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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论道还在继续,道台之上朱瞻埈胡俨两人风轻云淡,而胡广一方无不脸红脖子粗,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朱瞻埈压了压手笑着说道:“哎呀,胡首辅误会小子了,小子不过打个比方而已,胡首辅何必当真,与我一幼童置气呢?”

胡广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重新坐了下来,他不敢太过放肆,毕竟朱胖胖还在上面坐着呢。

胡广整理了一下着装,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开口对着朱瞻埈说道:“二皇孙,老臣这一辈子都在为大明奉献自身,自觉还算是大公无私,做出了不少成绩。而反观二皇孙的心学,迄今为止,也只是放出了几句空话而已,毫无作为。”

此言一出,在场的儒生无不精神振奋,就连孔言宁也是摸着胡须点了点头,颇为赞同的模样。心学确实太过稚嫩,一触即溃。

朱瞻埈不以为意而是打趣的看着胡广:“不知胡首辅可曾听过细盐?”

胡广闻听此言,神色一怔,猛然想起这细盐就是朱瞻埈弄出来的,但还是神色不变开口说道:“自是听过的,听闻是二皇孙的生意。确实还是对大明有几分贡献的,但这并不足以说明什么。”

朱瞻埈自觉好笑,胡广脸色不自然他还是能看清的。不再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高台之上的朱胖胖作揖道:“太子殿下,敢问儿的细盐是不是在儿的不断研究,付诸行动之后得出的成果?在细盐未出世之前,可有人想过去研究去除矿盐之中的毒,造福百姓?”

朱胖胖配合的说道:“我儿夙兴夜寐,研究数日之久,才得出矿盐提炼之法,甚是辛苦,确实有利于社稷。”

朱瞻埈又开口道:“那敢问太子殿下,自细盐出世之后,全国上下的盐课增长了多少?商税又增长了多少?”

朱胖胖如实回答:“户部前日上疏,盐课增长一倍不止,按现在的情况增长下去,今年大明光盐课便可达到千万两。自细盐出世后,许多商家自发将之销往全国各地,商税也增长不少。”

朱瞻埈再问:“太子殿下,明珠商会可曾约定过给予国库四成纯利,且没有提出任何条件,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太子殿下,我细盐出世后,可曾帮助朝廷减轻负担,安置城外灾民,并且数日施粥?”

“确有此事。”

朱瞻埈语毕转头看向胡广,面露微笑:“胡首辅,我的心学还是有点作用的,您说呢?”

几问几答之下,胡广哑口无言,但他不能轻易这么认输,今天要是输了,他这一辈子的声誉就毁了,仕途也走到了尽头。

在场的儒生相顾无言,整个应天书院安静了下来,台下某个角落,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看着论台之上的朱瞻埈面露敬仰之色,正是柳茵茵。他确实做到了,论道进行到现在,若是没有出现更大的转折,朱瞻埈已经获胜了,今日之后,心学将彻底站稳脚跟。

台下不少儒生都若有所思,心中坚守的理念不断受到抨击,已经出现了裂痕,有人开始动摇了,一众勋贵子弟此时看起来精神奕奕的,由衷的替朱瞻埈感到高兴,还有一小撮人更是激动的浑身颤抖,看着朱瞻埈的目光尽是狂热之色,正是陆九渊开创的陆门的学子们,他们听闻南京城中有人重提心学,并且推陈出新,更加完善,特意从大明各地赶来见证。

孔言宁现在已经不抱希望了,望着朱瞻埈的眼神中尽显郁闷。

朱胖胖看着自己的儿子,倍感骄傲,甚至想大笑一场,但碍于脸面,一直强忍着。

见众人都不说话,朱胖胖开口道:“胡首辅,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胡广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朱瞻埈:“二皇孙区区一个细盐,就想否定我理学百年功绩吗?”

朱瞻埈摇摇头认真的看着胡广:“胡首辅,您误会了,我之前已经说过我并不否认理学,今日论道,也不过是借此机会宣扬一下我的心学而已,心学理学说白了其实都是儒家分支,没有必要针锋相对,我们大可以取长补短,胡首辅,圣人纳百家之言,我心学也愿不断完善,推陈出新,您觉得呢?”

胡广神色一滞,呆立当场。场中学子无一不是用敬佩的眼光看着朱瞻埈,尽管他们里面参杂了各个学派的学子,但此刻他们那道小小的身影令他们叹服。柳茵茵也笑了,笑的很满足,再无遗憾,转身离去。

胡广也知道大势已去,神色颓然看着朱瞻埈艰难的开口道:“是我输了,二皇孙心学之道,确有其中魅力。”

朱瞻埈走到论台中间,看着下面无数儒生朗声说道:“我辈读书人,当知民间疾苦,知为行之始,行为知之成,如此是为知行合一,如此我大明才可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万世太平。”

随后视线不断的场上搜寻,到现在依旧没有看到柳茵茵,朱瞻埈心中一酸,但面色不变。

缓缓走到胡广面前轻声说道:“胡首辅,今日之事不必放在心上,我爹也不会太过计较,胡首辅不也是被人推上来的棋子吗?”

