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交谈
“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你这坏心眼的小屁孩。”
楚歌语气一变，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意，抬手指向一旁的零。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家伙也是你的手下，而零这个名字，本不属于她。”
“闭嘴！”
路鸣泽顿时冲了出来，身体浮在空中，紧紧抓住楚歌的脖子，似乎想把他撕成粉碎。
“这就急了？”
楚歌一点也不恐慌，面色平静地说：“你现在杀不死我的，路鸣泽。”
“你以为我不敢吗？”路鸣泽恶狠狠地说，语气强硬，脸色变得狰狞起来。
楚歌低头与那双盛怒的黄金瞳对视，那双眼睛充满了足以燃烧一切的怒火，又藏着一丝说不明的恐慌。
“你做不到的，路鸣泽，仅凭精神暴走产生的幻象，虽说能影响到我，但还不足以伤害我。”楚歌看了眼路明非，“被自我束缚的怪物，不足为惧。”
“我就不应该多管闲事，让你被奥丁杀死才好。”
路鸣泽放开了手，不甘心地瞪着楚歌，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原定的计划必须更改了。
“楚歌，我承认你现在的力量，但你并不明白这份力量的意义。”路鸣泽说，“同样的，你也不明白龙王的意义，更不明白我和哥哥。
“就凭你和那几个不成器的家伙，阻止不了历史的车轮，也好，多一份祭品，即将降临的新时代将更加的璀璨。”
路鸣泽的身影消失，就好像从未来过一样，先前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漫长的梦。
楚歌看了眼手腕上恢复运转的时针，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路鸣泽并不能真正做到停止时间，只是制造了一个特殊的领域。
在这个领域内，得到许可的人对时间的感知无限延长，效果很像昂热的时间零，只是更加特殊，隐蔽性更高而已。
难怪在中庭之蛇过山车上，昂热可以影响到他和路明非的交流，而血统远高于昂热的耶梦加得，却一直没有发现路鸣泽的存在。
见鬼，楚歌在心底骂了一声，他越来越觉得路鸣泽和昂热之间有见不得人的交易了。
扑通一声，路明非跌进了沙发中，产生的动静引起了楚子航和零的注意。
“你们还是先睡一会比较好。”
楚歌点亮黄金瞳，低声吟唱古老的龙文，无形的精神领域释放出来，难以想象他在施展某种言灵，龙文的吟唱不再神圣激昂，反而空灵飘渺。
分不清男女的歌声，仿佛童年听见的摇篮曲，温柔安宁，眼前好像有人挥手告别，将人送进梦乡。
楚子航和零无一幸免，楚歌刻意控制了领域的范围，否则要是飞机的驾驶员睡着了，那可就糟糕了。
他倒不会有事，直接龙化飞走就行了，只不过其他人肯定会死于空难，就连昂热也不能幸存。
“好了，这下暂时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楚歌打了个响指，又一个言灵被触发，看不见的屏障落下，将他和路明非笼罩在内。
言灵·无声，效果如同名字一样简单，制造出一个特殊的领域，领域内产生的声音不会扩散到外面。
两个月的时间，楚歌增长的可不只是格斗能力，言灵的运用也越发得心应手。
严格来讲，楚歌并不是在学习新的技巧，而是在熟悉自己原本就拥有的能力。
白王的血统真是太棒了，真不愧是黑王最完美的造物，流传下来的血统，也没有像四大君王那样的限制。
路明非有点颓废地坐在沙发上，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在他眼里，楚子航已经是高不可攀的人物，就连刚见面的零，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毕竟那份凌驾于众人的气质就摆在那里。
可就算这样，楚子航和零也轻易地被楚歌催眠睡着，果然就和路鸣泽说的一样，楚歌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龙王。
“怎么，没有话想跟我说吗？”
楚歌起身挑了一瓶好酒，手指一弹，瓶口被整齐地划开，仿佛是被隐形的利刃切开，有时候，言灵·审判还真是方便，运用得好的话，切菜砍肉都不需要菜刀。
省略掉醒酒的步骤，楚歌本来就不是那么讲究的人，几千块的酒和十几万的名酒，在他眼里差别不大。
倘若昂热看见这一幕，估计心都在滴血，这样简单随意的喝法，相当于把一块顶级松阪牛肉，切成肉丝然后和几块钱的辣椒炒在一起，全世界的美食家都会暴怒。
“我说的话重要吗？”路明非反问，“你和路鸣泽其实都不在意我，你们都拥有了不起的力量，而我只是个普通人，一天前还在为了升学忐忑不安。”
“看起来你比我想的更加成熟。”楚歌说，“我还以为你会选择逃避，逃避可耻，但有时候确实很有用。”
“呵，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好。”路明非自嘲了一声，“其实到现在，我都搞不清楚状况，脑子里乱糟糟的，感觉今天经历的事比过去一年还多。”
“很正常，你以前的日子比较单调，家、学校和网吧，每天的经历都差不多，而今天发生的事对你而言，比较新奇，所以才会有这种感受。”楚歌抿了一口红酒。
随后又是不短的沉默，楚歌和路明非一个望着窗外，一个低着头。
“老唐真的是龙王吗？”路明非仍不死心。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嘛。”楚歌说，“说句不好听的，假如罗纳德·唐只是个普通人，我和路鸣泽压根不会提起他。”
“所以你也真的是龙王。”路明非说。
“嗯，这也是真的。”楚歌点了点头，“但我也是楚歌，除了龙王这个身份外，我也有人类的家人和朋友，这一点我并没有骗你。”
“不可能，龙的家人怎么会是人类。”路明非不信。
楚歌笑了笑，回答道：“为什么不可能？你觉得龙类和人类的边界线在哪里，又或者你要如何定义龙类和人类？坦白地告诉你，我以前的确是人，从生物学的定义来讲。”
“那你怎么会变成龙王？”路明非不解。
楚歌挠了挠头说：“这就有点复杂了，牵扯到的秘密还挺大的，不能随便告诉你。不过你就不好奇吗？学过生物的都知道，不同的物种之间存在生殖隔离，而龙族和人类的差别就像兔子和老虎，可为什么会有混血种的存在呢？
“当然，最初的混血种并不一定是自然繁衍出来的，排除掉某些癖好特殊的龙类，大部分龙类都看不起弱小的人类，这很正常，别说是崇尚力量的龙族，即便是人类自己，也有家庭显赫的人瞧不起普通人，这种事我相信你并不陌生。”
路明非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多了，精神过于疲惫，懒得去思考和辩解。
“退一万步来讲，龙族和人类之间的确存在难以逾越的差距，但混血种和普通人，尤其是像昂热校长这样的S级混血种，对于普通人而言，和龙族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你加入卡塞尔学院，或许也认同屠龙的想法，但事实真的如此吗？假如未来有一天，全世界的龙族都被消灭，那么这个世界就一定会变得更好吗？
“我之前没有和你提过，恐怕卡塞尔学院招你入学时也没有讲过，执行部将近百分之九十九的业绩，其实都跟龙族没有直接的关联，事实上，执行部专员处理的主要还是混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