤八十六名。风竹只好叹了叹气,明明不用来救的,多此一举。而伤者则是大嘴大列傻笑,看着风竹给他们打理伤势。不多时,阿姐出来就是开骂,风竹你个混小子在哪儿?!

要说亲人里面哪个最看重风竹,绝对是阿姐,她就像是风竹的亲姐姐一样。

见阿姐气势汹汹走来,风竹当下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白狗。呃……这是?风竹解释,这头小狼很有灵性,好生培养一番,待长大以后定将是头狼王,号令群狼。众人有些发懵,这是头狼?没错,这是头狼,虽说如今外表长得可萌。风竹是见它被关着虐待,这才好心给救了出来,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口气杀穿出来。这种人更愣了,他们伤了近百来人,就是为了这头狼崽子?不过听风竹一言,这买卖似乎很划算。

“这狗,哦不,这狼我替你先养了。”

阿姐这般说道。

“哎?这是给我媳妇的。”

可是,阿姐抱着小狼转头就走了,准备去给它喂食。那是一头雪白的小狼,被风竹带回来,身上竟无一丝鲜血染上白毛,但它身上随处可见有淤青。

处理完山贼们的伤势后,风竹即刻下令,火速撤离此地。风竹的命令从未失误过,且因方才鲁莽下山营救,不少人亦是对风竹的命令绝对服从。风竹命令的主旨是什么?绝对不会有一人死亡!她们要在这乱世之中好生活下去,更要……出人头地!

那么,接下来变是风竹一人守住这要塞之地了。

“接下来,就让尔等瞧瞧,什么叫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风竹站在山顶,如同一位孤枭,清秀的面庞浮过一抹狰狞,他嘴角那抹笑,宛如恶魔般恐怖。在他的身后,赫然立着一门黝黑口子的大炮,这可是西洋武器,如今华夏的火药还停留在不可发射的领域。风竹命人连夜参照他所画的图纸精心打造,这才弄来一门。在绝对的火力面前,落后时代的兵将皆是班门弄斧。

翌日,战争再次打起。但山上的汉子们连夜赶路,早已离去甚远。

杀声冲天,风竹一人面对。敌方布好攻伐之阵,转眼间排山倒海袭来。昨日灭了她们那么多人,五皇子不信邪,风竹还能弄出投石与火球来。然而,此时的风竹正在山上慢悠悠划火柴点大炮。

“轰!”

一声惊天巨响传遍山林间,只见有一块地方被炸凹了,啊啊叫死了一地小兵,在那凹处旁的其他人也未能幸免,被轰得翻飞而出,亦有人给震得七窍流血。

“轰!轰!轰!……”

可这仅仅只是开始,炮声响彻一地。顷刻间炸死上百人,将士们皆被震慑,不敢相信眼前之景,无数人被炸得遍体鳞伤而亡,场面极度恐怖,何等的残酷。

“这是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风竹才不管对方啥情况,当炮弹全部发射完了,他就将大炮推到崖边,往炮中塞一个华夏的土炸药,直接一脚将大炮给踢踹了下去。反正那铁疙瘩也带不走,又不能让别人研究出个名堂来,只好毁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前几处地时毁了十辆投石车,把山贼们心疼坏了。这次不止一门炮,山上的兵器都要消耗掉。

在风竹将大炮踢下去炸回去,他曾言:炮哥,感谢你的英勇参战,一路走好!

若是阿姐在这儿,定会骂他败家子,那些可都是好宝贝啊!还好阿姐执行完江南地带的城镇刺杀任务后,近日才回来,并不知晓风竹有多败家。

敌军一直查明不了山贼们的准确消息,一是黑手都被风竹给干掉了,二是风竹近日来不知吃了多少烤乳鸽。

身后背了个大筒满的箭矢,腰间紧系了个诸葛弓弩,风竹远攻完事后,一越至山下,再次大开杀戒。如同怪物的他降临于此,挡他者死!

他磨牙吮血,杀人如麻。在人堆中不停穿梭,杀个九进九出,一边倒的碾压,令将士们不敢对他动手,怀疑人生,唯有逃与防。箭矢不停发射,一箭死一人;手中的长枪不尽得失——我的枪去而不反,你的命有去无回!尸体堆积成山,少年身染罪血——万般因果皆加吾身!生而无畏,战至终章,亦将无悔!少年独自一人踏上了一条罪恶之路,杀红了眼,弑破了天!

