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185.烽火连三月（2）合纵
“今天打歌舞台的会战兵力，是三组人对一组人。优势在我！”3月8日一早，孙泰信在公司一号会议厅做简短出师动员：“Kara、davichi、李居丽的solo，三个打一个怎么输？”
“孙泰信的脑子为什么总是像有什么大病一样？”台下的李海丽翻了个白眼，见一旁的姜敏京不接话，她沉思了一会儿后，还是出言询问：“你家里最近...很棘手吗？”
姜敏京神色复杂，见海丽姐眼里关怀不减，她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妈妈说...韩进海运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公司的偿债能力出了大问题。”
这些话总是憋在心里，给姜敏京带来了很大的心理负担。说到底，她终究只有十八岁而已：“深层次的东西我也不太懂，但是韩进海运07年的时候还有着八千五百亿韩元左右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去年就只剩七千五百亿了，现金比率一下从14%下降到了11%，这怎么也不算乐观吧？”
两人皆出生豪门，李海丽很快就能接上话茬：“可自由支配的货币资金越来越少，还款能力自然就会大幅下降的。照这个趋势，恐怕韩进海运的营运资本要朝着负值去了。”她眼里全是爱怜：“可是敏京啊，这并不是你的错，拿自己的爱情去换事业什么的...会遗憾终生的。”
年长姜敏京五岁的李海丽，自昨天起显然已经猜出了什么：“李成明作为浦项的代表，找你谈了什么条件吧？让你退出之类的。让我想想，釜山那个淘宝最近不是势头很不错吗？他们答应减持、让大进海军拿到主动权？否则你不会这样主动出击的，这不是你这种弱气地孩子的行事风格。”
姜敏京却没想到，昨晚只是来自己家住了一晚的李海丽，竟然一下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她有些慌乱地掩饰道：“海丽姐为什么这么说？我和成明哥没有什么...”却见她直直地盯着自己看、神情严肃。
来公司练习也不是一两年了，她知道到了什么程度就瞒不过李海丽，比如现在。于是姜敏京只能坦白：“孙伯伯找到我父亲，浦项持有的釜山淘宝股份可以划归到我的名下，但是作为交换...”
李海丽立刻露出厌恶的表情：“他最近不是借着你外公家的名义，做着金融掮客的事情吗？怎么？又没钱了？再说了，哪有当爹的主动参与毁掉自己女儿幸福的？”
这么说着，她忽然反应过来：“去年他那起不动产诈骗案，又是你在帮他还款吗？呀，丫头，你疯了吗？这种事情可有一可有二，那接下来就止不住了。你开了这个口子还得了吗？”
姜敏京强打笑容，眼底深处的疲惫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那毕竟是我爸爸和亲哥哥，他们做错了事儿，我不帮他们，又有谁去帮呢？”
她诚恳地向李海丽请求道：“海丽姐，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妈妈那边。我家里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去年金融危机以来各种矛盾都放大了。我不这样做，爸爸妈妈一定会离婚的。我实在是...实在是不想家里因为钱的问题，弄到支离破碎的地步。”说到最后，她哽咽着落下泪来。
李海丽拿出手帕为她擦拭眼泪，心中烦闷：姜敏京的母亲是女强人，在韩进海运颇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能力；父亲却空有一副好皮囊、是个不折不扣的绣花枕头，再加上一个不学无术的亲哥哥——一对父子，竟然打着出道地小女儿的名号在外招摇撞骗，而且每次也就是十亿八亿韩元的小案子...这真是...恶心！
在她看来，这俩人还不如李富真那个保镖老公呢——人家再不堪，好歹自己有办法弄钱来花。姜敏京这父兄呢？花天酒地的钱却总是找姜敏京拿！是吃定了她外公最疼爱这个孙辈唯一的女孩儿、眼里全是姜敏京外公给她留下的丰厚嫁妆。
她一向嫉恶如仇，而且这俩人的秉性是什么样的，她作为姜敏京的闺中密友可太清楚了。一念及此，她心中下定决心：这事儿不能不明不白地混过去，她得找孙泰信和李成明问清楚，敏京她绝不能平白无故地吃个大亏。
而台上孙泰信的结束语也刚好传来：“...我宣布，三月会是咱们ccm公司的一位月，四大打歌舞台咱们要同步出击、合纵联伐，各位一定要懂得团结的重要性！”
......
