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穷得没有裤子穿？！
何勇在49城的时候，也去过很多上游社会人士家中作客；他不会像原剧中周秉昆等人那样，因为没见过世面，让人看不起。
马守常为了感激何勇，还专门为他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
陪同的还有他爱人曲秀玲，曲秀玲年纪大约五、六十岁，现在吉春市酱油厂当主任。
“曲主任，我喊你一声婶子可以么？”
曲秀玲点了点头。
“可以啊，我这个人最怕别人把我当成老太婆！”
马守常亲自为何勇倒酒。“恩人，这怀酒是敬你救了我！”
何勇也是个豪爽之人，举怀一饮而尽。
“我听说恩人在49城，也是受到大领导器重之人！”
“哦，那是大领导平易近人，不把我这个晚辈当成外人看待！”何勇回应。
“恩人这话就说的不对了！”马守掌摇了摇头。
“哦，我说的那里不对了？”何勇面露好奇表情。
“俗话说得好，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当年曾经是大领导的部下，跟随他很久，深知他的个性。”
马守常顿了片刻后说。“在我印象中，他看人的眼光很准，恩人能得到他的青睐，说明恩人确是天才！”
“你太过奖了，我只是个平凡的人。”
“恩人太谦虚了，以我之见，就凭你战胜倭人围棋代表团、智斗名震欧陆的炼钢工程师基尔洛夫两件事，足以当得起国士之名！”
马守常拿出一箱钞票，递给何勇。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恩人笑纳！”
皮箱的钞票堆得满满的，目测起码有一万元，如果何勇收下，当即变成人人羡慕的万元户。
何勇摇了摇头。“这钱我不能收！”
“这钱是我存心给你的，你为什么不能收？”马守常面露好奇表情。
何勇作了个手势。“我有三个理由。”
“请问是那三个理由。”
“首先是我尚未结婚，单身过生活，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其次我身为红星厂宣传科长，虽然工资不高，一个月也有一百多元的劳动收入，足够养活我自己了。”何勇越说越来劲。“最后一个理由是现在经济形势不太好，有很多人还很贫困，他们比我更需要这些钱，你留给他们吧！”
“恩人虽然看上去很年青，但思想境界却很崇高啊！”马守常赞扬何勇。
曲秀玲附和。“老马说的没错，今天我是头一次见到恩人，却深感恩人思想很成熟！”
“马老、婶子过奖了，我还有很多方面要向你们学习！”何勇起身给马守常、曲秀玲倒酒。“前辈当初冒着枪林弹雨，为拔乱反正，重振种花荣耀浴血厮杀，你才是英雄豪杰，民族脊梁！”
“新种花有恩人这样的青年守护，我辈当年的付出也值得！”
两人将怀中酒一饮而尽，相视而笑。
曲秀玲插话。“你们别光顾着喝酒，菜都凉了！”
马守常、曲秀玲都不会做饭，请了厨师做饭。
众人边吃边聊。
“听说恩人初来吉春，就拿起脸盆喝酒，把钢铁厂众人都喝倒了，可有此事？”曲秀玲询问。
“我平常很少喝酒，只是蔡主任他们太热情好客，我也只好奉陪。”何勇顿了片刻后说。
“婶子，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能否帮忙？”
“请说。”
“我有一位朋友名叫周秉昆，他托我介绍工作，不知道婶子能否帮忙让他进酱油厂做工？”
“恩人，好不容易提个要求，我怎么说也要答应啊！”曲秀玲笑着回应。
“谢谢婶子。”
“恩人，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婶子请说。”
“这周秉昆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恩人为他求职？”曲秀玲面露好奇表情。
“周秉昆乃是周志钢之子。”
马守常插话。“周志钢这名字很熟悉啊，只是一时记不得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曾经是钢铁厂的八级钳工。”何勇提示。
“没错，我记起来了，他在本市还颇有名气，大家都说他的技术不错！”马守常点了点头。“我只是感到疑惑，恩人为何说他曾经在钢铁厂工作？”
“他现在已经被调动去支援三线了，陪同他的还有长子长女，只有周秉昆这小儿子守在他妈跟前。”何勇回应。
