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疯狂的海鸥
当得知了孔军要当爸爸，仲余就想着去庆祝一下。
结果走出办公室时，孔军的秘书小刘过来汇报了个事情，打断了他们的行动。
“老板，孔总，刚刚金枪鱼养殖部门汇报说，网箱那边有一头死亡的鲸鱼漂了进来，还卡住了，他们不知道怎么处理。”
仲余一听又有鲸鱼死亡，旋即上了心，问道：“是什么鲸鱼？多大的？身体有膨胀吗？”
小刘不好意思地答道：“抱歉，他们没细说，我……我也没问这些……”
“没事。”仲余摆摆手，没问也正常。
不过，他又想到了上次的鲸爆，那威力大得惊人，如果员工贸然处理，有可能发生意外。
于是他对孔军说道：“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那走吧！”孔军自无不可。
二人乘坐上快艇，半个小时左右就来到了大型金枪鱼养殖区域，这里的网箱直径80米，养着的都是150斤以上的金枪鱼。
在路上的时候，仲余就通过超强的视力看到了浮在水面上的庞大身影，有15米左右，根据外形判断，这是一头露脊鲸，死亡时间应该不长，身体膨胀的程度不算严重。
它应该是随着潮水和海风漂过来的，只是刚好被网箱挡住了，而且被海浪抛起，刚好压在了网箱能走人的边缘，把网箱都压低了不少，还好有护栏，才勉强不至于让网箱出现缺口跑鱼，而这样，以人力肯定是没办法弄下来的。
等他们靠近，一股恶臭先传了过来，让快艇上的人不得不捂住鼻子。
这时，现场的主管很机灵地给两位领导递上了N95口罩。
戴上口罩后，仲余率先问道：“怎么不用船把它拖走？”
主管无奈地说道：“它身体压在网箱上，鱼鳍也夹在中间，导致尾巴沉入水里，没有绑绳子的地方，而且我们也不敢往它身上开口子，怕发生鲸爆。”
听到鲸爆，仲余看了主管一眼，这是个有见识的人。
此时孔军开口道：“我们那么多潜水员呢？让他们下去绑下绳子还不简单？”
主管却很犹豫：“可是，我们怕拖拽鲸鱼的时候，把网箱一同拖离，不但护栏入水会出现缺口，下层围网被拖起，也可能出现损伤，要是金枪鱼跑了，损失就大了。”
闻言，仲余和孔军都思索了起来，这还真是个麻烦，网箱太脆弱了，能抗风浪却不能硬拽。
“那能不能用两艘船，两边同时发力，一边拖住网箱不让它动，另一边再拖走鲸鱼。？”仲余说道。
主管眼前一亮：“应该可以。”
于是，两艘喂料船开了过来，潜水员也下水绑绳子。
很快，两边都准备妥当，主管的一声令下，两边同时发力，网箱一动不动，而鲸鱼被一点点拖离。
不到五分钟，鲸鱼就完全脱离了网箱，主管顺势让船把它拖走，直接拖到深水区。
“干得不错！”仲余表扬了大家一番。
事情解决，仲余和孔军就准备回岸上，他们还要去庆祝呢。
结果，走到半路，在中型养殖区域又漂来一头死亡的鲸鱼，同样是体型十几米的露脊鲸。
好在，这头鲸鱼没有卡在网箱上，这边的主管也在安排船把它拖走。
不过，露脊鲸可是濒危动物，本来就不多，接连出现两头死亡，引起了仲余的注意。
海洋里，没有动物能杀死成年的鲸鱼，只能是受到污染或者自然死亡。
刚刚两头鲸鱼的状态，仲余都有留意，身上并没有伤痕，也就是没有动物攻击，而这片海域要说有污染，他是不信的，因为这里都被他清理过，连垃圾都没有，哪来的污染？
可是自然死亡也说不通，第二头鲸鱼体型小些，明显还没达到高龄的地步，因此不可能是老死的。
那是什么原因呢？
仲余陷入沉思。
可惜一直等快艇到岸边他都没想到答案，然后他就被孔军拉着去了饭店。
被打断思路的他也就把事情放下了，开开心心吃喝，晚上还到孔军的家里看望了下怀孕的林乐一。
翌日中午。
仲余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孔军打来的。
于是他接听电话：“喂？”
电话的那头，孔军语气严肃地说道：“小余，养殖场出事了！”