这一战,便是战了一整天。

前半日,风竹以攻为守,杀得敌军势气爆减。后半日,风竹且战且退,逃路间竟是杀到了后半夜去。

“快,给我我追!”

五皇子知晓,风竹快不行了,让他一人去杀穿上万人马,终是不可能。风竹终究是个人,而不是神。其实风竹还有一战的实力,只是他杀了一天,太枯燥了。七大要塞一过,接下来便是风竹自己的山头攻防战。这才是最终的战场,亦是开创黎明的圣战。

而山贼们发现了猫腻,虽说每次断后者都是风竹,怎么这次风竹许久都未归?难不成是遇险了?几日后,阿姐又是耐不住性子,准备领人去将风竹给寻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其他大当家拦了她好几回,说无妨,安啦。

可正当阿姐要违抗军令下山寻人时,那明明皎月之夜,正好有个邻家少年上山而来,嘴中叼着串糖葫芦,吵着叫嚷找媳妇。

叶姐第一个遇上风竹,告知阿姐正要过来逮他。他立马在大壮二愣等人的掩护下撤离,很快见着了有一月半不曾相见的大小姐顾兰儿。

她坐在屋檐上,气质空谷幽兰,黑衣与长发为一色。美眸望着那明月,似在想念着谁。她膝枕上有只雪白的小狼正熟睡着,玉白的小手轻轻抚摸它,像一位慈祥的母亲。她另一只手放于丰胸前,捧着一块玉玺,天凤之印,是他临行前给她的。

“想啥呢?这般入神。”

这时,从她身后传来了轻柔的笑声,熟悉令人想起那张玩世不恭的清秀面孔。美眸瞟去,正是见着一位黑衣少年坐于她身旁。

“想某个奇怪之人。”

顾兰儿轻笑道。

将天凤之印还给他,便轻轻依偎在了那并不宽松的肩上,可这是她所认为世上最可靠之处。

风竹亦是揽过她的酥肩,轻声道:“你瘦了,这些日子很辛苦吧。”

“你也有点儿。”顾兰儿摇了摇头,娇声道,“都是应该的。”

“明日之后,你随伤者们离去,到洞庭一带。”想了想,风竹这般说道,“在待几个月后,我处理完战事,便去洞庭寻你。”

娇躯一怔,顾兰儿美眸紧盯于他,问道:“风竹,你想要做什么?为何赶我走?”

此时,她心底不知为何有种不妙之感。仿佛,她这一走,今生今世便再也见不到眼前此人。

“还能做甚,打战和保护你的安全啊。”风竹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听话,你留在这儿我更担心,所以我要见你送走。”

亦想再倔强一番,但还是点了点头,听君之言。

旋即,风竹轻柔地在她那樱桃小唇上亲了一下,完事后立马跃下屋檐溜之大吉。这一幕给顾兰儿整得脑中一片空白,她那怀中打盹的萌物更是不当存在感。发生了什么?怕是问当事人风竹也肯定一口道出个不知晓。

议事大堂内。

各位大当家入坐,一处处篝火明亮,将略有不同风格装饰的室内照射。席座主位上,黑衣的风竹板着一张正色的脸,与大家相谈,都安排好了吗?安排好了。那现在我来说最后一件事,风竹说,不论战局如何,不论杀敌多少,五日之后你们领回各自山头的人马赶往洞庭。众人闻言大惊,风首领你又要做何事?一人独挡仅剩的大军吗?风竹立马点头,一切事因我起,自当由我一人承担,我意已决!

说完此事,便是散会。

诸位大当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是面色堪忧。风竹这人,为了江南一带不惜自己做了山贼,还为了三贼不顾自身安危。以前,山贼们对于朝廷官府缔结很大,以为都是一群只会高高在上的贪生怕死之辈。但风竹不一样,他有半壁江山,却弃之不要。他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宣扬众生无贵贱。

佛说:此生只度有缘人。

知晓风竹得一意孤行后,隶属他麾下的山贼们亦是要与之一起战到最后,她们相处有四年了,四年之久,感情早已深厚无比。

但风竹一板子拍下此事,就连阿姐也被他的硬气给吓傻。风竹还特别叮嘱了一件事,那便是绝不可告之顾兰儿。

很快,明日便临。

风竹目送车马远行后,便一人坐于自己房前的走廊上。此季,已是夏。此时,不由想起了以往。而那以往,正如《苏幕遮》这一诗词……

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倾晓窥檐语。夜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和举。\/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当年啊,真美好。

风竹不由摇头傻笑,却是道:“我果然还是不交女朋友才好,那东西我怎么敢去拥有?我给不了任何人幸福,只是在世上体会一番而离去。”

少顷,他开门而入,几步功夫便躺在了床上。让他灵觉敏锐,瞬间发现房内竟隐匿有人。他惊疑,谁能进入他房内?

