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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劣小儿般的笔墨令老者心中不快,他的视线移到王冠雄的作品这边,细细品读后满意地一笑,“圆融有力,意趣深浓,嗯,雄儿此诗确为上佳之作,可见你近些时颇为用功,好、好。”

王冠雄却没有多少喜意,勉强一笑道,“谢舅父夸奖,侄儿还差得远。”

日!赵瑔心头一跳。王冠雄与杜院长居然是亲戚,玛逼今天要栽了,老头肯定要吹黑口哨。

杜景信皱着眉先不悦地瞪了赵瑔一眼,先前的好印象完全被这小子一笔破字抹掉了。等他草草觅过,面色不由得凝重起来。众多目光汇集,现场鸦雀无声。

“……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嘶……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把酒……”杜景信反复吟哦,时而满面困色、时而眸射奇光。

“器大者声必闳,志高者声比远。”杜景院长面色潮红如饮醇酒,“唉,老夫老矣。”再三品味后,少年词中隐隐喷薄的豪情令他徒然振奋,激动中暂时对字体选择了无视。

“此词气象意境雄深雅健,虽是小令品之却如长调。另,雄儿的诗作景、情皆妙,可称上佳,……”杜景信的目光在赵瑔和王冠雄脸上转了一转。

“诗、词皆妙,但高下立判,老夫以为赵小友词作更胜一筹。”赵瑔暗地里对杜院长伸出拇指。连亲戚都不照顾,老头好样的,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文化人风骨吧。

“多谢先生抬爱,晚辈愧受。”科技宅写不出名动天下的诗词不代表抄不出来。既然已冐名顶替过《贺新郎?读史》,再抄一首毛老人家的《菩萨蛮?黄鹤楼》已经没有心理压力。可以这么说,只要杜景信禀持中正,不给武昌***王林面子,不特意关照亲戚,胜负早已在赵瑔执笔时已卓然分明。

此时赵瑔很想灌下一杯烧刀子压压惊。不幸中万幸诗会以黄鹤楼为题,舍此以外他还会个毛啊。如同两人对赌,第一公子身家丰厚还拿了一手好牌,而赵瑔的牌只有两张3两张2,但他又要了一张牌!五张牌摊开,两张3三张2,“五星!”弱小的五星完胜王冠雄手里的21点。

场面极其怪异,没有人喝彩。一来众多人忌惮王冠雄的身份,二来赵瑔以区区少年之龄挥豪写就“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狠狠震了士子们一把。这是潜龙在渊的宏音!是雏凤处展羽翼时刹那的辉煌!

“……是他!曾言的那个、那个……,”士子中有人惊呼一声,以发现外星物种的高亢尖利嗓门跳起来叫。

沉寂哄的一声打破,许多人竟面有庆幸之色,华夏文人与道上好汉共有一个致命罩门,好虚容、好脸面,堂堂昌眀书院学子被不知哪里来的乡下小子一阕词给教育了,简直悬梁投井的心都有。现在一听把自家的自尊心给生生踩碎的不是无名之徒,士子们当即表示感觉胃口好身体好学习有动力。这就好比有人被一个其貌不扬的家伙狠揍了一顿,这厮就得找理由证明不是自己技不如人,而是诸如当时感冒发烧体力不支、对方先偷袭卑鄙无耻、其实是自己一个打四个寡不敌众等等借口谎言来遮脸。同理,现在书院学生相互议论的很起劲,说的都是赵瑔如何如何不凡,如何如何天资过人才气无双。没法子,对手必须无比强大,唯其如此,今日这场诗会士子们才不会太丢脸。那啥,哥们聪明是不假,但班里新来的学霸是李白、爱因斯坦,那厮是超级混血杂种,哥们输了很正常不是。

杜院长讶然多看了赵瑔几眼,拍了拍额头自嘲道,“原来是,我说么,总似有所印象,咳,老喽。嗯嗯,既然是赵小友,这便说的通了。“他指了指桌案上赵瑔的书法作品,”“呵呵,老夫初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尚以为是哪位名宿大贤之言,及至人言是传诸一位少年之口,老夫犹自存疑。今日有小友这阕菩萨蛮,老夫始信了,果真是天下英雄出少年呐。”

