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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赤山

雪山在震颤,将积攒的尘土抖落,却像是一场地动,山岳之间,都是闷雷轰隆的震撼响声。

沉默的火山起身,赤红眸子凝视漆黑之豹。

火山喷发了,象征着人世间刀兵征战的凶兽狂奔。

似千万人马在呼号奔腾。

代王守疆,容不得失败者哀嚎玷污。

鬼面豹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眼前这怪物还是如此可怖,直面其威势,甚至让他久违的想到了那凶残的蛮鳄之王。

灵力在漆黑如云的身躯中流转。

他在低吼。

鬼怨!

数以千计的黑色人影在他的身躯焊接、凄厉哀嚎,像是长出无数的细密绒毛,如永堕无间地狱的凶兽。

漆黑人影以极快的速度相互吞噬,化为一佝偻的苍老人影与一位稚童模样的怨灵。

怨灵凝视如山岳般冲撞而来的影,满是怨恨的眸子荡漾起阴冷的笑意,上好的血食!

两尊同样心动境的怨灵,鬼面豹的底牌。

以半城生灵为血祭诞生的怨灵!

冲天的怨恨甚至染污了苍穹,云层隐匿。

就这点本事也敢前来挑衅?

赤山不解,但是没有必要深究。

明年今日,当为鬼面豹的忌日。

怨灵在凄厉的嚎叫,尖锐的声足以夺走生灵的理智。

而迎接他们的,是更为宏伟愤怒的咆哮。

咆哮撼动了山云,冲散了层云与怨恨。

“啊!!!”

鬼面豹很是聪慧,正面,他绝不是眼前这凶兽血脉怪物的敌手。

怨灵的行迹难以琢磨,似幻影腾挪。

赤山跃起,当他降落之时,群山的地形随之改变。

山峰被硬生生的毁灭,熔岩般的火焰在流淌,像极了喷发。

将遁速运转极致的鬼面豹仍旧能感觉冲击波带起余温的炽热。

他却在暗嘲。

无论多少时日,眼前的凶兽总归是学不到什么教训的。

鲁莽!且暴躁!

“赤山,泰岳的王已死,何不让我祈求王者加冕?”

赤山沉默,像是风暴之间总是格外的宁静。

只有越发流淌的熔岩证明他情绪的波动。

暴怒的火在他的瞳流淌,山岳亦被击毁!

泰岳的王者仍旧活着,没有生灵能够击败那般雄伟的王者。

因为那一日,如凡视神。

“这便是你的准备?”

熔岩在巡视,巡视尝试不断封锁他身形的鬼气。

两位怨灵与鬼面豹伫立山巅,结下了不知从何处得来的阵。

鬼气在蔓延,像是泥沼,有无数的同样的怨灵在凄厉嚎叫。

“赤山,让开一条道路,臣服于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鬼面豹得意笑着,胜券在握。

“呵~”

赤山回以讥讽的笑容。

或许是长期与鬼物打交道,这鬼面豹可能也被那些鬼物的低能给影响了。

那讥讽的笑容使鬼面豹感觉到羞辱的意味。

“化为血食吧!”

他暴怒,怨毒的视线充满贪婪,无尽的怨恨化为实质的游灵,前往吞噬那一身横练至极的血肉宝药。

但下一刻,鬼面豹明白了为何这凶兽被称为行走的喷薄火山。

这根本就是泰岳养出来的一尊怪物!

陨石!

巨大的拳燃着愤怒的薪炎,像是自天际坠落的燃烧陨石。

划过的火光甚至给虚无的空留下灼热虚幻的影。

炽热在汹涌,热浪扭曲了视线。

只感觉到灵在挥洒奔涌。

每一次的挥舞,都像是一座火山的喷发,游怨之灵甚至无法出声,在感觉到痛苦之前,已被灼为虚无。

山岳在融化,配合着这凶兽的动作。

阵在摇晃,几乎要破碎。

三灵阵的吞血食肉秘法无法动摇那伟岸的身躯,反倒是在那凶悍的熔岩领地之中,积攒的身家在被灼烧。

鬼面豹的笑僵住,主导的怨灵入阵扑杀!

赤山浑然不惧,身如山岳,硬撼那怨灵利爪。

钢铁的尖锐鸣叫在岩般的裸露皮肤发出。

怨灵的双手虚幻了两分,却只在那熔岩般的肌肤上刻下白痕。

赤山在反击!

一掌反抓,握住于身后奇袭怨灵的臂,贯甩在熔岩流淌的深坑。

滋啦如烤肉般的响动自接触直面发出,稚童模样的怨灵叫的更加凄厉。

砸下。

整个身躯如流星贯地一般砸下!