屋子可是经过某些特殊布置的。

“出来。”风竹淡淡道。

“哎呀!”只见一声娇叫,怦然从衣柜内掉出一个少女在地。

瞥眼一看,风竹差点眼珠子掉了下来,“兰儿,你怎么没走?那刚才车上的是……”

眼前之人,正是大小姐顾兰儿,空谷幽兰,美眸灵动。而这般想来,几刻钟前的山下,马车里一身轻衣的女子应当是……叶姐所扮!对,叶姐与阿姐一般都会形影一旁,可道别时却只见阿姐一人与风竹打招呼。叶姐与顾兰儿身高的确差不多,不绾发的背影也是。再者,唯大小姐一人能这般懂风竹的房锁啊。

她拍了拍黑衣上的灰尘,俏皮走来,凶道:“要死一起死,我今生今世便赖上你了!”

风竹心中吐槽,这颇为匪气的台词应该是我的才对。他苦笑着面对这妞,不知说甚才好。纵然风竹潇洒一世,头一次被个姑娘给耍了一回,传出去面子往哪搁。若是他灵觉再苦练一番,能精确到点,也不会曾如此马虎。不行,他要实行金屋藏娇政策。

白皙的手轻拍在她头上,风竹轻叹,无奈道:“行,接下来都呆在我身边。放心,我不会死的,区区七万兵力,我弹指间灭去。”

“又吹牛不打草稿。”美眸白了他一眼,便自顾自走开。

“……”

二人就此闲聊,说了些这长久以来,那些值得怀念之事。在屋内这般谈天说地,时间眨眼入夜。今夜月色朦胧,似披上了一层纱,像一位害羞的少女。是就寝之时,屋内只有一张床,这把大小姐难住,她心想要不要将邻家少年挂着睡。可不曾多想,风竹一把抱过她就是躺床上睡着了……

最终之战,在第三日时来袭。

五皇子的人马终是杀到了传闻之地。有军师相告五皇子,风竹依旧是靠地利而行事,先比前期处攻打之地,风竹这所山寨貌似更难攻。但这不是大碍,他有期望兵力,磨都要将之磨死。于是,便开始探查陷阱。这一路行军而来,不知遇上过多少陷阱,五花八门,折损在陷阱上的视频乃是不计其数。

前排的人提心吊胆摸索了一个时辰,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就归天。这次确认安全并无危险后,将领们才即刻发兵攻打。

“杀!”

气势汹汹攻来,局面看似无匹。但刹那间又沦陷,士兵们排山倒海而亡。

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风竹很敬佩一些古人,比方说鲁班大师,他房门那把锁顾兰儿是研究了近一年,这才前些日子解开其中奥秘,偷入房中。但,古人们并非个个都聪明绝顶。以往所设下的阻拦之物,是隐秘且被动的,不是要你去触发,就是令你误导。可,如今山贼们所齐聚一地,人力雄厚,自当改被动为主动。

五皇子会算计,但不会算人。

他每次皆为奇兵异阵,风俗亦是更加搞怪。

一排地刺突然从地面探出,长达两米有余,木制、尖利。铁骑被阻挡,人马翻飞,更有不幸者死于马的铁蹄之下。一个滚幕落下,小把戏,一排士兵举盾于前,轻松放下,可她们后方突然砸来重石……看似很安祥的村口,四周堆着草札,带战士们踏入,有人似乎闻到了油油的味道,但刚察觉一丝不对,从远处便射了一根火矢在草札上,刹那间火海一片!还有突然爆炸的地面,用木疙瘩飞翔天空扔毒药的汉子,看似树林却在木皮中有人冲出的诡异。

空战、地雷战,忍遁术!

