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黑天鹅港的亡灵
“一号确认死亡，二号、三号、四号、五号都失联了，开什么玩笑，龙王的动作怎么可能这么快。”
藏在地下室的老人佝偻着身体，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手中的屏幕，上面的红点一个个消失，他多年苦心制造出的傀儡正不断被人拔除。
在蛇岐八家安排的眼线告知他有关楚歌的消息，更令他愤怒的是风间琉璃居然真的敢背叛他，他收到这条消息第一时间就想排除二号前去回收，尽管傀儡本身的实力不如风间琉璃，但有操控风间琉璃人格的梆子声，以及被带走的绘梨衣，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如果风间琉璃这张手牌无法回收，那么也可以让绘梨衣就地把他杀死，切换成源稚女人格的风间琉璃，在绘梨衣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但楚歌和风间琉璃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行动，作为龙王的楚歌特意隐蔽了自身的存在，二号傀儡刚出现就直接被抹杀。
起初他还想要进行反击，让三号和四号带着一群死侍等待对方踏入包围圈，然而他完全弄错了猎人和猎物的角色，一群绵羊聚集起来也只会被凶猛的老虎厮杀殆尽，无论他投入多少死侍，结果都是一样。
甚至在风间琉璃的帮助下，楚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出他秘密的藏身所，毁掉了至少三座死侍圈养池。
“再继续下去，所有耳目都会被拔除，该死，蛇岐八家居然也在肃清内奸，上杉越！”老人恨得咬牙切齿，他多年努力尽数化为乌有，猛鬼众往蛇岐八家内部安插的卧底几乎都被查了出来。
虽然由于源氏重工遭到袭击，蛇岐八家必定怀疑内部出现了卧底或者叛徒，但这纠察的速度太快了，就像拿着答案做题一样，导致这一变化正是上杉越的出现。
老人怀疑上杉越、楚歌、风间琉璃相互交换了情报，风间琉璃身为猛鬼众的二号人物，自然知道卧底的人员信息，况且根据那些被找出来的卧底人员也很容易得出这一推断，只有他亲自安插的人手幸免于难，没被发现。
忽然，屏幕上分布最密集的红点瞬间全部消失，老人看到这一幕，身体僵在了原地，手指轻微颤抖，内心涌出莫大的恐惧。
意识到龙王不可敌之后，他就紧急召回了分散在各地的傀儡，为了避免暴露，特意选择交错复杂下水道的线路。
傀儡分身的制作十分困难，适合的素材千里挑一，这么多年他也一共只制作出了十二具傀儡，其中四具傀儡负责保护本体的安全，但刚才他们被一瞬间消灭，那边意味着......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老人身体猛地一颤，转身就想向后门逃去。
“我听到了脚步声哦，博士~”门外的人拉长声调，“咱们好歹也是相互背叛的交情，不开门迎接我就算了，怎么还想一走了之，这可有点不礼貌了。”
刺目的雷光击碎厚实的铁门，狂风涌进这个昏暗的地下房间，风中藏着无形的利刃，仿佛一群骑兵在房间内肆意挥砍，老人的四肢被风刃割裂，鲜血洒落一地形成血泊。
“多年不见，赫尔佐格博士仍旧喜欢待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就像一只肮脏的老鼠啊。”男人讥笑道，同时环顾左右将周围的景象尽收眼底，琳琅满目的玻璃瓶罐，在刚才的攻击破碎开来，福尔马林从瓶罐中流出，露出里面骇人的组织器官，刺鼻的气味充斥在空气中，像是走进腐朽的停尸间。
“你是，你是......邦达列夫。”
赫尔佐格满脸惊恐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如同当初他第一次和男人相见一样，岁月似乎没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早该死去的亡灵再次出现。
“看来你的脑子没有随着外貌一起变老，给了你这么久的时间，结果却没有收获，终究只是卑劣的人类啊。”金发男人避开地面的液体，他有点洁癖。
“你没有死，你怎么可能还活着！”赫尔佐格失声尖叫起来，“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你早已安排好的计划，我只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
“当然，如果没有我，你早该陪同黑天鹅港一起毁灭。”邦达列夫低头俯视着他，“像博士你这样卑劣无耻，又极具耐心的人可是很难找的，可惜，我分明给你指好了道路，你却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现在好了，真正的继承人已经到了，那个小姑娘也派不上用场。”
“不，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成功。”赫尔佐格忽然跪地恳求，态度卑微到像是要把头埋进地里，任由面前的男人践踏。
“哈哈哈，所以说人类还真是有趣，死到临头还抱有对奇迹的幻想。”邦达列夫捧腹大笑，紧接着脸色一边，怒不可遏踩下赫尔佐格的脑袋。
“求你了，求你放过我.....”赫尔佐格像只虫子一样在地上拼命挣扎。
邦达列夫的神情冷得像块冰，眼底宛若流淌着熔岩，沉声说：
“知道吗，博士，我很早就想对你这样，把你当成虫子踩在脚下，将所有酷刑一样样施展在你身上，才能抵消我的怒火。”
赫尔佐格还想说些什么，死亡之前他绝不会放弃任何求活的机会，但邦达列夫并不准备施舍给他机会。
“像你这样卑贱的人类，怎敢染指王的宝座，又怎敢那样对待我的妹妹，她虽然是个调皮不听话的孩子，但也不该遭受那样的折磨，更何况是被你这样的老鼠玷污！”
男人猛地发力彻底踩碎赫尔佐格的头颅，耀眼的雷光奔流不息，洗刷着整个地下室，伴着雷光踏着风声，男人走出地下室，墙壁和天花板轰然破碎，将这里变作一地废墟。
“感谢我吧，博士，至少我还给你留了个体面死法。”
男人又变成了刚进来时的模样，衣着打扮得体到像是要去参加晚会，但他却头也不回地走向黑暗深处。
......
两小时以后，楚歌姗姗来迟，看着眼前崩塌的废墟，不由地叹息一声。
“来晚了，哪个狗贼居然敢抢老子的人头。”
楚歌闻到刺鼻的臭味，皱了皱眉头，抬手一道火焰飞出，将废墟点燃，天知道这鬼地方原来是放什么的，既然已经毁了，不如再毁的彻底一点。
他刚刚看到有几只老鼠跑了进去，估计里面还残留着不干净的东西，为了避免老鼠变异，他干脆放把火烧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