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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尼克斯是什么东西?”贾张氏表情很迷惑,“这明明是个鹅蛋。”

何雨柱冷笑道:“还在装蒜。蛋壳已碎,菲尼克斯在哪里?”

许大茂这才知道菲尼克斯就是那只暗红色的小鸟,不由看向贾张氏,欲言又止。贾张氏看也不看许大茂一眼,只是看着另一边。

何雨柱心中有数:“这小孩知道些什么。”

眼睛一转,说道:“小孩你告诉我菲尼克斯去哪里了,我送你回家见你父母。”

许大茂并不回答,心想:“你这个坏蛋,居然要送我回家,我才不告诉你。”

贾张氏冷笑道:“别异想天开!我孙子怎么会知道你那见鬼的菲尼克斯去哪里了?”

葛勒怒道:“老太婆胆敢出言不敬!”

何雨柱心想:“小孩一定是被这老太婆威吓,不敢说出真相。”

便对贾张氏说道:“你图谋杀害菲尼克斯,罪在必死。现在如果留下小孩离开,我不妨就饶你一回。”

贾张氏说道:“好。”

左手一运内劲,将许大茂举起,凌空砸向前方武士。

许大茂惊叫声中,只听何雨柱急叫道:“不可伤那小孩,抓活的。”

那武士硬生生收回砍出的刀,刀背险些打着自身。

贾张氏正要他如此,身子一旋,将许大茂绕身体抡了一圈,逼得众武士纷纷撤刀。

刹那间包围圈空门大露,贾张氏一闪而出,拎着许大茂一溜烟地奔到马队前面。右爪连挥,抓断了固定众马的缰绳,又抓伤了几匹马。

马群立刻大乱,四散奔逃。贾张氏纵身上了一匹未负行囊的长腿白马,将许大茂向鞍前一放,打马便逃。

一名武士当先赶到,凌空跃起,横刀削向贾张氏。身后葛勒叫道:“危险!”

贾张氏右爪一挡,抓住了弯刀,左臂疾探,两指挖向武士双目。武士身子后仰,凭空做了个铁板桥,堪堪躲过。但贾张氏两指指甲突然暴长,自他双目直刺入脑。

贾张氏一招杀了那武士,脚下策马不停,顷刻间去得远了。过了灌木林,冲出绿洲,贾张氏纵马在沙漠里狂奔,这才得了余暇,对许大茂说道:“蛋里面的小鸟呢,你看见它上哪里去了?”

许大茂吞吞吐吐地说道:“它……它钻进我……肚子里去了。”

贾张氏心想:“这小子撒谎,一定是偷偷吃了鸟儿,编个借口想哄我。”又问道:“那你感觉怎么样?肚子不疼么?”

许大茂说道:“它钻进我肚子后,肚子火热火热的,疼得我晕过去了。醒来后就好了,一点也不疼。”

贾张氏点点头,说道:“你小子运气很好。”

又说道:“我运气也不错。”

许大茂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这时后面人声喧哗,众武士纵马追来。

贾张氏看了一眼,心想:“以他们的骑术,追上自己是迟早的事。此时不补充元气,更待何时?只是菲尼克斯被这小子吃了,怎么吃才最补?我先喝干他的血,再划开他的肚子吃内脏!”

一想到这里,贾张氏说道:“小子,你偷吃了我的补品,我只能吃你补回来了。”

许大茂一听大骇,说道:“老婆婆你在说什么?”

贾张氏松了缰绳,左手按住许大茂穴道,右爪一举,叫道:“死了不要怨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偷偷跑出来吧!”

许大茂这才发现她的神情是多么狰狞,吓得浑身鲜血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左侧沙丘后窜出一道黑影,高高跃起,猛扑到贾张氏身上。

贾张氏猝不及防,左手堪堪一挡,已经被撞离马鞍,和黑影一道落在地上。许大茂坐在马上纹丝未动,片刻间已驰出了数丈。他双手紧抓马鬃,回头看去,那黑影便是黑狼。

这个狡猾的野兽没有和众武士死斗,竟是隐藏起来,在附近窥伺,这时突施雷霆一击,终于得手。只见它将贾张氏按在身下,不停嘶咬。

贾张氏口中惨叫,双爪连挥,在黑狼身上抓住无数道伤口,直抓得血肉横飞。

黑狼终于不支倒下,但仍死死咬住她脸颊,毫不松口,双目却看向许大茂远去的方向,久久凝望。

“它为什么看着我?”

