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位老先生现在是在哪里？我可否去拜访一下？”
张应郗迫切地想直接跟这位研究百年以上的老先生交流。
“老先生去年就过世了。”
沈眉以略显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个残酷事实。
张应郗有些不甘心，随即他想到，老先生的研究资料应该会留给他的后人。
“那沈仙子，老先生的家人住在哪里？他的那些研究资料呢？莫非是送给了沈仙子？”
“呵呵，”沈眉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我们修士会无私到这种地步吗？老先生的资料，当然是传给了他的后人。至于他的后人在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不还是沈眉吗？张应郗有些搞不懂了。
见到张应郗迷茫的神色，沈眉扑哧一笑，抬起玉手，指了指黑石城。
“老先生的后人就生活在黑石城，而且你也见过，打过交道。他就是帮你再次打破仙凡之隔的储长禄。老先生，姓储。”
！！！这个答案，确实是张应郗无法想到的。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不由试探地问道：“那沈仙子，你与储长禄的关系，并不是道侣？”
沈眉嗔道：“当然不是！只是老先生助我良多，我受托照顾他的后人。不对！我和他是不是道侣，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瞎打听什么！”
张应郗觉得破案了，难怪这小妞一点都不在乎储长禄的想法，敢跟他这个储长禄的仇人厮混在一起，原来还有这样一番内情。
只听沈眉继续说道：“即使你想查看那些老先生的研究资料，也没什么用，因为我全都看过了，无数种尝试，每一种的结果都是失败！这片区域，根本就没见过人出去，只有偶尔的外界生物坠进来。”
系统：“宿主，你问问她，这片区域的人族与妖族，原本的来源是什么？是本就在此地的，还是后来从外界进入的。”
这么问有什么意义吗？张应郗不懂，但还是把系统的问题，转给了沈眉。
沈眉：“这片区域外来者并不多，根据老先生的记录，百年来，有记录可查的外来者不过一百多。其余人族与妖族，基本都是本地的，可能从结界伊始就生存在此地。”
“然后从来没有人出去过吗？”张应郗主动补充问道。
“是的。至少老先生知道的外来者中，没有人能出去。”
这就比较麻烦了，张应郗想不到什么办法，他在心里问系统：“你有什么思路吗？”
系统：“我们对渡劫期修士的能力，极度缺乏了解。目前我只能判断出，这个结界本质上是一种阵法。根据沈眉说的那位老先生的研究结果，还是至少存在了几百年以上的阵法。”
“如果想从这个阵法出去，除非阵法本身有出口，然后我们找到这个出口，或者我们想办法切断阵法的能量供给来源，把阵法停下来，这样大家就都能出去了。”
稍加思索，张应郗继续向沈眉问道：
“沈仙子，那你找过这个结界的出口吗？”
沈眉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几乎每个外来者，都找寻过出口，森林，群山，平原，矿洞，沼泽。没听说有谁成功了，如果，你要是能找到出口，别忘了告诉我一声。”
说这话的时候，沈眉的语气极其平淡，她完全不认为张应郗能找到出口。
结界出口，张应郗肯定是要去排查寻找的，不过他还有一个问题，或者说困惑。
“沈仙子，妖族与人族一直敌对作战，你们寻找出口的时候，妖族那边的地方怎么办啊？”
“敌对？”沈眉的表情有些微妙。
“呵呵呵，我不知道你是否探查过黑石城的大瀑布，但黑石城其实是和妖精森林相邻的，并不远。二者虽然无法直接连通，但黑石城城主和妖族妖王，是会定期传讯沟通的。”
“敌对，确实是敌对，但这不影响双方合作。只要不是献祭之月期间，和妖族那边打好招呼，我们是可以进入妖族地盘做事的。同样，妖族的强者也可以进入人族地盘做事。”
张应郗觉得自己的三观遭到了一次蹂躏。
原来妖族与人族是打生打死的好朋友啊！
怪不得狐妖王没有杀掉自己，看来是因为献祭之月已经结束了，没必要对朋友动手了。
系统：“宿主，你问问沈眉，他们是不是已经猜到了这个结界的供给来源，应该就是献祭之月的战争吧？但人族与妖族不停掉献祭之月的原因是什么，问一问。”
“系统！你不会弄错了吧，献祭之月战争就是供给来源？人族和妖族打生打死，这样就能给结界提供能量了？”
面对张应郗的质疑，系统鄙视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怎么过来的了？当时不正是【人间天堂】的人搞献血祭祀，才给大阵提供了启动的能量，打开了传送通道吗？献祭之月战争，人族与妖族两边的统治者明明能和平沟通，但还是在战争中牺牲上万人，进行残酷的各种战斗，这很明显是有深层次原因的。”
张应郗被说服了，他开口问沈眉：“沈仙子，你们应该也找到了结界能量的供给来源吧？是不是献祭之月战争？”
沈眉展露了一个好看的笑容，笑道：“嘻嘻，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嘛！没错，老先生早就找到了结界的能量供给来源，它是靠鲜血祭祀的力量维持结界运行的。你先别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是想问，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原因，为什么人族与妖族不停掉献祭之月是吧？”
“我告诉你，人族与妖族以前有尝试停过每年一次的献祭之月，但那样的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当结界内的生命不主动献祭时，它就会大范围随机抽取鲜血，维持自己的运行。”
“无论平民还是贵人，还有妖族那边，都会被无差别随机抽取，下场就是每个被抽取到的人，都会立刻死亡。”
“根据老先生的记载，人族与妖族一共进行过三次试验。每次都引发了全区域的恐慌，甚至当时妖族的妖王，都被随机抽中挂掉了。现在的狐妖王，是后来上位的。”
“所以，后来大家就放弃了这个试验。每年都老老实实地进行着献祭之月，让结界稳定地运行。毕竟，你不让它稳定运行，它就会灭掉结界范围内的生命，自己抽取力量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