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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魂断铁李川 > 第115章 走进山西煤气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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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西后,根据方志明提供的信息,我去找一个姓陶的人。姓陶的人在中石油山西煤气层勘探开发分公司工作,是管钻井的,不管压裂,但他给我介绍了一个管压裂的人,叫魏西敏。

下午,通过电话联系后,我和魏西敏在其办公室见面了,我把自己的在陕北的情况大致向人家汇报了一下,他也把山西煤层压裂的情况简单地告诉了我。

正在交谈之中,来了延安一个人,也是搞压裂的,看来,他找魏西敏也是冲着业务来的,见魏西敏正跟我谈,他退了出去。

这人刚出去之后,又进来一个人,此人我在靖边见过面,是中原油田压裂队队长,平时看人眼睛时有点斜视,我们曾在采油四厂见过面,也是同行,所以他对我的情况比较了解。

这人一进门,看见我,算微笑的,马上收了起来。因为他在靖边的时候,可以说是我把他跻走的。此刻猛然看见我,加上又是在争取业务的这个地方,心里肯定不爽,就装作不认识我,没理,只跟魏西敏打了个招呼,说他等会儿过来,就走了。

这人走了之后,我和魏西敏继续谈这个项目,他说搞煤矿压裂有一定的要求,然后就提出煤层压裂需要设备有多大,压力有多高等等,我听完这些参数之后,心里很高兴,因为我们在陕北压裂的时候,有些井地面的压力必须达到40到50兆帕以上,结果山西的只有20兆帕,压力很低,证明煤层比较疏松,很好压。就说:“没问题,你们的活儿我能干!”

他问道:“你设备的排量是多少?”

我报了参数之后,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们的排量距离我们的要求差得很远。”然后他就报了他们的排量参数。

我一听,心又凉了下来。因为人家的排量特别大,我们在陕北压的时候排量是1方或者2方,这个地方的排量在4至5方,还有8方的排量。

8方什么概念呢?就是一分钟要给地层里面注入8方的液体和沙子,所以排量很大。排量大的话,用的车就多。而且根据排量要求,我的车目前还达不到这个要求。

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啊!

尽管我心里凉了半截,但我并没有急于做结论,而是继续聊。从交流中,我得知在他们这里压一口井,施工费是35万元,和陕北油田给的价格比起来,高了许多。当然,这个价格也与施工要求有关。

不管咋样,价格很诱惑人。

又聊到目前的情况,说中原已经在他们这里干,一个多月时间干了20多口井了。我一算,20多口井就有六七百万的收入。

我不算则罢,一算,心难平静了,这么好的价格,到哪里去找?而且我还从魏西敏口里了解到,中石油华北油田有大量的井因为缺少压裂车,还不能及时施工。“如果你的设备和技术能达标,眼下就有100口井的指标。”魏西敏说

无疑,这个诱惑太大了!我心里想: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抓住,不能放过!就是挤破头,也要进入山西煤层!

为此,我充分发挥自己的口才,把我如何进入采油四厂、采油七厂、如果操作技术难度较高的井、在那面的信誉如何、与合作单位关系如何融洽等等,没带任何夸张色彩的如实说了出来,魏西敏听着,思考着,等我说完,他说道:“关键我听你设备的排量很低啊,我觉得仅这个问题,你搞不了这个事情。”

我说:“我能!能搞!绝对能!排量的问题我一定能解决!”这时候,我脑子高速运转,把如何提高排量的想法告诉了他。

魏西敏说:“那你看吧。”

我说:“领导,你一定要把我考虑上!我现在回去马上就弄这个事,保证达到你们的要求!”

魏西敏嗯了一声,没再强调。

下午和魏西敏说完,晚上我连夜就赶了回来。

第二天,我就召集公司的高管和技术员一起商量这个事情。张欣悦首先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公司其他人也是反对声一片,都说弄不成。

为什么弄不成呢?因为给煤层压裂,不像油井压裂比较简单,这中间有许多工序,工作量特别大,譬如我们在陕北压一口井基本上都是100多方水,而且这100多方水都是甲方提供的,人家有大罐,有车,前期工作准备好之后,我们只管压裂就行了。而山西这边,需要我们自己提供大罐,自己准备水车,还要我们自己去拉水,另外,还要射孔,还要修井,等于是个一个大包合同。所以,张总说:“这活不能干,干不成。”

但见张总是这个态度,我故意问道:“为什么?”

