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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江山繁华 > 第〇三章 春深江水绿,乐得携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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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三章 春深江水绿,乐得携手游

次日,三月十二日,午时;武昌城西北的长江江面。

阳春时节,长江两岸草木嫩绿,生机勃勃。日光照耀下的浩荡江面上,商旅货船,来往不绝。

这里的江面有数百丈宽广,上面虽有大小船只数十条,各船只之间还是隔有一定的距离,左右上下,通畅无阻。此时,来往的船只中,有一艘看上去八九丈长三四丈宽的帆船正顺着江水往下驶来。晴日温暖清风醉人,船头的甲板上早站出了七八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正迎着微风,观景闲谈。再往后边来,还有舵手、船夫以及十来个守卫在船舱两侧的武士一般的汉子。

细看之下,船头站着的这七八名年轻人却是一群故人。他们是司马艳风、司马艳阳、司马艳雪兄弟妹三人,令狐雅若和令狐雅若的贴身仆从绿蓉、青莲三人以及姜青然和郭采文二人。司马艳风站立船头中间位置,无刃剑斜出左肩,仍然背在他的后背上;姜郭二人如今已是司马艳风而的两个夫人了,司马艳风于一年前先后迎娶了她两人。令狐雅若主仆四人则是随同司马艳雪和司马艳阳来的。三年前的初夏,十六岁的司马艳阳与令狐雅若主仆四人曾在东南岸的黄鹤楼下相遇,如今三年过去,司马艳阳已满十九了,已然翩翩少年郎一个。

原来这是司马家的一艘商船,船上载满了蜀锦、云南茶叶及象牙、鹿茸、燕窝等奇珍货品,由司马艳风看管,将要运到长江下游的吴越地区去转卖。船上的十几个佩刀的汉子即是司马家商贩往来时,护送财物货品的武士。至于司马艳雪、司马艳阳姐弟和令狐雅若主仆三人,则是乘便来游江南的。这五人年少自在而情投意合,此时趁着阳春三月,日光明暖,便约着一同来游江南了。司马艳风知道江南春景醉人,便带了他的两个夫人——姜青然和郭采文,打理生意的同时,顺道游览江南。

商船从蜀东的白帝城出发,进夔门,入瞿塘峡,下巫峡,穿西陵峡,两三日间便到江陵来了。一路下来,水疾船快,三峡两岸的景物一览无遗。

且说这三年来,司马艳雪姐弟和令狐雅若等人仅仅是双方之间时不时的一些来往走动,而极少远游。司马艳雪平日里随母亲在峨眉山上,除了与张寒珊、夏彤等人习武练功以外,还潜心修习琴棋书画等,如此日复一日,司马艳雪不仅武功长进不少,文才也是大有提高;而年少的弟弟司马艳阳则经常来往于青城峨眉之间,既有练功的时候也有游玩的时候。家住洛阳的令狐雅若,平日里也是习武练功,侍奉父母,走亲探戚。这两家隔着崇山峻岭,万里之遥,令狐雅若和司马艳雪、司马艳阳姐弟之间的相思愁苦自不必多说,唯有走动来往时,相思之情才得以寄托叙述。

话再说回江面来。江面上船来船往,商旅繁忙。船头上的司马艳风等人,闲谈漫看,自然感受到了春日蓬勃兴盛的景象。看着时,众人不约而同地注意到了距他们船头十来丈远的右前方,一条三四丈长一丈多宽的河船正从武昌这边往左边的汉阳的方向游来。船上站着二三十人,从他们的相对位置看,很容易看出他们的主从等级之别。这群人虽服饰统一,有等次之分,但所执兵刃却是杂七杂八,不一而足。

