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精彩
秦宽滚了好几圈方才停下，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兄妹两人的身影越来越小。
“你！你怎么偷袭？？”
秦宽想去追，可张献忠却横在前路，将其拦下。
“偷袭？没说不能偷袭吧？”
看着两人逐渐消失，秦宽的心底也焦急起来，想换个方向去追，可张献忠哪会放他过去。
“你让开！”
“嘿，老子就不让，你能把我怎么地？”
“来打啊，接着打啊！！”
秦宽摆正身形就要出手，可仔细思虑之后，只得轻叹一声。
方才是有取巧之嫌，这才能制住张献忠。
同样的招式用不了两次，两人短时间想分出胜负基本不太可能。
好在背走刘成燕的是她自家大哥，否则秦宽就是拼着重伤也要追上去。
“哟？怎么不追了？”见秦宽不动，张献忠再度嘲讽道。“你就不怕……”
“怕他将你我相交之事暴露，然后引来朝野上下的猜忌对吧？”
秦宽按在自己的腹部疏络经脉，似乎完全没有半点担忧的模样。
“这不就是你希望见到的么？所以你才拦着我。”
“不错！”张献忠毫不掩盖自己的想法。“老子就是要让他告密。”
“让朝廷逼得你不得不反。”
“要我说，这大明根本没有存续的必要。”
“你要是想修补这些坑坑洼洼，花费的时间岂不是以十数年计？”
“有那功夫，倒不如另立门户，又快又方便，最主要是有效。”
两人似乎忘记了方才的生死相拼，张献忠更是大大咧咧的拍着秦宽肩膀。
“你不替你自己想想，你也替你爹妈想想。”
“听说你还有个妻子？”
“你觉得继续下去，能保证全家善终？能保证那朱由检不对你动手？”
“小子，醒醒吧。”
“不要看那朱由检现在对你言听计从，可日后他实力壮大之后，还能容得下你？”
“历朝历代的权臣都没什么好下场，张居正都被掘开坟墓被鞭尸，你怕是还不如那张居正。”
张献忠的话字字珠玑，秦宽也不得不深思熟虑。
他的话其实很有道理，自己的初衷只是为了济世安民，那这个国家是不是大明，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沉思过后，秦宽自己都没想到竟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但话的本意是杀官，可在张献忠的耳朵里却听成了另一码事。
“此事不必再提，但我会考虑。”
“走吧，回营。”
张献忠喜上眉梢，心中更是前所未有的畅快，没有什么比洗脑一个人更有成就感。
“行，老子跟你回去。”
“奶奶的，你是下手真狠，不给我准备几坛子好酒，这事儿没完。”
回营之时，士兵还没认出两人。
看清面貌以及身上的淤青后，顿时吓了一跳。
军医本来还做着发财的美梦，忽然就被人从被窝里提了出来。
简单处理之后，秦宽立刻招来大同知府徐开佑，以及神机营右统领张舒阳。
将所听所闻之事详细到处后，秦宽怒火大盛。
“徐开佑，此事你可有参与其中？”
徐开佑不慌不忙的答道：“回王爷，臣并未参与，但对于此事略知一二。”
秦宽低声道：“说清楚些。”
徐开佑连连摇头：“王爷，代县属太原府管辖，臣无权过问。”
“不过他们应该早就听到风声，而且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您只要在代县休息几日，他们自然会跟您说的清清楚楚。”
秦宽站起身来，冷着脸走到他面前，徐开佑赶忙低头，不做直视。
“早就听到？”
“是你放出的风声还是赵辛疾？”
徐开佑沉默不言，但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呵呵，真有你们的。”
“怪不得这路线安排的如此细致，原来是早有打算。”
“想要利用本王借刀杀人，你们没想过代价么？”
“那姓黄的是你什么人？”
徐开佑急忙道：“臣不敢欺瞒王爷，那姓黄的老板，正是臣安插的眼线。”
“不仅是眼线，他还搜集了许多太原知府的罪行，诸多官员所犯之事，更是记录在册。”
“王爷想看，臣立刻派人取来。”
秦宽的目光死死盯着，一旁的张舒阳从没见过他如此愤怒的神色。
“徐开佑！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私下监察百官！”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徐开佑登时跪在地上，三个响头掷地有声。
“回王爷，臣没这么大胆子。”
“但是为了山西百姓，就算没有胆子也要借来胆子。”
张舒阳虽不是官场之人，但也明白眼前的情况有些不对劲，甚至不清楚这是不是自己该听的事。
他刚想快步离去，秦宽的呵斥声又再度传出。
“诸多官员……好一个诸多。”
“怪不得那茶馆的位置如此靠近城门，原来是你早就安排好的。”
“本王问你，除了代县之外，你们还布置了多少眼线。”
徐开佑答：“太原、平定、乐平、定襄，凡是通行便捷之地，均有安插眼线。”
“那本王的军中，你可也有安插！！”
面对秦宽的质问，徐开佑再度磕头，连称不敢。
“张舒阳！！”
“末将在。”
秦宽一指跪在地上的徐开佑，即刻命令道。
“将大同知府徐开佑收监，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违令者，斩！！”
“再将山西巡抚赵辛疾招来！限他三日之内务必赶到代县。”
“若敢延时半刻，本王定要摘了他的乌纱帽！！”
面对秦宽的命令，张舒阳没有片刻的怀疑。
徐开佑似早有准备，脸上没有半分反抗挣扎，被架走之时，亦是从容不迫。
“能混到这份品阶的官吏，果然没一个简单的，更没想到竟对我了如指掌。”
张舒阳离开没多久便折返回来，听到他安排妥当，秦宽这才静心几分。
“传令大军，一早开拔，务必在落日之前赶到代县。”
“还有，虽然把他关了起来，但不可虐待，食物水源也要足量供应。”
“想置身事外，让本王替他背这个黑锅！！”
“无论是骂名还是弹劾，更轮不到他半点在他头上。”
“这可真是是精彩绝伦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