许大茂也看向黑狼。忽然间,他产生了一种幻觉,黑狼的绿灯笼眼睛变成了一双美丽的丹凤眼,正深情地看着他。

“妈妈!”

许大茂心中某个地方被重重撞了一下。“为什么黑狼的眼睛像我妈妈?”

许大茂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对黑狼的恐惧烟消云散了。

然后,他开始看见了真相。为什么那只小狼咬着他的裤腿,眼巴巴地看着他?

为什么狼群只是围攻贾张氏,却不碰他一下?

他想起了贾张氏方才狰狞的神情,想起了初见贾张氏时她诡秘的笑容。如同电闪雷鸣一般,贾张氏说过的一句话在他心头闪过:““你不吃腌菜,我怎么做童子鸡?”

许大茂终于明白了,他就是那只童子鸡。

从一开头,想吃他的就是贾张氏,而黑狼只是想阻止她得逞。他以为狼是吃人的野兽,却有那么多狼为救他而死。

“快停下来!”

许大茂对胯下白马大声叫着。

白马不明白人类的语言,只是不停地奔驰。它是何雨柱的坐骑,本就神骏,这时背上少了一个人的重量,越跑越快,当真如腾云驾雾一般迅疾。

地上翻滚的黑狼和贾张氏,还有正追来的众武士都渐渐地变成了黑点。

“妈妈!”许大茂叫着,眼泪流了下来,哭道,“我要回家。”

棒梗看出此人不同寻常,说道:“阁下是何方神圣?”

连问数声,贾东旭一动不动,只是呼噜不停。

棒梗与另一名武士互相示意,抓着许大茂便走。走没几步,忽听喀啦一声,树枝连根折断,那青袍贾东旭啪地摔在两武士身前,姿势依旧,双手枕头,横躺于地。

这是个年轻贾东旭,脸庞俊美,剑眉入鬓。他双目紧闭,似乎睡得极死,浑然不觉已从高处落下。

许大茂看得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棒梗自是知道此人故意相戏,和另一武士对望一眼,同时拔刀,生硬地喝道:“你再装睡,就不客气了。”他见此人面貌不似胡人,便说上了官话。

那贾东旭双目不睁,忽然叹了一口气,吟道:“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说罢一翻身,以手支颐,背对众人。

棒梗喝道:“说什么鬼话?”他能说官话已经很不错了,对诗书是一窍不通的。

许大茂却叫道:“我知道,这是诗经第一篇,关关雎鸠。”许大茂在李大嘴和高老夫子威逼下,毕竟还是读了些书,诗经第一篇尤其耳熟能详。

贾东旭说道:“小家伙还是能懂人话的,不像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只会欺负小孩,与畜生无异。”

这句话棒梗可听懂了,叫道:“你才它妈的狼心狗肺!”

另一名武士这时默默指了指贾东旭,做了个虚空下劈的手势。棒梗心领神会,口中嚷道:“不想死就滚开!”

说话之时弯刀疾劈贾东旭背部,另一名武士也同时出刀。

贾东旭姿势未变,身体转得腿向二人,轻轻躲过来刀,朗目一睁,说道:“粟特人以经商知名,今天幸会两名粟特武士,就见识见识粟特刀法。”

两武士一刀未中,一刀又至,当真如急风暴雨一般。贾东旭在草地上扭来扭去,仿佛梦中人不断变换睡姿,两武士偏偏砍他不着。

砍了一阵,两武士忽然住了手。棒梗喝道:“小子,这不公平。比武过招从来都是站着打的,你躺在地上,别人砍起来费力。有种你站起来。”

贾东旭哈哈一笑,说道:“好!”

双足一蹬站起,口中吟道:“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莱。”

手中已多了一口碧气森森的长剑,也看不清他如何出手,铮地一声过后,两把弯刀直飞上天,铛铛两声,又落在两武士身前。棒梗说道:“你……你怎么拔剑了?”

贾东旭笑道:“我可没说挨打不还手。”

棒梗一时说不出话来。另一名武士说道:“我看你也是一位江湖高人,为什么帮助一个小偷?”贾东旭疑道:“小偷?”