船头的三五个人,不仅衣着装束要贵气庄严,且个个精神抖擞,神气非常,似乎都是江湖好手,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地位远比船上其他人高。看清船头最前面的一个人时,司马艳风惊了一惊。这人五六十模样,中等身形,脸微瘦,有短须,一对眼眸游离不定,眉宇之间透着冷气,给人深不可测之感。此时,这人的双手叠合着撑在他腹前驻着的一根大龙头铁杖上。这根大铁杖正三年前开封郊外陆坤与于炳文等人争夺的那根丐帮帮主权杖。这龙头铁杖半人来高,扎在木船的甲板上,显得极稳重有力。

“那是中原丐帮的人马!”略一惊后,司马艳风说,“最前头的那个名叫司徒风谷,是四年前中原丐帮的帮主,我四年前在开封见过。只是没想到他怎么忽然就出来了?又是怎么出来的?”说到最后一句,司马艳风有点像自言自语。他身旁的司马艳雪不住好奇,急问:“哥,你说的什么?什么‘他忽然出来怎么出来的’?”司马艳雪这么问时,其他人也全神留意起来。

司马艳风便说:“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听说那个名叫司徒风谷的人心胸狭窄,凶残专制。他统领下的丐帮虽然强盛兴旺,无人敢犯,但几乎成了一个邪恶的帮派。中原一带,跟丐帮作对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的。就连华山泰山等名门大派也不敢轻易沾惹丐帮。久而久之,丐帮里面几个仁义正直的长老便有了不满之声,当时的副帮主汪泉便想带领这几个长老和手底下的人密谋出走开封,另起炉灶,恢复他们所说的‘正义丐帮’。那个叫汪泉的副帮主也有六十多岁了,跟长安慈恩寺藏经塔——大雁塔的守塔长老柱光和尚是深交。数月后,汪泉和几个长老秘密聚在开封城南的一座被传闹鬼的破旧宅子中商议另起丐帮炉灶的事情,柱光和尚应汪泉之邀,也参合在里面。想来这个柱光却是有点糊涂的,他虽和汪泉交好,但那毕竟是丐帮的家事,他不该去管。结果,不知哪里出了纰漏,他们正在鬼宅里边谋划时,丐帮帮主司徒风谷便带着心腹手下赶到了。跟着,两边兵戎相见,大打出手。此间,柱光和尚跟司徒风谷交上了手。两人都身怀绝技,柱光以绵掌闻名,司徒风谷以自创的‘混元内功’和‘缩手掌’名震武林。这‘缩手掌’确实称得上是一种奇绝的掌法,不禁强劲有力,而且掌力能始终凝成发功者掌心那么大的一股。相传以当时司徒风谷的功力,普通的墙壁,随意的一掌就能击得洞穿。又有他的‘混元内功’稳固根本,司徒风谷的缩手掌功力击发出来,自然就厉害无比了。二人对掌时,司徒风谷‘缩手掌’凌厉的掌力击穿柱光绵掌的掌力,柱光当场吐血倒。但柱光所修炼的绵掌也是有名的内家掌法,掌力浑厚绵长,虽没有司徒风谷缩手掌掌力的猛烈集中,但也使得司徒风谷迫退了几步,伤到了腑脏经脉。”

说到这,司马艳风眼神偏向司徒风谷左侧的一个人,道:“你们再看到他左侧的那个。那个人名叫侯经寿,本是个江湖大盗。这人练有一种叫做‘九尺袋’的气功。‘九尺袋’跟‘千层鼓’是当今丐帮的两大气功之一,侯经寿擅‘九尺袋’,‘千层鼓’则是副帮主汪泉的绝技。‘九尺袋’重在真气劲风的外出与阔大,‘千层鼓’则讲求真气护体,劲力萦身。”听司马艳风说着,众人仔细看去,只见那候经寿五十上下模样,仅五尺来高的样子,也不肥胖,相对于旁人,稍显矮小。脸和脖颈皆是青铜一般暗黑的颜色,双目炯炯有神,锐气逼人。他身形虽小,站在甲板上,却给人稳如泰山之感,可见这人的功力非同小可。再往下看到侯经寿的双手时,便可看见他所持的兵刃乃是一柄钩刀。钩刀是一种特制的兵刃,刀身略微带弯,顶端收缩成锥尖并弯向刀背,从而形成钩子,与刀背相对的一边是刀刃。因形制特别,钩刀既可以像普通刀剑一样劈砍,又可以像铁钩一样钩取东西。

