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点化
“快！快将人请来！”
听说有如此高人、如此仙丹，皇帝顿时来了精神，明明还没有吃药，就好像已经年轻了四五岁。
太好了！
有此神药，朕又可以大展雄风了！
想到往日的床底之欢，皇帝更觉心潮澎湃，热血上涌，恨不能现在就真刀真枪地来一场。
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奴才遵命。”
福生太监不敢怠慢，连忙下去将人带来。
......
不多时，福生太监便领着他口中的“仙长”，返回大殿。
看着眼前的“仙长”，皇帝的眉头顿时皱起，额头上的皱纹好似盘虬的树根。
他本以为来的会是位松年鹤寿、白发苍颜的老道长，却不曾想是位面如冠玉、气度卓然的年轻道士。
这道士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身姿挺拔、皮肤紧致，茂盛的黑发悠然束起，明亮的双眸神光凌冽，一眼瞧去便觉气质出尘。
只是......如此年轻的一个小道士，手底能有几分神通？
一时间，皇帝对福生太监的话产生了怀疑。
“无量天尊，贫道虚朴，见过陛下。”
年轻道士浮尘轻甩，微微稽首。
“嗯。”皇帝略微颔首，说道：“不知道长师承何门，年寿几何，会炼何种灵丹妙药？”
他语气平淡，全没有初听时的兴奋，可见是完全不相信眼前这位年轻的道士。
“贫道师承太请一脉，寿有二百余三。”
“所炼丹药为‘返阳丹’，多加服用，可滋补阴阳二气，驻颜养生，有返老还童之效。”
听到这年轻人说自己有两百多岁，皇帝眼神顿时眯起，冷声道：
“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道长可不要妄言。”
“无量天尊。”道士唱了声道号，自信满满地说道：“贫道从不妄言。”
“此来京都，一不求名，二不求利。”
“只为解君忧，扶社稷。”
“嗯？”皇帝神情乍变，质问道：
“道长说要‘扶社稷’，不知语从何来？”
自己这个皇帝福寿安康，江山社稷何来倾覆之险？哪里用得上一个“扶”字？
年轻道士闻言，淡然笑道：“圣上稍安勿躁。”
“何不先试一试贫道的‘返阳丹’？”
“若是无效，权当贫道胡言乱语，生死无怨。”
“若是有效，贫道再为圣上解惑，岂不两全其美？”
咚咚——咚——
皇帝的指尖轻轻敲打着龙椅，又瞥了一眼躬身俯首的福生太监，以及那位气度卓然的年轻道士，最后道：
“既如此，宣人，试药！”
他贵为皇帝，自然要亲眼看看药效才会服用。
圣谕下达，很快便有一位年逾古稀的白发老者被带入殿内。
“此人今年七十有四，已断欲多年，你的丹药对他可有效？”
皇帝指着殿内的白发老者，对年轻道士问道。
快八十岁的老人，黄土都要埋到头发根儿了，这样的人想要重拾雄风，自然不是普通的丹药可以办到。
但那年轻的道士依旧胸有成竹，轻笑道：
“莫说七十四，纵然是九十四也无妨。”
说着，他便从袖袍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打开盒盖，里面正装着两颗金灿灿的丹药。
金黄的丹药晶莹圆润，宛如玉质，阳光的照射下还时不时散射出五彩的华光，好似天上掉落的一颗星辰。
“此‘返阳丹’传自上古先秦，历时七七四十九日方才炼制而成。”
“开炉时共有四粒，日前试药用了两粒，尚余下这两粒。”
皇帝听着他的介绍，微微颔首。
别的不说，至少这丹药的卖相着实不凡，不仅药香浓郁，还隐隐散发出炫目的神光。
很快，殿内的太监便从年轻道士手里接过丹药盒，并从中取出一粒，喂给那试药的老汉。
仙丹入腹，老汉只觉肚内升起一股炽热的气息，并开始向四肢百骸游走。
那股阳气每到一处，老汉便觉身子一阵酥麻舒爽，体内的气血也跟着被激发，就好似洗了个热水澡一般畅快。
而在外人看来，这丹药的效果还要更加神奇。
老汉那好似树皮一样干燥粗糙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光滑，头上发黄的银发也从根儿上开始变黑，整个人好似真要返老还童一般。
可惜，这样的变化并未持续多久，仅仅一盏茶的时间便中止了。
那位年逾古稀的老汉，虽未真个回到少年时期，但面相至少年轻了十余岁！
仙丹啊！
真个是仙丹！
殿内所有人心中都倒吸一口气。
没想到这世上真有此等神药，能让一位鹤发鸡皮的老人年轻十余岁！
“我...我变年轻了！”
“我变年轻了！”
“哈哈哈哈！我真的变年轻了！”
老人看着自己手上光滑的皮肤，顿时又惊又喜地跳了起来，全然忘记此刻身在皇宫大内。
“带过来！快把他带过来！”
皇帝一声令下，命卫士将老者带到自己眼前，好让他近距离观察。
看着容光焕发、返老还童的老者，皇帝心中万分惊讶：
这、这......真的变年轻了！
“道...不、仙长！”
看着殿内的年轻道士，皇帝眼中尽是狂热和崇敬，颤声说道：
“适才是朕无知，冒犯了仙长，还请仙长勿要怪罪。”
“只求仙长赐予神药，朕定当为仙长筑宫立观，传扬盛名。”
年轻道士手中拂尘轻甩，从容笑道：
“陛下无须如此。”
“贫道早已言明，此来不求名利，只为解均忧、扶社稷。”
原本对此不当一回事的皇帝，在见识到“仙丹”的神效之后，顿时神色肃穆，恭声问道：
“还请仙长指示，社稷危在何处？”
“无量天尊。”道士手结法印，答道：“贫道于洞天之内，观天下之气，见京之西南有‘蟒雀吞龙’之象。”
“念及天下苍生，特来此告知于陛下。”
京之西南......那便是湖广一带。
皇帝心中思量道：仙长所言“蟒雀吞龙”，定是有皇族欲兴刀兵、乱天下。
湖广向来富庶，养在哪里的皇族子孙不下数百，如何能知晓心怀鬼胎之人？
“还请仙长明示，这蟒生何地？”皇帝追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年轻道士笑而不答。
稍后，他又是垂首一礼，道：
“此间事了，贫道告辞了。”
话音落，道士的身影似镜子般破碎，整个人突兀地消失在原地。
“仙长！”皇帝一声惊叫，连忙追出殿外。
殿内的其余人也纷纷跟上皇帝的步伐。
当他们行至殿外，早已见不到那年轻道士的身影，只能听见青天白云之间传来的仙鹤长鸣。
烈日正盛，随侍左右的福生太监便劝道：
“陛下，仙长已经走了，您还是还回转殿内，免得沾了暑气！”
然而皇帝却对此充耳不闻，只低声喃喃自语：
“黄鹤......黄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