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莹哼笑一声，眸子泛着冷意，“好事我程莹沾不到半点光，坏事他急着拉我下水，程兴生还真会物尽其用。”
“程小姐...”周秘书想解释，但也知道解释不出来什么。
程氏现在一堆烂摊子等着处理，程兴生不愿正面跟程莹交涉，派他先来探探口风。
程莹抿唇，“欠了多少？”
“目前是八千万。”周秘书把文件翻到中间部分，指着上面结算的亏损额给程莹看，“公司公关把这消息压得紧，还没露出一点风声，您...也是股东之一，要是能帮...”仟千仦哾
她烦躁地把文件一推，“我帮不了，我没那能耐能动华金的钱，他找错人也打错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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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秘书知道程莹此刻已经油盐不进，他也不想再劝，转诉这些话时自己内心也是不安的，他低头说了句抱歉，打扰您了。
准备收走文件时，程莹眸中精光一闪，“等等，你刚才说姑父变卖了股份是吗？”
周秘书点头，“林董为了填补上外债，将持有的28%的股份全部变卖，根据程氏股权协议上写，持有超四分之一的原始股份就能进入董事会。”
他话刚说完，瞬间明白了什么，倾身询问，“程小姐是想把林董手上流入二级市场的散股都买下来？”
程莹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两下，兀自笑了声，“我什么也没想，你别乱猜。”
她确实有这个想法，若能买到超过15%的股份，加上她手里原本拥有的，程氏董事会她就能占一席之地。
从前董事会位置上坐着的全是些使她绊子的人，家族企业里控股的多少沾亲带故。
商人，什么是商人，最大的特质就是见钱眼开，即使弥留之际，从天而降一箱子钱，也挣扎揣进口袋里再死。
命都能扑在上面，更何况不加维系的血缘亲情，何其淡薄。
可要买股份，程莹也没那么多钱，她自掏腰包贴了葡萄园的整治，自己的小金库都快被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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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莹再回到商场时，兴致表现得明显比之前高了很多，她零碎买了很多婴儿用品，不在乎用不用得上，只看价位，只买贵的。
导购员是个胖乎乎的小姐姐，脸都笑烂了，被商场的暖气一烘跟年画娃娃一样喜庆。
回帝景苑时，乘坐的黑车后面还跟了一辆商场委派送货的面包车，把东西一件一件送进婴儿房时，跟进货一样。
关廷彦正坐在书房里进行视频会议，门外的吵嚷声不断渗透进来，他闭眼，捻了捻眉骨，“刚讲到哪里了。”
在华金会议厅上做汇报的财务总监，把新项目的财务预算重新报了一遍，他觉得没什么问题，意兴阑珊说了句散会。
走出书房门，就见程莹步子迈得很快走过来，他迎了两步，半抱住她，“急什么，也不怕摔倒。”
程莹展露笑颜，往身后一指，“我选了好多给宝宝用的东西，去瞧瞧。”
他扫过门口不断搬进的婴儿用具，视线又落回她的脸上，“你喜欢就好。”
罗姨端了杯热牛奶走过来，“夫人确实买了好多东西，估计等两个孩子出生到满月都够用了。”
“是啊。”程莹接过牛奶，瘪嘴，“买太多连卡都刷爆了，你得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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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廷彦轻笑不语从皮夹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程莹两指捏住，眉眼灵动起来，“里面有多少钱呀？”
他思索了片刻，“应该有八位数。”
程莹细眉一挑，“才千万呀，那可不够。”
关廷彦摩挲着程莹的手，牵着她往书房里走，“想买什么。”
程莹抿了一口牛奶，胡诌，“豪车洋房。”
怕他看破，程莹把杯子搁到书桌上，“我想自己去选，可以吗？”
她冲着他摊开手，睫毛忽闪忽闪，小狐狸一样活泼狡黠，完全不似前几日那样忧心焦虑。
关廷彦险些跌进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他拉开抽屉重新递给她一张金卡，“副卡，无限额。”
程莹很满意，粲然一笑，纯情又娇柔。
等了几日还是没有程世英的任何消息，程莹又约了一次周秘书，就约在上次的星巴克，她开门见山，“我要你帮我背着程兴生买下程氏的散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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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秘书一愣，“程小姐决定好了吗？持有更多的股份就意味着要承担相应的亏损，现在程氏资金流全断。”
“我能持股，总比把钱借给他好。”程莹不以为然，“帮我在市场上尽可能的收，买股的钱我会打给你，还有，程世英失踪他知不知道？”
“知道。”周秘书捂着咖啡杯，“程董也在派人找，目前可靠的消息是，程小少爷手里应该是握住了林董的把柄，极有可能是林董控制了小少爷。”
程莹扯了扯唇角，有点不可思议，程兴生撂下句为她出口恶气这样的话去找了林永。
没成想还真被他抓住林永的尾巴。
她着实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有朝一日还能握住别人的把柄，向来都是他被别人握住把柄的时候更多。
不过这也意味着他现在的处境可能更危险，程莹细想更是心头发紧，林永背了外债潜逃，要真想逃到外地，甚至出境都还有迹可循。
在滨城圈地藏起来，只花现金，倒是真的可能找不到人，程世英八九不离十还真的在黑社会的手里。
...
金苑出事是在十月初，先是被警察扫荡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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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是查不出名堂的，内部早就透露风声，小姐公主们闻风就藏，查不出任何端倪。
这场子位于两区交界处，接待的又都是权势，没人想管，也没人敢管，挣扎不过背后的恶势力。
后面又被十好几人拿着工具，进去乱砸一通，场面相当混论不堪。
从前金光闪闪金碧辉煌得跟一座宫殿似的，上了报纸之后，里面宛如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