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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月琴从省城回到县城,打电话与王籽玉相约。马月琴开车来接王籽玉,看见王籽玉气色不错,为之高兴。两人走进一家酒店,马月琴拿出菜单让王籽玉点菜,王籽玉为难,说:“何苦破费,不如到你家与李纹银一起消遣。”

马月琴说:“你们有机会在一起消遣,与我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不多,你怕我付不起钱吗?”

王籽玉说:“我喜欢与李纹银把酒小酌,三人对酌,是一份享受。独乐乐,不如与人乐乐。”

马月琴说:“你见外,李纹银是同学,我不是同学吗?你心里藏着什么,我明白。这段时间生意忙,顾不上回来,你习惯家乡的生活吗?”

王籽玉说:“习惯。家乡有我的同学和故旧,格外舒心。家乡的味道醇厚,像一杯陈年老酒,让我陶醉。”

马月琴说:“是不是有人让你想起陈年老酒的味道?”

王籽玉说:“这是其中因素之一。家乡的味道多种多样,比陈年老酒更醇厚。人情、山水情、风俗味和泥土味,样样让人陶醉。”

马月琴说:“郝美菊找你了吗?”

王籽玉吃惊,不知马月琴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微笑说:“你长一双千里眼,还是长两只顺风耳?”

马月琴说:“直觉而已。这不是特异功能,而是女人特有的本领。她跟你说了许多话,甚至向你坦陈心怀,对吗?”

王籽玉说:“她的确说了不少话,她的处境复杂,谁能救她?只能自我解脱。你的生意如何?”

马月琴说:“最近生意不错,因此没能及时回来看你。老天眷顾我,让我有发财的机会。我给你买了几样东西,一会儿给你。”

王籽玉说:“你应该给李纹银买东西才是,何必在我身上破费,我不是叫花子。”

马月琴说:“难得与你相见,因此要格外照顾你,我不愿让人笑话你,你是我从小认识的人。你是个成熟的男人,在女人面前应该把持自己,免得掉进陷阱。”

王籽玉说:“明白。”

次日,高文墨打电话约请王籽玉,王籽玉再次来到高文墨家,看着屋里朴素的陈设心里舒坦。桌上摆着几样小吃和一瓶酒,两人把酒叙谈。酒过几杯,高文墨眼神迷茫,紧紧盯着杯中的酒,沉默不语。

王籽玉说:“你经常与郝美菊见面吗?”

高文墨苦笑一下,说:“不多。几十年过去了,年轻时的心思淡了,何苦折磨自己,折磨别人。我只是个搞技术的人,只能把心思用在技术上。”

王籽玉说:“你学会舍弃,值得赞赏。舍弃需要勇气和理智,你很理智。”

高文墨说:“郝美菊有副铁石心肠,瞧不起我,因为我只是个工程师,手中无权也无钱,可我有一颗金子般的心,没想到她也有求我的时候。”

高文墨独自喝了一口酒,说:“可能你猜到了几分,郝美菊请我向你求情,承认当年对不起你,想与你重续旧情。”

高文墨紧紧盯着王籽玉,王籽玉看出高文墨心中的痛苦,不忍伤害这位痴情的人,笑着说:“一江春水向东流,你见过回头的江水吗?”

高文墨说:“我只是欣赏她,不愿哪个老东西糟蹋她,她不知自重,令我失望。”

王籽玉挡不住高文墨的酒杯,彼此推杯换盏,高文墨酩酊大醉。看着高文墨那张痛苦而无奈的脸,王籽玉有点心酸。离开高文墨,王籽玉拨通了郝美菊的电话,求见郝美菊,郝美菊欣然答应,两人走进半山的一座古庙,庙内古柏森森,鸟语花香。郝美菊身着浅黄色上衣,黑裙子,乌黑的皮鞋铮亮。黄色映衬着郝美菊尚有几分姿色的脸,风情无限;黄黑相映,妖艳而不失端庄。王籽玉面前站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

郝美菊笑眯眯地等待王籽玉夸奖,王籽玉说:“难怪几个男人为你着迷,原来你还是这么迷人。”

郝美菊矜持一笑,说:“我不是平庸女人,自有迷人之处,非杰出男人不入眼,只可惜当年与你擦肩而过,毁了我的大好生活。高文墨是个忠实而可怜的人,对我忠实,没有非分之想。至于那个老色鬼,如果不是给予我一点好处,我哪会理他。他图吃一口鲜美的野食,我无所求,我凭自己的本事做官。高文墨跟你说什么了吗?”

