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鲸落
原本忙得要死的孔军被仲余一个电话就叫到了医院，同行的还有昨天参与拖拽鲸鱼的员工。
没办法，禽流·感虽然能治愈，但那是初期阶段，如果拖到发病，不仅治疗变得麻烦和痛苦，还会传染身边的人，后果非常严重。
“你听谁说的这是禽流·感？”孔军还是有点不相信。
仲余双手一摊，说道：“不是听谁说的，而是猜测，就算猜错了，也没有损失，就当是做体检了，但要是猜对了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孔军无语，就一猜测，就兴师动众把大家拉到医院，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没过多久，一行二十几号人取完口腔样本和抽完血以后就在医院准备的隔离室等待。
医院也非常重视，不仅是因为仲余的身份，还因为禽流·感本身，如果确诊，这是要上报的大事。
期间养殖公司的员工议论纷纷，起初他们只觉得是老板小题大作，几条死鱼而已，用不着来医院做检查吧？
结果来了以后，医院的谨慎应对把他们弄得紧张不已，生怕自己真的得了什么病。
好在，两个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了，所有人都一切正常，这才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同时，研究所的检测也有了结果，那就是金枪鱼尸·体上确实查出了一种超级细菌，而这些细菌的源头是大肠杆菌。
虽然查出来了，但是还没有治疗手段，光靠消毒和抗生素解决不了问题。
超级细菌之所以叫超级细菌，正是因为它们有极强的抗药性，对市面上绝大部分抗生素都免疫。
所以，李教授建议，把这一批金枪鱼进行消杀，等过段时间，水体经过自然净化后再进行养殖。
这是最常用的办法，之前的禽流·感爆发，一杀就是几百上千万只鸡，有才的网友还整了出禽流·感版本的机之歌；
还有猪流·感，全球7-14亿人受到感染，漂亮国最后死了近20万人。
得病以后不但有大规模消杀的，还有直接换品种的！
香蕉就是如此，现如今食用的香蕉和几十年前食用的香蕉是不同的味道，之前的品种是大麦克，但后来出现了巴拿马病（镰刀菌枯萎病），摧毁了许多国家的种植园，最后不得不更换一种起源于华国和暹罗的香蕉，名叫卡文迪许香蕉，这里面是个神奇的故事。
听到李教授的建议，孔军很是不甘：“真没别的办法了吗？”
李教授劝说道：“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就算将来想出来了，养殖场的金枪鱼也早死光了！
而且，超级细菌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真的能传染给人类，将会出现严重疾病，包括败血症和尿路感染等，这个后果不是公司能承受的！”
仲余附和道：“李教授说得没错，军子，我们没必要为那点损失冒险。”
“唉！”见二人都这么说，孔军也只能同意。
他何尝不知道传·染病的可怕？
他和仲余上大学的时候，2年多时间被关在学校里，走哪里都要扫码。
只是，他不光是为了这几个亿，还是因为养殖场倾注了员工们的大量心血和对前途的期盼，现在一个怀疑就要把鱼全部消杀了，等于大家白忙活一场，他都不知道怎么跟员工交待。
仲余见他仍然闷闷不乐，知道他对养殖场一直很上心，也给过员工承诺，所以安慰道：“别不开心了，不就是几个亿？公司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你要是觉得对员工不好交待，就给他们补偿好了，补到他们重新振作为止！”
“靠，狗大户！”孔军瞪眼，一下子被他的暴发户发言整不会了，连郁闷都忘了。
仲余搭着他的肩膀：“嘿嘿，这不是哥们给你撑腰嘛，谁要是不爽，就用钱砸到他爽为止！”
“行，你说的啊！”孔军也笑了起来，他知道仲余是在安慰他，不过，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也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接下来，孔军安排人对养殖场进行全面清理，而仲余则去找那两头鲸鱼。