仲余闻言一惊，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昨天卡住鲸鱼的那一网金枪鱼，昨晚死了十几条，早上也有鱼陆陆续续在翻肚皮，我怀疑它们受到了感染。”孔军说道。
孔军养殖金枪鱼这么长时间，从未出现过死亡这么多条成年金枪鱼，而且事情太巧合，鲸鱼卡的就是这个网箱，明显就是死鲸鱼带来了病菌。
仲余听出来事情大条了，感染可不是小事，现在只是一个网箱，谁知道会不会传染到别的网箱？甚至整个养殖场？
那损失可大了！
他急忙问道：“你安排人进行消毒了吗？”
“肯定的，而且我已经让研究所的人把死亡的金枪鱼和网箱内的水体，都拿回去进行检测了，希望能找到问题的根源。”
孔军得到的养殖技术里有非常详细的注意事项，里面就有教如何应对感染和寄生虫的方案。
只是这次事情出现得突然，而且是由死亡的鲸鱼带来的，这让他心里没底。
仲余也融合了那些技术，所以他果断吩咐道：“光找问题根源还不行，你尽快安排船把那个网箱拖走，进行隔离，先保住养殖场再说。”
那边的孔军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你说的对，我马上安排人去做。”
仲余又说道：“嗯，我去研究所看看，你就去现场坐阵指挥，最好安排人去找找那两头死去的鲸鱼，要是能取点样本回来就更好了。”
“好！”孔军同意。
二人分工明确，仲余很快就出现在养殖场的研究所。
这个研究所可不简单，里面的检测器材都是高价从国外进口的，里面的研究人员都是从高校聘请过来的专家。
他们平时就会对养殖场的水质和养殖品种进行检测，从而调整养殖方案。
“仲老板！”这里的所长是仲余的母校，也就是中大的教授。
原来是过来当顾问的，只是后来被孔军挖了过来当所长。
仲余开门见山问道：“李教授，查出原因了吗？”
“还没有，样品才送过来没多久，最少都要2个小时。”李教授回答道。
闻言，仲余也只能等待。
不过，他让小白收集鲸鱼死亡的相关研究，特别是关于病菌感染方面，希望能给研究所提供思路。
而孔军这边，他很快就安排了几波人手去干活，特别是找那两头鲸鱼的，安排了十几艘快艇，四处寻找。
正常情况下，这么大的鲸鱼，一晚上的时间，漂不了多远的，而且很容易就能发现。
在这期间，孔军又接到了坏消息，那就是原先那个网箱周围的金枪鱼也出现了死亡，显然，感染正在扩散。
这下子，孔军着急了，这批金枪鱼是繁殖中心培育出来的第二批鱼苗，已经养了一年多，再有大半年时间就能上市，结果来了这么一场感染，要是全死了，损失保守估计在1.5亿以上。
于是他马上给仲余打电话，让他催李教授加快检测进度。
仲余接到电话也急，但知道急也没用，检测需要时间，催促反而可能出现错误结果。
然而，祸不单行，孔军叕接到了坏消息，中型金枪鱼养殖区域也出现了感染，这让他更加心急如焚。
“余子，不催不行了，中型养殖场也出事了。”
闻言，仲余苦笑道：“那不着急了，感染速度这么快，就算研究所找到了根源，想要解决也需要时间，这段时间，足够病菌传播到整个养殖场了。”
“你的意思是要放弃？”孔军不可置信。
这个养殖场可是有条150斤和条100斤的成鱼，也有条30斤的幼鱼，要是全部放弃，那损失就是3个亿！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损失，还有时间成本，设备更换成本等等，等于全部重新再来，损失太大了。
因此，他不太想轻易放弃。
仲余安慰道：“我的意思是你不用那么着急，咱们还是正常找问题，想解决办法，不是直接放弃，但是，损失是难以避免了。”
孔军虽然不甘心，但是也明白仲余说得对，传染太快了，而他们又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干看着。
