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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女子又是一声冷笑,“是万妙赌坊的朋友吧?怎么奴家听说你在万妙赌坊输个精光?这处房的房契把来我看!”纤掌向前一伸,气势汹汹地堵住去路。

“房、房契?我、我藏着呢,你说你莫名其妙地……”

“还敢哄骗奴家,我、我……怎么就油蒙了心相中了你。”女子拧住他的耳朵转了半圈,泪珠子在眼眶里氤氲打转。

徐江夸张地惨叫半矮下身子,“是哪个贼厮嚼舌头?哎哟、痛痛、土地爷、水龙王作证,我对你可是一往情深恨不能以身相许呀,薇薇,咱可不能听人瞎说,两口子互相猜忌日子过不和美对不。”

“呸,说甚浑话。”女子手下轻了轻,嗔中带羞面如红布,“你未娶我未嫁,哪里来的两口子,讨打。”

“呵呵……,贤伉俪好有兴致哟。”一阵怪笑骇了二人一跳,女子慌忙松了手。

“小徐呀,你这只水鼠当真滑的很,这是打算不守江湖规矩了?”一个光头胖汉斜倚着院门似笑非笑,多肉的胖了把眼睛挤成一条缝,袒着衣怀,硕肥的肚腹若肉丘。与寺庙里的罗汉法身倒也有几分相仿。一群衣襟不整吊眉斜眼的闲汉莫不作声出现在院门外。光头胖汉得意地炫耀道,“我花僧放印子钱无数,小徐你可知为何从无人敢赖账不还。”他正起身走进庭院,肥大的硕肚上飞天魔女彩绣随之颤动。

徐江把女子扯到身后,“花哥说笑了,不过八百贯而已。我小徐在武昌混了这么久,哪个不知小徐是条汉子。花哥放心,八百贯,月内必还。”

“搞错了吧?是一千贯啊一千贯。每过一旬,连本带利必得涨上一点点才对,这是老规矩,哥哥可是个讲规矩的人哦。”绰号花僧的胖汉子笑的实在和气。

“小弟不过借了七百贯,算上钱息顶天八百贯……花哥,大家都在武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花哥这么做不怕道上人笑话?”徐江的脸色有点青白。院门外闲汉们一涌而入,人人手里不空,竹棒木棍铁尺铜链不一而足。

“今日不同往日,徐兄弟。这些时日你躲着不还钱,哥哥还晓得你在赌坊输的盆净钵净,哥哥心里疼呀,”花僧不笑了,捧着心口仿佛多年老胃病犯了。“哥哥一大家口子等着吃食哩,小徐你没良心呀,哥哥好心借钱给你,未料你、你……非但不还钱,还多着不见,呜呜,哥哥朝也思暮也想,人都瘦了,找你讨些赔偿莫非也不该?”

名唤薇薇的女子恶寒难忍,“假和尚,莫要作呕人模样。你且宽限几日,欠你的钱断不会少。”

“红蜻,你这相好靠不住哇。”花僧伸出胡萝卜般粗的手指点了点,“若非我来的及时,这厮便不知跑哪里去。也罢,哥哥今日便吃些亏,小徐,你把房契押在哥哥这里,我便宽待你几日。”

“谁想要历坊主的房契呀?”一个清朗的声音令花僧吃惊,他慢慢挪转肉山样的身躯,“甑无尘?”

又一帮人闯进庭院,恰与花僧带来的闲汉们对峙。新来的一色黑衣短打扮,为首的是一个文人样貌的长衫客。只是通身上下不见书卷,气质却像哪家大户师爷或衙门的刀笔吏。此人好整以暇地打开一柄倭扇摇了摇,“花兄请了,这处房舍现已归我坊主所有,却不知花兄来此有何指教。”

“有这等事?我却不知道。”花僧暗道苦也,未想还是动手晚了。“半点不错,徐兄弟在敝坊耍子,唉,恐是时运背输了,又押上房契赌大小,喏喏,便是这样喽。”甑无尘哀叹惋惜的表情若给不知情的人见了,定以为是徐江好友。

“房契已在你们手里,甑师爷莫非还怕我反悔不成?”徐江扫过一众赌场打手,“我锦江鼠好大面子,劳动贵坊这多人来送行。”他看向花僧时又增了几分恳求,“花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兄弟虽近时手头紧却也不是没担待的……”“我呸,担待?这便是你的担待?”花僧抹下脸阴声低吼,徐江肩头的包裹足以说明问题。“想扯着相好的遁往何处?孩儿们,看紧喽,还不了钱便捉这小娘子低债!”