众人看着时,又听司马艳风指到司徒风谷右侧的一人道:“司徒风谷右侧的那个名叫郭解,据说他早年做过木匠,后来入道,他便以铁钉为暗器,百发百中,少有敌手。”听司马艳风说着,只见那叫郭解的,四十五六岁模样,与司徒风谷一般高矮,比起左侧的侯经寿也白些胖些。同时这郭解的兵刃也没什么特别,是一把大砍刀。

司马艳风道:“相传这个人跟华山的孟先谷有过节。五年前,有个名叫戴隐的,是冀北的一个恶霸,在冀北一带,做过不少损人利己的臭事。后来像是老天开眼一般,那戴隐竟然得了怪病,死了,而他生前从阴山牧民处得到一把削金断铁的宝刀。于是戴隐停灵的一个夜晚,孟先谷和那个叫郭解的碰巧同时潜进了戴宅,想偷走那把宝刀。结果两人在戴隐的灵堂外碰了面,探清对方目的后,两人都不愿退让,便动手打了起来。最终,那郭解的右胸中了孟先谷的一记‘锁叶掌’,而孟先谷左肩也中了他的一根飞钉,两人算是平手。两人虽蒙着面,但从掌法暗器上都猜出了对方。刚打平时,戴宅的家丁听到了动静,于是两人都撤了回去。此后,两人都私下里对身边人说着这事,最终便传开了。因有过这么一段恩怨,那郭解和孟先谷便一直不睦,彼此心中不服。”

司马艳风顿了一顿,又道:“听说丐帮的长老能人远不仅侯郭二人,只是不知为何,今日随同司徒风谷出行的仅他二人而已。”

司马艳风话完,一旁的司马艳阳心奇道:“大哥,你一开始说的是那个叫司徒风谷的和一个叫柱光的和尚打斗,现在怎么又说到司徒风谷旁边的那两个去了?”司马艳风道:“嗯,司徒风谷和柱光打斗的当时,侯郭这俩人正巧也在其中,他俩和其他的下手分别跟丐帮的副帮主汪泉和几个长老过招拼杀。司徒风谷虽然击倒了柱光,但侯经寿和郭解却只跟汪泉几人打了平手。汪泉看到柱光倒地,忽然便乱了方寸,急忙抽身后,便抱起柱光以轻功逃去了。其它长老见汪泉逃离,顿时斗志全无,最终还是投回了司徒风谷的门下。那汪泉急忙逃离,本是想救柱光性命,但司徒风谷缩手掌的掌力实在厉害,柱光最终还是死于非命。柱光死后,汪泉据说逃去了南方。柱光是慈恩寺方丈千岩大师的师弟,丐帮城南内战一二月后,柱光的死讯传到慈恩寺,千岩大师便决定亲自出手为柱光讨公道。这千岩大师可非同常人,他不仅练成了‘大无相’功法,而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千岩大师早年便在慈恩寺修行,成为主持方丈后,日月参悟研究,便练成了‘大无相’功法。据说这‘大无相’功法奥秘奇玄,无端无形,高深莫测。因千岩大师极少同世人交涉,故而世人于此功法只是臆测谈论,真正窥其奥旨的却无一人。当今世上,恐怕也只有司徒风谷一人真正领受过这项功法的深浅了。”

