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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章回小说惯常夸张手法,鄱阳双鹰丁氏兄弟那是“常年里在水上过活,水下生剥鱼虾,一口气潜下三刻不换息的浪里白条。”跟这哥俩比摒息,那得是属鱼的才行,因此故······有童鞋悲剧了。

供状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景定元年春某月某日某某某受人所雇欲在宝月轩如何搅局,不料事情败露故而如实供述,具名画押。雷员外拿着供状思忖良久,最终提笔蘸墨划去了雇佣者名字。“唉,冤家宜解不宜结。”

这时节还想卖人情,怨不得雷家处处被动。赵瑔立在旁边没作声。老雷仿佛读懂了他的心思,不明所以笑了笑,没解释。有些话不好说出口,知州王大人的态度令人生疑,不妨借此机会再做试探,若他有心帮亲家,自会把案子审下去,到时幕后主使无所遁形,若王大人依然打马虎眼······雷家再是跳脚要求惩凶又有何用?

“老夫必得露面了,当众分辨宝月轩清白,给百姓一个交待。”雷一鸣吹干了供状上的墨迹若有所思,随后整了整脸色。

武昌城内有两处衙门,一个是城属县级衙门,另一个是知州王大人坐堂的州衙了。得知正阳街发生重大异常,两个衙门都派出了差役前来打探,不同的是武昌县衙加派了一队马步捕快以备弹压民变之类的突发事件。

马歩捕快费了九二虎之力挤到宝月轩前时,正逢雷一鸣歩出宝月轩向四周行礼致意,“各位乡亲高贤,敝人雷潮生这厢有礼了。”老雷字潮生,不管是名还是字少有人提及,往往以“雷员外”呼之。

“雷家世居武昌,雷某虽为商贾之身,亦不敢忘圣人教诲,行事为人常遵方正守礼之道,不料奸人作祟,无端污陷宝月轩,雷某为清名计不得不行此下策,拿下奸人送官究办。各位且看,已有招认的供状在此,孰正孰邪一辩而知。”

葛丕接过供状洋洋洒洒念了一遍,捻着鼠须左右各摆了几秒钟自认为睿智潇洒的造型。周秉义拉过一个仍昏昏噩噩的水鼠,指着衙役琐套的四人问,“可识得这厮们?”

“识、识得······小人们分作两拨,······他们、他们只管藏身人后挑动······挑动百姓······”既然在宝月轩的水缸里已坦白了,此时已没必要扮硬汉子吃皮肉之苦,开口指认的家伙聪明了一回。

人群静了片刻,然后猛然群情沸腾起来。板板!今日看的热闹足以回去谈几天了。“宝月轩瞻宝”一波三折,趣味性故事性强,料猛火足,好一锅茶余饭后的丰富谈资噻。

直至此时,雷一鸣始终提着的心终于慢慢放下了。老对手精心布局企图破坏瞻宝活动,更趁势泼雷家一盆污水,若计谋成功,雷家的口碑必然一落千丈。

马步捕快当先一人正是武昌城小混混们唯恐避之不及的大捕头,叶落声叶捕头。这位的名姓极有意境,真人却是个不通情趣的。叶捕头心情起落幅度之大一点不亚于老雷,治安缉盗干系但于一身,搁现代叶捕头的职务相当于县级市公安局长兼刑警大队长,看似风光一时,可一旦武昌出了刑事案件,县尊大人的板子会毫不留情地打在屁股上。

正阳大街人山人海,叶捕头先吓出了一头大汗,率人挤到宝月轩门口时已经通身上下湿透了。等明白事件已初定后,叶捕头后背前心汗如雨下,这是心神松懈导致的后遗症。他顾不得拭净头脸汗浆。先着人将犯事人等拿了,心里对雷员外反击手段之迅捷犀利大为叹服。武昌两大商贾之家的恩怨,叶捕头知道的远比寻常百姓多,但他的聪明在于决不轻涉其中,丝丝缕缕迹象都牵扯到州老爷王大人处,上意难测,谁晓得王大人放任两家斗法为的是哪般。今天这事叶捕头恨不能抽身躲开,为今之计唯有公事公办,把人往衙门一交,听凭堂官大老爷发落便最好。

眼神在移交的嫌犯身上一扫,叶捕头皱眉了。无风子、小谢等出手时尽管收了劲,仍有搅局卒子受了伤。围观的百姓皆是证人,叶捕头当众问话以摘清自身嫌疑,日后若有人拿受伤作文章,可赖不到咱老叶身上。

“此人何以断了手臂?”“咳,不小心自己撞门柱上了。”

叶捕头问得急猝,葛丕答的不假思索。这就像两位高手相遇,叶掌门刀出神鬼莫测换个说法擅长抽冷子偷袭,而葛壮士下意识拔剑动作如羚羊挂角无懈可击技高半筹。两道目光“泼刺刺”在半空撞上了,多年职业生涯使叶落生练就了一双威凛的眸子,有心放出十二成功力,当真是威严,冷肃。仿佛神袛居高临下审判罪人,寻常人休想经受住叶捕头审贼样的“神注视,”往往都会慌不迭垂首或转而她顾。但今天叶捕头知道碰到了毕生劲敌。葛丕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在胸前,脚下不丁不八,眼睛似睁似闭,虚领定劲含而不露,正是文人拿手的“一览众山小”经典造型。所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浩然之气卤门贯到脚后跟,别说一个小捕快头目的有意恐吓,就是牛头马面对脸,葛大牛逼也照旧不含乎,圣人云,子曰加身,咱开启无敌模式。

“嗯?”“哼!”······

“那厮是谁人所伤,竟然断了一腿?”

