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廷彦面目阴晴不辩，“李局还不走，是想留下来喝茶。”
李云表情略僵，要是能劝得动他跟警方合作，留下来也不是不行，但四五辆警车还泊在山庄门口，阵仗不小。
他不宜久留，“廷彦，我说的话你多考虑。”李云瞧了眼程莹，嘴唇嚅动了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程莹望着李云背影，“李局到底找你有什么事？”
他脱下大衣，严严实实裹住她，“我说的话听不懂？”
“什么？”程莹眯了下眼，转瞬就被男人搀着膝弯，打横抱起，她窝在他怀里，听他心跳撞击声澎湃有力，“你还没告诉我李局找你做什么。”
不得到答案不罢休似的，不止腿，全身都挣动得厉害，关廷彦把她撂床上，覆身强制压制住她，“程莹。”
他郑重其事的口吻，令她一怔，男人声音内敛，敦厚，“再给我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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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约觉得人跟人之间也许真有磁场相冲一说，有些遇见本身也许就是一场浩劫。
她问罗姨要真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是怎么化解的。
罗姨忙不迭说去找自己老乡问问，乡下的旧俗是怎么处理这种事的。
后来，程莹私底下花了三十万，买了滨城香火最旺的普陀寺，来年的第一柱香。
这价格不算高，生意场上的老董们大多都信这些，每年寺庙里的头香，老早就被高价买走。
一直到程莹出了月子，周秘书才在她生产之后第一次联系她，约在一家川菜馆，还特备突然准备了给小孩的礼物。
他礼物一摆上桌，程莹就察觉不对劲儿，高冰翡翠做的长命锁，国外小众奢牌的手足印泥，还有充气式游泳池。
价格中规中矩，可分明准备得用心，要是出自周秘书之手就太奇怪了，可他咬死是自己准备的，哪怕提一嘴老自己婆在背后支过招都好，可信度都高些。
程莹舀着酒酿汤圆，“周祺你蒙谁呢，你连这印泥用处都不知道吧？”
周秘书面露窘迫，“知道得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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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借花献佛？”她用纸巾擦了擦唇角，“季云珠？”
这些婴儿礼物，分明就是女人选的，程家除了季云珠之外，还有哪个女人能给她送礼物。
可程莹又觉得十有八九不是季云珠，她身上有点钱不贴在自己身上就贴在程俊杰身上，怎么舍得给程莹的孩子买礼物。
动动嘴皮子祝福两句都算不错了。
周秘书眼瞅瞒不过她，干脆了点，“是林沐余林小姐，托我送给您的。”
“沐余表妹？”程莹搁下汤勺，“难道是...姑姑回国了？”
她心里有一瞬震荡，林永借外债尚且还在潜逃，程时了这时候带着林沐余回国做什么。
她们不该离这是与非越远越好吗。
周秘书，“之前程氏的资金链全断，我还受程董委托来找您借钱，您没借，买了林董手下的散股，程董觉得这关有点难捱，飞了一趟法国找程时了女士。”
他顿了顿，“程时了女士有位同学是巴黎银行副行长，中间各种牵线搭桥，同意向程氏贷款八个亿，平息这次风波，条件是，林董不能离开董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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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莹眯了眯眼，“找到姑父人了？”
“林董是自己现身的。”周秘书看向她，“程小姐，年底程氏董事局召开董事会，一共五位董事，您是其中之一，请务必出席参加。”
“至于林小姐十天前就跟着程女士一同回国了，她就是托我来表达一下对您的慰问，额外没别的意思。”
程莹直了直背脊，林沐余跟程世英同岁，小时候两人还挺要好，要是她不被姑姑程时了带去国外，跟程世英也算是青梅竹马。
哪怕在程时了身边耳濡目染，可林沐余从小其实对程莹没敌意。
相反因此程时了性格太过强势跋扈，对她这位表妹要求也格外严苛，反倒促成了她胆小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