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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往事如刀

花无年浑身虚软的瘫在椅子上,那些画面就像是电影横幕拉在了自己眼前,哪怕是闭上眼睛,也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进入祠堂的道人正是先前与自己说话的道人,只是年轻了一些,老村长也年轻了一二十岁,这让整个世界都充斥了不正常,仿佛刹那间所有人全被扯回数年前。

道人立在天井中,仰头望天,手心一松,一条白影蹿了出去,直接隐没在祠堂深处,很快,又深又暗的祠堂深处传来打斗声,动静越来越大,甚至无端生出一些飓风从里面飚射而出,可想而知里面充斥的力道有多强。

然而道人泰然自若,心绪丝毫不受影响,很快,那打斗声越来越弱,随着一声沉闷砰响,似乎有重物重重摔落在地上,这时,一条细长的小白蛇从里面游了出来,雪白的身体上沾了一些血迹,也不知道是它本身的,还是因打斗沾上的,它有些精神不振,昂首与道人嘶嘶几声后,便匍匐在地上不动。

道人上前蹲下,松开宽大的衣袖,那蛇竟钻入其中,做完这一切,道人朝着祠堂深处望了一眼,一步踏入,消失在黑暗中。

老村长一干人在门口等的焦虑,时间过去很快,很快便已经到了晌午,终于有人咽一口干涩的嗓子问道:“进去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会不会惊扰到祖宗?”有人忧心忡忡:“要不……进去看一眼?”

这种情绪就像是会蔓延一般,很快所有人脸上都跳出跃跃欲试,仿佛人多真的会驱散一些恐惧,这让老村长倍感压力,有心想压住众人的心思,但众口难调,正犹豫咬牙间,嘎吱一声,门被豁然打开,清瘦道人出现在门口。

众人畏惧的退后半步,生怕道人身后藏着什么暗潮汹涌,当看清他身后并没有异常,这才大松一口气问道:“道长……”

道人知道他们要问什么,微笑回道:“解决了,撞翻了一些桌椅,你们进去收拾一下吧。”

说罢,道人退到一旁,众人涌入祠堂,见没有太大的破坏顿时如释重负,最深处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只是那令人色变的大蛇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村长犹豫着回到道人身旁,低声问道:“道长,那大蛇……怎么不见了?”

“被我赶跑了。”道人知道他还会追问,便直接说道:“从天井逃出去了。”

“那……”老村长急促的搓手,“它还会不会回来?我听人说,进过祠堂的东西都会粘上一些人气,它们会惦记这里……”

“无稽之谈,你多虑了。”道人微笑:“它不会回来这里坐窝的,这里有过我的气息,它不敢回来。”

呼……老村长终于长出一口气,“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事……既然道长说不会,那太好了!”

“那我就先回了。”道长与众人点头分离,迈出祠堂朝外走去,他的眼神突然锁定一处,脸带微笑迎了上去。

花无年顿时两眼发黑,他此时看来的正是自己,这道人太诡异了,处处透着让人看不懂,很快,他便走到花无年跟前,拖过另一张椅子,直接坐了下去,随后抬眼看向前方,眼神里多出一些深忧:“他看上去还是会执迷不悔。”

花无年不敢吱声,道人口中的“他”很明显讲的就是老村长,此时老村长一众人正活在诡异的横幕上,所有人在祠堂里的一举一动都清晰的出现在眼前,而道人那所谓的担忧,就如同一枚定时炸弹埋在了心里,让人胆战心惊。

众人很快就把祠堂检查完,有人长松一口气:“还好没有惊扰到祖宗啊!”

“万幸万幸!看来是祖宗显灵,不然咱们难辞其咎啊!”无数人附和,很快就簇拥住一人,当中之人脸露得意之色,朝着外围阴沉脸的老村长挑眉挑衅。

老村长被那挑衅撩的一头怒火,但如此多人在场也不好发作,只是那人越来越过分,甚至开始阴腔怪调的指桑骂魁,顿时按捺不住胸腔的怒火,哼道:“别高兴的太早!这事还没结束!”