“未坐稳,自己摔折的,须怪不得旁人。”

“那头面青肿者明显被人以拳掌击破鼻骨,足下又作何解释?”

“行路甚疾,不慎误触假山。”

“······那,那何以人人一身水渍?”

“咳,这个么,说来话长。事情海得从头说起,今日······”

叶捕头后悔了。尼玛!反正上万证人看的清楚,伤者与与叶某无关,这就够了,我管你鬼上身摔了撞了碰了干啥。

“在下武昌县衙马步总捕头姓叶名落声,字云东,未请教足下是······?”叶捕头收起了轻视之意,心道雷员外请的好讼师,有此人在,想输官司都难。

“鸟区空川静,唯有叶落声。呵呵,意境灵空,气韵悠长,叶捕头之名甚佳。在下葛丕葛世荣,乡野荆民不足道,叶捕头请了。”葛丕不亢不卑拱了拱手。

“原来是葛先生,幸会幸会。”叶捕头微微一笑。乡野荆民?算了算了,关我卵事。“叶某贼名何能得葛先生谬赞,叶某惶恐,这个·····叶某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呵呵······”

“了解。”葛丕将状纸交给他。古大掌门自觉地叫过两名店伙,准备跟去官衙作笔录,衙役们又拉了十几名站的近的百姓充作现场证人,一切准备停当要返回衙门听候大老爷判案了。

“各位,各位看官,所谓真金不怕火炼,经此一事足可证明,宝月轩瞻宝绝无虚假,些许小人无损我宝月轩清名。”葛丕双手虚拢在嘴前向四方喊话,这货在人多的场合尤其兴奋。“区区宣布,宝月轩为酬谢武昌父老抬爱,特将瞻宝延长三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大家伙儿赶紧排队啊,赠品有限,先到先得,赠完为止哦。”

赵瑔慢慢凑到雷一鸣身边,“恭喜员外化险为夷,雷家商贾再上一层楼指日可待。”

“同喜同喜,呵呵,借赵公子吉言。”雷一鸣老脸舒展,今天这出戏大起大落实在考验心脏。“赵公子大德雷某没齿不忘,待雷家化解这桩难事后,必有重谢。”

能有多重?反正不会把大闺女许给我。赵瑔对老雷算是看透了。逢人打哈哈笑团团擅演戏,似乎对谁都时刻肝胆相照,其实老家伙把自己看重的东西藏得严严实实,一句话,谁把老雷的话当真谁就是傻子。

“小生有个提议,员外不妨斟酌斟酌。”赵瑔如今说话也多少有个讲究了。那啥,谦逊也是低调嘛,体现的是素质涵养。“打铁趁热,傀儡演习何不提前发动?”

“傀······,”雷员外的神情一窒。

“鸟去······空川静,鸟去······”叶落声率队押着嫌犯返回衙门,一路走一路琢磨。我擦,那厮莫非暗指老子一无所获?鸟都没了还剩下哈?啥也没剩下!戳!文人就没一个好玩意,真特莫损。

常明书院坐落于依山傍水地,果然是潜心学问的好去处。四周景色灵秀,林中有鸟鸣,远处飞瀑流泉水声隐约。

一角凉亭,八面来风,再庸俗的人与此也有几分飘然出尘之意。

凉亭内,一老一少两人对坐,木案上几样清爽的菜蔬果品,另有肥鸡烧鹅鱼汤,酒是玉庭琼浆。

“对此美景良辰当浮一大白,来来,赵家后生,你我同饮此杯。”横岭山人杜景信神采奕奕兴致高昂,三指拈起牛眼蛊示意与赵瑔。

“折煞小子,您老如此高规格······,小子愧不敢当。”赵瑔摇头苦笑,今天这筵不是鸿门宴也差不离。“小子何德何能得您老垂青,亲自设筵款待。杜老给句准话,您若摔杯为号,那啥,不会有刀斧手埋伏帐下吧?”

杜景信微愕,继而笑得前仰后合,“你这小后生着实有趣,老夫观你行事,能人之所不能,区区刀斧手······哈哈,怕是入不了你的眼吧。”

“捧得越高摔的越狠,小子年幼无知,老人家与心何忍为难于我?”收到杜景信亲礼邀请赵瑔左思右想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以杜横岭山人在大宋文坛的地位那是泰山北斗样的存在,与其交往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拿耙子搂也搂不着赵瑔受邀对酌共饮才是。想不明白是一回事,该来还得来,有这段交集在身,往后人前一说也倍有面子。那啥,哥与钱学森、莫言经常喝个小酒聊聊天,谈谈地说。我日,听者仰慕之情还不得如黄河之水滔滔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