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仪传媒。
贾长远的办公室内。
此时方蔓露和她的经纪人、助理三人正一脸愤怒地坐在贾长远的办公室内。
站在窗边正在打电话的贾长远也是一脸阴沉。
“贾经理，那些视频Up主就是恶意剪辑，我们露露清纯美好的形象全被他们给毁了，必须让他们赶紧删视频道歉。”
方蔓露的经纪人见贾长远挂断电话，率先气愤地说道。
“对！必须让他们给露露姐道歉！不光得道歉，还要让他们赔露露姐精神损失费！”方蔓露的小助理附和道。
贾长远也很生气，但面对三人才是沉声道：“你们别急，公司已经在做紧急公关，小破站那边我也派人去协商了。”
嘴上和三人说着别急，但贾长远心里比她们还急。
此时他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最开始看到只想摸鱼恶搞视频的时候，他怎么就没立刻出手干预呢？
还想着一个短视频而已，再火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可没想到短时间内就又爆出了那么多二创三创视频，直接就把热度顶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最开始他是真没想到一个短视频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可等他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最主要还是他根本没朝这方面想。
不止他，就连公司的其他人，甚至方蔓露本人都没朝这方面想。
他们根本就没想到，一个短视频就能毁掉他们苦心为方蔓露营造的美好人设。
当然，只想摸鱼的那条短视频还不足以毁掉方蔓露的人设，但之后接二连三的二创三创鬼畜视频出来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也就是越来越多的鬼畜视频出来之后，他们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虽然他们那时就立即启动了紧急公关，但还是已经来不及了。
小破站仍然还有新的鬼畜视频发出，热度也还在持续发酵。
但凡是看过视频的人，只要想到方蔓露就会想到那些鬼畜视频。
方蔓露的名字和形象几乎和鬼畜视频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就连他这个帮忙打造人设的人都无法避免，就更不要说那些粉丝和路人了。
可想而知鬼畜视频对方蔓露的人设影响有多大。
另一边，方蔓露和她的经纪人、助理三人在听到贾长远的话后就沉默了。
她们也知道处理事情需要一个过程，可坐在这里等消息的过程也太煎熬了。
办公室内安静了一会，方蔓露的经纪人还是忍不住说道：“贾经理，你能不能让协商的人再快点，网上的热度持续走高，恐怕再迟露露的人设就真保不住了。”
说着还担忧地看了眼身旁的方蔓露。
而就在这时，贾长远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贾长远看了一眼，没管对面的三人，立刻就接起了电话。
“怎么样？那边怎么说？”
电话一接通，贾长远率先问道。
对面三人一听这话，瞬间就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但因为隔着一段距离，三人也没能听到对面说了什么，最后只听贾长远说了句“把电话发给我”之后就挂了电话。
单是从贾长远越发难看的脸上也能看出电话那头说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几乎是电话挂断的瞬间，贾长远的手机里就接到了一条短信。
就见他按了几下就又打起了电话。
只是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人接。
连续拨了两次之后，电话那头才被慢悠悠地接起来。
“喂，哪位？”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大，只短短几个字就能听出对方此时的心情极好。
对面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破站运营部经理严启让。
“我是天仪传媒的经理贾长远。”
贾长远立马客气地回道。
介绍完自己，又简单说明了一下自己打这个电话的原因，以及想要达成的目的。
另一边，小破站运营部经理办公室内。
严启让原本正双腿架在办公桌上仰坐着，当他听到贾长远的来意后，瞬间将腿放下。
等对方说完，他才敲着桌子语气严肃地说道：“小破站不会泄露用户信息，你私自调查，这是违法！还有，只想摸鱼的视频不存在违规违法行为，我方无权干涉用户行为。”
稍微停顿一下，又继续警告道：“你也别想在背后搞小动作，小心触碰法律。”
说完也不等对方说什么，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哪里会不清楚贾长远打听只想摸鱼是要做什么。
只想摸鱼现在可是小破站的流量密码，他一个小公司的经理还想把手伸到小破站来？
还要给只想摸鱼发律师函！真是笑话。
发律师函能有什么用，人家不过是拿公众作品剪辑了一段视频，免费发在网上让大家看，又没有收费盈利。
另一边，被警告又被挂断电话的贾长远，差点要直接摔手机。
等贾长远心情稍微平复一点之后，方蔓露开口问道：“小破站那边怎么说？”
贾长远闻言抬头看了看方蔓露，叹了口气说道：“那边不肯透露只想摸鱼的信息，也不肯下架视频。”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又是一阵沉默。
“你们说，只想摸鱼会不会和张妤瑶有关？”方蔓露的经纪人突然猜测道。
闻言，在场的三人都思索着这种可能性。
“我之前听聂诗诗说张妤瑶除了唱歌根本就不关心其他事，我觉得不太像。”方蔓露的小助理小心翼翼地说道。
“确实可能性不大。”贾长远点点头道：“只想摸鱼应该只是她的粉丝。”
方蔓露紧抿了下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在她看来，张妤瑶确实天天只关心唱歌的事，其他事就没见她上心过。
她虽然不喜欢张妤瑶，但真要让她挑毛病，她还真有些挑不出来。
也许就是因为对方做的太完美了，她才会不喜欢对方。
不管碰到什么事，对方都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来气。
方蔓露的经纪人见大家都觉得不可能是张妤瑶，索性转移话题道：“小破站那边不肯配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任由事情发展？”
而就在这时，贾长远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只看了一眼来电名字，贾长远就腾地一下坐直了。
赶忙手脚麻利地接通电话。
“是，是，好，我马上就安排董事会。”
说完这些，贾长远就神色木然地往后一靠，完全忘了方蔓露三人还在看着他。
很明显这时候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完全没心思去在意自己的情绪变化是否会被人注意到了。