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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居顶层天字号包厢,这里是明珠集团股东们每次聚会议事的地方,菜此刻已经上齐了,但迟迟不见人动筷。

几人的目光时不时的瞟向张軏,今日本就是个庆功会,这下好心情全被一粒老鼠屎破坏了。

张軏苦着个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没敢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徐安轻咦一声,略显惊讶的开口道:“小殿下,这两位公子是?”

朱瞻埈好整以暇的笑了笑,淡淡道:“你不是见过吗?”

徐安挠了挠头,摸不着头脑。

“小殿下,莫要再打趣我了,我只是觉得确实有些眼熟,但着实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朱勇也忍不住出言道:“好俊俏的两个小公子,南京城内这等模样的确实少见的紧,但我竟然不曾见过,这倒是稀奇,不知两位公子尊姓大名。”

朱瞻埈嘴角微勾,古怪的看向徐安道:“徐大哥,你肯定见过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兴许是蒙了面的。”

随即还意味深长的朝徐安眨巴了下眼睛。

徐安眼皮一跳,顿时瞪得老圆,用手比划着遮住了两女的半边脸,独独看向那双眼睛。

直接从椅子上猛然跳起,手哆嗦着指着两女道:“女...女...刺客!”

其他几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徐安不解道:“徐大哥,你莫不是糊涂了吧,这明明就是两个公子,再说了哪来的刺客?”

郭晟还试探了下徐安的额头喃喃道:“不烫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凤朝朝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笑,一道清晰的女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在座的几人齐刷刷的看向凤朝朝,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朱瞻埈此时也懒得卖关子了,指着两女介绍道:“这位你们应该都见过,曾经天外楼的凤朝朝,旁边这位是她姐姐,姓柳。”

几人眼中不可置信之色更浓,朱勇支支吾吾的说道:“小殿下,您说啥?这...这位是凤朝朝???”

朱瞻埈肯定的点了点头,对两女示意了一番,此时房间内也无其他人,反正迟早得挑明,他们这帮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还是有的。

此举虽然有些不礼貌,但两女也不迟疑,拔掉了固定头发的发簪,顿时长发如瀑般披散在肩上,真容显露无疑。

两人的容貌都堪称惊艳,一下子看呆了屋内众人,凤朝朝暂且不说,大家虽然彼此没说过话,但都见过,柳茵茵就不同了,这还是她第一次以真容显露人前,就算是之前的刺杀都是蒙了面纱的,那种清冷出尘的独特气质,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这女子眼里仿佛只有朱瞻埈一人,从始至终都从未挪开过目光。

“咳咳!”朱瞻埈适时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场上的静谧。

几人这才回过神来,冲朱瞻埈尴尬的笑了笑。

朱勇背地里朝朱瞻埈竖起一根大拇指,赞叹不已。

徐安最为困惑,不解道:“这如何可能,不是说她们已经死了吗?”

朱瞻埈点了点头:“她们本就死了,世上也再无什么凤朝朝,懂吗?”

话说到这,在场的人大概也明白过来,这其中掺杂的些许秘辛就不是他们能知道的了,多问无益。

“好了,今日也算是庆功宴了,今日灵儿没来,我就将昨日的收益给大家念念,大家都乐呵乐呵,旋即朱瞻埈就将昨日的收益全盘拖出,说的无比详细。

众人仔细的听着,语毕,朱勇忍不住惊叹道:“就仅昨天短短一日,就收入千万贯有余,啧啧啧,俺老朱活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啊。”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郭晟甚至忍不住幻想道:“是啊,真不知千万贯铜钱堆在一起是何等景象。”

张軏则感叹道:“这都够买下整条秦淮河畔的青楼楚馆了吧...”

此言一出,几人的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两女则是投去鄙夷的眼神。

徐安笑骂道:“瞧你这点出息。”

“好了诸位,这才刚刚开始,我们未来可期,今日有此收获离不开大家的功劳,今日本就为庆功,大家喝酒。”众人嬉闹了一会,朱瞻埈适时出言打断道。

众人纷纷应合,酒桌上一时觥筹交错,好生热闹。

几人欢喜几人愁......