“得知柱光死讯,千岩大师并没能立即出手。千岩等候了一年多,才在杞县追寻到了司徒风谷等人,两下相斗,司徒风谷果真败在了千岩手下。本来千岩大师可以将司徒杀死以偿柱光之命的,但千岩大师是大德高僧,不便杀生,又想留住司徒风谷震慑丐帮狂徒,便取了一个折中的方式,将司徒风谷擒回了慈恩寺,用四根铁索锁住了司徒风谷的手脚,关押在了大雁塔里面。正因司徒风谷被囚禁,丐帮这一二年来才群龙无首,一直萎靡不振。这便是司徒风谷被囚一事的来龙去脉。”

司马艳风说到这,两船的距离已拉近到了仅七八丈,又念到司徒风谷是个不好招惹的人,司马艳风便缄口不言了。果然,两船这么拉近后,司徒风谷几人朝这边船头上的司马艳风等人望了过来。

看到司马艳风时,站在司徒风谷左侧的侯经寿双眼猛然一亮,对着司徒道:“风老快看,那后生后背背着的该是无刃剑了!三年半前,我同手底下的几个人路过南阳,仔细听闻到了这把剑,眼前这剑鞘和剑柄跟传闻中的一模一样!”听了话,司徒风谷略一惊,盯向司马艳风后背的大剑来,道:“你们说,三年前宿芳宫主孤竹一叶率领江北的三山五岳同南越刘宵于衡山梵音谷外决战,而后孤竹一叶和刘宵双双殒命,无刃剑便落入了司马艳风手中。这么说来,那后生便是司马艳风咯!”原来司徒风谷从慈恩寺出来后,便聚拢了方兴平、陆坤、侯经寿和郭解等长老,接着重新当上了丐帮的帮主。之后,侯经寿等人便向司徒风谷仔细说道了司徒被囚禁的这一二年来江湖上的要闻。

侯经寿道:“想来该是如此,我虽听过这后生的名头,却不曾见过他面。”这句说完,姓侯的接着道,“那无刃剑非同一般,听说当初的衡山决战,孤竹一叶随手一挥,无刃剑剑气所到之处,死伤少则五六十,多则一二百人,端的厉害少有。”听了侯经寿的话,司徒风谷不禁怦然心动,两眼盯着司马艳风后背的无刃剑,直想把它夺来手中一试为快。

司徒风谷呵呵一笑,道:“看来是老夫跟那无刃剑有缘,千里迢迢,便在此碰到了它!既然有缘,不妨拿来手中试一试它的力道!”说完,司徒风谷略偏过头,向他右侧的侯经寿使眼色说,“用气功把船往前推一推,拦住他的船,咱们跟他过一过!”听了话,侯经寿兴致顿起,心烦技痒一般。只见他暗暗运出右掌对着他右侧的江面,不急不缓地一击下去。这一掌运出的正是他“九尺袋”气功的功力。只听得噗呼的一声激响,江面忽地陷进一道大波后,司徒风谷几人所站的河船往左斜了一斜,接着便向左前方驶了过来。

司徒风谷等人说完方才的话时,两船的距离本又近了几丈,此时侯经寿以“九尺袋”功力对着江面再次一推,船一下向左前方逼来,船头忽然间便出现在司马艳风的船头前了。本来两船可以相安无事地驶去的,此时司徒等蓄意挑衅,两船仅剩两丈来宽的距离,再驶过去,司马家的船头势必撞到司徒等人的船尾。司马艳风一惊,想到司徒等人不好招惹,他此行的目的是买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忙扬起手,示意他后边的舵手停住行船。

司马艳风上前几步,向两丈前方的司徒风谷等人所在的船头看来。果然,司徒风谷等人也上前一步,双眸睁亮,似笑非笑地对着司马艳风道:“老夫听说无刃剑坚韧锋利天下无双,今日有缘在此遇见,诚愿借来手中一试究竟!”话一出口,司徒风谷毫不迟疑,左手忽地将驻着的龙头杖抡起,平至胸前时,猛然施展轻功向司马艳风疾飞而来。