这话一出,顿时惊的所有人脸色一变,无数人重新回到老村长身边,只是还有一些人簇拥在那人身侧,脸上神色犹豫挣扎,见状,老村长哼哼道:“道长说了,那蛇进入祠堂是因为有人心地不纯,虽然现在赶跑了,但还有一些后患需要解决,刚才我让道长为我开了一些灵智,我问了祖宗,祖宗已经把心地不纯的人告诉了我。”

此话一出,整个祠堂死寂,一些人偷偷的瞥向被众人团簇在其中的男人,而男人身旁之人则是如芒背刺,终于面露土色的快速离开,很快,男人便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人,周边四五米空荡荡。

他脸色铁青,横眉怒眼的看向老村长,冷笑:“估计你是在暗指我吧?道长说?祖宗说?谁人给你作证?靠你一张嘴说吗?你是在借机报复我吧?”

男人说的很直白,显示了他内心的愤怒,说罢依然不肯善罢甘休:“哼哼,很快就要新选村长,你是怕我抢走你的位置,现在趁机对我下手是吧,大家别信他的妖言惑众!我还说那条大蛇是他从山里找来丢祠堂里的呢!不然大门紧锁那条蛇怎么进来的!?”

现场一度死寂,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此时是二人的战场,谁能赢出那会有很大的概率成为下一任村长,这争斗只不过是因为今天的事提前罢了,早晚他俩都会爆发冲突。

“我放进来的?”老村长一脸无辜,冲着众人摊手:“大家刚才看见了,是道长亲手关的门,大家都在场看见了对吧?然后一场打斗下来,大蛇就不见了,祠堂里每个角落大家都找了吧?道长也说了,是从天井逃出去了,显而易见,它也是从天井爬进来的,所以到底是谁在泼脏水?”

一席话下来,直接怼的男人哑口无言,深知自己挑错了话题,这才被老村长有机可乘,然而老村长也不想善罢甘休,哼道:“祖宗告诉我,是因为有人心地不纯所以才导致今天的局面,至于是谁心地不纯,想来大家心里应该都有数了吧。”

这话一出,又是令众人面露难色,很明显老村长已经趁着上风在逼着人站队,只是在这种场合下,又如此仓促,很多人便尴尬的想要找理由离开。

只是老村长不会给他们这种机会,堵在途中看向所有人,“既然今天大家都在,他又把问题抛在了明面上,那不如就提前决定吧,如果你们选我,就站我边上,要是选祖宗觉得心地不纯的人,你们站那边。”

哗的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老村长会如此直过分,更是说道“祖宗认为的心地不纯之人”,这不是明着说,谁要跟祖宗对着干那就站对面!

男人脸色大变,因为这些话直接就让所有人断掉了支持自己的念头,谁都不会跟祖宗的意思对着干!就如他所预料那般,开始有人站队,老村长身后很快就聚集了很多人,剩下的人在挣扎片刻后,也低头走了过去,独自留下男人。

选择结果已经十分明显,不等老村长宣布,男人已经哈哈大笑,脸上布满了疯狂神色:“好手段啊!你会有报应的!”

说罢,男人不再看任何人,大步离开祠堂,很快就消失在一条巷子中,然而很快,那条巷子深处就传来尖叫声,迅速吸引了半个镇子,祠堂众人闻声色变,连忙赶去,却也只见到了一具未凉的尸体!所有人大惊,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看到这,花无年咽下一口唾沫头皮发麻,而他的这个反应被道人看中,叹气道:“以前是这样子的,关乎一个人的名声,都会看的很重,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刚烈,前脚刚走出祠堂,下一脚回家就出事,哎……”

花无年知道他给自己看,是想让自己更多的了解到老村长为人,便沉声问道:“像他这种缺德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帮他呢?你这算不算是助纣为虐?”