因为压裂的第一步首先是洗井,就是清理井泵和井底;第二步是通井,就是清理压在井里面的套管;第三步是射孔,就是给预定的井层注射孔眼;第四步是压裂,这是主营业务,井不经过压裂,肯定用不成;第五步是放喷,是一种操作比较简单的工艺;第六步下泵,修井,最后才能达到交井的目的。这里面的洗井和射孔最复杂,也最费时间,关于这方面的程序,搞压裂的人都知道。平时我们给油井压裂,拉水、洗井和射孔等工序都由别人来干。

张总毕竟是个技术员,我的队伍能不能干这些活儿,他了解,因而他认为干不成。

“除过水和罐需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之外,最核心的问题是,咱们目前还不具备修井、射孔的能力。所以,山西那面一定不能去。咱们现在在陕北这边已经站住脚了,钱也没少赚,信誉也好,就在陕北这边干吧,眼下的活儿够咱们干了。”他补充道。

我说:“能不能照按照陕北这个规模,把山西的施工给简化一下?”

张总问:“怎么简化呢?”

我说:“我们可以把大罐、拉水、修井和射孔工作全部外包给别人,把压裂剥离出来就行了。”

张欣悦他们还是不同意。

为了说服张总等人,我当场给他们计算价格,譬如把大罐、水和人工折算下来,一口井大概需要支出3万元左右,我们就把这3万元的活儿,来个外包处理掉了;修井和射孔做个预算之后,也可以外包呀。

“咱们这些比较复杂的工艺承包出去之后,还有什么干不成呢?”

这时候,没人吭声了。

我又说道:“你们好好想想,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再提提嘛,咱们可以再算算。”

还是没人吭声。

沉默了会儿,我说道:“你们认为这个事不能做,我认为能做,这个事就这么定了。”

尽管在高管会上没通过,但只要我认定的事情,我一定要做。我觉得一个老板,如果在关键时刻没有一锤定音的能力,那就不是真正的老板。

根据魏西敏提出的条件,我想到了四川的那台车。那是一辆双机双泵的大车,

我曾经租赁过,当时给采油四厂干。后来,我买了压裂车之后,就把人家的车给交回去了。因为有这个过程,我对这个车的参数比较熟悉。认为稍作改装后,这辆车完全能在山西干。为此我给四川打了电话,说我曾经租过的那套车,现在我这边又能用上了,如果车在,我们可以再合作一下。

这时测试中心人故意给我摆起了谱,说你们有了车就不要我们啦,现在又想起我们了。我则不管他这些情绪,就问他们的车闲着还是用着?对方说:“闲着呢,车现在还在车库里。”

我说:“那咱们好好谈谈吧,这次租来,如果没有其他干扰,我至少用两年。”

四川同意谈,我就去了四川。和上次谈的那几个负责人又见面了。根据山西那面的排量参数和技术要求,这台车需要改泵头,一个泵头就得花几十万。当我对车提出了一些改装要求时,人家不同意,双方的距离比较大,谈得比较艰难。

第一轮谈判失败后,我们第二轮第三轮地谈,见对方不让步,最后我做了让步:“现有的设备改装费用我全部承担。”

四川那面见我对他们提出的任何苛刻的条件都能答应,大有不把这台租来不罢休的目的,就说道:“连改泵头和租赁费,总共下来得600多万,你掏600多万把车租回去,保证能赚钱?能兑现我们的租赁费?”

我说:“我能!一定能,这个你放心!即使我把你们的车租回去亏了,我都会拿其他车上的钱来弥补!”

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们被我的决心感动了,适当地做了点让步,最后以600万的租价给了我。

合同拿到后,这辆双机双泵车从四川开到了山西。然后,我就组织人提前焊管,做前期准备工作。因为魏西敏要求年底前要开工。我们准备了大概一个多月,各种设备就全部到位了。之所以工作做得这么充足,速度这么快,就是要抓住西晋煤层这个机遇,不想让这个机遇有任何闪失。

没过多久,魏西敏给了我一口井和一份设计,让我们动工。

虽然在陕北,我干了许许多多的井,但在西晋煤气层,毕竟是第一次。别说成本,就是技术要求,远远高于普通压裂。所以,在我的心目中,这次压裂作业与我当年第一次上井一样重要,因为它关乎着我能不能进入山西市场,说白了,就是个门槛。成功了,就从门里进去了,失败了,就被拒之门外。

