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好像有点发潮,天气湿冷,早晨的露水还挂在草上。
夏末,初秋,草还完全未褪去稚气,茎叶还是嫩绿色的,尖儿上已经有点发黄了。
走过盛夏,天气好像凉快了许多。秋天来了,来的比每年晚。这天气也怪,若即若离,时冷时热。
这或许不是个开花的好季节。
手掌撑在草地上,有点硌手。Kevin愣在那里,像是在想着什么,眼睛直视前方。
蒋欢趴在担架上,盯着他。
他们也不说话,阳光渐渐升起,温暖的光线跨过十来层高的大楼,照在他俩身上。
Kevin看到了什么,绿茵草坪上,竟然长着一朵花。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在茫茫绿色中,显得很扎眼。
也许是楼里窗台上的盆栽,随着风雨落地扎根。也许是采花粉的蜜蜂归巢时,腿上意外的黏连。也许是雨后,刚从花店里出来的那个男人,手捧鲜花,单膝跪地。
巴黎啊,巴黎。
也记住我的故事吧。
那花蜷缩着身子,在草丛之间,顽强生存。
巧合之后的巧合,幸运之后的幸运,绝望之后的希望。
花开了,是天意,亦是人心。
蒋欢没看到什么花,她就连草都没注意到,她只是看着那个人。扑闪着眼睛,嘴巴埋进担架上铺着的薄床单。
想说谢谢,但她又觉得。
这不是应该的吗?他要是不回来,那他还是个人吗?
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喂喂喂,地上不凉吗?”蒋欢歪着脑袋,左手从身下抽出来,伸到Kevin眼前晃来晃去。
突然,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子。“呲溜”,舔了一口她的手心。
“你干嘛?!”蒋欢赶紧把手抽了回去。
“我只是想要检测一下你的体表汗液的酸碱度,防止你的伤口突发性的感染恶化。”
“你不要多想。”Kevin补充道。
“这些鬼话,你还是和警察说吧。”蒋欢装作生气的模样。
“好吧,我相信他们会理解我的。”Kevin耸耸肩。
“喂,你就不知道说点好话吗?就不能。。。。”话说到一半儿,突然噎住了。
“不能什么啊?”Kevin把脑袋也凑了上来,不到两厘米的距离,好像随时都能把她的脸给嘬肿。
“你就不能哄哄人家吗?”脸颊发烫,泛起淡淡红晕,呲着牙,压着舌头,含含糊糊的说着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话。
Kevin耳朵一般,但眼睛好使。
脸红,那肯定是因为缺氧,缺氧就必须及时输氧。
他的逻辑足以自洽。
输氧首先要嘴对嘴,然后还得撬开她的牙齿。
Kevin先是猛地吸了一大口空气在嘴里,腮帮子鼓起来大老高。蒋欢当时还没反应过来,面带疑惑,直到下一秒钟。
“呼。。。。”
爱情,某些人假装很老练,其实没得多少经验,又极其敏感。
每一个人都是骗子,用欺骗治愈伤痛,用欺骗掩盖脆弱,用欺骗麻痹自我。
我们都很孤独,有太多话没法和别人说,因为很可笑。有太多苦没法向别人诉,因为都是自找的。
哭的时候,没人在身边。独自,过去了一个又一个过不去的坎儿,心越来越硬。照着镜子,觉得自己好像不会爱了。
骗着骗着,连自己都信了。
“你有病吧!”她慌了。
“我没病啊。”他傻了。
好像,没有看上去那么从容。
p.S.:
都说阳光总在风雨后,风雨过去了吗?我想做温暖你的阳光。
我想融化,你那颗被坚冰包裹着的心。我还记得,我说这话的时候,你急了,急到骂人。
宝宝,也许我没法保证,能让你永远快乐。但我希望当你不开心的时候,我能抱着你,哄着你。
就算我可能不会说什么能让立刻你开心的话。但我觉得,有我在你身边,会不一样的,一定会的。
我们也许都习惯了孤独,但绝不会爱上孤独。我们都渴望拥抱,有点陌生,十分温暖,不离不弃。
余生依偎,绝不撒手。
p.S.:
我也不知道该写什么,也没有大纲,想到什么就写到什么。
写习惯了,好像停不下来了,想给这些人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