“据说这玩意儿叫手雷,用长绳牵着,一扯就爆,不知道大当家们从哪儿弄来的。”

“哈哈!管他呢,好用就行。你看,老子一炸就是死几十个人。”

这是一场跨时代的大战,任你五皇子博学多识,在此世之中亦是举世无双。可风竹最后超出了你的常理。

哪怕五皇子以前在北方看那些王上身边的将军带兵打仗时,你是熟透了每种奇术兵法。那些都是风竹教的,但效仿是不行的,风竹教的都是灵活用脑的。既然你认为看透了我,那我就随便行事,从一开始风竹就没认真过,因为认真就输了。而五皇子以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风竹何尝不也是?

所以,抱歉,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尸身一地,鲜血无数。

站于山顶,风竹无情看着这一幕。这只是开头,挫了敌方锐气。敌方早已被越挫越衰,精神上,肉体上,心理一战输了,便是结局输了一半。

“杀!”

山贼们手提大刀而来,咆哮、热血、饥渴难耐。轮到她们的回合,怎能不战个痛快,畅快淋漓?山贼们勇猛无匹,宛如神兵天降,一攻一防,一劈一砍,刃上泣血,战而无尽。若对方有人结小阵,山贼们亦是组阵抗衡。类似于戚继光的鸳鸯阵,风竹并不知晓全部,让他能精简改良,虽说是盗版原创者,很是不如,但比五皇子效仿而来的只强不弱。

风竹想到鸳鸯阵时,新中是大为赞叹:不愧为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的戚继光啊!

“啊!”

惨叫声一片连接一片,晴空万里的天下,空有好景无人赏,只见血戮染芬芳。

风竹亦是惆怅,苦叹。若眼下这群将领,是为精忠报国而来,上阵杀敌成如此,乃国殇也。惜矣,此景不是。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自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霾两轮兮紥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山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生即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嗟乎!嗟乎!

……

另一地战乱。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身当恩遇恒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

“报!我军铁骑全部阵亡,损失八千人马!”

“报!我军第二阵队全部阵亡,损失八千人马!”

“报!我军……”

一个个拱手而来,当时跪地于军帐之前,五皇子坐在军营内位越听越头疼,青筋在额边胀露,眼眸一直闪烁在行军的羊皮图纸上。他要寻找突破口,他不信就这般容易输掉。这才一日,又是一万多人马马革裹尸还,而山贼们却无一人伤亡。这太不合常理了,一次次经验总结,他什么都算计在内,为何依旧如此?若是真靠蛮力相拼,说不定十万大军真会全军覆没。

他又想起风竹所说的话,那一言:“老五,行兵打仗你真不行,若是让你去用心辅佐一代君王,倒是可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位。”

不知,他才不需要一人之下,他要在江山!他要这天下!

突然,他心生一计,阐露狰狞无比的邪笑。

猛攻,同前几次一样,他只会这个,似乎,的确,但他要……

这一日,大战不停,从早晨打至黄昏,从入夜战至黎明!绕是山贼们的车轮战术很妙,但敌方这般疯狂,的确吃不消。

六万兵力……

五万兵力……

四万兵力……

对,就是这样猛攻。五皇子立于十万生命之上,他在踏着这群低贱之人的尸体,登上那成王之路。谁也不可违背他的命定,否则格杀勿论!谁也不可阻止他的疯狂,他已是胜券在握!

“这小老弟,疯了!”

风竹了解战事后,当下砸碗,嘴中果酒也不喝了,直接吐一地。他大怒而言,确定自己把五皇子给逼疯了。也是,任谁遇上风竹这样的对手,不疯掉也傻掉。

风竹走在长廊上,左右徘徊,冥思苦想。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牛掰,竟将战事发展到如此地步,不愧是他。

不行不行,得想个好对策。是时候认真了,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是时候放开双脚撸起袖子用双手跟他好好干一架了!

片刻后,风竹正色道:“传令下去,计划有变。从即刻起,你们分成两队人马撤离,火速前往洞庭!”

“……是!”

不得不领命。

原本他们是想着一个可能,风竹既然给了五日时间,那便在五日之内杀的十万大军成残花败柳,折枝枯木,但可惜。

“风竹,那你呢?”劝说之人自然由顾兰儿来最好,她俏脸满是担忧。

“我留下来,只身一人,杀穿他们。”风竹正色道,“兰儿,你也得走,听话,不许不从。”

“不行!”

