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平凡的世界13
季宇瞳带着两人从上午十点半到下午两点半，四个小时联系了四家，效率之高，堪称前所未有。
都在饭点，都有宴请，四桌饭加起来都没吃饱。
三点时候，告别佟昌学，与孔美英来到了面馆。
他们为什么喜欢往这里跑？
与程明的交情无关，就是一个消费习惯。
小雅间里面，郭怡在静静的看书，孔美英扫了一眼，立刻到外面屏风后的小桌子。
季宇瞳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脱鞋的习惯，虽然没有味，却实在不雅。她也不讲究，把粗跟鞋踢到桌下，光脚站到地板，“做女人真辛苦，处处是束缚。”
“换个运动式的文胸，头发剪短点，我觉得你剪个中性发型肯定很飒。”
“他喜欢吗？”
郭怡放下手里的书，歪头想了想，“他好像不喜欢浓妆艳抹，其他的无所谓。”
“算了，我不合适，还要见客户呢！”
“辛苦了！”
两人之间气氛平淡，远没有别人想象的那种烟火味。老板娘放下一碗汤面，一盘素菜，快速离开房间。
季宇瞳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扔给郭怡，自顾自吃起来。
郭怡扫了一眼，只是眼色稍微有点变化，转瞬又恢复平淡，“我闲的很，但我依旧不会参与你们的任何生意。”
“暑假准备做什么？”
“学习，我准备申请提前毕业。”
干饭的季宇瞳一滞，歪头瞧了她一眼，“是算盘的意思吗？”
“是的！”
“我觉得早了，太乱，你可以考虑读研，两年制专硕。”
“三年不行，四年就可以了？”郭怡沉声问道。
季宇瞳刚好吃完，擦擦嘴，扔掉纸巾，“我觉得我以后会是眸算盘的负责人，你怎么看？”
“没兴趣，也许是你哥哥。”
“不会，他们的性格不一样。算盘可以为他做二把手，二哥绝对不会给算盘当家。”
“因为老范更看重科研？无所谓商业？”
“不是，他更随心。比如，越不碰我，证明我越重要，老娘是他的心魔。”
郭怡轻轻一笑，表示同意，“老范一直向前看，偶尔向下看一下，差点歪断脖子，你觉得他多久能真正走出来？”
“大男人哪有那么矫情，他是和自己怄气罢了，气愤的对象是他自己的眼光。”
“是啊，果然是你更了解他。”
“那是，除了算盘，我谁都不关心。”
郭怡抱起书准备走了，临出门又站到她身边，“谁都可以用那种方法，只有你不行，你只有三年时间。”
“用不着激我，老娘更喜欢做生意。”
“你想站在他的前面？”
季宇瞳嘴角一撇，很是得意，“怎么？没信心了？”
郭怡才不会，淡淡一笑，“你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哪里。”
雅间瞬间只剩季大小姐一人，撤掉盘碗，上了一壶茶。下午没课，让孔美英拿过随身笔记本，打开电脑就在这里办公。
范式有很多新技术，朱院士也说是新技术，汽车集团的人更是非常渴望，把所有人的胃口吊起来了，范式又说这种技术永远没有尽头，而且很缓慢，慢到会被淘汰，会被蚕食市场。
听说他和师傅、以及工业专家团视频研讨了三次，最后的结论是，他说的有道理。
学术骗子骗起人来很可怕！科研走弯路将会浪费海量的资金和资源，还有时间。
季宇瞳收集了很多资料，了解国内的汽车发动机水平后，认为这种技术应该非常重要，打电话问范式，短信回复只有一个字，电。
电？
好吧，大概懂了！
说到电，听说范式让设计院联系电力单位，由他来资助，对四省交汇，方圆十个市区的电力系统进行模拟测算，然后出具电力基础报告。
大工程啊，季宇瞳挠挠头，输配电自己可什么也不懂。
只知道他需要建设至少四个大型发电厂、两条三千公里的高压工业环网，实验室的老头听了都嘶牙。
季宇飞嘭的进门，吸吸鼻子，低头一瞧，瞬间恼怒，“能不能有点淑女的样子！”
季宇瞳眼色都没有变化，跟着进来的杨英吭哧一笑，“瞳瞳，我是学法律的，梅晓佳不只是嘴皮子溜啊，气场非常强大，快要压过法官了，佩服，佩服。”
“商界对算盘怎么看？”
杨英看向自家未婚夫，季宇飞表情很认真，“不合群，下死手，里子面子他都要，商场大忌。”
“不对吧，还是你层级太低了。”
面对自家面子的揶揄，季宇飞脸不红心不跳，“我的层级当然很低，刚成立的俱乐部，又没什么业务，专心经营我的酒店。”
“二哥，郭怡刚才说，想让你以后来主持眸算盘，你觉得怎么样？”
“算盘为什么不亲口和我说？我们的关系都这么远了？”
季宇瞳合上电脑，“有些事你不在公司，无法告诉你。以我估计，算盘给你设的理想岗位在老家做协调，当然，也可能你和他会有一两个工厂。”
季宇飞现在又很恼火，“不让老子做汽车，他倒做起来了，不要脸。”
“二哥，说正事。”
季宇飞摇头，“他的时间提前了，我们的计划本来没这么快，怎么着也得到大四的时候，干嘛急吼吼的？”
“看不到就算了，看到当然会急于改变。”
季宇飞捏捏眉心，“性情大变？”
“不至于，可能更随性了。不过，他的目标一直很确定，或者说，他……”
“应该说，他对理想一直很随意，能就能，不能就不能！”
“但你不能否认，他真的在努力做事！”
“是啊，他的脑子是闭环的。看来你一直会是眸算盘的负责人。”
“我高兴，就算他不要我，还是把一切都交给我。”
兄妹俩讨论的很认真，在杨英听起来，却是句句针锋相对的骂人，她也插不进来。
停顿了一会，季宇飞手指敲敲桌面，“他给自己套了层铠甲，发展到一定程度，顶尖俱乐部可能下场搅合。”
“通花？”
“不是，通花毕竟熟人多，那位理事长对他也很推崇，有可能年底能入会。是另一个，玩金融证券的，他捅破了一些潜规则，让人家觉得他很危险。”
“笑死，一群自以为是镰刀的韭菜！算盘又没有大规模做证券。”
“不管是镰刀，还是韭菜，这些人比方家更阴险，而且……”
“不用你提醒，算盘说过，他没时间搭理一群傻缺，四年后他们会集体下跪。”
“为…为什么？”
“肥了呗，有的是人割他们，危机浪潮，除了背靠行业，背靠国家，玩的再花也是找死，一群证券世界的小孩，还想到外面收割人家。我佩服他们的豪情胆气，小看他们的眼光手段。”
杨英终究没忍住，插嘴道，“你们能不能谈论点眼前的正事，听起来好高骛远。”
“眼前没什么事可谈，慢慢做就对了，他们对算盘没招。眸算盘也无法一蹴而就。”
叮铃铃~
手机响了，季宇瞳随手接起来，“歪，文静姐！”
对面的女孩哭嚎的声音，“瞳…瞳瞳，你快…快来…他们…他们要杀了他…算盘在抢救…”
“什…什么？谁？！”
季宇瞳的声音没有着急，而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一股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