“谁敢动她?”徐江霎时红了眼,一张白净的面孔霎时扭曲,“做人留线,日后好相见。逼急了莫怪我不讲道义,大不了一拍两散,鱼死网破,”

“诸位、诸位,”甑无尘喊了无数声,总算引得双方注意。“尔等纠纷可否到外面协商?现下这里是敝坊私产,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怕不太妥当吧?”

武昌三教九流哪个不知,万妙赌坊主事者“浑大虫”历山不过是明面上的幌子,真正的东家乃是历山的族兄、虎捷右厢都指挥使历飞。

“使得,咱们出去说话。”花僧硬是不敢发作。他不过手底下有十几二个破落户泼皮,哪里有胆量与军方背景抗衡。

甑无尘手里的纸扇摆了摆,赌坊的打手们齐齐让开一边。花僧带来的帮闲族拥着徐江和他的相好往外走。

“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花哥,你我之事与她无关,且让她走罢。”回答徐江的是花僧的桀桀怪笑。

“薇薇,今番对不住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却不想连累到你。”徐江歉疚地不敢抬首。腰上突然吃痛,被女子拧住软肉转了一圈。“你这个杀千刀的,奴家劝过你无数次,莫去胡混莫去胡混,你几时听了?这厢把房子都输了,难道要奴家今后与你在大街上成亲?”

众帮闲轰然大笑,走前面的一个忍不住回首轻薄道,“红蜻小娘莫恼,不若你嫁与我便了,我家有好大的房。”

“滚,烂嘴三皮,你道谁会嫁你这般好吃懒作的污虫。”女子毫不含糊,牙尖嘴利予以反击。

泼皮正要再调笑几句,一脚迈过门槛时与人撞个满怀。

“扑街仔!发科油!”赵瑔向后一仰欲倒。一只手臂及时扯住赵瑔的肩背,谢春风凌厉的目光射向前方,“尔等何人?”

三方人马俱都未料到以外之变,反应最快的当然是大罗天殿的精英们,小谢、无风子身形攸动,已挡身在赵瑔前方做出攻击姿态,其余道人呈雁形交错护卫,转瞬间已完成了两翼与后方警戒。

“挤进去!”赵瑔从保镖们的间隙里望见徐江和一个女子被泼皮裹挟,当即一拍小谢后背发令。

小小的庭院从未有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花僧带来的泼皮帮闲顶不住武功高手迫人的气势步步后退让出了院门位置,赵瑔一行人缓缓迈进。

等赵瑔将局面尽收眼底后,禁不住对徐江的惹事能力大感头痛。“我日!今天什么日子?双十一?”

“我看锦江鼠的浑号莫如改作翻江鼠好了。”周秉义叹气嘀咕。事情明摆着,徐江摊上事了,还不是小事。

“你等是何人?”“诸位擅闯民宅所为何来?”花僧、甑师爷异口同声喝问。不过放印子钱的假和尚分明色厉内荏,而甑师爷则多少有些底气,有房契在手,随时可向官府办理过户手续,他或者他所代表的历山是正儿八经的房主。不过甑师爷心里还是紧张,后来的这帮不速之客几乎人人佩剑个个身手敏捷气势夺人,赌坊师爷眼皮子杂的很,他一打眼就晓得了,这帮人不是自己三脚猫手下能抗衡的。

“什么情况?”三元个子最矮小,又不敢拨开小官人,在赵瑔身后跳着高努力窥一眼。

“情况……是有。”赵瑔沉吟着。先来的分明是两拨人,一边是胖秃头为首的泼皮,还有一拨黑衣汉子一脸的“我是打手。”而徐江看样子被泼皮们控制了,看向赵瑔等人的表情仿佛人质盼望反恐特警。“投鼠忌器啊,不对,这应是拯救人质模式。”

锦江鼠徐江突见赵瑔率人现身,一颗心顿时活泼起来。这货也是个心思灵动的主儿,虽然胸膛里像有十七八只喜鹊呱呱跳叫,却强忍着没有贸然呼救,反而作出沉痛无比的样子,似老婆偷人的汉子般霉相十足。

蓦地,赵瑔跳着脚一声惊天大叫,“快打110报警啊!抢我包的就是他!不是,快把外面的官差喊进来,抓贼!”

大凡心里有鬼的人都怕警察,古今中外概莫能外。赵瑔凄厉的一嗓子直接令许多人头皮发麻腰酥身软。

小谢今天不知怎么开了窍,与“赵长老”配合的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