3月8日的《人气歌谣》上，ccm公司果然大出风头：三个一位候补他们占了两个，最后Kara的《honey》凭借霓虹大卖的热度和前期宣传时间更长等原因击败了davichi的《8282》，拿到了组合《人气歌谣》的第一个一位。
两个组合的主打歌直到第三个评分环节仍然难解难分，倒是让最后一个一位候补、李胜贤和他的solo曲《Strong baby》很尴尬——明明他才是之前的三周连冠，却在第二个评分环节就远远落后。
姜敏京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其实心里却有猜测：今天李海丽显然是发挥失常了，有两处失误她在一旁一下就听了出来，这绝不是这姐姐的正常水平。是在为自己的事情而担心吗？心里这么想着，她更觉得愧疚了。
晚上Kara的第二次庆功宴上，姜敏京本想对李海丽说些什么，却发现这姐姐坐到了孙泰信那一桌去。
于是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李海丽在那边与孙泰信他们谈笑风生。
“所以，韩社长之前其实是boA的主经纪人吗？”李海丽正与公司的来宾聊着：“真是巧了，我们金社长不也是经纪人出身吗？”
p社社长韩成洙笑容满面：“哎~我怎么能与金社长相提并论？他先有turbo、再有SG wanna be和SeeYa，现在更是有海丽你们几个大热一线女团在手，我那边现在也就是孙丹菲能和你们相提并论而已。”
金光洙随即寒暄了两句以示谦虚，见李海丽眼中有疑惑，他笑着解释：“浦项集团在釜山不是有一家控股的服装公司吗？泰信和成明今天与韩社长谈成了一桩长期合作的大生意啊。韩社长今晚也是恰逢其会，这才留下来为你们庆贺一位和一位候补。”
“我们在釜山有服装公司吗？”鱼的记忆朴孝敏懵了，她一向对服装感兴趣，于是赶忙低声问一旁的朴素妍：“三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有印象？”
朴素妍瞥了她一眼：“就是你居丽姐穿圣诞树那次的代言，那个网购公司、釜山淘宝啊。这次你和居丽就是要与After School一同代言这公司推出的女性春季服饰。”
“也就是说今后我们有可能去网店做综艺了？”朴孝敏的思路总是这么奇特，见大佬翻白眼，她急急忙忙地歪头过去靠在朴素妍肩上撒娇，嘴里还说着什么请求的话。
一旁的李海丽不动声色地瞧了孙泰信一眼：他是真不知道浦项在这公司的股份要被转让给姜敏京，还是说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他帮敏京签下p社这家娱乐公司服装供应的大单，是有意为之还是什么？
孙泰信没注意到李海丽的打量，他在跟李居丽交代着她的个人行程：“孝敏近期就要进剧组了，她能挤出来跑宣传的时间不多。所以居丽，这个釜山淘宝的代言人通告，你要多与敏京沟通着来。你们俩一个是公司二股东、一个是大股东的指定代言人，我相信精诚团结下，一定能把这公司代言好、发展好的。”
李居丽点点头：“放心吧泰信哥，第一次solo首周就能拿到周榜前十这样的好成绩，我已经很满意了。去釜山的这三天不是还能顺带宣传新歌吗？我一定会圆满地兼顾个人solo和代言事宜的。”这么说着，她时不时用余光去看这次的负责人李成明，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淡定的切着牛排，好似这一切与他无关。
韩成洙一向是懂怎么节约成本的：他提出After School的代言费可以适当减少一些，想以此换取釜山淘宝长期针对After School的免费服装供应合同。当然，p社练习生和职员们的工作服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这个是合同的主体。
孙泰信下午真被这老哥的“壮举”整无语了：After School一月的出道曲《Ah!》的打歌服，竟然是这大哥亲自去明洞二手服装市场淘来的！没错，是二手的！
要不是他知道SK去年确实给pledis娱乐注入了以亿计算的现金流，他几乎以为这公司的社长要带头去街头要饭了——该说不愧是人间吸血鬼韩成洙吗？你p社满打满算七八个艺人而已，买点新的打歌服能花几个钱？真丢人啊！