当时,四川车开到现场的时间大概是下午四点多,看到技术员、工人和监理等全套人马都上齐了,我的心不由自主地突突地跳了起来,当年试用点装车的那种压力又来了。虽然这套车我们之前使用过,在油田也搞了几年压裂了,但由于是初次搞煤气层压裂,面对新的环境,我还是有点担心。为了减轻内心的压力,我就对身边的郭立民说道:“让他们干吧,待着也是干着急,咱们把车开上转,转一转回来再看情况。”

郭立民是专在西晋煤层干洗井工作的,经人介绍,我认识了他,按照我当初的想法,把洗井等一部分业务外包了出去,其中洗井业务就承包给了郭立民。初次作业,所有的技术人员都在场,自然少不了郭立民。

郭立民就拉着我,一直把车开到山顶。工队在山底施工,我们在山上能看见,也能听见声音,我们就坐在山上等着。听到车发动着了,我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就继续等。

郭立民坐不住,转去了,我就不停地抽烟,乱看。我上山时,太阳是两杆子多高,渐渐的,它越来越低,好像不甘下山,在半空挣扎着,迎着它看去,发出了血红而刺眼的光。不知什么时候,天边出现了几道黛青色的云条,好像要堵住太阳的落山。大山很静,没有一点声响。就在这时,我听见扑棱一声,转头一看,一只野鸡从远处飞来,那红黑带绿的羽毛,长长的尾巴,看起来很精神。它落到山楞边,那里有一簇野草,长得比较茂盛。

看着野鸡从草丛里钻进了,露出了尾巴,我顿时兴起,蹑手蹑脚地走到野鸡跟前,猛然一抓,就抓住了野鸡的尾巴。但在这一刻,野鸡蹭的一跃,飞走了。可见它逃生的力量有多大,竟然把尾巴留在了我手里。

看着这条又蓝又红的美丽的长尾巴,我心里很内疚,早知它能弃尾而逃,就不应该抓,倒给我带来了遗憾。

我捏着野鸡尾巴举目四望,希望能看到惊鸿飞走的野鸡,这时见太阳快要落山了,远处的施工现场处在了阴影下。我注意地听了听,听不见车发动机的响声了,一算时间,正常施工的话,离施工结束,还差点时间。心里正在疑惑,郭立民转回来了,我就说道:“咋这么快就完了?不会这么顺利吧?”

郭立民说:“应该没问题,和我们预算的时间基本吻合,成功了,走,下山吧。”

我们下山之后,见车还在现场,就问张欣悦是什么情况?张总说:“不行,加了5方沙子进去,车不合适。”

我说:“啥原因呢?我坐在山头上听见车响,感到运行正常啊。”

张总说:“好像车发动机拉线坏了,听起来响着,实际上没有工作,加不上油,空转着。”

看到自己花了600多万租回来的车用不成,我感到心掉到冰窟窿了,有种说不出的挫败感。但在自己的下属面前,我还得继续装,装得满不在乎,叫他们把车开回去,再想想法子

晚上,我和张欣悦、四川测试中心技术人员、设备工程师连夜开会,对整个施工工艺进行了分析和研究,寻找失败的原因,并提出了应对措施,做了一些施工预案,最后的决定是:明天整理设备,一件一件地往过检修。

第二天上午,根据大家的意见,技术员和设备工程师仔细往过整理和检修设备。检修之后,我亲自带队上井,观看施工效果。

当时,我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但当这套车运行起来时,它的表现和昨天明显不同了,顺利地压了这口井。这次经历,和陕北的那次经历一样,车到了新的环境,第一天出了问题,第二天就好了。

干完这口井之后,我当即把情况给魏西敏汇报了,他说:“只要能干就好,那从今天起,你们就在这里干吧。”

我长出了一口气,挺进山西煤气层的这个战略计划总算有了初步的成效。

为此,我邀请了四川跟车的工人和技术人员、井场部分外包业务承包商、公司高管和煤气层的监管人员,摆了五桌,喝了个庆功酒,意思是激发他们的信心,好好在这里大干一场。

但是,我做梦都没想到,刚干到第五天,就出事了。事故的原因是,在压裂之中,气压把井口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