“晚辈一时侥幸,实不敢当先生夸赞。”赵瑔躬身之际偷瞥王冠雄一眼,很小人地接话继续扇第一公子的脸,“王公子,承让承让,小可惭愧。”

愧你玛!王冠雄强撑着想说几句场面话,正瞅见赵瑔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样子,当即怒火上头,胸腹间翻腾不休,一股酸灼直冲咽喉。

一声怪叫,周秉义凌空翻了个跟斗,看不出这货已经是当爹的人了,身手还算敏捷。“我兄弟果然大才,哈、哈哈。赢了赢了,道长、三元,拿钱来,周某赢了。”

“这个、这个不作数,咱们并未议定输赢如何。”三元紧捂着怀襟往后倒退。周秉义刚才昏了头冲口说要赌赵瑔写诗胜过王冠雄,谁承想信口胡说居然歪打正着。劈手揪住三元就要讨赌债,也不想想堂堂乡绅追着小厮要债多么荒唐。

“某心服口服,嗯,愿赌服输。”谢春风莞尔一笑,如冰河解冻春回大地,当即看痴了几个频频偷窥他的怀春少女。

一枚硬币凌空翻滚,闪烁着银光划过半空。“这银钱是某拿来把玩的,除此某再无分文。”

“道长够爽快。”周秉义灵巧地将银币抄在手里,就手吹了口气放在耳边一听,眉开眼笑地纳入怀里。鼎盛银币,正面菊花背面交叉的火枪,一次压铸成型,其成色外观旁人想仿冒也仿不来。”

“三元,休想赖账,拿钱!不然爷找你家小官人要债。”又一枚银币入手,周秉义浑不顾四周男女看泼皮的眼神,笑得肆无忌惮。爽啊,昌眀书院又如何?我兄弟联手踏平书院。当然这话也只敢在暗地里说。

“赏月楼小可不去了,免得到时王公子面上不好看。王公子既做东,便烦请照顾好贵院同窗,呵呵。”赵瑔笑眯眯地,只不过他说的话太不厚道,简直是用足力气打脸。

“今日有缘得见先生,晚辈倍感荣兴。”赵瑔又对杜景信深揖一礼,“日后若有缘再见,定要多向先生请益。”

杜景信瞟了王冠雄一眼,不动声色地领首而笑。“也罢,老夫本想与你深谈,看来只得另择时日了。”“惶恐惶恐。”赵瑔连连拱手。说句客套话道别而已,老人家干嘛当真。找叶问过招?毛病我。”

“你这幅字便赠与老夫罢?”

“啊……?”饶是赵瑔脸皮厚如城墙此刻也赤红赤红地。

“老夫实是爱你这阕菩萨蛮,小友若肯割爱,也可向老夫索要任一物事。”杜院长开出了交换条件,还摘下腰间一方温润的玉佩递过来,“你看这玉可行?至于你的字……嘿嘿,不提也罢,老夫从未评过如此拙劣的字。”

“告辞。”赵瑔落荒而逃,再不走老人家肯定没好话。

在黄鹤矶转了一圈,赵小官人郁郁寡欢。美妞不见了!雷淑贞中途离场不辞而别,怒火暗生的是王冠雄,伤心不已的是赵瑔。返回住处的途中,一个问题总是萦绕在赵瑔的脑海,雷淑贞既然与王冠雄一道出游,为什么要悄悄离开?

锦江鼠徐江此时像着急搬家的水耗子,满头大汗地把卧房翻的乱七八糟,值钱细软打了一个小包袱背起,最后扫视一圈,决然夺门而出。但一步跨下青石阶后却如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尴尬地笑着站定了。

庭院里,一道身影从门廊下走出。是一位妙龄女子,身材苗条,柳腰纤细,修眉紧蹙杏目含怒。

“想跑?”女子冷冷一笑,目光在徐江肩头的包袱上停了停。

“不、不是,咳,薇薇,你别误会。”徐江如同遇到克星,强笑着一点点往后蹭,“外地朋友有事托付与我,你晓得我这人最是急公好义,咳,没法子只得走一趟,去几日便回,嘿嘿,你不是想要件孔雀簪么?等我回来定送与你,上面再嵌一粒珠子,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