此时的胡府门口,鼻青脸肿的胡公子正在门口求见,看门小吏听明来意后,脸上尽是鄙夷之色,自从自家老爷升任首辅后,每天像这种人数不胜数,都想着与老爷搭个线好办事,但如此狼狈倒还算是第一人,此时的胡公子衣衫褴褛,好生凄惨,若不是带了两个还算体面的小厮,小吏都要赶人了。

直到旁边的小厮递过去一锭银子,小吏脸色才好转了些,急忙接过。

“在这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老爷能不能见你,还不一定,现在天色太晚了,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撂下这一句话,看门小吏转头朝内院走去。

胡广此时确实已经安寝了,人到老年本就瞌睡多,再说明日还有早朝。

小吏将此事上禀给管家,管家皱眉思付一般,训斥道:“你看看现在几时了,老爷都睡下了,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见,再说了如今老爷在朝中并不似从前那般风光,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为好。”

“这次你又收了多少钱?”

小吏老老实实的将怀中还没捂热乎的十贯宝钞递给管家,管家接过冷笑一声,嘲讽道:“如今你还真是不挑食,才十贯都进来通禀。”

小吏苦笑道:“孙管家,自从老爷应天书院论辩失败后,我们府上就鲜有人踏足了,这十贯也是这段日子以来唯一的门贴了。”

管家听完顿时不乐意了,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老爷的事也是你可以置喙的,好生看你的门!要是不想干,多的是人抢着干,宰相门前七品官听过吗?”

小吏顿时低下了头,战战兢兢的受着,心中还是懂些是非的。

管家说完虽然眼神饱含嫌弃但还是将其收起,从怀中摸出大概十几文递给了小吏。

“就这些了,去打发了他们吧”

小吏恭恭敬敬的接过,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胡广刚好起来起夜,听见门口的吵闹声,略感疑惑,开口唤道。

“孙管家,进来回话。”

孙管事狠狠瞪了一眼小吏,似在责怪他。

随即整了整衣衫开门走了进去,躬身道:“老爷。”

“什么事?”

孙管事随即将原委和盘托出,当然其中省略了十贯的事。

胡广思付一番,吩咐道:“将人带进来吧。”

孙管事只好点点头,亲自出门去请了,门口胡姓公子看见管家打扮的人出来亲自相迎,顿时感觉面上十分荣幸,这个眼高于顶的公子哥,此时就连看向小吏的眼神都充满了感激。

不多会就将人带到了胡广的房间,路上孙管家还向那公子哥交代了一些老爷的忌讳,胡姓公子仔细听着,如获至宝。

此时的胡广也加了件袍子,正端坐在桌边。

公子哥赶忙见礼道:“见过叔父,小子胡莲叶。”

胡广眉头微皱,显然对于这声叔父他是不满意的,不过也没有出言反驳,淡淡道:“坐吧。”

胡莲叶这才起身坐到了胡广对面。

“你父胡启城我确实与其有过一面之缘,你这一声叔父我就勉强受了,今日的事情我也刚刚也听完了,此事是你挑事在先,如今此事怕是已经到了应天府衙,你得罪的还是如今圣恩正隆的二皇孙,不管如何都是你理亏,你想让我如何帮你?对老夫又有何益处?”

胡莲叶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但是事关身家性命,他家在浙江承宣布政司干了多少脏事只有他心知肚明,就单凭他自己的这个癖好就不知玩死了多少稚童,这是经不起查的,心一横出言道:“家父仅有我这一子,对我爱护至极,若是胡首辅不弃,我胡家愿以胡首辅马首是瞻,但有所命,无所不从。”

胡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不急不缓道:“此事干系太大,一招不慎老夫也会受到牵连,可不好办啊。你一句空头承诺可不值得老夫为你这么做。”

“我家在浙江也薄有资产,若是胡首辅不弃,自当奉上半数家业。”胡莲叶此时已经顾不上许多了,保命要紧,再说了只要胡启城官职在手,多少钱搞不来?

胡广沉吟一番,捋了捋须道:“莲叶侄儿,多说无益,立字为据。”

胡莲叶也不含糊,自顾自的走到书案边,拿起笔就写了起来,洋洋洒洒写了许多,甚至还生怕胡广不信任他,其中还包含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密事,相当于主动上交了要命的把柄。

胡广看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笑道:“你回去吧,应天府衙那边什么都不会查出来。”

胡莲叶欣喜若狂,点头如捣蒜,连连感谢:“谢过叔父,叔父此恩对我家如同再造,我胡家上下日后定当好生报效。”

郑重的行了个礼后便告辞离去了。

胡广将那张纸仔细的叠了起来,放进了一个小匣子内。

孙管家此时走了进来,不解道:“老爷,您为何答应帮他,您现在可是圣心已失,自身难保了。”