司马艳风没料到对方如此果敢猛厉,一惊之下,向左右的司马艳雪和姜青然等人叫出一声“你们都让开!”时,右手往左上肩急速一抽。司马艳风动作虽不慢,但无刃剑拔出之时,司徒风谷龙头杖的杖端也逼到他面前来了。霎时间,司马艳风便觉到了司徒风谷深沉而猛锐的劲力,迫得他极是不适。

但司马艳风此刻已无退路,只得竭力抵挡司徒风谷。幸是司马艳风这四五年来勤修青城山清逸与白尘两位道人的上层剑法,还能抵挡司徒风谷一些。又由于距离过近,司马艳风无刃剑的剑气难以施展出来,让司徒风谷占尽了便宜。仅片刻,司马艳风便被司徒风谷迫得东躲西闪,不住退却,直看得候经寿、郭解等人洋洋得意,船中退避的司马艳雪姐弟等人自然是揪心不住。

接着,司徒风谷的左脚一脚踢开司马艳风的右腕后,右手铁杖急使一招“直捣龙庭”,直直朝司马艳风的面部击来,司马艳风若是受此一杖,必然一命呜呼。司马艳风毕竟年轻眼快,铁杖的劲风将将逼近眼目时,他急一低腰,紧接着头往后仰,避过了司徒风谷的铁杖,相差仅是分毫。司徒风谷见对方躲过,龙头杖回收时,右脚顺势使一招“横扫千军”,急朝司马艳风的下身横扫而来。

且说司马艳风心弦紧绷,司徒风谷劲力一出,他便感觉出司徒风谷正往自己的下身攻来,于是乎司马艳风脚尖一点,便往半空中飞身避去。紧接着,司徒风谷将要再次出手,便见凌空中的司马艳风举着无刃剑正朝自己当头劈来。司马艳风居高临下,司徒风谷若受此一击,势必闹僵崩裂,头颅都找不到。

司徒风谷的“混元内功”毕竟厉害,他将深厚内力蕴于铁杖之中,顺势往上挥出,连杖带力横挡而来。接着,只听铛的一声激响,本是攻势的司马艳风竟被司徒风谷强大的内力给震荡弹开,向后退出了几步。但司马艳风毕竟使出了大气力,司徒风谷虽稳住了身子,瞧去手中的宝杖时,却见有一道损痕出来了。司徒风谷疼惜龙头宝杖,面上的闲定神色,始有些波动,亦知无刃剑坚韧锐利,果然名不虚传。

司徒风谷生怕宝杖再有损伤,便放开铁杖,左手臂忽地向后缩去。司马艳风见状,知是司徒风谷要使出传闻中的“缩手掌”,心中一惊时,身子急忙向自己的左前方飞出。刹那间,只听这边砰的一声激响,司徒风谷掌力余势击中司马艳风身后十来步远的一根帆绳,那比大拇指还粗许多的帆绳顿时爆开破裂,碎屑末片已然四处飞散。司马艳风望见,心中着实吃了一惊。

司马艳风生怕司徒风谷再使出缩手掌,急地双手抡剑朝司徒横劈而来。司徒风谷一惊,料到这一劈很可能放出极强大的剑气,便急忙使出脚下气劲,弹出身子,往斜侧半空飞避而去。果然,司徒风谷将将避过,便见司马艳风的凌厉剑气于自己身下激荡而过。这边船头上观望的侯郭二人猛觉剑气余势扫荡而来,急急使出了定身功夫定住各自身子。饶是侯郭二人功夫了得,身子连同所站身的船体都晃了几晃。经这一下,侯郭两人面上便由前刻的闲定神色,现出了暗怒来。

