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嘴毒的诸葛问
数道模糊的身影在空旷的密闭房间内碰撞，他们的动作让人难以联想到这是人类，地心引力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作用，垂直的墙壁和天花板也都沦为几人的战场。
隔壁的观察室内，诸葛问和高洪川盯着面前的屏幕，面无表情，两人对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最开始还有点惊讶，现在已经习以为常。
“有时候真是羡慕这些战斗狂。”诸葛问边说边记录数据。
高洪川听到后笑了笑，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的言灵和体质都不适合高强度的战斗，对付寻常的敌人还行，一旦遇到纯血龙类，差距太大，即使你分析出了对方的战斗模式，也无济于事。”
诸葛问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自家队长，“那次与龙王的遭遇战，差距真有那么大吗？”
高洪川呼出一口长气，回忆起那天的情形，缓缓说道：
“一点也不夸张，龙王的实力比以前我们预估的至少强三倍，这还祂们处于拟人状态下，倘若孵化龙躯，那便完全不是几个混血种就能够抗衡的存在，没准一口龙息就能终结一位精英混血种的生命。”
“所以他们是受到刺激，心有不甘，才这么拼命练习？”诸葛问当时并不在场，只是后来听过刘煊等人的描述，因此没有太直观的感受。
“你太高看他们的品格了，当时我们心里只有死后余生的庆幸。”高洪川伸了个懒腰后坐正，“他们这几周频繁地对练，只是楚歌一人的请求，他似乎不太满意目前的水平。”
很多混血种都明白龙族的强大远超混血种，但具体有多强，并没有多么深入的了解。
光凭他人的口述和书籍上的记载，很容易给人们一种错觉，认为龙类充其量也就是蛮横一点的大怪物，觉得龙族不过如此。
事实上，真正面对过古龙的混血种，都不会附和那些人的说法，古龙那压倒性的气势，宛若实质的威压，就足以让人感到窒息。
这不是错觉，血统带来的压制使得混血种呼吸困难，却又血液沸腾，流速快得跟开闸的河水一样。
与古龙更近的接触距离下，甚至会有人直接心脏爆裂而死。
“楚歌提出的请求？”诸葛问皱了皱眉头，“他竟然还对自身的实力有所不满，尽管没有直观的证据，但如今武盟的人，都知道他有匹敌次代种的力量，这已经足够了吧？”
“是啊，我也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高洪川说，“如果连他都觉得自己的力量不够，那我们还有血统弱于他的混血种们，岂不都成了弱者。”
“他比较的目标可能是龙王。”诸葛问说。
“那还真是个不小的目标，混血种的血统来源于龙族，但我们体内还有一半平凡的人类基因，说句难听的话，混血种引以为傲的血统在纯血龙类只是半吊子的水平。”高洪川平静地说道。
诸葛问没有接话，看似认真地记录每一份数据，尽职尽责地完成辅助任务，等训练室的人结束对练后，他会把这些数据录入模型中分析，并将结果和建议在下一次训练之前交给对应的人。
一味地待在训练室闭门深造，不是最好的训练方法，需要专业的分析总结，发扬优势改正不足才有更快的进步。
“楚歌就是你们选择的人吗？”高洪川忽然问道。
“什么意思？”
“你们瞒不住太久，楚歌身上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事，高层只是碍于首席和局长的面子，才没有对楚歌展开详细的调查。”
高洪川声音很低，似乎不想被其他人听到这个话题，尽管观察室里只有他和诸葛问两个人。
“队长......”
诸葛问张开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打断。
“我早就知道你和首席的联系了，你和陈佳希才是真正直属于首席的人，而其他人包括我，其实都是各自家族的代表，一队也是一样。”高洪川低声说，“可据我所知，首席和张家的关系似乎并不好，哪怕首席名义上还是张家的族长，但最近几年，高层会议上张家却有另外的代表，你知道理由吗？”
“不清楚。”诸葛问淡淡回应道。
“听说是张家内部不满意首席如今的态度，认为这些年来武盟的调查和行动太过缓慢，他们希望武盟对龙族势力的搜查应该更积极一些，这也是绝大多数家族的意见。”
“呵，恐怕是他们手里的存货不多了吧。”诸葛问讥讽道，“各大家族近几十年来致力于生物医药领域，需要不少的龙血龙骨，最好有一条活龙可供研究，这几次没能抓到次代种活体，估计幕后那些快躺进棺材的老家伙很着急吧，毕竟他们的寿命不多了，指不定明天就死了呢。”
“没想到你的嘴也挺毒，跟刘煊那小子一样。”高洪川说，“各大家族的领袖拼尽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活着，就是为了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真稀奇，这群僵尸早就该入土了，竟然还抱着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诸葛问忽然笑了起来，“队长你说，他们这些老骨头跑到战场上去不就是堆炮灰么。”
“他们可不是炮灰，有时候人类的贪婪远胜过龙类，哪怕明知梦遥不可及，他们也愿意化作怪物等待。”
高洪川望着屏幕里训练的几人，形势逐渐明朗，楚歌即将成为最终的胜者。
“局势有所不同了，第一位龙王正式在我们面前现身，老家伙们或许感受到了压力，最近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一群吸血虫该不会真以为自己能成为真龙吧？”诸葛问脸上笑意更甚，只是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虫子也有破茧成蝶的梦想，即便是我们也羡慕龙族强大的实力和悠久的生命，更何况是那些大人物们，他们比任何人都要贪婪，渴求更漫长的寿命。”高洪川缓缓说道，“我们大概不能体会他们的心情，看着自己一天天变老，身体逐渐冰冷僵化，浑身的死气越来越浓烈，就连随心所欲地思考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说再多了也改变不了我对他们的看法，吸血虫就是吸血虫。”
诸葛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我想建议各家的年轻人做下准备，有机会的话，给输送的营养剂里加点料，帮他们早死早超生，老实说，我都怀疑他们有没有可能转变成了有思维的死侍。”
高洪川愣了一下，他从诸葛问眼中看出对方并不是一时的玩笑话，极有可能真有这种计划，谁能想到二队中最尽职尽责、任劳任怨的人，其实才是最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