肩将那稚童怨灵胸膛几乎整块凹陷。

怨毒的眸中只余茫然的痛苦。

握住那纤细的脚,横扫!

像是柔软的棍,破空之声滞留怨灵身躯之后,将苍老佝偻的怨灵击飞入山岳缝隙。

还未等怨灵缓过气,庞然的身影跃起。

稚童怨灵的被他如鸡崽般提起,抛飞。

拳抵住凹陷的胸膛,坠落!

像是流星!灼热划破长空。

鬼面豹在焦急,以他的体魄上前无异于送死,他只能寄希望于那怨灵的身躯强横。

在炽热的陨石之下,苍老怨灵在融化,在坠落的陨石之下化为乌有。

稚童想要逃离,但巨大的压力与速度让他无法抗衡。

终于,落地……

拳贯穿胸膛,由内而外的重压将那身躯破碎,化为无数的鬼气被熔岩灼烧虚无。

大阵失去主导,破碎。

如山一般的威严将鬼面豹锁定。

地面冒起熔浆般的泡,那将是鬼面豹的葬身之所。

鬼面豹几乎被迫停滞身形。

“准备好死了吗?”

爆鸣!

岩浆在沸腾。

如天柱的双腿发力,扭曲成磐岩的肌肉瞬间鼓胀。

震撼山峦,在地上留下深坑凹陷。

鬼面豹几乎在与这凶灵对视。

只能见到一个由流淌火焰构成的暴怒世界。

但面无表情,只有无尽的漠视。

随之巨拳砸下。

几乎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应。

但鬼面豹终究是伪王。

身形玄幻,如鬼魅横行。

眼看即将逃离这一拳。

肌肉在低频迅急的抖动,带起炽热猎猎的拳风!

拳风抽干了此地的灵,空气产生巨大的涡流制止鬼面豹的逃离。

巨拳与鬼面豹的尾根擦肩而过。

漆黑的毛发瞬息燃起火焰。

坠地,气浪翻涌,掀飞无数沙石地皮。

该死!这凶兽怎么这么强悍了!

鬼面豹近乎惊惧!以往的这凶兽根本没有这般强悍!

泰岳强大而又慷慨,从不吝惜赏赐。

属于群山的力量被赤山感悟,在外人看来,那只是厮杀后沉睡养伤。

但赤山自己跃动的心跳却明了,群山的种子在灵海莲花中生根。

伤痕,不过是激励自己的不愿抹去。

永远不可失去敬畏之心,这是他在提醒自己。

熔岩与雪山交杂的身影抬首,身躯不再增添新的伤痕。

连绵的山岳在燃烧,泰岳的生灵在瞻仰那威仪。

暗中亦是有生灵窥视,这位护山的凶兽更加强横了,熄灭了野心的火种。

鬼面豹在呼气,吐出身体的浑浊,恢复了平静。

虽然会亏很多,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你比之前强上许多啊。”

他切齿。

看向山巅几乎被染成火烧云的天空。

“这就是遗言?”

山岳在沉声开口,蓄力更加恐怖的怒焰。

“呵,你真是让人生厌啊!”

锋利的爪撕破掌间的血肉。

滚烫的鲜血在流淌。

“以血为途,以魂为引!

出来吧,我答应你们的条件!”

“明智的的选择。”

声撕破了空间,山岳在震荡。

一条手臂,漆黑扭曲,留着滴滴答答的腥臭粘液。

让人联想到到刚刚诞生的幼兽。

轰!

天空……

天空被撕裂!

生灵们震撼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天空被撕裂,血色的雨滴降落。

苍穹泣血!

厚重的云层悄无声息的从四面八方汇聚。

稀沥沥~

一场漫无边际的雨降下了。

逃!

这是窥视战场的生灵唯一冒出的想法。

身体在疯狂示警。

但雨幕封锁了天地,连同他们的气机也被锁定。

天空的裂口在被撕大。

一只手……两只手……

无数密密麻麻的手将那扒上那缝隙边缘。

用力……

裂缝被撕大,露出人形的身躯来。

深蓝的透着漆黑的皮肤下似江河在奔涌,八只手臂如同精铁所铸造。

撕开足够通行的道路。

“真是熟悉的气息啊。”

那怪物从裂口完全挣脱出来。

四条如蟹弯曲的腿撑起了他的身躯,八只手臂挥舞,他面露陶醉的嗅着空中的灵。

他的身形不比赤山小,凝望向下方的赤山。

“你好啊,蝼蚁。”

转而望向了鬼面豹狞笑,“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但是未曾言明这凶兽,泰岳,吾要其七!”