且说司马艳风方才一下横劈,乃是为的将司徒风谷迫离自家江船的船头。于是乎,司徒风谷飞身避起时,司马艳风再次迎上,催发无刃剑气朝司徒风谷刺去。却不想司徒风谷自忖内功强大,左手缩去时,又推出一掌来。后一刻,两股气劲交锋相撞,司马艳风到底是气力已经消减,司徒风谷缩手掌力的气劲便透过了司马艳风的剑气,一下击打在了司马艳风胸口上,司马艳风身子一动,便落下了身后的甲板来。司徒风谷毕竟也是凌空,击出一掌后,他的身子也往后落了去,将将落在船头的最前沿上。

这后边一直留意着的令狐雅若见到司马艳风势危。情急之下,令狐雅若便以她的“散功大法”向司徒风谷急速扔出了几根绣花针去。司徒风谷本想顺势抢上,夺取无刃剑,却见有细小物事正向自己击来,一惊之间,将要纵出的步子迅又缩了回去。

司徒风谷定睛看时,见令狐雅若早已抢到了司马艳风的前侧。令狐雅若正色道:“丐帮乃中原第一大帮,司徒先生堂堂丐帮帮主,何必对一个小辈威逼不舍?”听了话,司徒风谷阴沉的面容微微一动,冷言道:“你这道理倒是高明得很呢!不过你一个年少女孩儿家竟敢在老夫跟前逞强,自然是有些非凡之处了!难得今日有缘相见,老夫便一并领教领教你这小姑娘的高招了罢!”司徒风谷话声一落,缩手掌猛然朝令狐雅若击打过来,两截手臂向后缩去有五六寸。

令狐雅若见势不妙,双足急忙一蹬,登时向上腾空而起。令狐雅若有备而来,身子飞出一刻,同时挥手极力一扔,又几根银针向司徒风谷飞闪而来。司徒风谷见是对方扔暗器,竟也不去避让,迎着飞速而来的银针再次击出了一掌。只听细微一下激响,令狐雅若扔出的银针与司徒风谷缩手掌的掌力相撞,数根银针立时朝上下左右弹了开去。

便在两人交手之时,郭解和侯经寿二人亦飞身朝司马艳风逼来,意欲抢夺他的无刃剑。此时司马艳风不仅气力大损,且胸口受了缩手掌力冲击,已然大为不适。侯郭二人联手出击,司马艳风自然不是对手。身后的司马艳雪、司马艳阳、姜青然和郭采文等人见状,便纷纷执剑飞身上来,以助司马艳风对付侯郭二人。众人奔至后,司马艳风一方毕竟人多,姑且抵住了侯郭二人。

且说令狐雅若见自己扔出的银针被对方的掌力给打得飞开后,心头不禁一惊。紧接着,趁司徒风谷还不及再次出手时,猛然亮出右手掌朝司徒风谷当头逼来。方才,司徒风谷见令狐雅若只是扔出了一手银针且又被自己轻而易举地挡了回去,便料想令狐雅若只是年少轻狂,并无什么过人之处。这么一想,便在令狐雅若手掌刚要抵达自己额头时,猛地一掌迎了上来。司徒的这一掌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掌法,只是想以自己深厚的内力将令狐雅若的手掌震破,或是把她的手臂震断而已。然而,司徒风谷却没想到,此时的令狐雅若是以独家技艺“散功大法”运掌。于是乎,两掌对接之时,司徒风谷的浑厚气劲皆被令狐雅若的散功法给消散去了,只觉得手掌击到的地方轻飘飘的,好似扑空了一般,并没有打中什么东西。

司徒风谷立时一惊,刚要把掌抽回,令狐雅若察觉,身上经穴立时来了一个逆转,“散功大法”变换成了“吸星大法”。司徒风谷一惊时,觉出手掌已收不回来,周身内力顿时从手臂经脉朝令狐雅若流过去了。

司徒风谷觉出形势不妙,脸上神情一变,稍稍稳了身子后,他陡然运功丹田中厚重无比的混元内功。瞬间,便见他腹、腰部的衣衫忽地向外微微拱起,紧接着闪电一般,至下而上地朝他的右臂膀袭来,恰如一大股真气迅速地从下身朝臂膀涌上去一样。