“不行也得行!”

风竹这暴脾气就忍不住了,喝了她一声,直接把她扛在肩上,打了他一巴掌臀部,在众人面前令她大羞。旋即,点了她的穴位,又道,“三个时辰后自解。”

风竹扛着妞儿就跑,去安排要事。任凭顾兰儿在他肩上大吼大叫,他亦是油盐不进。

敌军杀红了眼,于他们而言,不战事是死,战亦是死。无论如何都是死,倒不如战个痛快,战死沙场,死个痛快,死而心畅。如果当了逃兵,会连累家人的。所以,希冀下辈子转世投胎,到一户好人家中去。

大小姐哭花了脸,她坐在马车上,伤心无比。她要回去,就算死也没关系。只因此世上,再无识得如君者。路不平,马车上的大小姐脸上泪水一直抖落于黑衣上。就只看了你一眼,就已确定了永远,那时候,车马慢,一生只懂爱一人……

风竹奔赴战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他身穿黑衣,身后斜背覆着一柄剑,但他未拔剑,他手持一杆长枪而来。他便是这个世界的梦魇!凌厉无比的眸子,冷酷无情的脸庞。别看他只有一人走来,却仿若携带无敌神力,如同孤傲的战神。他眸中战意无匹,似若在诉说——古代未改的封建制度啊,如果来告诉尔等何为王。

君临天下,举世无双!

风竹踏步而动,他很快,刹那间躲过敌人投掷而来的无数杆长枪,袭至诸敌身后,出枪而来,一枪横扫,鲜血纷飞,人成尸身。旋即,枪甩于地,激起尘沙一阵,出枪一捅,枪枪刺中胸口。他力挥一枪,如同拍张一般,拍死一群人。他力大无穷,葬于小小的身躯之中。他手中的长枪都不及他的力道,竟给折断了。他投去断枪,亦是插穿一条人的身躯。随手在次拾来一杆长枪,又见漫天箭雨落来,风竹轮动长枪而转,宛如风车,格挡周身箭矢。

他背山一战,力敌群将。无情冲锋,杀个片甲不留。

众人皆惧,不,是依旧畏惧。风竹是恶魔,杀人如麻,混世乾坤。

这一战,他从东杀到西,从南杀到北,无人伤他分毫。山林之中,遍地尸体,战火残烧,人影斑驳。血都快染红了每一寸土地,却不见天哭。

他杀累了,便杀回山寨中。

他上山,敌人亦是跟上。他扯动暗藏于此山中的机关,凶气毕露,断头、腰斩、穿肠、五马分尸!这……画面极其血腥,残忍、残酷!

“果然,一人力敌,终究是太辛苦了。”

他上了山,取来火药,一次次爆炸响,惨叫声连一片,轰轰轰灭得战士们不敢前进。滚木与落石虽用多了,敌方亦有破解之法,但如今只有这些。

山路中那些碎尸上死前惊悚的面目将行人吓得半死,锋利无比的刃器上还有鲜血滴落。这是他们不曾见过的武器,如此奇葩,做工却如此惊绝。

手里剑插于树上一排,带刺的大铁球挂在一棵大树上,它曾砸爆过三个人的头,有人双眼被钢针刺瞎,有人耳朵被不慎割去……

有一段山路中,竟出现了两条白眼大虫,哮声震林,扑杀撕咬众人。亦有毒蛇出没,蜿蜒盘旋,将人咬伤,慢慢中毒,毒发身亡。若有不幸者被毒中之毒所咬,顷刻前当场毙命。

这处山寨中,平日里看似是块安逸之地,但真正所见,方才知晓,此为大凶之地。

此地,有众将诸兵在前来时七处所遇的所有危险,千奇百怪,防不胜防。

混世魔王虽强,但早是将死之人,有何所畏惧呢?一次次打压下,残酷与血腥之中,最终举起手中的武器,奋力反抗,耗尽身上的一丝力气,哪怕不见破晓。

五皇子下了诱惑令,若是谁能将风竹这尊神魔杀了,赏万两黄金。

在性命威胁与金钱诱惑的双重指引下,理智是少许的。

又是一次从黎明杀至黄昏的大战,风竹九进九出,战力无双,这与五皇子所预想的也是不一样。他为何还不倒下?