它们就是移动的病源体，不知道还会传染给多少鱼类，甚至出现大规模鱼类感染都有可能。
他从养殖场外的海域开始搜寻，以他每小时200海里的速度，不出半天时间就被他找到了。
不过，鲸鱼不是在水面，而是已经沉入百米深的海底。
正常情况下不会这么快下沉的，但鹿城离西·沙并不远，很多鱼类从华光岛扩散到了附近海域，而且大白鲨的数量被他恢复到了十几万条的数量，所以，鲸鱼的尸·体被各种鱼类吃了一大半。
俗话说，一鲸落，万物生！
以鲸鱼这么庞大的体型，足以喂饱成千上万的食腐动物。
在仲余的眼前，鲸鱼尸·体上面，爬满了各种鳗鱼、鱿鱼和海虫，不比陆地上的蛆虫少，一般的人看到了，不但会觉得恶心，还可能产生密集恐怖症！
不过仲余的注意力不在它们身上，而是鲸鱼尸·体旁边，正躺着5条鲨鱼的尸体，有3条鲨鱼死亡的时间不长，甚至还有一条貌似没死透，不时动一下，而有一条则死去多时，上面也已经趴着不少鳗鱼和海虫。
这几条死鱼正应验了他的猜测，这两头鲸鱼正在传播着死亡。
只是，他目前只发现了鲨鱼死亡，其他鱼类为什么没事？
这个疑问他很快就有了答案。
那就是，其他鱼类也在死去，只是被那密密麻麻的鳗鱼和海虫遮挡了，或者说，死去的鳗鱼和海虫正在被同类蚕食。
显然，传播链条已经形成，那些吃过鲸鱼尸·体的鱼类会死去，然后它们的尸·体又会被其他鱼类吞食，一环一环下去，无一幸免。
而且，鱼类的移动速度惊人，也就是说，传播的速度也同样惊人。
想到将来满片海域都是死鱼的场景，仲余就一阵头皮发麻。
怎么办？
现在就算把鲸鱼尸·体收走也于事无补了，之前都不知道有多少鱼受到了感染，而那些感染的鱼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要还有一条鱼存在，那传播就不会停止！
他立马就想到了鹿城旁边的凌水黎·族自·治县和再远一点的万州，这两个地方都有百倍水产的养殖场，一旦感染传播了过去，那又是几个亿的损失。
所以，趁着传播的时间还不长，他得清除掉所有已经感染或者可能感染的鱼类，也就是鹿城的鱼他都不能放出去！
时间紧迫，仲余不再浪费时间观察，立马就行动了起来。
他直接把方圆1海里的所有生物都收进了空间，包括鱼、虾、蟹、贝类和海虫等，连水母都没放过，一锅端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这种超级细菌对哪个物种起作用，他没时间研究，干脆有杀错不放过。
不过，这些生物收进空间以后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送去了南极洲的冰天雪地里进行冰封，等他有时间就找个火山丢进去彻底灭杀。
收完了这1海里，他继续前进，速度保持在200海里，期间，他发现了不少死鱼，只是不知道它们是受感染死亡的，还是别的原因死亡。
他也知道自然界没那么脆弱，单个疾病无法消灭地球的生物，毕竟那又不是电影《天外来菌》里的外星细菌，生物本身很快就能进化出免疫能力，但他已经不管了，统统收走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一天后，他已经把鹿城方圆50海里的海域都清理了一遍，总共收走几十万吨生物，其中一大半是贝壳。
由于实在太多，他怕卫星发现，所以每清理1个小时，他就去到印·尼的一座活火山扔这些已经冻成冰雕的生物。
不知道是不是扔得太多，最终，火山变得浓烟滚滚，就像一根大烟囱一样。
外界见状还以为火山要爆发了，连路上的飞机都改变了航线。
正常的火山爆发可以把物质抛到上万米的高空，可以影响甚至摧毁飞机的引擎。
孔军这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清理的效率也惊人，原来一天只能起获8个网箱的金枪鱼，现在他采取了毒杀的方式，直接把所有金枪鱼都毒死了，再配合上围网船的水下抽泵，直接把鱼抽到船上。
