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昔年往事
莫名的声音回荡在地下隧道，楚歌忽地站住，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寒，仿佛能够冻结灵魂。
“门开了。”雪莉说，“看来奥丁打开了夜之食原的大门，被关起来的恶魔重回人间，毁灭的命运就要来临了。”
“还有办法阻止吗？”
楚歌望着身体渐渐凝实的雪莉，就连他也都感觉到远处传来的呼唤，深藏于这个国度的神灵就要苏醒，那位白色皇帝曾留下过预言，当他再度苏醒之际，便是白王血裔的末日，她会吞噬所有白王血裔用以恢复自身的力量，这片土地的人早已注定是祭品。
“别骗自己，比起拯救这些白王血裔的性命，你更想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雪莉浮在空中，“所以你选择了这个地方，反正都是要毁灭的地方，干脆就把战场划定在这片土地，即便和奥丁的战斗，造成这片土地的沉没，你也不会太同情这些人。”
“别说得我好像是漠视生命的恶龙，要知道，这世上，没有比我更有爱心的龙王了。”
楚歌笑了笑，不再压抑自身的血统，与敞开大门的夜之食原产生共鸣，心念一动，四周阴影仿佛变成一道道门户，连接到幽冥之地。
从踏上这片土地开始，楚歌就感应到这股召唤，而这种感觉在上杉越居住的那条小街最为强烈，那天晚上他坐在屋檐上，吹着惬意的晚风，聆听的确实来自幽冥的哀歌。
学院和蛇岐八家都将夜之食原当作地狱般的地方，即便猛鬼众的人，也对夜之食原感到深深的畏惧。
可楚歌确实听到了传遍夜之食原的悲鸣，那是数千年来被遗弃在尼伯龙根的白王血裔，他们被曾经的亲人朋友所遗忘，又被如今的族人畏惧，然而造就夜之食原恐怖真相的，从来不是那些死侍本身危险且不稳定的血统，而是有着数千万年传承，蛇岐八家先祖的贪婪和野心。
楚歌并不想为那些死侍开脱，他们当中的确有不少，甚至绝大多数都是吃人的怪物，但他们本可以死去，即便那些死侍过去再怎么强大，也敌不过蛇岐八家的皇，以皇的力量，绝对可以摧毁他们，无论他们的生命有多么顽强。
然而事实却是蛇岐八家囚禁了失控的族裔，运用炼金术把他们活生生炼制成尸守，成为应对未来而准备的兵器，所谓的夜之食原本质上是个兵营。
只是后来一场大的变动，导致这片土地上的白王血裔发生退化，皇的数量变得稀少，相关的知识也失去了传承。
至于蛇岐八家古籍中记载的大变动，楚歌多少也猜得出来，当然不会地震海啸之类的天灾，而是一场规模巨大的战争。
楚歌从上杉越那里获悉了一部分历史，加上之前刘煊告知他的机密，经过推演以后，差不多还原出了真相。
事实上，昂热并不是第一个发现这群白王血裔的人，早在几千年前，就有人发现这群本该断绝传承的白王血裔。
那个时候，白王血裔群体实力超强，皇级混血种也并不罕见，那位东方皇帝意识到这群白王血裔的威胁，与纯血龙族联合，近乎剿灭了蛇岐八家的祖先，但最后不知道是何缘故，或许某位龙王的提议，又或许那位皇帝想要谋求白王的力量，登上至高的宝座，永生永世君临天下。
可惜，龙王们不允许新王的出现，那位皇帝终究倒在了东巡的路上，那座拥有世界第一炼金矩阵的坟墓埋葬了皇帝的一切。
要是有机会，楚歌真想前往那座帝陵查看，他怀疑那座帝陵之下有一座尼伯龙根，武盟在那附近派有重兵看守，武盟最强的S级混血种常年守卫在那，但一直以来，没人打开帝陵一睹究竟，想必也是不确定那位皇帝是否真的死去，生怕会惊扰他的沉眠。
楚歌望着不断出现在阴影中的死侍，这些没有多少思考能力的死侍，此刻毕恭毕敬地簇拥在他身边，刻进血统的本能令他们服从于楚歌，现如今最接近白王的继承者。
“光凭这样的兵力，还不足以跟奥丁的势力相媲美啊。”
楚歌叹了一声，尽管还没有正式开战，但几次的接触，他也明白奥丁的底蕴有多深厚，天空与风之王奥丁，祂跟诺顿和耶梦加得不同，祂似乎从来没有死过，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布局，秘党就是祂扶持起来的势力之一。
放眼全世界的混血种势力，从古至今，秘党堪称另类，与龙族之间的关系势同水火，难道秘党从以前到现在，所有成员全都是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历代秘党领袖但凡下达了一个错误的命令，或者被龙族策反背叛人类，便会把整个秘党带入深渊。
昂热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依靠如今的校董会，而是着手培养自己的派系，并且选择了几个优秀的年轻人，只是实在说不清这老家伙到底是眼光好还是不好，他选的年轻人的确都是人才，但每个人身上也存在各式各样的问题。
围绕在楚歌的死侍群忽然动了起来，高举着手中的利爪刺向楚歌，楚歌一点也不惊讶，像是早已预料到这一局面，漆黑的火焰凭空产生，构筑成荆棘状牢笼困住死侍的同时，给予他们烈火灼烧的惩罚。
“苟延残喘的下三滥，同为白王血统的继承者，就这样欢迎我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啊。”
楚歌瞬间完成龙化，迈步踏入夜之食原，夜之食原的门户虽然被奥丁打开，但还没有彻底和现实融合，仍然还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但核心的炼金矩阵有所损毁，加上龙王们的干扰，与现实彻底融合也只是时间问题。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死侍从夜之食原降临现实，对此，楚歌没有什么有效的补救方法，说句残忍的话，这本来就是他们祖先犯下的过错，只是报应还给了如今生活在片土地的子孙罢了。
楚歌当然有能力拯救这些人，但代价就是奥丁取走圣骸，到时候无论是楚歌还是其他四大君王，都再也不能阻止奥丁。
与整个世界的人类相比，楚歌不认为他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琐事上，况且外面有蛇岐八家、猛鬼众和卡塞尔学院，根本不需要他来操心。
......
“明智的选择。”
庞贝站在楼顶，狂风吞没了他的声音，恺撒已经被他送离，王与王的战争，不容许半点失误，恺撒可是他费劲心血缔造的儿子，替他背负原罪的神之子。
......
楚子航固执地离开房间，但当他来到大街上的时候，忽然感觉这个城市有点陌生，虽然他来到这个城市还不到两天。
身后传来类似野兽的嘶吼声，楚子航反应极快拔刀向后刺去，手感就像刺进一块冷库的冻肉，悄悄跟在楚子航身后的夏弥，随后敲飞死侍的脑袋，然后一脸害怕地说：
“好可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