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165.差距
圣诞节当晚，结束家族演唱会后。
“听说哥又想自己来操刀这个女子乐队了，怎么回事呢？”孙泰信和路过的一位韩进理事握了握手，然后回过头来问金光洙。
“演出很顺利啊，多亏了您这边的帮助，您辛苦了。”金光洙也笑着朝那名韩进集团的管理层寒暄了两句，见那人走远了，这才回答孙泰信的问题：“虽然Kara因为还在霓虹活动、没法参加这第一次的家族演唱会，但是就像这场演出一样，这两年四个组合都有声有色的，我很有些功成名就的幸福感啊。”
两人找了个无人的沙发坐下，金光洙详细说了说自己新打算的心路历程：“之前确实考虑欠周，只想着FNc music的韩胜浩做乐队有一手，但是却忘了他与我的理念不合。我有些害怕他把咱们的新乐队带出问题来啊。”
“这话怎么讲？业内不是都公认他是个很出色的乐队制作人吗？别的不说，宝岛乐队今年下半年在霓虹彻底大发啊。”孙泰信起身去不远处接了两杯热水，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
“这话没错，我完全认可。”金光洙点点头：“闲来无事，泰信，你有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娱乐公司们做偶像这门生意，看起来经常是赚赔各半的，你没法儿保证旗下的组合是否能经受住市场的考验，也没法保证一时红火的组合热度能持续多久。那为什么，各种大、中、小型的娱乐公司还是层出不穷地冒出来？”
他笑了笑：“总不可能半岛这些社长、公司董事们，都有一颗追逐音乐梦想的心吧。还是以我自己的亲身经历为例，StAR mUSIc经纪公司那样性质的都不是个例，这又如何解释呢？”
孙泰信好好琢磨了一会儿，若有所悟：“雨后春笋一般地冒出各种乱七八糟的娱乐公司，那只能说明这一行确实是很赚钱。而且不但能赚钱，似乎门槛还很低、低到了谁都起意来分一杯羹。”
金光洙露出赞同地笑容：“没错，这就是这一行至今参差不齐的主要原因。但是，大家都认为很好赚的钱从哪儿来？”
他也不卖关子，解释起来：“行外人看来，能培养出一个大明星、一个一线偶像团体，那简直就是躺着赚钱。但是歌谣界这几十年以来，说得上是一线团的有时候一整年都不见得有一个出现，那没有大势组合的公司靠什么赚钱？”他开了个冷笑话：“难不成真是靠着文体观光部那点补贴吗。”
孙泰信顺着他的想法往下想，有些明悟了：“光洙哥指的，难不成是半岛这种练习生制度？”他想到了另一个行业：“就如同一些教育培训机构那样，表面上贩卖成功学、专业知识之类的东西，实际上就是变相的骗学生进来获得暴利？”
金光洙开始鼓掌：“泰信，我越来越觉得我们有共同语言了。”他接着把话讲明：“经营艺人业务肯定有赚有赔，但是开艺人培养公司呢？广撒网、愿者上钩。你拿着韩流官方登记册看看，那么多一张专辑甚至一首单曲后就解散的偶像团体，这些人真的是绝大多数都不适合吃这碗饭吗？”
“这也是我看透这个行业运行的本质后，从心底瞧不起半岛练习生制度的原因：说真的，很多娱乐公司从管理层到所谓的专业老师们，自己都不见得能在歌谣界混上饭吃，却有脸打着造星的名头广招练习生，把这些年轻人骗进来虚度光阴。不但浪费时间，还让人背上一身的债务。”
金光洙叹了口气，这就是半岛Kpop看似金玉其外之下最真实的败絮其中了。远地不谈，就说说年初买下的Kara吧，朴奎利等人为什么没怎么考虑就都愿意跳槽来ccm公司？她们难道不知道dSp公司重组后就会稳定下来？很简单，对比能赚钱的师兄团SS501，不温不火的她们真的等不起，再等下去，就人均“负婆”了。
出道后成绩差的偶像团体真不是就可以没关系、再重来或者大不了退出歌谣界做别的这么简单的。从出道起，你练习生时期的各种企划费、培训费、学杂费、餐饮住宿费种种那可都是算到你合约里...是的，全要你作为艺人打工归还给公司。
这种前提下，能红的还好——大不了多跑通告，早点还清嘛。但是红不了的呢？不好意思，你是家里帮你还也好、去外面借各种钱来还也好，总之，娱乐公司也不是开“善堂”的，给了你所谓的出道“机会”你自己把握不住，那就不能怪公司了。
“真是给了在三大无线电视台打歌、在melon榜上上传音源的机会，那还算是正规公司了。怕就怕有些直接找了那种...咱们这样的专业人士都没听说过的小型有线电视台、一些NAVER上都要翻半天才能看到的音源网站，甚至连专辑也是非常业余的制作水平。你觉得这种组合一专就消失，还意外吗。”金光洙问。