这样处理起来就快得多，一天起码能清理60个网箱，2天就能把大型金枪鱼区域清理完，同样的，中型区域和幼鱼区域也只需要4天时间，最快的话，甚至5天时间就能彻底清理完毕。
这些网箱里一共有近2000吨金枪鱼，这么多鱼想要销毁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总不能倒上汽油，直接放火了事。
用土掩埋也不行，到时会污染附近的生物，甚至渗透到地下水。
最好的办法还是扔火山里，所以仲余让孔军用运输船装上以后，就不用管了，他会处理。
一周后。
一场不大不小的危机被仲余和孔军二人暂时解决。
之所以是暂时，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找到超级细菌真正的根源，也就是那些传染露脊鲸的海鸥。
它们也许是本地品种，也许是从外地迁徙而来的品种，已经离开了此地也说不定，谁都不清楚，只能希望它们真的走了。
期间，鹿城曝出匪夷所思的新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走近科学复播了，那就是鹿城海域死寂一片，连一条小杂鱼都没有了。
这是渔民先发现的，他们拖网船拖了半天，下了几网，结果毛都没拖上来，是真的毛都没有，网里空荡荡的。
这就见鬼了，虽然渔民整天抱怨近海没鱼，但好歹一网下去还能捕上来几百上千斤鱼获的，结果现在只有海水。
这显然不科学，有迷信的还以为是妈祖惩罚他们呢。
这诡异的事情通过渔船间的广播进行传播，很快引起了共鸣，因为别的船也没捕到鱼。
这下子彻底炸开了锅，他们连忙上报到了海事·局，然后局里派专家进行调查。
结果可想而知，专家也没找到鱼，然后就把事情捅上了新闻，最后闹得沸沸扬扬。
甚至连国外的等各种c媒体都惊动了，赶紧过来拍摄采访，然后加上滤镜，开始歪曲事实，指责环保上不作为，渔民过度捕捞，导致严重的物种灭绝，要求各国进驻调查云云。
上面自然是驳·斥这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无稽言论，但一切以事实话说，所以上面就派了专家组下来，结果经过了几天的恢复，海里又有鱼了，虽然不多，但专家组轻松就找到了，至此，谣·言不攻自破。
……
“唉，一年多的心血就这样没了。”孔军站在养殖场岸边，看着空荡荡的海域，发出了感慨。
除了处理金枪鱼，所有网箱都被收了回来，要进行彻底的消毒。
仲余却不以为意，他现在真的不缺金枪鱼，甚至多到处理不掉要放生的地步，所以养殖场的产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只是孔军以此当作了事业，这回损失惨重，难免抱怨几句。
养殖场的员工也同样如此，特别是第一批加入的大学生，他们是随着项目一路走过来的，虽然已经上市了一批，但二胎也是宝贝疙瘩，同样爱护，结果夭折了，要不是孔军发了半年奖金安抚了他们受伤的心灵，他们的怨言更多。
“行了行了，少在这里多愁善感，没了更好，你就有时间陪陪嫂子了。”
“嘿，还说呢，自从她怀孕，家里的四位老人就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别说同床睡了，就算在房里多架一张床都不行！”孔军提起这些就满腹牢骚。
对此，仲余经验更多，他现在可是睡办公室！
“要不你在养殖场睡得了。”他撺掇道，好基友，有难同当嘛。
孔军闻言鄙视了他一阵：“滚，出的啥馊主意？你以为我是你啊，花心大少一个，我要是不回家，乐一准找我拼命！”
仲余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切，羡慕你就直说，你以为谁都有我这本事？”
孔军被噎了一下，确实，就算一个男人魅力太强，吸引不少女人，甚至能让她们和平共处，但是精力毕竟有限，每天这么多次，不得英年早逝？
但是看好基友那红润的脸色，以及强悍的体魄，哪有半点被掏空的样子？
最牛逼的还是，好基友接连让5个女人都怀孕了，显然那方面能力还很强。
长得又帅，又有才和财，身体又强壮，简直是六边形战士，偷偷进化的满级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