鬼面豹的几欲呵斥,但忽地瞳孔微缩。

“感受到了吧,你对我的约束。”

那身影无声的咧嘴笑着。

“好。”

鬼面豹的牙缝挤出与内心截然相反的话语,三分的泰岳,足够自己的复仇了!

“朱厌的血脉,真是让人怀念。”

那身影诡谲的笑着,降临使得他无比的兴奋,他不介意与眼前的凶兽聊上两句。

反正……大局已定,不是吗?

“你的气息使得群山憎恶,滚回你的老巢去!”

赤山抬头,冷却凝固的熔岩再度开始流淌。

“群山,还真是一群老顽固啊。”

那身影未因这话语而动怒,反而感慨万千。

雨势越发的滂沱,几乎能遮盖生灵的视野。

那身影立于空中,如上古的魔神恒立于世,带来无边的压抑。

灼热的鼻息瞬间蒸发了相遇的雨滴,青烟袅袅上。

熔岩蒸发落下的雨,将巨兽的身躯掩藏蒸腾的雾中。

“冥顽不灵。”

八臂的生灵在嗤笑,大雨瞬息将群山化为了深渊。

即便只能以此方世界所能承载的极限,心动后期降临。

但他不认为这些愚昧的顽劣之兽能与他抗衡。

他可是虚域——圣境的啊!

大雨遮盖一切,生灵只能听见沉闷的撞击声。

和看见那渺茫的焰火。

是那八臂的身影在与那位凶兽交手。

隔着数岳遥望的他们祈求泰岳的护山妖兽能够获胜。

无他,那如面深渊的窒息之感过于恐怖。

四面皆是深渊,无光,只余浪涛惊天。

奔腾的熔岩凝固,在深渊被侵蚀成为灰烬飘散。

赤山闭眸倾听来自深渊的动静。

险之又险的避过那生灵的袭杀。

他不敢喘息,浑浊的呼吸会扰乱他的思绪。

滴答滴答……

脸庞的血液混杂着雨水干扰他的感知。

身躯上添加新的伤痕。

半张面庞被撕下,露出森森白骨与血肉粘连。

如恶神的嗤笑回荡在深渊,嗤笑眼前生灵的自不量力。

泰岳,我将亲手掐掉你的火种!

那八臂的身影在云端窥视,而后袭杀。

……

赤山的手臂垂落,只剩下一层皮肉粘连,不至于脱落。

眼皮越发的沉重,似乎闭眼不再是主动,而是被迫。

雨声似呐喊,分不清来自何方。

反正,四面八方都是喊杀之声。

但又像是呢喃,身躯如沉入海渊。

无数双手拖拽着他下沉,无数的耳语呢喃劝他接受那为之但令人心悸的力量。

愤怒的火焰被漆黑的雨所浇灭。

那身影在等,等待群山种的畸变。

这一定很有趣!

他想着,以至于失声窃笑。

无数的呢喃亦是蛊惑着雨幕中的生灵们,幽暗的气息让他们如坠冰渊,气息出现不稳定的扭曲波动。

“为什么要守着这里?”

“守不住的……”

“那位王者说不准已经死在某个角落?”

“你能得到什么?”

“王者,本该是你~”

……

无数的呢喃充满蛊惑赤山,他不想浪费丝毫的气力进行无谓反驳。

他,生于泰岳,长于泰岳。

多上一个葬于泰岳也不错。

就像人类说的,叶落归根……

光!

赤山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无尽海渊之中急速的上浮。

昏幽的光明却让人觉得温暖。

像是见到了初生的日。

无边的漆黑雨幕被破开,金色圣洁的光芒刺破了黑。

被每一位生灵看得真切。

太过于震撼,以至于生灵们都忘记了思考深究,那究竟是什么。

他们只想享受这片刻。

枝桠在蔓延,一方苍老的枝桠从金色圣洁的光芒中探出。

上面立着……

一只虎!

血色的身躯,可怖的威严。

泰岳生灵的敬畏再度席卷,王……

泰岳的君王归来了。

没有死在某个角落,也没有离去,他就这么出现在了无边的漆黑,将他们从深渊的崖边拉回。

“我不在的日子发生了很多啊~”

血色的虎在感慨,但泰岳的生灵却能听出其中的森寒。

王者,是需要血与火来宣告自己的回归的。

当他跃足山巅,泰岳将一切告知与他。

灰金的流火驱逐雨幕,照亮赤山的身躯。

他正捂着自己几近断裂手臂的伤口,满身都是不同的伤疤,半边的脸皮被撕扯下滴着血液。

黑红的冷却熔岩凝固,支撑着他的脊背,未曾倒下。

血色的君王望向天空云层的怪物。

“进别人的家都不提前通报吗?邪魔真是越来越没有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