“哥说的这些情况确实属实，但是FNc music不在此列吧？”孙泰信发现了问题所在：“说到底，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您在担忧什么。韩胜浩社长难不成敢拿着咱们公司的组合乱来？那他才是失了智。”他真有些不理解，金光洙为什么放着现成的友司不用，要自己来培养了。
金光洙终于搞明白两人是思维交集有误区，想透彻后的他有些无语，问了孙泰信一个问题：“我算是明白问题所在了，这个...以一个有广告、有商演、有代言的二线偶像团体为例。你认为这笔钱，一般需要几名艺人一同还多长时间？”
孙泰信还真不清楚，忽然想到少女时代的郑秀妍今年好像发过一次工资，以此推算，他做了个想当保守的估计：“两到三年？”
金光洙一副果然如此的无奈神情：“短了，一般出道五年后能结算第一次薪水的，都算是二线团里比较大势的了。在五年这个期限内就解散的偶像团体，除了极个别特例，绝大多数不但一分钱没赚到，还倒欠了贷款。”
孙社长震惊了：“五年？不是，少时那个郑秀妍，她出道不到一年就有收入了啊。我记得是今年四月份？她当时还给郑秀晶买了一箱芒果。”
金光洙算了算时间，了然于胸：“那绝对不是薪水结算，依我看来，多半是年初拿她和金泰妍去炒作给的一些额外补贴。否则那就不是我认识的李秀满、我呆过的Sm娱乐公司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其他少时成员，比如和你关系比较好的sunny的父亲，他女儿肯定就没拿到这笔钱。”
孙泰信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之前在他看来，让未成年人们来当练习生打白工都够离谱了。搞了半天，许多演艺人出道没泛起点水花也就算了，反而还倒欠了娱乐公司们一大笔钱。这叫啥？贷款打工？
这么想着，他赞同了金光洙的新想法：“那这个新乐队还真不太好送到FNc去代培了，咱们公司与整个歌谣行业的情况都不太一样。哪怕韩胜浩真一碗水端平地去培养她们，也培养不出有咱们公司特色的艺人来。”虽然不少人都曾对他说，现如今的ccm公司非常另类，待遇太优厚，但他还真是第一次感触这么深。
......
第二天一早，ccm公司的女孩儿们惊喜地发现，今年的圣诞礼物同样价格不菲：tara六人拿到的是水晶皇冠头饰；Vara、SeeYa、davichi拿到的是宝石戒指；加上孙泰信给Kara寄往霓虹的钻石手链——全是出自dSp珠宝公司之手。
“年初是水晶项链，圣诞是宝石戒指，看成色都不是便宜货。要我说，再在公司多待两年，我以后结婚所需的首饰全都能凑齐了。”李海丽打开首饰盒看了看后说。
“这个很贵吗？”智妍不是很明白地一只手举起自己的皇冠：“为什么？”
恩静有些无奈，一把夺过来帮她收好：“不为什么，反正你得把它收好，是泰信哥、咱们公司的一番心意。”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说：“和上次一样，先放我这，等休假后拿回去让妈妈替你保管好，明白吗？”
朴智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女孩们正讨论着今天的自由活动去哪儿玩，朴孝敏出现在大门口：“公司今天招收新的练习生，你们有谁要去看看吗？”她左右看了看，不见素妍，就问：“素妍姐呢？她一向最喜欢看这些热闹了。”
“她一早就跟着泰信哥去会场了，会在今天担任一名面试官呢。”恩静也来了兴趣，与其他有意的几人一起去找组合的经纪人，决定开车去会场看热闹。
釜山综合运动场的某间办公室，一场小范围的非公开预选其实已经开始了。
“你就是郑恩地？”孙泰信用玩味地眼神瞥了一眼身旁的金钟铭，他可是记得这忙内说过，来的是他的亲故。在半岛，一般可是同年出生的人之间才会做亲故。但是看着眼前的大嘴女孩儿，她可不像是88年出生的。
“是，1993年8月18日出生，釜山本地人。”郑恩地大大咧咧地，非常豪迈地反问孙泰信：“大哥怎么称呼，在公司里是做什么的？”
这...你是来面试来了，不是来和我唠家常的。孙泰信乐了：“好说，我就是孙泰信，暂任ccm公司副社长一职。”