王籽玉明白郝美菊的期盼,说:“高文墨是个活生生的人,是我们的同学,你不能冷淡他。至于李显章,不值一提。你这潭浑水让人头晕。”

郝美菊说:“高文墨对我好,我对他也不错,我们毕竟是同学。我拉你蹚过这潭浑水,到达理想彼岸,我说话算数,决不食言。”

王籽玉说:“这潭浑水让我望而生畏,我们姑且不管它,说点开心事。”

两人坐在一个小亭里,王籽玉嗅到久违的气息,心里隐隐躁动。郝美菊伸出一只手,轻轻落在王籽玉的手上,眼中含着期待,王籽玉轻轻握着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在颤抖。

天色已黑,王籽玉想去看电影,体味当年看电影的滋味。郝美菊多年没进影院看电影,对电影感到新奇,于是两人兴致勃勃地来到电影院前。那座老电影院面容苍老,依然在放电影,门前依然有人卖瓜子、花生和水果,依然有叫卖声。

王籽玉说:“你记得我们看电影的情景吗?”

郝美菊说:“哪能忘记,只是模糊了。”

王籽玉走到一个小摊前,买了几两南瓜子,分成两包,递给郝美菊一包。郝美菊看着手中的南瓜子,眼里噙着泪水,说:“一晃几十年,做梦一般。当年你是女同学羡慕的白马王子,我有出众的身材,多好的搭配,可惜让我毁了。”

郝美菊抹去眼泪,王籽玉伴着她走上台阶,回头发现不远处的绿军衣正愣愣地看着他们。王籽玉想起当年自己也曾用同样的目光看着绿军衣和郝美菊,理解绿军衣此时的心情,催郝美菊快点进影院。两人走出影院,王籽玉发现绿军衣依然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着他们。郝美菊也看见了绿军衣,说:“别理他!”

王籽玉说:“我去会会他,你先回家。”

王籽玉走到绿军衣跟前,打个招呼,绿军衣怒视着王籽玉,握紧了拳头,说:“你也想插一脚?”

王籽玉笑了,说:“不过看一场电影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我们毕竟是同学,有同学之情,我不愿介入你的家事。”

绿军衣说:“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他是我的前妻,我有权过问她,如果有人心生歹意,我饶不了他。”

王籽玉笑了,笑他奈何不得一个老色鬼,说:“既然你心里装着郝美菊,就让步吧,郝美菊不是不晓事的人。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是自家人。”

绿军衣的气消了,转身走了,高大的身影被黑夜吞没。

高文墨把王籽玉的态度转告郝美菊,说王籽玉无意重续旧情,希望郝美菊断绝这份念想。郝美菊明白想得而不曾得到的东西是宝贵的道理,王籽玉不会超越这个规律,不会对自己毫无感觉。郝美菊不甘心失败,认为自己有可能得到王籽玉,高文墨却劝她死了这份心。郝美菊询问高文墨,是不是有人与她竞争王籽玉,高文墨摇头。

郝美菊的女儿对王籽玉不反感,郝美菊再次询问女儿对王籽玉的看法,女儿立刻警惕起来,说:“你是不是打他的主意?”

郝美菊说:“随便一问而已,人家留洋多年,是个文人,跟我是两路人。”

女儿说:“人倒是不错,温良恭俭让,有学者风范,有道家遗风,风流倜傥。不过你别打他的主意,你在小县城混,人家在京城做事,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郝美菊说:“我那么傻吗?我好歹在官场混了几十年,会输给他吗?知识分子自命清高,其实不晓世事,比做官的人好对付多了。”

女儿说:“你少跟他来往,我家是清净之地,容不得别的男人插足。”

女儿态度坚决,显然心里惦记着父亲,郝美菊叹口气,说:“我的命苦,这辈子只能受罪。”

郝美菊嘴上如此说,心里不服气,待女儿出门后拎着包去逛街。郝美菊为自己买了一身衣服,为王籽玉买了一双皮鞋,回家后向女儿展示自己的新衣。女儿瞧一眼郝美菊的脸色,见她喜形于色,说:“这衣服穿给自己看,还是给那个老鬼看?这双鞋呢?给那个老鬼看,还是给假洋鬼子看?”

郝美菊说:“你的话越来越难听,用这样的口气跟妈说话,妈有脸见人吗?女人总得跟男人打交道,不可能与世隔绝。衣服穿在我身上,我不为自己穿衣,为谁穿衣?你诚心气我。”

郝美菊把衣服穿在身上,独自在镜子前欣赏,心里很满意。郝美菊打电话与王籽玉相约,两人走进一家酒店。刚进房间,郝美菊便把手中的盒子递给王籽玉,说:“给你买了一双皮鞋,试试。”

王籽玉苦笑,说:“你这不是让我难堪吗?如果需要,我自己会买,我不是叫花子。”

郝美菊不容分说,让王籽玉试鞋,王籽玉只好试,鞋很合适。

郝美菊笑着说:“看来我是伺候你的命,随便买双鞋,你穿着就合适。除我之外,别人没有这眼光。你需要我伺候,认不认由你,我把话撂在这儿。”

两人吃了一顿饭,天南海北闲聊一通,郝美菊乐呵呵地回家,王籽玉心里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