显然,五皇子在后方军营中并未闻其所报,说风竹已疲惫,风竹受伤。但,此时兵力只剩两万多人了!风竹宛如割韭菜般,一天内杀了一万多人。绕是如此,风竹还偷懒了。

“既然你们要战,那我就陪你们战到底!”

夜临,月色朦胧。风竹洗了把脸,喝着果酒吃着零食,在寨子里悠闲散步,与那杀人如麻的神魔判若两人。待他酒足饭饱后,便是抄来一杆长枪,吊上一串糖葫芦,撇笑而去。

战士们已抵达山寨中,此时夜黑,寨中并未点火,因为房内空无一人,五皇子也是早就猜到了风竹的愚笨。想牺牲自己一人,杀出个希冀,留待后人开路。但这可能吗?哪怕五皇子耗尽兵力,只要得到风竹手中的天凤之印,何足挂齿。

神印在手,天下我有!

寨中,战士们只好自己去点火,否则暗处的风竹一个闪现,不知有多少人倒地。若是他那般神出鬼没,这跟送人头有啥区别?所以说,不能直接白给。

可等火点好后,下一批人马上来山腰时,见到的是一地人躺着。而每处篝火都未灭,甚至风竹还将几处未点燃的都点了。四周死寂,一地尸身,还新鲜着,气氛当属诡异。

心里有鬼者,方才怕鬼……

“还有谁?通通过来领死,我抬手间斩你!”

突然间传来大喝声,这叫嚣,可把众人给吓得魂不守舍。但见邻家少年扛着杆枪背着剑从暗处走出,还带着欠打的笑意。

这哪能忍?当下怒火冲天,战意并发。

“兄弟们,砍死他!”

话虽这般说,但讲这话之前啊,双方还应当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巧了,风竹便有这个资本。

他挑枪而来,枪出如龙,枪封化龙,千枪随人舞,行云流水。他是那夜中之鬼魅,来者皆斩之!

最终,杀了那一夜,山上满是尸体堆积……

战士们不敢再上了,这都战了几天几夜,血流成河,堆尸成山,根本杀不死他。

他根本不是人!

而五皇子领兵打仗到此,都是苦攻。他一路行来,并未得到江南官府的协助,显然,这本就不可能。五皇子是一路烧杀抢掠而来,风竹难以阻止,只能尽量多杀一些他的人,将在那慢慢减小化。

风竹真对不住这苍生,他有时都在想,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自己必须站在众人的尸身为他铺的路上,哪怕是无辜者。历史的发展为什么都逃不过战争?罪与乱,血与殇,究竟带动何物在岁月中默默前行?

累了,风竹躺在屋檐上,等待敌人到来,再次大杀四方。然而,敌不动我不动,他等了一个时辰,等了一个寂寞,也不见有人来袭,局面此时僵住了。

看着晴朗的天空,风竹不知这一片蔚蓝,故事仍未完……旅途的变化,命运的轮转,只将收束在这一刻到未来。

突然,山下传来响彻云霄的叫阵声。这是逼战,风竹若是不出来迎战,他们大概又会以死相拼。反正,五皇子想不到什么好点子了,若是放火烧山,指不定风竹又撒丫子跑掉。倒不如围山困死他,他不是喜欢打消耗吗,我也会。

实话而言,若真放火烧山,风竹可能会暴走。这个地方与他而言,太多留恋,所以他才要守在这儿,哪怕战死,也希望终有一日还能再见亲人一面。

风竹可没有饮血吃肉的疯狂念头,他必须起身,他必须战斗。他要杀敌,他要一人承担所有的因果,哪怕身死道消。

他已经是活了两世的人了,死又何妨?这芳华世界有何可留恋?可惜负了她,古代女子有时傻的挺可爱的。不会那么开放,不懂大爱,对仰慕之人只是仰慕,很难有真正的爱情,很难有个命中注定。

少年一身黑衣,背负一剑,拖着有些麻木的身躯,向山下走去。背影孤单,宛如地狱般的四周相衬于他——这便是他的路。

已然至山下,人影将显露于敌方众人眼帘中。

突然,异变骤起!

天空中赫然袭来火球与重石,杂的地方叫阵一处死伤惨重。所有人皆是惊慌失措,这都打杀战斗到后期了,哪有前期时所具备的物资?