令狐雅若一惊,不及猜想出那是什么,也没想出如何应对,便见那股朝司徒风谷右臂汇聚上来的真气沿着司徒的手臂迅速地袭过来了,快得如同决堤而出的洪水一般。最终,嘭的一声闷响,一股强劲的真气从司徒风谷的掌心喷出后,令狐雅若的手掌给冲了开去,令狐雅若也向后趔趄了几步才勉强收住身子。但吸星大法也是武林中非同小可的上层功法,故而令狐雅若被冲开的瞬间,司徒风谷的身子也向后晃去了一晃。

司徒风谷这突如其来的一手破了令狐雅若的吸星大法,让自己成功地抽出了身子来。一时间,二人相视,谁也没有逼上,暗地里急着调匀自身气血。片刻,司徒风谷道:“没想到你一个年少女孩儿,竟然会令狐冲的吸星大法,也难怪你敢出手阻拦老夫!”令狐雅若应:“司徒先生说的不错,我方才使的正是吸星大法。我是令狐冲的孙女令狐雅若。”司徒风谷略微一笑,说:“原来如此。”顿了一下,道:“早听说过令狐冲有个美貌聪慧的孙女,今日一见,果然气质不凡。我丐帮同你们洛阳令狐家素来江水不犯河水,今日试手便到此为止了吧。”说完,司徒风谷便要转身而去。侯郭二人闻言,自然也停住了手,他二人晓得帮主司徒风谷的性子,不仅说一不二,且不容任何人轻慢。

令狐雅若心知司徒风谷功力深厚,若他纠缠,自己同司马艳风等人要么屈服,要么一死,总之绝难讨得什么好处,便也不想逞强,见司徒风谷退去,正是求之不得。

眼看司徒风谷要离去,令狐雅若禁不住心中疑惑,脱口道:“司徒帮主神功厉害,当今之世,诚然少见。方才交手,司徒帮主您使出的是什么奇功,以致晚辈的吸功之法竟然被您瞬间破除,司徒帮主可否告知?”司徒风谷见对令狐雅若由衷赞叹,又是满面的期待神色,司徒风谷到底有些得意,便道:“嗯,念在你名门之后,又是诚心相问,老夫我便与说了罢!这是一手游聚气力的功法,是老夫于大雁塔内悟出来的。老夫也正是凭借此功法才得以冲断锁链,出了大雁塔,重见天日。”

令狐雅若应声时,忙拱手作谢。令狐雅若之所以言辞谨慎彬彬有礼,自然是为的不惹动司徒风谷,以免他再起争夺无刃剑,或是杀人之心。接着,司徒风谷轻轻一跃,便跃回对面船头上去了。郭侯二人也随之跟去。

船行后,侯经寿向司徒风谷问道:“帮主,您为何放了他们?”侯经寿问时,郭解亦是不解。司徒风谷道:“司马家远在西蜀,咱们自然不必惧怕。只是令狐家在洛阳一带有不少声望,眼下我帮正要南下攻取万安山庄,不必招惹洛阳武林,免得后方不稳。”二人闻言,点头称是。

对方远去后,司马艳风开口到:“这般人还真是不好惹,幸而我们人手多,老天保佑,才勉强躲过了一劫。”令狐雅若应:“是啊。咱们的功力不够深厚,与他司徒风谷相较,相差太多,绝难抵挡得住他。他能退去,实是侥幸。”听了话,各人都默然思忖了片刻。片刻后,司马艳风才笑着道:“不去想那些了,反正他们人也去了,咱们大伙没事了便好。”接着又看到眼前日光下的浩荡宽广的长江江面,“行程到了这里,用不了几日便可抵达江南了,到时我们再好好吃喝玩赏一番!”各人听着司马艳风的话,心情也顷刻爽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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