曲秀玲插话。“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何勇讲述了周志钢等人分赴川蜀、云贵等地的故事。
他的讲述绘色绘影，众人如同身临其境，不禁为当日的离愁唏嘘感叹。
曲秀玲顿了片刻后说。“周家三人放弃城市户口，扎根农村；难道街道办没有帮周秉昆安排工作么？”
“安排了。”
“那为何恩人还要帮他求职？”曲秀玲面露困惑表情。
“此事说来话长，更牵涉到一群流氓。”
“恩人，你别卖关子了！”
“不知你们听说过九虎十三鹰没有？”何勇不答反问。
“嗨，这什么九虎十三鹰，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胡闹！”曲秀玲顿了片刻后说。“莫非周秉昆的事，竟跟九虎十三鹰有关！”
“事实确是如此。”何勇从当日在溜冰场发生的事情开始，直讲到周秉昆离职。
“这帮小兔崽子简直无法无天了！”马守常面露愤慨表情。“恩人，我这去打招呼，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马老且慢！”何勇摇了摇头。“我毫不怀疑你有这个能力，但这九虎十三鹰既然是冲着我来的，就让我来解决他们！”
马守常意犹未尽，还想再说些什么。
曲秀珍向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恩人啊，我这个人喜欢把丑话说在前面，请你莫怪！”她顿了片刻后说。“这周秉昆是块好钢，但好钢还须猛火来炼！我准备把他安排到出渣车间干最苦最累的工作！”
“好啊，我举双手赞成曲主任安排！”何勇点了点头。“把周秉昆交给曲主任，我彻底放心了！”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么爽快！”曲秀玲回应。
马守常夹菜到何勇碗里。“恩人，别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
“好的。”
众人又聊了会家常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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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勇心念一动，想去看看郑娟。
在小巷门口，他遇到了郑光明。
郑光明的眼睛虽然不好，但嗅觉很灵敏；他认出了何勇，当即迎了上来。“好人，我等了你好久，终于把你盼来了！”
“嗯，有段时间没见了，你们还好吧。”
“好人，我们家状况不太好！”郑光明顿了片刻后说。“最近生意很差，没什么人买糖葫芦！为了多买几串糖葫芦，我妈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你们吃了饭么？”
“没有呢，从早上饿到现在，我肚子都饿瘪了！”郑光明面露愉悦表情。“好人，我从你身上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你今天是不是带了饭菜给我们吃？”
原来马守常的饭菜弄得太丰盛了，三个人根本吃不完。
曲秀玲拿了饭盒，帮何勇打包。
何勇本不想拿。“我不光在你家吃了饭，还要打包带走，未免太过了吧？”
“你这是在帮我们，我们上了年纪，平时吃得很少！”曲秀玲摇了摇头。“这么多饭菜吃又吃不完，倒掉未免太浪费！”
“婶子，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郑光明的话提醒了何勇，他吃住都在招待所，根本就不为吃饭的事发愁；既然郑光明、郑娟没吃饭，何不借花献佛呢？
“嗯，你带我去找你姐，把饭菜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好啊，好人你随我来！”
郑光明边走边跟何勇聊天。
“你知道我从饭盒里闻到什么味道了么？”
“我又不是神仙，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何勇摇了摇头。
“我告诉你吧，我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郑光明双眼发光。“我们家很穷，直到过年才能沾点荤腥！不怕你笑话，我最近做梦都梦到了吃红烧肉！没想到，好人你一来就梦想成真了！”