“诸位,杀!”

当下,风竹身躯一怔,听声辩位,是从后山那一外处传来的。少顷,只见一队人马从围攻之中杀了进来,他们五大三粗,勇猛无匹。他们是……每个山头的大当家!

不错,诸位大当家原路折回,不曾前往洞庭。他们杀回来了,要与风竹同生死共存亡!

风竹想泛泪,但被强忍了回去。他心中不有笑骂,一群二货,古人怎么就这么笨,听了我一路命令,最终还是违抗了。偏偏这群二货又是劳动人民智慧结晶的开创者。

不多时,大当家们杀了进来,与风竹汇合于山林之中。

“你们为何又回来了?这让我很难堪的。”风竹苦笑道。

一名刀疤脸大当家笑道:“后事我们都料理好了,不就一条命吗?今个儿我们就舍命陪君子,纵然生死也无憾。”

“俺们是没风首领你那么大本事,所以俺们可以死,但风首领不能死。风首领必须要活下去,为了俺们寨子里其他的兄弟,为了好好在江南中活下去。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所以,风首领你绝对不能死!”

风竹很不争气,听着这傻里傻气的话,揉着明眸,道:“接下来,我可能难以保住你等。你等可还愿随我出征一战?”

“愿效犬马之劳!”

风竹又道:“明明我们不是很熟,为什么愿意为我付出生命?”

“风首领,我们其实受过你不少照顾,只是你不以为然。虽然才相见相识不到半年,但你真的同传闻之中所言,让你治理江南一带,只会更好。”

“对!江南的繁华,就只能由风首领一人来打拼。风首领比我们懂得都多,只要有风首领在,就不怕江南会乱。我们死了不打紧,反正我们也活够了,活出了名堂来。”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搞不懂,风竹当真搞不懂,古人的思想究竟怎样。

不,他其实搞懂了。这便是信仰,他们将风竹当成了神明。风竹就是他们心中的信仰,就是他们心中的神明。

“最后相问一事,”风竹深吸了口气,眸中泛有泪点,道,“顾兰儿可曾还好?”

“放心,不出半日,大小姐便可临近洞庭一带。”

闻声,风竹攥紧的心算是轻松了许多。

清算而言,似乎风竹欠顾兰儿一场婚礼,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办了吧。

他大声道:“我再问一遍,你们可曾想好,与我联袂去战,杀穿剩余的两万大军?”

“愿效犬马之劳!”

“好!我等上阵杀敌!”

风竹领队于前,眸中凌厉之色不改。但他变了,不知是否因为这方世界,他的言行举止,他的思想方式,皆是潜移默化,前世与今生的一切杂糅在一起,相辅相成,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变成了另一个风竹,古世风竹。

诸位大当家无畏,视死如归。他们曾经放荡不羁过,只为自己而苟活下去,为了地位与金钱而生存,沉醉于酒色之间。他们也是恶人,罪大恶极,曾作乱于江南,亦是杀过不少人,心中那过往的记忆不会磨灭,只会永记于心,就当日后记得赎罪吧。他们不知对错,世间亦是无那对错,他们迷茫沉浮,此时此刻也不知为何热血冲动。他们是好汉,他们……配得上山贼二字之称!

朗朗晴空,地却如狱。

敌方仍是在叫阵,在鼓足士气,待时辰一到,杀个不悔。

不错,此时此刻,无人有悔!

所以,管他呢,战就对了。

风竹出现于敌方众人面前,鼓声停去,双方战意的目光交接。大当家们亦是从山林中走出,站于风竹一步之后,看是几人罢了,怎可敌过千军万马。但就是这几人罢了,宛如下山猛虎,不可小觑丝毫。

依旧从容叫阵,有人而道:“来者何人?!”

风竹拔出他身后那口剑,战至尾声,他终是将此剑祭出,握于手中。剑身长三尺有余,气息古老,剑上似乎夹杂不凡之石、青铜神铁等奇物锻造而成。此剑本无鞘,后有大能者为之所配,此为古剑,神密的不可言行。

风竹持剑而潇洒,傲气凌然,含笑而道:“举世无双者帝京及风竹是也!”

——

&?

——

【cp】:世の中はもともと无敌なのに,やはり戦争は避けられない.

(世间本无敌,可还是免不了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