面对孙管家如此直白的询问,胡广倒是并不生气,胡广也是一路苦过来的,这人原先就是他的小书童,两人相依为命多年,当今大明若是让他选一个最值得的信任的人,那个人不是他的儿子胡穗而是这位管家。

胡广淡笑着解释道:“浙江那边如今意义非凡,月前那边刚糟了灾,另外最重要的是朝廷正在筹备开海事宜,此事触及了不少人的利益,朝中上下对此颇有微词,宁波府也在浙江境内至关重要,胡启城这个位置此时至关重要,他能做的事可太多了,如今我手中握着他的把柄,他岂能不老实听话?一省主官,正二品大员呢,可不小了。”

孙管家此时也明白了过来,感叹道:“是老奴肤浅了,竟没看透其中。枉老奴跟随老爷多年...“

说完眉宇间还是有些忧色出言继续道:“可是应天府衙,天子脚下,此事怕是难以遮掩啊。”

面对管家的担忧胡广并不以为意,淡淡道:“此事说到底不过是少年一时意气之举,陛下就算知道了不过一笑了之,再说了老夫朝中运营多年,应天府尹早年也曾受过我点拨,他如今高居此位,我也是出了不少力的,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老夫这首辅还是早早辞去为好。”

管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汉王府内密室,今日朱高燧也在此,听完锦衣卫今日的奏报。

朱高煦深感不解:“你说今日那小崽子在院内收拾了一下午,搬了不少东西,后来又全部摆回去了?还置换了许多宝钞?”

锦衣卫老实点了点头。

“他们聊了些什么你可曾听清?”

“二皇孙的小院就这么大点,那些平日里侍奉的侍女们一般不需要他们在里伺候,我们的人也只能就在门口看看,再靠近必定惹人起疑,并未听清他们说什么。”

朱高煦带着迷茫的大眼睛下意识的看向朱高燧,朱高燧也在思考其中的联系,沉吟道:“老爷子前日力排众议,鼎力支持那小崽子建城,还以此为由给他派了两个百户所,今日进宫应是谢恩,回去收拾东西这是为何?还置换宝钞,这怎么看都像要出远门啊。”

朱高煦更加不解了,凝眉道:“三弟,你都说了要建城了,怎么可能还会出远门呢。再说了他自小到大都没出过远门,一个人又能去哪?”

朱高燧沉思许久,好像突然抓住了一个点,突然大叫道:“他是进了宫才开始收拾行李的,难不成是老爷子授意?”

朱高煦闻言撇撇嘴,对这个理由他是不信的。

“老爷子才刚刚北巡回来,就算要出去能带他去哪,现在可没啥仗打。”

这也是朱高燧想不明白的事情,通常就算要出去也是带着朱瞻基,万万轮不到朱瞻埈这个庶子的,朱瞻基听闻今日得了两百亲卫,兴致勃勃的出城嚷嚷着剿匪去了,一点不像知情的模样。

朱高燧还是觉得这个结论是最有可能的。

继续道:“依我所见,如今他们最有可能去的只有两个地方,一是福建长乐港,下西洋的船队在那扩张,老爷子不是没有去视察的可能,二是浙江宁波府,如今开海事宜事关重大,可沿海倭患不绝,此策若是想要进行下去,宁波府万不能有失。”

听着三弟的分析,朱高煦并不以为意,他宁愿相信朱瞻埈收拾东西置换宝钞是为了外出如从前般扩张产业。至于出去?一个屁大点的小孩能干嘛?

俩人眼看得不到答案,苦思无果两人只好作罢,只得吩咐那人密切关注朱瞻埈的动向,随后朱高煦如往常般递过去一袋金豆子。

当晚胡孝子就将此事以自己的渠道,快马传回了浙江杭州府。

胡启城得知自己儿子在京得罪了当朝二皇孙和一众国勋,当时就气晕了过去,后来好不容易醒转过来,又看见自己已经被自己的儿子卖给了当朝首辅,还主动交代了把柄,登时又气晕了过去,人生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如今就连他都知道胡广在朝中已经日薄西山,只不过占了个首辅的位置,倒台是迟早的事。

但事已至此,不管他嘴中如何咒骂,但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娶了五房小妾这些年不断努力,结果全是女儿,就这么一根独苗,不认命也不行。醒来后老老实实的将半数家业折算成宝钞快马送回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