孙泰信是真不好意思去跟这头发都白了一半的中年人去抠细节，他当即表示：代言费也别减少了，几件衣服而已，免费就免费吧。哪怕要根据p社的专辑和舞台打歌企划去定制、要长期的供应，又能值几个钱？穿就穿吧，就当是给公司打广告了。于是这才有了今晚韩成洙的留下参宴祝贺。
当然，孙泰信也不是没恶意揣测过：这人才是不是因为留下就餐能为他一行人省一顿晚饭，这才说什么要帮Kara她们庆贺...依着韩成洙这德行，他这么去想恐怕不是无凭无据的臆想。
酒足饭饱之后，李成明显然是注意到了李海丽之前的张望，引着她往酒店一楼的会客区走。李海丽也不客气，跟着李成明走到了人很少的一个角落坐下。
“憋了一晚上吧？有话就问吧。”李成明知道她是个聪明人、见识也足够，所以他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了当地让李海丽问个明白。
“一开始确实很愤怒，但是见你和孙泰信整个晚上都很淡然，我就有了些别的想法。”李海丽似乎说起不相关的事情：“年初的时候，我们家曾经收到过崔氏银行的客户告知书，说是他们银行近期有大额资金调动，但这是正常的金融行为，请各位钻石级客户不要紧张，有这么回事吧？”
李成明点点头：“金融危机年眼看着已经过去，复工复产的企业多了，银行现金流的调动自然也就频繁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海丽今晚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她笑得颇为玩味：“但是据我所知，崔坤先生把家里的银行交给崔俊浩前辈以后，他从不涉险进行大额信贷，除非是浦项集团需要资金周转。李社长，咱们在这里打哑谜真的毫无意义，早些把话说开，我才能对敏京放心下来，而你也能早些回去忙你的大业，是不是这个道理？”
所以我还是喜欢孙泰信、朴智妍那种脑子的人多一些啊。李成明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无奈：“最迟明年，我们汇同俊浩哥家会有联手的大动作。”
李海丽脑子飞快转动起来：“所以把敏京摘出来，并不是踢她出局，而是保她平安？大进海军都没资格参与进来，是浦项集团整体角度的战略？这和tara去年频繁前往夏国有很深的关系吧？一个音乐版权归属都还不明确的国家，显然是没必要急着下苦功夫大量投资的，除非这是另一个利益深厚的合作地一部分。”
她瞧了瞧李成明的反应，心中有数后一拍手掌：“那好，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对敏京究竟有没有感觉？我说的不是亲情。”
李成明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摇头说：“我和泰信都当她是亲妹妹，泰信或许认识她晚一些，但那也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他看着李海丽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敏京外公家现在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们都很清楚，但是中间有韩进在，我们不会轻举妄动，否则很可能被拖下水。”
“你如果真想帮帮她，去入股淘宝吧，你是有这个资格和家底的。釜山这家网购公司对她很重要，里面有着夏国大资本的钳制在，这会是一道保险的，一道很稳妥的保险，能保证她今后衣食无忧。”
李海丽嗤笑一声：“我会的，不用你提醒，另外，李居丽家里的入股也是你的意思？”她见李成明点头后，一边起身道别、一边用肯定地语气说：“李成明先生，鉴于您今晚的坦诚，我作为女性也有一个忠告，要听听看吗？”
“愿闻其详。”李成明笑了笑。
“事业是事业，爱情是爱情，把爱情掺杂在事业里，并不是什么高明之举，要我说，这完全是在玩火自焚。当然，这话反之亦然。”她也笑，笑得很真挚：“这一条你同样可以说给孙泰信去听。”
居丽的solo曲《All Right》现实里是金艺林唱的，但我感觉这歌夫人也很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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