道人一时哑然,眼神中闪过担忧,说道:“我如果不来,那条大蛇就会惊扰其他人,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但我没想到的是,他会用我说过的一句话去敲打别人,可能是天意吧。”

“哪句话?它从天井逃出去了?”花无年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那男人诬陷大蛇是老村长丢进祠堂里的,因为祠堂新开,大门都是关上的,正好你说过的话被老村长利用,完美无瑕的反击了那个男人,那么那条蛇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这个问题也是纠缠了我很久,直到现在我都没办法确认。”道人第一次露出苦笑:“按照他后续的一系列操作来看,他确实有很大的嫌疑,可能我也是被他利用的其中一个吧……刚才你也看见了,他在应对别人针对时候的反应,太快了,要么天生大能力,要么蓄谋已久,你更倾向于哪个?”

“我……”花无年惊觉,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被道人带进了那些往事,分明与自己无关,自己在意识中也种下了不想多管闲事的种子,但依然被他潜移默化就带了进去,这一份能力令人咋舌,只是事已至此,道人很明显不想放过自己,而且那些事确实存在很多蹊跷,便无奈的叹气说道:“我更倾向于蓄谋已久,你我都看见了,他们之间有暗斗,而且马上就要选新村长,不管是动机还是什么都是现成的。”

道人苦笑:“所以我的怀疑没错,我真的被他利用了?”

花无年瞥一眼道人,不知他是在后悔因此断了一人的性命,还是苦笑老村长的手段辛辣,但不管是哪一种,罪魁祸首都是那老村长,不该是他或是谁,“你们道人太单纯了呗,在手段频出的老村长面前肯定不够看的……当然了,你现在不一样了,你举手投足就可以让老村长跪下来给你磕头认错。”

道人瞥一眼花无年,这些话有些激烈,暗中叹气后回道:“你觉得我很霸道,可是我不这样做,你口中说的那条小白蛇现在已经被他们打死了,我错了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而且是在同一件事情上,你能理解我吗。”

花无年默不作声,却是记住了“同一件事情”,看来数年前那场事并没有结束,莫非自己在绝峰洞中见过的那条大蛇就是进入祠堂的那条?而现在巨蛇虚影进入小白蛇回到镇上,直接就开启了那些往事?

但这些都不该是道人回到这里的理由,巨蛇虚影和小白蛇是自己带回镇子里的,除非道人可以看破天机,不然他不会来得如此及时。

花无年瞥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道人,问道:“你这次回来,找故人是假,其实是找茬吧?想要解决你犯下的错?”

“不是。”道人直接否决:“当年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村长这人的心机太重,这次回来只是顺手解决罢了,你不用试探我什么,该告诉你的我自然会说。”

此时,巷子里响起一阵阵锣鼓与唢呐声,花无年抬眼看去,就见到出殡人群,而老村长并不在其中,只是默默站在街口,而出殡人看向老村长的眼神里带着仇恨,空气里充斥了紧张压抑,总是给人一种下一刻就要殴打起来的感觉。

花无年知道那种紧张压抑并不会引起殴打,因为出殡是有时辰的,这一点心里太清楚不过,忽然间,花无年就觉得道人故意把当年出殡的情形给自己看,是因为自己就是一个白事之人。

寻思间,就听见道人问道:“你看这场出殡有什么不对吗。”

花无年听在了耳中,却没有作声,此时眼睛里看见的那场出殡不细看的话是看不出什么的,因为锣鼓通天,炮仗鸣天,一切都很正常,而正因为如此,才会显得不正常。

花无年看向道人,问道:“那个人,算不算横死?”

道人沉声应道:“算吧。”

“嗯。”花无年沉思,很快抬头看向那场出殡:“如果是横死之人,他的尸身是不会摆在祠堂的,按照我家乡那边的风俗,他的尸身应该摆在村外的背风之处,搭个临时棚子什么的,绝对不会是那样,从祠堂里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