胡广嘴角有些苦涩,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不等胡广作声朱瞻埈又向着高台之上的朱胖胖作揖说道:“太子殿下,今日胜负已定。”

朱胖胖点点头站起身对着在场众人高声宣布:“今日论道结果已定,诸位皆以见证,心学之道已经初步展现了它的魅力,理学自然也有其可取之处,同为儒家学派互补便是,哈哈哈,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百姓而论,为我大明江山而论,诸位觉得如何?”

在座的所有人纷纷起身向着朱胖胖拱手一礼:“太子殿下英明,此言大善。”

朱胖胖压了压手:“诸位共勉吧。”

说完便在李大茂的搀扶下朝后走去。

场中所有人纷纷行礼:“恭送太子殿下!”

孔言宁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胡广一眼,拂袖离去,朱高燧面色不变,但眼含深意,自行离去了。

朱瞻埈一下论台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胡俨三人直接就被挤出了人群。

“小殿下,不知可否方便,与我等论道一番。”

“小殿下收徒否。”

“小殿下今日英姿令我崇敬不已。”

......此起彼伏

一众勋贵子弟赶忙上前,将朱瞻埈护在中间,这才避免了一些事故的发生。

朱瞻埈整理一下衣服笑着看向众人:“诸位学子,求知若渴之心我已知晓,我既以创办心学,必不会让尔等失望,无需多久,自会广收门徒,为各位传道解惑。诸位回去静候佳音即可。”

诸位儒生只得作罢,悻悻的行了一礼说道:“半师既已开口,我等自当遵从。”

随后便三三两两各自散去,唯有十几人还站在原地未动,一众勋贵子弟皆眼神不善的看着他们。

朱瞻埈疑惑的看着这群人开口道:“你们还有何事?”

只见那群人齐齐跪下,神色肃穆的行了礼:“见过师尊!”

又向站在一旁的胡俨说道:“见过大师兄!”

朱瞻埈一脸懵逼,胡俨也是一惊,这怎么还有强行拜师的...

朱瞻埈有些不悦,开口说道:“尔等此举是为何,我可并未答应收你们为徒。”

为首一人上前说道:“师尊,在下陆宪文,家祖陆九渊!师尊唤我宪文便可。”

朱瞻埈恍然大悟,拱拱手说道:“久仰久仰,原来是同门啊,不知陆兄何故称我为师尊?”

陆宪文认真的说道:“家祖自鹅湖一败之后,便潜心研究心学,随后创立了陆门,想将心学发扬光大,但直至逝去,都未曾达成夙愿,我等皆为陆门子弟,皆以振兴心学为己任,今有二皇孙应天之论胜出,达者为师,行此大礼理所当然,家祖知道也定然会为我等骄傲。”

朱瞻埈想开口婉言拒绝,但这些人狂热的眼神让他开不了这个口。

“既然如此,尔等之后便跟在胡夫子身边学习吧。我也会时常过来,和你们坐而论道。”

众人作揖:“我等遵从师命。”

陆宪文对着胡俨拱了拱手说道:“有劳大师兄了。”

胡俨面带微笑淡定的点点头,但此时他的心中却并不平静,今日朱瞻埈论道成功,那就代表心学正式立足于世,将来是要留名史书的,而自己作为朱瞻埈的首徒,心学的首任大师兄...

随后朗声说道:“师弟们尽管跟着我就是,区区不才我跟着师尊也有一段时日,耳听目染之下倒也有自己的几分拙见。”

一众陆门子弟听到这里心中对胡俨崇拜更甚,早就听闻这个大师兄不但是一代大儒,还是现任国子监祭酒,又一个拜入师门,定然早已有所建树,念及此他们恨不得现在就开始与之坐而论道。

朱瞻埈嘴角抽搐,第一次觉得这个平时正经的老头,这么能吹。

自他离开右厢房的那天开始,今天还是他跟胡俨见的第一面,合着我天天在右厢房听你念经这叫跟我耳濡目染?

朱瞻埈懒得搭理他。

他现在心情有些沮丧不愿在此多待对着一旁的陆宪文说道:“宪文啊,我就先回府了,你们跟大师兄多聊聊。”

陆宪文急忙道:“师尊不必与我等解释,我等理解,恭送师尊。”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恭送师尊!”

随后朱瞻埈便带着小太监转身走了。

进了轿辇之后朱瞻埈才望着小太监开口:“我让你找的人,你可曾看见?”

小太监满脸苦涩:“主子,我并没有见过那位茵茵姑娘,您只跟我说她如何如何漂亮。气质如何如何不凡,再无其他,在场这么多人,我一个个的看去,实在是没有看到什么绝色美人啊。”

朱瞻埈看向小太监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你是不是偷懒了,茵茵姐必然是来了,肯定是你这狗东西眼拙,没有看见!”

小太监缩了缩脑袋,一脸委屈。

朱瞻埈也失去了再问下去的兴趣,叹了口气,喃喃道:“茵茵姐,你都是骗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