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着秦潇的肩膀，发出由衷的赞叹，“干得好！”
甚至可以再给他加点！
秦潇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发病，赶紧道，“行，我让李屿再添把火。”
她拿出手机摆弄了几下，没过一会，李屿随便找了个借口，跑过去把祁彦臭骂了一顿。
透过监控，两人清晰地看到祁彦咬紧了牙关，已然处在了爆发的边缘。
秦潇担心道，“祁彦会不会触底反弹啊？”
祁彦能让池念这么上心，大概率不会是什么小角色，会不会突然暴起伤人？
池念笃定，“他不会。”
祁彦非常注重维护自己人设，一个好不容易得到工作机会的小职员，怎么敢对领导大打出手呢？
下一秒，祁彦果然压下了脾气，乖乖给李屿低头道歉，还主动提出要帮他去买咖啡。
见他这么懂事，李屿也不好再骂，转身回工位了。
池念示意，“提醒李屿一下，让他一会最好别喝那杯咖啡。”
祁彦必然会在暗处偷偷加料。
秦潇惊讶，“可以啊！你现在简直可以去当罪犯心理专家。”
她眨眨眼，问，“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池念哭笑不得，“你又不是罪犯，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来到窗前，看着祁彦走出公司大门，随口问道，“他经常被派去买咖啡吗？”
秦潇点头，“我这有下午茶时间，李屿每天都让祁彦下楼去买。”
池念点点头。
秦潇工作室附近就是大商场，去买杯咖啡也用不了多久……
正想着，池念目光一顿。
她发现邵东并没有走进商场，而是直接转进了另一条巷子里。
“他去哪？”
池念眉头紧蹙，突然想起了胡卓交代的一个细节。
收货人就是在下午茶时间跑去卓宁西餐厅送货的。
池念声音凝重道，“潇潇，帮我叫一下李屿，我有事问他。”
李屿一脸迷茫地被叫到了办公室，“秦总，您找我？”
秦潇板着脸，“小念有事问你，你一定要据实回答。”
李屿见她这么严肃，心里一阵打鼓，“您说。”
池念冷声问，“祁彦这几天在哪家店买的咖啡？”
李屿顿时松了一口气。
就这啊。
他飞快报出个名字，解释道，“祁彦说自己喝不惯浓缩咖啡，所以每次都是去这家店买手磨的回来。”
“公司上下这么多人，只有他一个人去买咖啡？”
“对啊，秦总暗示我……”
李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潇的神色，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继续道，
“秦总暗示我刁难一下他，所以我就让他把公司的下午茶全买了。”
“他去拿下午茶要多久？”
“将近一个小时吧！”
池念面沉如水，“你不觉得太久了吗！”
这里距大学城也就二十分钟车程，难怪祁彦可以趁机去给胡卓送货！
李屿迷茫，“他说手磨咖啡做出来比较慢……我想着祁彦无非也就是想趁机偷个懒，无所谓吧？”
下午茶时间等于是休息时间，祁彦想干什么都可以，只要把咖啡按时拿回来就行。
池念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秦潇来到她面前，“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
池念摆摆手，“没事。”
就快看见希望了。
她立刻联系了唐林，把巷子地址和刘豪的照片发给了他。
“祁彦昨天下午三点左右从这条巷子出发，往返大学城，中途乔装成了刘豪，你查一下监控，把相关录像发给我。”
这一次有了具体时间，以及祁彦变装后的样子，难度瞬间小了很多。
唐林语气都透着愉悦，“是！”
——
两个小时后，唐林发来视频。
祁彦可能是因为赶时间，从小巷走出时，假脸皮还没有完全贴好。
证据确凿，池念立刻将证据转发给了老方，申请即刻逮捕祁彦。
老方今天休假，收到消息后连警服都没来得及换上，匆匆赶到了秦潇的工作室。
他神色复杂，“小念，这段视频的来源可靠吗？会不会是剪辑合成的？”
池念自然是相信唐林的，“视频都是路边监控拍到的，来源绝对真实，至于有没有经过合成，警局的技术人员自然会确认的。”
池念说的这些，老方当然清楚，他只是一时不愿意接受。
祁彦怎么会是售货人呢？
他明明是那么好的律师……
池念知道他一时难以接受，主动退让，“你放心，如果调查显示祁彦是无辜的，我一定亲自向他道歉。”
老方嘴唇翕动，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摆了摆手。
他清楚池念的做事风格，她既然敢申请拘捕令，那就是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
老方眉间的褶皱更深了，起身向法务部走去。
池念连忙拦住他，“现在警方的大部队还没到，等等再行动吧？”
老方却格外坚持，“没事，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他走进法务部的大门，祁彦一眼就看到了他。
祁彦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起身打招呼，“方警官，您怎么来了？”
他想了想，“如果是为了孔霁的案子，我已经交接给了其他律师……”
“我不是为了案子来的，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老方拉着他坐下，话家常一般，“你在这里工作感觉怎么样？比原来的律所待遇好吗？”
他不穿警服的时候，看起来就是个和蔼的长辈。
祁彦不疑有他，放松下来，“当然。”
秦潇公司的待遇还是不错的，他拍了拍自己工位上成堆的文件，开玩笑道，“法务部很重视我。”
老方安慰道，“你刚来部门，忙一些也好，能多学点东西。”
“是啊。”祁彦附和道，“我知道李经理这么做，是为了让我能尽快熟悉部门工作。”
“以你的能力，很快就可以在这个部门独当一面。”
老方看着他，深深叹息，“我真想看见那一天啊。”
可惜不会有机会了。
还不等祁彦反应过来，老方飞快拿出手铐，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祁彦，你被逮捕了。”
警局审讯室。
祁彦被押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仍旧一脸迷惑，“方警官，你来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他终于有了些实感，“你抓我干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方警官？”
老方一言不发，将他铐在椅子上后，就走出了审讯室。
池念不解地看着他。
马上就要开始审讯了，他还出来干什么？
老方苦笑，“我避嫌。”
池念沉默一瞬。
老方和祁彦之间并非直系亲属，也没有利益往来，按理说是不需要回避的。
但老方仍旧这么做了，说明在他心里，真的把祁彦当亲弟弟。
他怕自己在面对祁彦时，无法保持绝对公允。
池念深吸口气，“交给我吧。”
还差一个陪审人员，老方随口点名，“让小赵陪你一起审吧。”
赵晓彤不太敢接，“我？我不行吧？”
她还从来没接手过这种重大要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