“小白，找到什么资料没有？”仲余虽然表面上说让孔军放弃，但也只是劝慰他，让他调整下心态，不过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小白：“老板，我找到了几篇新闻，跟这次感染可能有关系，经过我的估算，关联程度达到50%。”
“哦？是什么新闻？”仲余好奇，这50%他是不知道小白怎么算出来的，而且只有50%，关联度也不高啊。
小白：“老板，这些新闻说的是海鸥成了病菌的传播源，给海豹、海狮和海狗等动物传播了h5N1禽流·感病毒，导致几千上万只动物死亡。
原因是，由于人类的过度捕捞，海鸥失去了食物来源，导致一部分海鸥对小型家禽、兔子和鸟类进行吞食，从而感染上禽流·感；
也有一部分海鸥不得不在垃圾场觅食，这就让它们感染上人类滥用抗生素产生的超级病菌；
这些海鸥在极端缺乏食物的情况下，会变得嗜血，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它们会啄瞎幼年海豹、海狮和海狗的眼睛，等死去的幼崽被遗弃后，再飞回来吞食掉；
嗜血海鸥也会攻击露脊鲸，它们似乎把啄食幼崽的伎俩，用在了未成年的幼年露脊鲸身上，在它们还未掌握熟练的呼吸技巧时，就疯狂发动不间断的攻击，直到幼年露脊鲸活活累死。
综合上面所有的报导，不难看出，是海鸥传播了禽流·感或者超级病菌，导致其他海洋哺乳动物死亡。”
“嘶！”这些新闻听得仲余毛骨悚然。
海鸥可是像鸽子一样受人类欢迎的，平时在公园或者沙滩还会投喂呢，怎么就变成这么凶残了？
还学会了啄瞎幼崽的眼睛，这要是用在人类幼崽上还得了？
就算不啄瞎眼睛，但是它们身上居然还带着超级病菌，岂不是随时都有传染给人类的可能？
细思恐极啊！
不过，仲余仍有不解：“可是，咱们这次的感染源是十几米长的成年鲸鱼啊？”
小白：“幼年露脊鲸死亡后，母鲸很可能没有立即放弃，而是陪伴了一段时间，估计是这个过程导致的传染。”
仲余不得不承认，小白这个推理很合理，鲸鱼本就是拥有高级情感的动物，对幼崽不抛弃不放弃也正常。
曾经就有一头雌虎鲸在幼鲸死后17天里一直不肯弃尸也不让其沉没。
“卧槽！”想到这里，仲余突然跳了起来，并且大喊道：“李教授，先让他们停下检测。”
他这是想到超级病菌了，要是感染了研究员，然后成了人传人，那还得了？！
听到大喊，李教授一脸不解地看着仲余：“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要停下检测？”
仲余赶紧给李教授言简意赅地说了小白的发现，并且再次吩咐他停下检测。
只是，李教授听完后觉得金枪鱼得禽流·感的想法有点好笑，并且给仲余科谱了下传染病的常识和研究所的规定。
“首先，禽流·感属于属于呼吸道传染病，海鱼不会得禽流·感；
其次传播途径也分呼吸道、消化道、接触和血液传播，这次病菌能这么快传染给金枪鱼，我们怀疑是因为鲸鱼的血液流入水里所致的，属于消化道传播；
另外，昨天动手接触的员工和下水的潜水员都没有症状，说明这不是针对人的超级病菌；
而我们的研究员在取样和检测时都会进行防护，所以不用太过担心。”
“好吧，是我想多了。”仲余这一刻觉得自己一定是电影看多了，以为只要出现病毒，人类闻一闻或者摸一摸就会被传染。
李教授却说道：“不不不，你想的很对，鲸鱼是可以感染h5N1禽流·感病毒的，也能传染给人类，潜伏期为2~9天，现在没症状不代表以后没症状，你可以安排昨天参与的人去医院进行检查，h5N1是可以治愈的，而且病程短，恢复快，不会留下后遗症。”
“呃？居然还有潜伏期！”仲余无奈地看了李教授一眼，只能听从他的意见打电话给孔军，让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去医院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