俗话说得好，穷人孩子早当家！
原剧中，郑光明就是个懂事的孩子；他虽然先天失明，但心里很有主见！他不仅成全了郑娟和周秉昆；更为了不拖累他们，出家当了和尚。
不同于原剧，他现在遇到了何勇，他和郑娟的命运也会随之而改变！
“饭盒里不光有红烧肉，还有卤好的鸡腿、鸡蛋呢，你们今天可以饱餐一顿了！”
“太好了，好人以后你可要经常来啊！”
郑光明乐得眉开眼笑。
郑光明带何勇进门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当时郑娟正坐在炕上穿糖葫芦。
何勇进来的时候，她穿着很单薄。
“姐，你看谁来了！”
郑娟面露意外表情。“何勇，你来了！”
何勇注视着她。
她很快意识到了不妥，裹紧了被单。
“不好意思，我只有一条棉裤御寒，因为不小心被水打湿了，脱下来放在火坑上烤干。”
何勇沉默不语，心想。“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原来人穷得狠了，真是没有裤子穿！看来古人诚不欺我啊！”
两人都不说话，一时间全场皆静，落针可闻！
打破沉静的人是郑光明。“姐，好人听说我们没吃饭，带了饭菜给我们吃。”
“我不饿！”
郑娟话音刚落，肚子传来“咕咕咕”的蠕动声，显然是对她提出了抗议！
她粉脸微红，低下头去，更显得皮肤白里透红。
何勇很快意识到郑娟没有棉裤穿，不能下炕做饭。“你就在炕上呆着吧，我来做就是了！”
“那怎么好意思，你不仅带饭菜过来，还要你动手弄给我们吃！”郑娟面露愧疚表情。
“没事，我们是朋友嘛，朋友之间应该互相帮助！”何勇顿了片刻后说。“你不方便下炕，光明眼睛不好，还是我来吧！”
“谢谢！”
“不客气！”
没过多久，何勇就端上来一盆盆热腾腾的饭菜。
郑光明感慨。“好香啊！”
郑娟妙目看向何勇。“你也一起吃点吧！”
“我不吃了，晚上吃得很饱！”
郑娟拿了个碗，赶了些饭菜给母亲留着。
随即，她递了根鸡腿给郑光明。
郑光明摇了摇头。“姐姐，你辛苦了一整天，你吃吧！”
郑娟非要将鸡腿塞给他。“你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营养，还是你吃吧！”
何勇插话。“你们不用推来推去了，也不是只有一个鸡腿，你们每个人都有！”
郑光明递过鸡腿，舔了舔才放进嘴里。
“真好吃，原来这就是鸡腿的味道！”
郑娟插话。“弟弟，吃点米饭。”
郑光明尝了口饭，面露愉悦表情。“米饭真好吃，我感觉不用菜，都可以吃一大碗。”
何勇询问。“你们平时都吃什么？”
郑光明回应。“我们一天就晚上吃顿饭，棒子面发的窝窝头。”
棒子面吃多了呛喉咙，何勇终于明白郑光明为何这样喜欢吃米饭了。
马家请的厨师手艺了得，食品材质也好，就算是剩饭剩菜，也强过一般人家的食物！更何况郑光明、郑娟早就饿了，两人如风卷残云般把面前的饭菜一扫而光。
“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美味的食物！”郑光明顿了片刻后说。“这一切都是好人给我们带来的！”
“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何勇摇了摇头。
郑光明转头看向郑娟。“姐，夜色不早了，我去叫妈回来吃饭。”
“你去吧，小心点啊！”郑娟嘱咐。“我估计她此刻在前面巷子里卖糖葫芦，你可以去那找她。”
“好的，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郑光明离开了现场。
他走到巷子口，不但不急于去找母亲，反倒坐在马路牙子上。
“姐，这个男人是我们家的希望啊！你一定要牢牢抓住他！”
郑娟用手捂住胃部，面露痛苦表情。“唉哟！”
何勇面露关切表情。“你怎么了？”
“也许是因为刚才吃多了的缘故，胃涨得好痛！”郑娟痛得在坑上呻吟。
“我来帮你揉揉胃吧，把气排出来会好点！”
“好的，谢谢你帮忙。”
何勇帮郑娟按摩。
“往上一点。”郑娟粉脸微红。
何勇往上移动，揉了几下后。
郑娟又说。“再往上一点。”
何勇何等聪明之人，一点就通，他上前抱住郑娟，吹灭了灯。
窗外传来童谣。
一闪一闪亮晶晶。
满天都是小星星。
挂在天上放光明。
好像许多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