郑恩地有些狐疑地看向金钟铭：你这亲故该不是把我骗来了吧，怎么一家大公司的社长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孙泰信被她这种看似精明地提防目光逗乐了：“郑恩地同学，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这些天我们公司的釜山家族演唱会几乎宣传得人尽皆知，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退一步说，那你之前应该看过娱乐节目吧，从没听说过我吗？”
她不假思索地果断摇头：“我不追星的，闲暇的时候我要帮家里看店，还要照顾弟弟，忙都忙不开。我只是喜欢唱歌而已。”
这次孙泰信傻了眼，他低声问身旁的金钟铭：“忙内，你从哪儿找的这种奇葩？二十一世纪在半岛不追星的中学生，我真是头一次见。”
金钟铭耸耸肩：“如她所言，就是在她家店里，一个前店后屋的小卖部。”
他简单说了说来龙去脉，去年夏天、西卡还没出道的时候，金钟铭抽空带她和郑秀晶一同去釜山音乐节玩了一趟，由于游客爆满，三人只得寄宿在民宿里、也就是郑恩地家，于此时结识了这位小卖部看板娘。
“她唱歌真的很厉害，像是素妍姐那样的女主唱。”金钟铭强调了一下。
“那光洙哥，咱们就试试？”孙泰信问另一旁的金光洙，见他点头，对郑恩地说：“你唱一首你会唱的歌，什么都可以。”
一曲唱毕，面试室内短暂沉默了一会儿。
“可惜啊，太可惜了，天生的大号女高。”金光洙看着郑恩地，神情里非常惋惜：“钟铭说，你没有经受过专业训练，也不会乐器，是这样吗？”
恩地点头承认：“虽然考上了釜山实用音乐学院，但我还没有开学。”她听这年长的面试官这么说，知道自己多半是落选了，大大方方地问：“我在门口看墙上的海报，昨天有发卡之类的小礼物发放对吗？这里还有多的吗？我想在这顺便买个便宜一些的发卡。”
她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塑料发卡给孙泰信他们看：“我自己来的路上断掉了，一会儿坐公交回家的路上会有些麻烦。”
“哈！”孙泰信真的从没见过这样大方自然的中学生，他站起身来：“不用买，我送你一个也没关系。”他为金钟铭的这亲故想到了一个好去处：“虽然你的确不适合我们的乐队，但是有实力的主唱到了哪儿都不会空手而归的。你知道cUbE...算了，你把你家长的电话告诉我。”
...
汉城，正在为A cUbE发愁的洪胜成十分激动：“真如你所言，那可就帮了我们公司大忙了。泰信，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种孩子很少会有公司愿意让出来的。”
电话里，孙泰信的笑声传来：“哎，胜成哥也不能这么说，咱们一直在互相帮助嘛。不过LoEN娱乐竟然能不做犹豫、爽快地让李知恩跟着我们去夏国，这倒是有些出乎我意料。”
洪胜成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奇怪的？Kara的《honey》在霓虹卖了十万张了吧？这才半个月啊。泰信，你现在在半岛的名气可不算小了，Kara才转到你那儿多长时间，就能打这样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你想借带的小艺人，还有哪家公司会放心不下吗？不趁机搭上你的东风，那才是出人意料呢。”
他转而问起了ccm公司今天的海选：“今天有什么收获吗，你那个乐队。”
“还可以吧，除了郑恩地，选上三个孩子，都是90后...”
挂断电话，孙泰信叹了一口气，拿起手里的报名表又看了看。
“很在意吗？这个权旻雅。”素妍有些不解：“不是说她像个小号的孝敏吗？脸赞出身、模特兼职，也有着演员资质。甚至她还是在观看了李贞贤前辈的歌曲《哇》地舞台表演后，才梦想着成为歌手。这不是挺好的吗？”
孙泰信摆摆手：“我不是在为她的才能而发愁，不然为什么签下她？我只是觉得...”他左右看了看，放低些声音：“觉得她有些像刚来咱们这的荷拉，胆小敏感就算了，就怕她也有什么心理问题。”
朴素妍一愣：“所以，哥是想把她带到汉城总部去做一个体检？”
孙泰信点点头：“既然撞上了，总不能当做没看见吧，咱么又有这个条件。”
话说AoA这公司FNc，能把八个人的组合弄出五个人都有心理疾病…也是挺有才。
所以要我说在队内当二极管的粉丝挺低端的，这公司不当人才是强，出道五年才第一次结算薪水，一度让三个成员都想zi sha。
太抽象了，小说都不敢这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