那武士说道:“不错。这小子偷了我们的东西,你不许我们追回吗?”

青袍贾东旭不通胡语,只是见两武士用暴力胁迫一个小孩,看不过去,才出手制止。这时他心中一惊,看向许大茂说道:“他说得可对?”

许大茂叫道:“我没偷他们的东西。”

那武士对贾东旭说道:“你看,这小子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许大茂叫道:“他胡说!那个蛋是贾张氏的,不是他们的。我也没拿菲尼克斯。”

小鸟在他心中说道:“告诉他们,你是我妈妈,应该你来拿。”

许大茂没有理会它。

那武士又道:“菲尼克斯是我们祆教圣物,不能任它落在异教徒手中。你一定要阻拦,我们武功不如你,自然没办法。但是粟特武士不会就此罢手,天下祆教徒也不会坐视不理。”

话说到最后,隐隐露出威胁之意。

贾东旭脸色一沉,说道:“这么说,别人的财产如果是祆教圣物,你就能强取豪夺了?你们祆教最喜拜火,天下灶炉难道因此都归贵教所有?大唐可没有这样的规矩。你们欺负弱小在前,出招偷袭于后,若不略施惩戒,岂不显得我大唐无人?”

话音一落,剑光一闪,两武士便觉头顶一凉,不由得连退三步,伸手摸去,头发少了一大块,头皮却分毫无损。

贾东旭剑指两人道:“武功不是粟特人所长,你们还是乖乖去经商好了。今日暂且饶你们一命,如若继续为非作歹,必取你们项上人头!”

棒梗二人脸如死灰,不断点头。

二人上马欲行,许大茂想起一事,叫道:“等等。”

棒梗看了看青袍贾东旭,只得勒住辔头,不耐烦地说道:“你还要干吗?”

许大茂说道:“那只咬贾张氏的黑狼,它怎么样了?”

棒梗说道:“你说那只大黑狼?这家伙勇猛得很,被老妖婆活活抓死也不肯松口。好在我们葛勒头领为它报仇,把老妖婆给杀了。”

黑狼的死讯让许大茂十分难过,情不自禁地想道:“黑狼身体里会不会是妈妈?”他不敢再想下去,好在贾张氏的死让他轻松了一些。

青袍贾东旭将手一挥,棒梗二人飞也似地打马逃了。许大茂又对贾东旭说道:“你武功好厉害。”

贾东旭还剑入鞘,摇头说道:“不是我厉害,是他们太差。”

又对许大茂说道:“那两个粟特武士行为卑劣,我自然不能由他们得逞。但那个菲尼克斯到底是什么东西?莫非真是祆教的什么圣物?”

许大茂便将他发现小鸟的事说了一遍,只没说小鸟钻进他肚子的事。

贾东旭若有所思,说道:“看来蛋中的红色小鸟就是菲尼克斯了。它翅膀一扇能生火焰,倒有几分像传说中的火灵朱雀,难怪拜火教徒以为是他们的圣物。然后那只小鸟去哪里了?”

许大茂没有回答。经过昨天的事,他对陌生人有了几分警惕。

见他犹豫不答,贾东旭只是一笑,便不再问,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武士贪恋宝物,不过是虚言恫吓。”

又道:“我该休息了。”

一伸懒腰,直挺挺地倒下,躺在了草地上,口中吟道:“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许大茂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只念这几句?”

贾东旭叹气道:“这诗说的就是我啊。我口中吟诵,聊解相思之苦。小孩子是不懂的。”

许大茂说道:“我懂。你在想女人。”

学着高老夫子喝醉的样子唱了起来:“太阳出来三丈高,想妹子想得我心焦。”

贾东旭一愣,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小小年纪,便有这等诗才。”

口中一声唿哨,不久远远走来一头毛驴,背上负着行李。贾东旭自毛驴背上取下一个袋子,敞开口递给许大茂说道:“小诗人,我请你吃鹿肉脯。”

许大茂早就饿了,毫不客气地伸手入袋。肉脯又干又咸,他却吃得津津有味。一连吃了几十块,许大茂突然肚子一痛,哎呀叫着倒在地上,捧着肚子打起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