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黑王是个神经病
楚歌也注意到刚才那一幕，月读竟然被路明非那样随意地一碰给抹消了生命，神乎其神的力量，就连他也不能完全解析那份力量的本质，但他比耶梦加得离得更近，并且身负白王的血统，与月读相近的血统令他察觉到当时的变化。
月读并不是被路明非引动的外力消灭，而是自发性地毁灭。
那一瞬间，月读血统提升到某个不该抵达的高度，龙血急剧沸腾升华，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生剧变，月读的死亡不是因为力量不足，反而是因为瞬间提升的巨大力量，自身躯体却无法承载，导致由内而外的崩坏，就像一次充进大量气体而爆炸的气球。
如果是全盛时期的月读或许还能承受这份力量，但数千年的衰老，被炼金术改造过后类似尸守的躯体，先前又在与楚歌战斗有所消耗，自然无法承受这份恩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月读是被补死的，路明非居然还是个毒奶。
“虚不受补，古人诚不欺我。”楚歌感慨了一声。
“这个世界真是莫名其妙，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会回到原点。”
纯白的人形站在楚歌面前，雪莉看了眼被杀死的天照、月读和须佐之男，虽然有些牵强，但这三人的确也算是母亲的孩子，可惜，他们从出生起命运就已经注定，白王只是把他们视作用于复活的棋子，哪怕继承的力量再强，终归不是真正的龙类，难以被龙族接纳。
“能改写血统的存在，往前看尽一切历史也只有三个，过去，现在，未来，世界的终极从来都是黑王。”
雪莉的出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除了耶梦加得，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看到。
“她就是......”楚子航首先猜测到对方的身份。
“没错，白王正统的继承者，她的死亡，便是黑王白王决裂的导火索，但也只是导火索。”夏弥又切换成耶梦加得的语气，声音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这么说来，表哥跟我同样是容器，为何他能如此随意地使用龙王的力量，而我体内虽然存放有你的茧，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楚子航向夏弥投来质疑的目光，夏弥似乎感受到了冒犯，有时候那张面瘫脸明明没有表情，但比有表情还要令人不快，夏弥抬脚就想去踹楚子航，楚子航默默把目光转向其他地方，一副不理睬不在乎的样子，害得夏弥更加火冒三丈。
“混血种对茧的理解实在狭隘，况且就算我在身体留下复活的茧，但那也是等我这具身体消亡以后，茧才会真正激活，我现在没死，龙王的力量自然都还掌握在我手中，而真正能够发挥力量只有精神，就像再强的工具也需要人来操作。”夏弥没好气地解释道。
“也就是说，茧只是龙王复活需要的备份数据而已，分化出去不会影响本来的力量。”楚子航望着天边说道。
“其实还是有点影响的。”夏弥说话时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那边的，别在天台上说悄悄话了，赶紧下来，有事问你们。”
楚歌转头大声说，风间琉璃和路明非正朝他靠近，芬格尔早就跑掉了，昂热等人面露警惕，但也在稳步接近他们。
夏弥不服气地切了一声，带着楚子航几个跳步就来到他面前，同时释放了某个言灵领域，把其他人阻拦在外面，她可不希望离这些混血种太近，万一哪个起了杀念，尤其是那几个堪比龙类的怪胎，近距离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她真有身陨的危险。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先找圣骸吗？”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她又变成了龙王耶梦加得。
“拿到白王留下的圣骸，融合过后你就是新的白王，在黑王还未苏醒的时代，你就是君临整个世界的王者，完全体的白王，也有挑战黑王的资格。”耶梦加得说。
“我也在害怕啊，融合圣骸究竟是我成为白王，还是白王成了我，精神上的比拼，我没什么把握。”楚歌坦然地说，“况且，见过刚才路明非的表现，又有谁再敢自称为王者。”
“圣女殿下看出他的身份了？”耶梦加得转头去问雪莉。
“没想到你们完成了那个计划，也难怪黑王会死了，我之前一直想不黑王怎么可能会被杀死，现在看到路明非，总算明白了。”雪莉说，“被自己的另一体杀死，从这点来说，倒也符合只有黑王才能杀死黑王，但让我不解的是，他的状态似乎并不完整，所以我才没能第一时间发觉他的真实身份。”
“麻烦你俩考虑一下楚子航这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孩子，他听不懂的好嘛。”楚歌忍无可忍。
楚子航面无表情，但他明白自己是被表哥当枪使了，虽然他确实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但感兴趣却又听不懂可不止他一个人。
算了，龙王都比较好面子，这个道理还是表哥亲口跟他说的，能忍就忍吧。
“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我无意间发现黑王是个神经病。”雪莉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表达。
楚歌一下就呆住了，张大嘴巴一脸愕然，楚子航也是满脸震惊，教科书对黑王的直接描述很少，尽管所有混血种都认定黑王是最暴戾的皇帝，但也不否认，祂是至尊至德至力的象征，现在居然有龙说祂是个神经病，这跟网上有人把始皇帝歪曲成女性一样离谱。
“她说的没错，我们那位父亲的确是个神经病。”耶梦加得点点头说，“一个孤独的疯子，在创造龙族之前，祂就已经疯了，不然也不会创造龙族之后，又创造出人类，想让人类取代龙族的地位。”
楚歌大脑风暴过后，依旧有点不敢相信，这不但拉低了黑王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还顺便推翻了进化论。
好吧，龙族存在的本身就已经推翻了进化论。
“所以说，你被黑王亲手处决，是因为祂想遮掩这个秘密，你是被灭口的？”
“不完全是，但也差不多。”雪莉说。
“无论各方面，人类都无法和龙相比，黑王为什么想要人类取代龙族？”楚子航问。
“因为后来的龙族已经不符合黑王的预期，在那个群龙相互杀戮的动乱时代，黑王作为创造者，自然有所不满，龙族之间的斗争起源于力量，因此祂创造了舍弃这一力量的人类，但最初的人类，在龙族眼中，不过是奴仆的身份。”耶梦加得说。
“龙族是崇尚力量的族群，毫无力量的人类便如同羊群，但还不等黑王实施计划，我发现了祂的秘密，而我的死亡也导致母亲与祂开战，在那之后，想必祂的分裂更加严重了吧。”雪莉抚摸着大地，似在感受或者呼唤什么。
“白王是父亲所做的尝试，本来有所好转的人格分裂随着白王的死亡更加严重，祂的善格进一步占据主导，愧疚与自责推使祂创造了我们四大君王，而我们获悉这一情报，想尽办法分化出黑王特定的那一部分精神体，借助新王的力量，我们打败了祂。”耶梦加得声音充满悲伤。
“然后，你们又杀死了新王，最终，黑王的预言成真，龙族在内斗中走向衰落。”楚歌推导出了后续。
“是啊，杀死父亲的我们全都遭到了诅咒，原罪降临到我们身上，唯有一次次死亡才能解脱。”耶梦加得望着宛如黑幕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