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交易
“这就是暴血的资料，能够精炼血统的禁忌之术。”
恺撒放下酒杯，拿起楚子航放在桌上的资料，好奇的同时又感到有些荒诞，毕竟书写如此机密技术的承载物只是价值一块钱的作业本。
原版的资料楚子航自然不可能随身携带，他从狮心会保存的羊皮本中推导出这个技术，后来交给苏茜保存起来。
考虑到暴血这项技术不是口头说说就能学会，需要长时间的研究揣摩，楚子航便去小镇学校边的文具店里买了作业本。
其实他本来是想买正式一点的笔记本，但是陪他同行的楚歌二话不说就买了这种小学生写作业用的本子，理由是物美价廉。
现在回想起来，楚子航怀疑自己这位表哥八成是故意的，明知恺撒奢侈的生活习惯，还特意选用看起来有点随便的本子。
果然，恺撒摸到作业本的纸张时，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但很快，他就被纸上记载的内容吸引了目光。
楚子航的记忆力很好，几乎一字不差地将有关暴血的信息写在了纸上，笔迹规整，阅读起来赏心悦目。
恺撒粗略地翻了一下，内容很杂，有古英文、古希伯来文和古拉丁文，陪上晦涩难解的插图，就像是古早的塔罗牌团，比如倒吊人、燃烧的塔、面容似骷髅的法皇。
加图索家经常收集相似的物品作为收藏品，所以恺撒对于这些文字和图案并不陌生，他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所涉及的知识领域甚广。
卡塞尔学院不少人都对恺撒有种偏见，认为他只是仗着加图索家势力为所欲为的公子哥，经常迟到逃课，身上还背着一次警告处分，绩点也比较糟糕，配不上他A级的血统。
实际上恺撒拥有的知识量并不少，从小耳濡目染，许多学生还需要从教授那获取的宝贵知识，只是加图索家平常的谈资罢了。
他逃课只是单纯对这门课没有兴趣，而他感兴趣的课程，每一门都能取得最优越的成绩。
“看起来有些复杂，完全解读需要一点时间。”恺撒说。
“很正常，这本上面的内容是我直接摘抄的保存于狮心会的原版，而且记录缺损，后面还需要自己去推导完善。”
楚子航坐在恺撒对面，望着窗外不高的小楼，更远处是大片的荒野，思来想去，他最终决定和恺撒交易。
他并不害怕自己哪天精炼血统的事情暴露出来，被学院的人调查囚禁，只是希望这一天更晚一点到来，让他有时间找到奥丁完成复仇。
“我也可以给你更完整的资料，不过那是依靠我个人理解推导出来，可能隐藏着某些缺陷。”
“不需要。”恺撒摆了摆手表示拒绝，接着又补充道：“别误会，我不是担心你说的缺陷，只是我不喜欢直接拿走成果，这些原版资料就足够了，你可以从中领悟暴血，我自然也能做到。”
楚子航没有接话，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依他对恺撒的了解，即便他把自己解读出来的资料写在上面，恺撒也不会去看一眼。
“对了，你当初解读这些资料花了多久？”恺撒问。
“比较这个没有意义。”
楚子航当然清楚恺撒这么问的原因，不久前在学院，两人还是争锋相对、彼此较劲的对手。
“也是，见识过那样的战斗，再回望以前在学院的比斗，简直就像小孩子玩的过家家。”
恺撒少见地叹了口气，他在那场战斗发挥有限，事后大家进行了讨论，判断那个神秘的家伙真身是一位身份未知的龙王。
说句不好听的，面对龙王级的敌人，即使逃跑也都情有可原。
楚子航难得没有反驳恺撒的话，尽管他二度暴血与龙王有过正面的交锋，但那完全不能叫战斗，只是单方面被吊打。
此时此刻回忆起当时的战斗，楚子航有种莫名的感觉，他觉得龙王好像没有杀意，虽说揍了他们一顿，但最后没一个人死亡，甚至没人缺胳膊少腿。
他不知道其他人的观感如何，反正自己有一种龙王就是来玩的感觉。
这还真是荒诞，他们当时遇见龙王，敢上去战斗就代表堵上了性命，然而在龙王眼里，他们的围攻不值一提，轻易就能击溃。
“话说，你是在狮心会原始档案里找到的这些资料吧？”恺撒突然问。
楚子航点了点头，“这些资料记载于羊皮本，如今有些缺损，但在过去，它们都是价值连城得宝物，保存这些资料的狮心会，现在只是一个学生社团，但一百年前却是秘党的核心机构。”
“不用跟我炫耀狮心会的悠久历史，沉溺昔日的荣耀只会令你们越发弱小。”
恺撒收好暴血的资料，看向楚子航问道：“你应该知道校长以前也是狮心会的成员。”
“没错，校长的确是狮心会的成员，也是最后一位成员。”楚子航说，“学院如今的狮心会只是个学生社团，跟过去的狮心会完全是不同的组织。”
“我的意思是校长既然是狮心会的成员，那他有没有可能也掌握着暴血这一技术呢？”恺撒无比认真地说，“你说过这些资料并不完整，那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其中一部分是被校长取走了。”
楚子航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很有可能，这些资料尘封在狮心会很久，很少会有学生去研究这些古老难以理解的资料，况且保存原始档案的地方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而校长作为狮心会的创始成员之一，是最有可能取走那些资料的人。”
“假如是真的，校长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恺撒问道。
“大概是因为暴血的副作用吧。”楚子航说，“龙血带给我们强大的力量，但这份力量本就取自于魔鬼，精炼血统会强化我们的身体和言灵，但也会让人产生很强的攻击性，也就是杀戮意志。”
“杀戮意志......龙血之中象征暴力的精神嘛。”恺撒这方面的理论还不错，相关课程还拿过年级第一。
“是的，四大君王象征地水火风四大元素，古希腊的学者认为这四种元素构成了世界的物质，而精神元素无疑是最神秘且最神圣的，地位远高于四大元素，因为精神元素代表灵魂，真正掌握精神权能的只有黑王与白王。”
楚子航接着说道：“精炼血统会提高我们体内的龙血比例，你应该知道临界血限的意义，而暴血带来的血统提升看似是短暂，其实每次使用都会永久提升这一比例，而混血种的意志很容易被突然暴涨的力量冲垮导致失控，最后沦为只知杀戮的死侍。”
楚子航和恺撒讲这么多，是希望恺撒不要使用这一技巧，有着失控和沦为死侍的风险，弊大于利，这项禁忌的技术被封存起来是正确的。
“简直就像是和魔鬼的交易。”恺撒感慨道，“与魔鬼交易得来的力量，到最后沦为魔鬼的奴隶。”
那张向来写满骄傲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害怕的情绪，哪怕清楚暴血这项禁忌之术危险至极，但比起平凡，恺撒更讨厌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