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真相
“大嫂，我已经知道了。”宝玉不紧不慢地说道，“因为铁头的到来，或许让蓉儿想起不愉快的往事，所以他派人暗中调查铁头的来历与背景，这些天他净想接近铁头，大嫂是不是指的这事儿？”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尤氏诧异地道。
“我也是刚刚知道，是铁头亲口对我说的，蓉儿与他谈过几次话。”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尤氏关切地问。
“大嫂觉得有必要处理吗？”宝玉反问。
“也是哈，看我问得。”尤氏笑了。
“不过还是得多谢大嫂关心！”
“蓉儿怎么想怎么做不重要，我是担心他会回去告诉他父亲。”尤氏又担忧地道。
宝玉则摇头而笑，漫不经心地道，“告诉珍大哥又能怎样？大嫂不必担心。”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又有所准备，那我就放心了，需要我提醒蓉儿吗？”
“不必。”宝玉不假思索地回道。
“那宝兄弟忙着，我先去了。”
尤氏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为好心提醒宝玉一句。
她虽然与宝玉一样，不担心贾蓉能怎么着，怕只怕贾蓉与贾珍、贾琏联手，那样就成里应外合，对宝玉不利，乌龟爬脚背上即便不咬人却膈应人呀。
贾蓉正想着身边没有值得信赖的人，连一个可以诉说的朋友都没有。
刚好贾蔷回来了。
贾蔷与几位妈妈送迎春回来看看。
贾蓉迫不及待地拉上贾蔷与自己小酌几杯，算是迎接贾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回来一趟确实不容易啊！”贾蔷感慨地道，“孙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年时间也快，别急。”贾蓉安慰道。
“兄弟是不知道，在那边度日如年，每天浑浑噩噩不知道该干什么。”
“那边就没有酒没有女人？”贾蓉笑问。
“有当然有，可轮不到我呀。”贾蔷垂头丧气地道，“我们在孙家不被孙家人欺负就谢天谢地了，还敢奢望喝酒玩女人？”
“那案子没什么进展？”贾蓉问。
“什么案子？”
“就是姑父孙绍祖之死呀。”
“嗨，早就成无头案了，有什么进展？”
“外面有一种说法，说这事儿与宝二叔有关，孙家人是怎么想的？”贾蓉有心。
“还能怎么想？万事儿讲究证据，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想。”贾蔷如是般道。
贾蓉由此想到自己与父亲被打，看来也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父亲才选择忍。
“想什么呢？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贾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显得异常兴奋，“你不说话，我可不陪你了哈。”
“说到证据，我想到我与父亲那次挨打的事儿。”贾蓉坦诚地道。
“好端端的想那事儿干嘛？”
“我好像知道那晚打我们的人是谁。”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好像知道是什么意思？”贾蔷问。
“我敢确定，但没有证据，所以只能说好像知道。”贾蓉回答说。
“那你确定是谁？”
“精武飞龙两位副馆主倪二、铁头。”
“……”贾蔷听了，微微一滞，又问，“你怎么确定是他们两个？”
“当时看不清，但他们的外形、背影我可是记忆犹新。”贾蓉道。
“只是你的猜想，没有证据对吧？”
“对！”
“那将他们抓来拷问呀！”贾蔷故意这样说，“看他们有胆量不招。”
“你可知那倪二、铁头两个与宝二叔是什么关系？”
“师徒关系。”贾蔷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
“这事儿早就听人传了，你是因为从前根本不出屋所以消息不灵通。”
“那你还让我将他们抓来拷问？”贾蓉不禁白了一眼。
“既然那两个是宝二叔私下偷偷收的徒弟，你当作不知情不就完了？”
“可万一拷问出来，这事儿与宝二叔有关，怎么办？”贾蓉问道。
“怎么会与宝二叔有关？”贾蔷道。
“我是说万一。”
“如果你怕这怕那，那何必追问？过去就让它过去，忘记它，不纠结，不好吗？”
“害得我差点儿毁容，这事儿我岂能忘记？”贾蓉愤愤不平地道。
“那你想怎么着呢？”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请教你。”
“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追究，你也知道万一与宝二叔有关，怎么办？”
“哎！”贾蓉深深叹了口气，“难道真的就这样算了吗？”
“原来也没见你想追究呀！”
“现在不是见到打我的人嘛，日子还过得很好呢，凭什么？”
“凭着是宝二叔的徒弟呀。”贾蔷道。
“……”贾蓉无言以对，顿了顿，“你刚才说不陪我，要干嘛去？”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当然得去看看龄官，我可不像你整天有人陪，在那边我就指着思念龄官过日子呢。”
“龄官不是在精武飞龙吗？”贾蓉问。
“对呀，不然我怎么打听到倪二与铁头是宝二叔暗中收的两个徒弟。”
“那我随你去。”贾蓉兴奋地道。
“我去会见情人，你去做甚？”
“我想去找那个倪二谈谈，我与铁头已经谈过。”贾蓉一本正经地道。
“谈得有结果吗？”贾蔷问。
“没有。”贾蓉叹息道，“为宝二叔做事的人，岂能轻易配合我？”
“那你还有必要去见倪二吗？”
“多了解一些毕竟也没坏处，我去不会直承其事，旁敲侧击问问就行，我正愁找不到借口过去，恰好你回来了。”
“这事儿你告诉你父亲没有？”贾蔷问。
贾蓉摇了摇头：“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告诉父亲有什么用？”
“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怕当然有点怕，不过我也是为了追究事件的真相。”
“真相有那么重要吗？”贾蔷劝道，“很多时候真相让人痛苦，人生难得胡涂嘛，糊里糊涂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于过去不放呢？”
“……”贾蓉没说话，本想说心里有一口气，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好了，好了，既然你想去，我便不再阻止你，我们走吧，现在就去。”
说着，贾蔷拉着贾蓉去往精武飞龙。
途中，贾蔷有心，又问贾蓉：“如今兄弟的日子，过得比从前好吗？”
“当然，兄弟为何这样问？”贾蓉道。
“既然比从前日子过得好，兄弟就该好好享受当下，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否则岂不等于作茧自缚？”
“说来说去兄弟还是不希望我追查呗。”
“我是怕兄弟不知珍惜当下的日子，非得追求什么真相，搞得大家彼此不愉快，那兄弟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贾蔷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劝说。
“那我也想试试。”贾蓉固执地道。
“我这次回来住不了几天，帮不到兄弟什么忙，只能祝兄弟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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